第175章 隻做他閨女
扈明雅愣愣地看著江辰,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江辰又道,“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保證。”
扈明雅才感覺剛才沒聽錯。
她搖頭不信,喃喃道,“我是壞女人,沒有人會願意要我……”
江辰道,“能夠用死換取尊嚴的,不會是壞人。你隻是被騙了,輕信了他人。你是好姑娘,美麗,單純,良善……我江辰願意娶你,以能娶到你為榮。”
扈明雅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哽咽道,“可我已經有了身孕,是不潔的女人。你走吧,你這樣的好人,應該娶更好的姑娘”
江辰道,“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隻要是你的,就都是美好的。我願意當孩子的父親,把他(她)當親生子一樣疼愛。”
扈明雅依然搖頭,“不行的,你家人不會願意……你是好人,我不能害你,讓人成為笑柄。”
江辰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有辦法,沒有人會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我明天就讓我娘找人去你家提親,以你父親快離京為由,盡管娶你進門。我還會想辦法調去離京五百裏外的軍營,我一個同窗的父親在那裏當參將,他非常賞識我,一直讓我去他那裏……
“我再以要你照顧我為由,把你帶出府,藏去那裏的鄉下。等孩子大些以後再帶回家給我娘看,把孩子說小三個月,說孩子長得高,他們會相信的……”
聽到江辰把之後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看到他眼裏的真誠,扈明雅才相信這個男人是真心求娶自己。
“你不嫌棄我?”
江辰笑道,“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在想,若我此生有幸娶到你,一定是上天厚待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
他從領子裏取出一個小虎頭掛件塞進扈明雅手裏,“這是我祖父越過我爹和我大哥直接傳給我的,是我們江家的傳家寶。送給你當表禮,代表我的誠意。”
看看手裏的掛件,想到自己有了活路,孩子有了依靠,這個男人還如此之好,扈明雅心裏酸酸澀澀,各種情緒齊湧心頭,哭得不能自已。
江辰勸了她一陣,又道,“扈姑娘,天快亮了,得趕緊回庵堂。若跟你同來的人發現你不在鬧出來,事情就大了。”
他們趕回庵堂,晚晴居然還在睡。
等到早上,江辰和扈明雅跟老吳嬤嬤講了夜裏的事,老吳嬤嬤又是後怕又是高興。幾人商議一陣,早飯後,扈明雅幾人回豐平縣家裏,江辰快馬加鞭回京……
三天後,武襄伯府請的官媒上門求親,扈縣令見武襄伯府家勢好,江辰又相貌堂堂,真心求娶,高興地答應。
婚事進行得非常順利,兩個月後扈明雅嫁給江辰。江辰已經調去駐守石州的軍營,婚後二人一起去了那裏。
不過,在扈明雅和江辰定親一個月後,從外地回來的鄭吉跑來扈家,扈明雅堅決不見,扈縣令把他趕了出去。在扈明雅去了石州後,鄭吉又跑去石州找扈明雅。
這次扈明雅見了,兩人交談不到半刻鍾鄭吉離開,從此鄭吉再沒找過扈明雅。那時正逢南邊戰起,他跟隨孟老國公去平叛,之後常駐邊塞……
在江意惜滿了七個月後,江辰和扈氏才把她帶回江家住了幾天,說孩子四個多月,個子長得高。
在江意惜一歲半時,江辰又調回西大營。那時扈氏也懷了孕,回江府長住,卻在生完江洵後大出血死了。死之前專門交待秦嬤嬤,不許把那件事說出去,惜惜永遠是江辰的後人……
江意惜是哭著聽完的。她既氣扈明雅輕率交出自己差點死了,又為她好命遇到真心愛她的江辰而幸運,更氣自己為何不是江辰的親閨女。
淚眼迷離中,她想到江辰抱著她買糖人,手把手教她寫子,輕言細語跟她講道理,問她喜歡什麽樣的漂亮衣裳和首飾,教育江洵要愛護姐姐,給姐姐撐腰……
還有那個模糊的記憶也清晰起來,江辰痛苦地拿腦袋撞牆。一個小女孩拉著他的衣擺哭喊,“爹爹,惜惜怕,惜惜怕……”
江辰蹲下把小女孩抱進懷裏,哽咽地說,“惜惜不怕,你沒有娘親了,還有爹爹……”
他完全兌現了他的諾言,把那個孩子當生子一樣疼,甚至比親子還要疼。
想到這些,江意惜哭得更是不能自已。怕外麵聽到動靜,用帕子死死捂住嘴,不發出聲音。
吳大伯勸道,“大奶奶節哀。二老爺和姑太太去另一個世界團聚了,大奶奶還要繼續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大奶奶的親生父親是那位,知道實情的隻有三人。我娘已經去世,現在隻有我和秦林他娘知道。
“鄭夫人不高興大奶奶和二舅爺,最大可能是記恨那個人一直記掛姑太太而不願意回京。這件事計劃周密,隻要我們咬死,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不過,大奶奶長得跟那個人有些許相像,還是要提防鄭夫人,也不要跟鄭府的人過多接觸,以防萬一。”
聽了吳大伯的話,江意惜擦幹眼淚。她抬頭望向窗外,白花花的陽光刺眼,樹木蔥蘢,樹葉在風中打著轉兒,廊下的鳥兒歡快地叫著,猶以啾啾為最。
“花兒,花兒,江姑娘,北方有佳人,佳人,佳人,在水一方……”
江意惜徹底從往事中剝離出來。
她看向吳大伯說道,“謝謝吳伯告訴我實情,也謝謝你們一直忠心守候我娘,又守候我和洵兒。我知道了,會注意的。再請吳伯和秦嬤嬤繼續守口如瓶,我是江辰的親閨女,也隻願意做他的親閨女。你去前院吧,讓有貴哥陪你喝兩盅,在家歇息幾日再回莊子。”
吳大伯總算鬆了一口氣,說道,“姑娘這樣想就好。眼睛長在前頭,不管何時都要往前看。”
見江意惜點頭,吳大伯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吳嬤嬤見丈夫終於出來了,小聲問道,“什麽事?”
吳大伯皺眉小聲嗔道,“老娘們,問那麽多做甚。”大踏步走去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