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猜到
老太太把江意惜招呼到旁邊坐著,拉著她的手誇了江洵,說他小小年紀武功得得,一出手就救了個貴人。又囑咐江意惜在婆家要孝敬好長輩,服侍好夫君……
江意惜耐著性子同江家人敘了幾句話,在這裏吃了晌飯,陪了一陣江洵,同江意柔說了幾句悄悄話,才和孟辭墨告辭回孟府。
江意惜一走,秦嬤嬤就囑咐彩兒要好好照顧二爺,她有急事要去扈莊一趟,明天趕回來。
上午,鄭夫人母子來看望江洵,鄭夫人直接去了如意堂感謝長輩。老太太讓人把秦嬤嬤叫去如意堂,回答江洵現在的情況。
鄭夫人很關心江洵,問了他的病情,下人又奉上禮單。
老太太見鄭夫人對江洵姐弟的印象都非常好,很是開心。又說了自己兒子如何英勇救下孟世子,兒媳扈氏如何貌美賢惠,隻可惜早早死了。
扈姓很少,鄭夫人聽說後笑道,“我年少時認識一位扈姓姐姐,不知江二夫人閨名叫什麽。”
老太太笑道,“二兒媳婦閨名扈明雅。哎喲,那是個好孩子,樣貌好,又賢惠知禮,幾個兒媳婦裏我最疼她。惜丫頭長得跟她娘一樣一樣的,樣子也像……”
隻有站在人後注意看鄭夫人的秦嬤嬤發現她的臉色一僵,瞬息即逝。
鄭夫人遺憾道,“哦,不是我認識的那位扈姓姐姐。”
又問了江意惜和江洵的生辰。
老太太還以為鄭夫人要給二孫子說親事,又笑著說了他們姐弟生於哪年哪月。
鄭夫人似是鬆了一口氣,笑道,“江二公子比我家璟兒小了兩個月。”
又說笑幾句後,鄭夫人以身體不適為由,起身告辭。
秦嬤嬤心底發涼,覺得鄭夫人肯定猜到江二夫人就是鄭吉傾慕的扈明雅了。雖然江意惜的長相跟鄭吉有些許相似,但她的生辰又擺脫了她是鄭吉骨血的嫌疑。隻不過,能讓鄭夫人完全放下懷疑嗎?
秦嬤嬤忐忑不安,隻得去扈莊討吳大伯的主意。
晚上,江意惜趁孟辭墨在淨房沐浴的時候,躲進臥房拿出一個小銅筒。用牙簽在眼淚水裏蘸一下,再把牙簽在一杯清水裏攪了攪,如此反複三次。
把小銅筒鎖好後,又把裝清水的茶碗蓋上蓋子,藏在床下抽屜裏。
次日寅時初,孟辭墨還在睡覺,她就輕輕起床,拿著茶碗去小廚房。
孟辭墨被驚醒,“這麽早,你做什麽?”
江意惜輕聲笑道,“我去給洵兒煲個有益外傷的藥膳,你也喝一些。還早,你再歇歇。”
夜色正濃,漫天繁星烘托著半輪明月。夏末的晨風已經有了些許涼意,吹在人身上十分愜意。
江意惜和吳嬤嬤一起來到後院小廚房,粗使婆子莫嬤嬤已經把灶子燒上。她們煲了湯,又蒸了一鍋山藥糕。
做好後,江意惜舀了兩碗湯,拿了六塊山藥糕去了上房。
丫頭已經去大廚房把早飯拎回來,盤盤碗碗擺了半張炕幾。
江意惜和孟辭墨坐去幾前吃早飯。江意惜喝了一小碗湯,吃了一塊山藥糕一個雞蛋。孟辭墨喝完一大碗湯,又把五塊山藥糕都吃完了。
他笑道,“惜惜手巧,湯和點心比廚娘做的好吃多了。”
送走孟辭墨,江意惜又上床歇息到辰時初,讓水靈把湯和點心送去二門交給吳有貴,吳有貴送去江府給江洵。
還留了兩碗湯和五塊點心,給花花吃了一塊,江意惜就帶著拎了食盒的丫頭去了福安堂。
老夫婦剛開始吃早飯。他們喝了湯,又一人吃了一塊山藥糕,留了兩塊給安哥兒和黃馨。
老太太笑道,“辭墨媳婦手巧,湯和點心比廚娘做還好吃多。”
老爺子得意道,“之前我說你不信,現在信了吧?”
老太太點點頭,瞥了江意惜肚子一眼。
現在她特別疼惜大孫子,都二十二歲了,還沒當爹,著急。
請完安,江意惜回到浮生居不久,老爺子領著黃馨來了。安哥兒一直站在他家院門前看,見太祖父和小表姐去了浮生居,他也跑了來。
老爺子在錦園侍弄花草,江意惜帶著兩個孩子在廊下同花花和啾啾玩鬧著。
老爺子與孟辭墨和江意惜走得如此近,讓孟府的某些人很是吃味。不多時,孟華、孟嵐、孟霜也來了。
三位姑娘陪老爺子侍弄了小半刻鍾花草,就被火紅的太陽曬得跑來廊下玩。
午時初剛把那幾人送走,外院門子來報,扈莊的吳大伯送番茄來了。
江意惜笑道,“讓他進來。”
又讓人拿錢去大廚房,讓她們另炒幾個下酒菜,讓吳大伯和吳有貴在外院客房喝酒,下晌回後街他們自己的家。
成國公府後街有許多小院,是公府下人住的地方。公府也有不少有錢的下人,他們不會住在那裏,而是自己在另處置產。
江意惜在後街給他們要了一個小院,平時吳有貴住,吳嬤嬤偶爾回去住,吳大伯回京也會在那裏住一晚。
孟辭墨的幾個親兵因為跟著主子去打過仗,有賞賜也有斬獲,有不少錢財傍身,都在別處買了宅子。孟連山買的小院已經收拾好,隨時準備迎娶水香進門。
水香非常得用,年紀又不算很大,照江意惜的本意想多留兩年。但孟連山不小了,已經二十一歲。江意惜不好再耽誤他們,定於明年九月成親。
臨香十七歲,也由孟辭墨作主,給她和孟青山定了親,定於後年八月成親。
吳大伯挑著兩個大筐進來,一個筐裝了大半筐番茄,一個筐裝滿了嫩玉米。
江意惜笑道,“吳伯辛苦了。”
請他坐下,又讓丫頭倒涼茶。
吳大伯坐在錦凳上,一口氣喝完一盅茶,說了幾句莊子裏的事後,就四下望望,欲言又止。
水香和水靈都自覺地退了下去,隻有吳嬤嬤沒有退下。
吳大伯不耐煩地說道,“你這個老娘們,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我要跟姑奶奶稟報要事,你戳在這裏作甚?”
吳嬤嬤氣紅了臉。她覺得自己跟姑奶奶的關係比男人跟姑娘的關係近多了,他還要背著自己。氣是氣,還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