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拜師
聲音洪亮，惹得所有人注目。
矮矮的個頭就這樣從巨大的鎚子上直接竄下來。
重重的落在季城的面前，好像帶來了一層灰的感覺。轉身一揮手，把巨大的鎚子收進儲物空間里，幾大步上前就要去抓季城的衣領。
「你幹什麼！」城主李珏覺得此人渾身髒兮兮的，定是來隨意尋個名目鬧事的人，一個箭步衝上去就要阻擋下來。
此人隨著李珏的手臂滑到了季城左側，終究還是讓他抓住了衣領，熟悉的聲音在季城的耳邊響起：「季城小兒，你這麼快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季城聽見聲音，認真的看著面前抓著自己衣領的人的臉。臉上滿是烏黑的痕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遭了土匪。身上穿著的衣服更是看不下去，就跟掛拉麵似的，好幾個大口子在上面清晰可見。
「你怎麼這幅鬼樣子？！」季城吃驚的看著他，拉住他的手問道。
此人沖他笑笑，「嘿嘿嘿，季城。我可是來找你兌現賭約的！」此人正是負責礦洞事宜的小老頭，剛剛在修理扇子的時候聽見外面的人都在議論煉丹大會。火急火燎的記起賭約就趕來了，結果一來就聽見高凡要拜師，拜的還是季城，這怎麼能行呢？
看來賬是要一件一件來算算清楚了。
「我與你曾有賭約。你賭我挑選的十三塊石頭出不了一半的寶貝，輸了的人自會答應對方一樣條件。你還認不認？」小老頭唯獨鬍子是白的，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大有一副你不認賬我就給你死磕的意思。
季城哭笑不得，「廖老，您看我不是正在收徒弟嗎？人生大事無非是娶妻生子收徒弟了，等我收好徒弟也不遲啊。」
小老頭看一眼身邊站立著的高凡，上前把黑黝黝的污漬往他身上拍過去，「小子，你跟林允跑來觀看結果卻拜起師來了。」
高凡都蒙圈了，平日里十分照顧自己的老大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與季城這樣的人物扯在一起了呢？
「說話啊，小子。」小老頭手上也乾淨了許多，就不再往上擦了。
「我……」高凡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才好，剛剛還想著趕緊拜師，隨即開口：「我想學習丹藥，想拜季城大人為師。」
小老頭眯著個眼睛，看著高凡木訥的呆樣就憋屈，好像悶壞了他自己一樣。走上前去正色道：「我讓你拜師了嗎！要拜也是拜我，你好端端的來拜他作甚！」
一句話梗死了無數聽到話語的甲乙丙丁。
尤其是梗死了季城。
「廖老……你……」
「你什麼你，這是我早就內定的弟子。」小老頭翻了個白眼送他，「怎麼，你沒有徒弟，我就收過徒弟了嗎？！」
旁邊的城主李珏算是聽明白了，在季城喚小老頭廖老的時候他就心中明了，廖老可是煉器宗的元老級別了。要不是見過他的人太少，又是一身邋遢的，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攔呀！
為了補救點好印象，李珏又開始來做老好人了。「廖老，您內定的弟子？這從何說起啊，可別只是為了與季城大人賭氣啊。」帝都的人皆知，這廖老的脾氣那就跟老頑童一模一樣，你順著他沒準備罵得狗血淋頭，你不順著他更是作死。
還尤其喜歡找煉丹協會的季城賭氣。其中有什麼淵源就不是外人能知曉的了。
「賭氣？！」小老頭死瞪著李珏，「我看起來有這麼閑嗎？！」指著高凡大聲說：「你去問問這小子，跟著我有多久了！瞧你這副拍馬溜須的毛病，人前人後話不統一的。我在青雲鎮待了這樣的久，還不清楚你是什麼樣子？」
李珏挨了一頓訓斥，也不敢還口，只覺得很窩囊。
「老大，你什麼時候就要收我做徒弟了？」旁邊還有一個拆自己牆的傻小子。
小老頭一巴掌拍過去，「就你那點見識跟手藝，你以為我樂意收你啊！」拍得高凡肩上生疼生疼，「看在你開石認真又有幾把力氣的份上才打算把你從礦洞里撈出來。」
礦洞？這回輪到李珏吃驚了。自己手下的礦洞自己清楚，做了多少昧著良心的事他也清楚。就是不知道廖老知道了多少。
季城見他們熟悉的聊天忽視了他，清咳了幾聲，「廖老，你這樣做……」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賭約是我贏了，十三塊原石里過半開出了珍稀。這小子幫我開的，信不信的都問他去！」
「我的條件本來是別的，既然你要跟我爭徒弟，小老頭就跟你爭一回。賭約的條件就用在這裡！」小老頭拉起高凡就要他拜師。
「唉唉唉……，」季城連忙阻止，「好不容易尋到一個擁有「七曜星圖」的人，不行，說什麼我也不答應，你換一個條件！」拉住高凡另一側的手臂就要扯過來。
「什麼七曜不七曜的！」小老頭使勁拉，「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徒弟！」
「大家有目共睹，怎麼就成你的了？」季城再用力。
「好你個季城小兒，看我不去天天禍害你的葯園子！」小老頭更使勁，「還不放手！」
………………
這一來二去的，高凡只覺得自己變成了泥人，任憑兩端的拉扯。
下頭的人也是看傻了一片，倆個重量級大名鼎鼎的人物放著帝都那麼多的青年才俊不要，偏偏來青雲小鎮搶一個徒弟，說出去怕是要立刻傳遍天下了。
林允開心的笑：「小老頭真是有趣，只是苦了高凡了。」
齊言回她，「你倒好，朋友都陷入兩難了你還坐壁觀花。」
「這是好事，看他自己的選擇。」林允微微笑。
自從上次齊言說她的易容太容易識破，林允就乾脆不易容了，反正礦里也沒誰認得出她。齊言正好看見她光潔的額頭，兩邊的酒窩顯現，微笑起來很美很美。不禁有些呆，思緒飄渺了些，感覺在透過她回味著什麼。
台上的高凡頭都大了，沒想到自己成了一個香餑餑，都來爭著搶著要他做徒弟。
小老頭對他好，煉器也不壞，季城大人也和善，煉丹也不壞。高凡拿不定主意，生怕他們打起來，思緒再三，打算都拒絕不傷和氣為好。
「我…………」猶豫了好久，剛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兩個人同時吼了回去。
「這樣吧，我們同收徒弟如何？」季城知道被這老頑童盯著，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是自己讓一步。
小老頭想了想，反正自己只要能教他煉器，其他什麼都行。高凡可是那位的傳授過的弟子，定不會差。
「好吧，就按你意思辦。」一錘定音，高凡成為了兩個人的徒弟，一個是特級煉丹大師，一個是特級的煉器大師。這樣的雙重身份簡直是從未開創過的頭一份。
驚呆了無數的天才，不難想象從今起會有多少不同的版本來描述今天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