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整個案發現場
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眼睛看不見,臉色蒼白身姿單薄的少女混在他們這群人之中,看起來真是弱小、可憐、無助又無辜極了。
不過她的身份也在眾人心中呼之欲出——那個“看”到了一切的盲女!
進入劇本時,遊戲開頭那段對劇本的前言描寫,可不僅僅是為了裝神弄鬼,整個劇本的核心秘密基本都會隱藏在其中!
做飯的廚師、進行燭光晚餐主人、打掃衛生的傭人、正在彈琴的鋼琴師、跳舞的舞者,還有最後的盲女。
在場的人基本上都和劇本前言裏的身份對應上了。
唯一讓眾人稍微猜測的就是,浪漫的燭光晚餐自己一個人吃可不浪漫,那麽沒有在前言裏出場的女作家或許也是這裏的女主人?
“你們是夫妻?”舞蹈家歪頭問道。
“這……我也記不起來了啊。”女作家抵著下巴思索,遲疑說道。
“看來我們隻能自己在這裏找點線索了,希望到時候能想起來些什麽吧。”鋼琴師苦笑搖了搖頭。
“我先出去看看。”
作為末尾的男傭說著站起身,垂下的手掌貼在腰側,大步走向門口拉開門。
他們所處的地方像是餐廳,裝修富麗堂皇,頭頂的水晶吊燈華麗精致,但唯有一張長桌擺在偌大的房間裏,其它地方空空如也。
男傭拉開門,外麵漆黑如墨。
借著從餐廳裏投射出來的光源,他小心避開障礙物,貼著牆壁挪動,經過櫃子時垂在身側的右手抬起,在上麵放了個東西。
隨後,他摸到電燈開光按下。
光芒驟亮,入目,卻是一片狼藉的別墅大廳。
整個別墅裏簡直是犯罪現場!
刺目的血液幾乎是鋪灑的各處都是,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稿紙隨意紛飛散落,一遝歪歪斜斜的擺在茶幾邊沿,數張紙沾著血跡落在客廳各處。
在別墅大門口的位置有一大灘血液,從噴出來的形狀可以看出當時的出血量有多大,金色的門板上還有一個滑下來的血手印。
“嘶……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緊隨其後走出來的幾人看著眼前的畫麵,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通往別墅二樓的旋轉樓梯下方也有一灘血跡,而連接著餐廳的地麵上,血液從廚房裏一路通到門口,在地上拖出刺目的血痕。
走出來的女作家皺著眉,斜踏一步,小心的避開了門口的血跡。
她走到茶幾前,拿起那幾張散落的稿紙看了看。
鋼琴師等人也逐個走出來,驚奇的打量著別墅裏的情況,舞蹈家落在最後麵,探頭看了外麵一眼,又回頭看向餐廳裏。
許朔第一次當瞎子,在其他人都已經自由歡快的行動的時候,他才剛剛有些踉蹌的站起來,拿起手杖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前方的地麵。
“撲哧……”
突然,身側傳來一個笑聲。
許朔倏地轉頭看去,沒有焦距的黑色瞳孔目視前方,無神的眼睛讓平靜的麵容都自帶茫然效果。
聽聲音,是舞蹈家,但是她什麽時候靠過來的?
接著,一雙有些冰涼的手搭在了他手臂上。
“我扶你出去吧。”舞蹈家笑道:“其實你這會看不見也挺好,外麵那匪夷所思的情況實在是有些衝擊視覺。”
“外麵發生了什麽?”許朔也沒有拒絕她的攙扶,邊走著低聲問道。
“別墅裏好像被搶劫了吧,亂七八糟的,而且看那出血量,應該還死了人。”
舞蹈家扶著他來到外麵,也引導著許朔斜踏一步避開了門口的血跡,從側方繞到了客廳沙發這裏,隨後將他按在沙發上。
許朔順勢坐下,將手杖擱在膝蓋上,繼續細聲細語的問道:“那找到屍體了嗎?”
女孩紮著的麻花辮垂在胸前,穿著若草色娃娃領連衣裙,單薄瘦弱的身姿和蒼白的臉色,實在是令人不自覺憐惜。
舞蹈家歪頭湊近打量女孩精致的麵容,然後伸手戳了戳女孩軟嫩的臉頰。
許朔驀地向後一縮,有些意外的抬頭看去。
“抱歉抱歉~”
舞蹈家毫無歉意的笑了幾聲,說道:“還沒有找到屍體,不過那幾人正在查看別墅裏的情況。”
許朔聞言,垂著頭低低應了一聲。
和那些五感正常的玩家們或者NPC相比,許朔這個角色的弊端實在是太大了!
他完全看不見,就無法通過觀察現場來得到消息,而其他玩家們沒有這個限製,怕是尋找線索的速度會比他快上許多。
據說,提交式任務的獎勵,是靠玩家完成任務的先後名次來分的。
……
舞蹈家在他身邊隨意描述了下別墅的情況,隨後就借口也要去找自己的記憶,轉身離開了。
許朔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杖將末端垂落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敲擊。
嗒——
音波擴散開來,撞到障礙物後破碎,溢散的漣漪也將那個障礙物的大致輪廓描述了出來。
許朔細細記下障礙物的位置,腦海中逐漸將客廳的地圖補充完成。
但除了這些之外,他就無法獲取更多的信息了,像地上那些血跡的位置,全是舞蹈家告訴他的,而且他還不知道到底對不對。
於是,許朔坐了會後便撐著手杖起身,離開沙發的範圍,摸索著向前方走去。
“廚房的血液這麽多,再加上客廳裏的那些,應該不止一個人了吧?”
“至少死了三個人。”
“嘶……這把菜刀,是不是殺過人?”
“這是草莓果醬。”
清晰的說話聲從廚房的位置傳來。
但實際上,許朔站立的地方的與那裏還邊一段距離,他站在旋轉樓梯的下方,微微側耳傾聽。
那邊的擴散的聲音甚至將兩人的輪廓都碰撞了出來。
說話的是廚師和鋼琴師,因為通向餐廳的那條血痕過於驚心,廚師打算先去自己的地盤看看,好奇的鋼琴師緊隨其後。
廚房裏的狼藉程度不比客廳低,洗碗池和台麵上都是還沒有幹涸的血液,刺鼻腥臭。
“也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要不我們幹脆報警吧?”忽然,憂心忡忡的鋼琴師這樣說道。
“……”
對麵沒有傳出聲音,估計是沉默了,至於沉默的性質是哪一種許朔就看不出來了。
他無聲的笑了笑,扶著樓梯扶手向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