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沒腦子
江意惜的眼睛鼓圓了,“這麽好的事,你為什麽不同意?能不能反悔?”
她都為李珍寶虧。
李珍寶白了她一眼,說道,“傻,若我同意了,以後就不是嫁男人,而是尚駙馬。”她幹澀的眼裏冒出精光,“我喜歡的男人,不僅要英俊,幽默,忠誠,有紳士風度,會哄女孩開心,還要有理想抱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這樣的男人,若是被尚為駙馬,斷了他的前程,是害了他。我不忍心,他也會不甘心。不是這樣的男人,我看不上,也不會嫁。所以,為了嫁給真正的男子漢,我隻能放棄當公主了。姐姐,我是不是沒有腦子的戀愛腦?”
因為這個原因放棄當公主,的確沒腦子。
江意惜換位思考了一下。
若是她沒遇到孟辭墨,肯定會接受。公主,除了太後皇後,就是最尊貴的女人,誰不想當。但先遇到她想了兩世的孟辭墨,她就不願意接受了。因為當了公主就嫁不成孟辭墨了,或者說嫁給孟辭墨也是害了他,不可能一生琴瑟合鳴。
她由衷說道,“你顧慮的有一定道理。不過……”
李珍寶怕她說下麵的話影響自己的選擇,忙捏了捏她的手笑道,“我就知道姐姐最懂我,我沒白交你這個朋友。我皇祖母和父王、大哥都說我傻,說有了身份一切都不是問題,靠人不如靠己。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我就是心有不甘,想給自己一次機會。看看你,當初那麽抗拒嫁人,如今不僅嫁人了,還這麽幸福。”
江意惜看看麵前這個小姑娘,她記得前世李珍寶也不是公主。
花花曾說,若李珍寶的對眼沒好,對她的姻緣有影響,也就是說她或許沒找到她要找的良人。因為這個念想放棄公主封號,最後又沒實現願望,真是得不償失。
花花還說,這一世自己治好了她的對眼,相應改變了她的麵相和命格,姻緣也變順暢了。那麽,她有可能找到了她想找的良人。實現了願望,放棄那個封號也就值了。
花花的話都沒說死,一切還是未知。真正理智的做法,應該是抓住眼前能抓住的,也就是當公主的好。
江意惜也看出李珍寶不願意她反對,說道,“若將來的那個人值得你放棄一切,你現在做的一切也就值了……”
李珍寶說道,“我嫁了,就說明他值得。沒有值得的,我一輩子不嫁……爭取了,也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算了,不說那些了。皇祖母問我有沒有看中的後生,若有她就讓人暗示那家不要給他定親,等我徹底還俗了她老人家指婚。我說我看中了鄭玉……”
江意惜笑道,“鄭大哥人很好,恭喜了。”又用食指點了點她的小蒜頭鼻子,“你不想當公主,原來是為了他。”
李珍寶擺手道,“假的,我是做好事幫忙,等我們各自找到真愛就掰扯開。趙貴妃和升平對鄭玉還沒死心,我又要回庵堂了,隻得先這麽說,不讓我皇祖母被哄著給鄭玉和升平賜婚。”
江意惜勸道,“幹嘛要假的呢,鄭大哥各方麵都好,是真正的男子漢,符合你找夫君的條件。若你們能成一對真不錯。”
李珍寶嘟嘴道,“誰說男人各方麵好就一定適合當相公,還要看彼此眼緣、相處時的感覺……鄭玉的確不錯,但少了一些幽默和紳士風度,也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他是我的小弟,架子端的比我還足,拽得不得了。”
江意惜不好再勸,笑道,“找相公能提這麽多要求,也隻有你李珍寶才有這個底氣和福氣。不過,鄭大哥真的不錯,你不妨多考慮一下。”
李珍寶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問道,“那個老妖婆找你麻煩了嗎?我今天是故意不搭理孟華的,氣死她。”
江意惜抿嘴笑起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有麻煩不怕,我能應付。”
夕陽西下,晚霞給萬物披上一層金輝。
水香在門外稟報道,“大奶奶,晚飯準備好了。”
兩個婆子把炕上的黃花梨雕花炕桌抬下,又把擺滿了飯菜的洋漆描金炕幾抬上炕。
江意惜舀了一碗湯說道,“這是我早上親手煲的補湯,你多喝一點。”
喝著熟悉的味道,李珍寶說道,“我回庵堂後,你還像原來一樣定期給我送吃食。等我好些後,再來看我……”
江意惜一一答應。
兩人吃完飯,在庭院裏慢慢散步消食。
暮色中,看到花花爬上牆再跳下來,包著眼淚看也不看她們一眼,徑直跳去她們身後水清的懷裏。
李珍寶驚訝極了,“花花這麽委屈,誰得罪它了?”
江意惜伸手想抱花花,花花背過身抱住水清的脖子不理她。
花花絕對不同尋常,卻不能太過不同尋常,特別是在李珍寶的麵前。
江意惜不願意這時候哄它,縮回手,給水清使了個眼色。
水清抱著花花去了西廂北耳房。隻要孟辭墨在家,小東西都是睡這裏。
花花見主人真的沒有繼續哄自己,傷心極了,眼淚流得更洶湧。邊哭邊喵喵罵道,“江意惜,江壞蛋,江丫蛋,以後我再也不幫你了,讓付婆子把你整成臭皮蛋。嗚嗚嗚……”
江意惜哭笑不得,隻能把那個罵聲當貓叫。跟李珍寶笑道,“小東西如今越來越精,也越來越小心眼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得罪了它。無事,它睡一覺就好了。”
李珍寶此時也沒精力去哄一隻貓,由下人扶著去洗漱。
戌時初,李珍寶硬拉著江意惜在東側屋的炕上跟她一起睡。李珍寶畏寒,鋪了兩層褥子,蓋了一床三斤重的棉被。即使這樣,她的手依然冰涼。
江意惜沒跟她蓋一床被子,隻搭了一床小薄被,還是熱得背心出了一層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久李珍寶就睡著了。
正院裏,孟華正跟成國公和付氏哭訴江意惜如何縱容李珍寶欺負她。她忍了一天,當著父母的麵再也忍不住,哭得非常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