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狗狗沈唯(五)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到那條黑色杜賓犬委屈地點頭回應,劉陵霍地回頭望向青楹,眼中充滿了怒火。她很懷疑青楹是故意為之。
青楹神色尷尬地抓抓柔順的秀髮,道:「呃……我好像把某種材料放多了,所以產生了這種過量反應。不過沒事的,這個藥效持續十二個小時,過了藥效他就變回來了。」
「最好是這樣。」劉陵神色冰冷地哼道。青楹聞言輕笑道:「不止是這樣,他現在真的變成了一條狗,你瞧。」她伸出玉手指著劉陵的身後,水潤的紅唇緊抿著,似乎在忍著笑。
「呀……」劉陵還沒回頭,便感覺到有一個硬東西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還蹭啊蹭啊的,動作十分放肆。她惱怒地回頭,卻看見是沈唯變的那條杜賓犬用鼻子在四處亂聞。「你幹嘛?!」劉陵咬著紅潤的嘴唇嗔道。
「別怪他。」青楹拉過凳子坐在一邊,說道:「這是狗的習性,喜歡聞好朋友的屁股,很不湊巧,你就是他眼中的好朋友。」
「那……那他怎麼不聞你?」劉陵忍受著沈唯鼻子在她臀間的作怪,好奇地問著。
青楹沉默了一下,淡淡地回答道:「你是他的女朋友,而我只是他的師姐,男女有別,他知道這個道理。」不過話語里那淡淡的苦澀誰都能聽出來,劉陵這個遲鈍也不例外。看著自己的對手吃癟,劉陵意外地很高興,就忽略了沈唯的作怪。
「這個樣子還怎麼查案嘛.……」劉陵轉過身,玉臂攏著杜賓犬遲疑地問道:「要不然……今天先休息一下?」
「休息什麼?」杜賓犬的腦袋拱在劉陵的懷裡,口吐人言,赫然是沈唯的聲音:「等我先諮詢一下樂樂再談餘事。」
「說吧兄弟,你想知道些什麼?」金毛犬樂樂打了個哈欠,開口說道:「不過作為一個過來犬,我要提醒你,這兩個傻娘們兒好像都對你有意思。」話音剛落,一旁的青楹俏臉忽然突兀地升起了可疑的紅雲。
「廢話,這還需要你說?」沈唯不無得意地顯擺著,身後的小短尾巴在歡快地擺動著:「對了,你還記得在事發現場都見到了什麼嗎?」
「見到什麼?」樂樂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哦,還能見到什麼,不就是有一個女鬼嘛……」
「大約什麼樣的女鬼?」沈唯果斷抓住了機會,開口詢問道:「你能不能仔細描述一下案件的發生經過?」
「講道理的話。」樂樂晃著身子,長長的金色毛髮隨之抖動:「當時我真是嚇得快尿了,我以為那個女鬼不會放過我呢,誰知道她弄死主人和那廚子后就跑掉了,或許她捨不得殺我也未可知。」
「你倒是說說這女鬼長得什麼樣啊.……」沈唯看著說話不抓重點的樂樂,幾欲抓狂,這狗說話還真是磨嘰啊……
「就是一副鬼樣子,你也知道,我看人類長得都差不多……」樂樂明顯是一隻單細胞生物:「不過,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主人的妹妹,大概叫什麼趙悅?」
「哦?」沈唯明顯來了興趣,連帶著身上黑色發亮的皮毛都一陣抖動。「能給我仔細講一下這個趙悅嗎?我很感興趣。」
「你對她感興趣幹嘛?」樂樂斜著眼睛看著沈唯,敘述道:「要說這主人的妹妹,是個瘋子,用他們人類的語言來講,就是精神病。主人把她從小養到大,不過.……」樂樂用尾巴胡亂地拍打著身體,大概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吧。它晃著尾巴一邊拍打床毯一邊說道:「好像在前幾個月,她就去世了,就在那餐館里。」
「屍體呢?」沈唯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金毛樂樂動動嘴,道:「早被燒了,他們不是流行什麼火葬嘛,真是的,你說著人類非要弄什麼火葬,說是什麼塵歸塵土歸土,這燒了之後可怎麼辦啊,連個全屍都沒有,好可憐啊.……」
「朝廷又不是要求非要火葬……」沈唯繼續拱著腦袋在劉陵懷裡試圖找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那兩顆圓潤的挺拔靠著雖然很舒服,但是依靠久了就和睡席夢思一個道理,全身骨頭架子都疼:「哦,問一下,你主人是不是信仰基督教?」
「不,他什麼都不信。」樂樂很確定地回答道:「在這方面我很肯定,因為他就算遇到困難都不說什麼阿彌陀佛上帝保佑什麼真主至大的……」
「嘿,看不出來你還知道挺多的……」沈唯嘿然一笑,這狗腦子也不是狗腦子,知道的都快比自己多了。
樂樂不屑地鄙視了沈唯一眼,道:「你以為我是傻貝?告訴你,我認識一隻老龜就在飯館的水族缸里,那學識水平比你們人類所謂的大學者不知道要高到哪裡去了呀,我和他經常談笑風生……」
「老龜?什麼老龜?」沈唯有點糊塗,怎麼老龜又和學識淵博扯上關係了?樂樂伸出舌頭靈活地舔舔鼻子,道:「哦,那老龜有過很多任主人,在廟裡呆過,還在基督徒家中住過,還去過******家裡做過客,反正學識很高,我很佩服他,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裡我受益匪淺,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信仰。」
「你信什麼?」沈唯很感興趣地問道,他很好奇這條狗到底信仰什麼。樂樂回答道:「我有權沉默,並且不想告訴你,你還是辦你的正事去吧。」
「好吧。」沈唯討了個沒趣,不再糾結樂樂的問題。他回頭對青楹說道:「哎,師姐,能不能把我變回人形?這樣的身體真是很糾結啊。」
青楹點點頭,走過去將修長的玉手貼到沈唯的狗腦袋上。一陣光華閃過,沈唯變回了那個小帥的沈唯,不過.……青楹卻是臉色微紅地轉過身去,餘光還在不停地打量著沈唯****的身軀——這貨變身回來后居然是****的.……
「快穿上衣服!」劉陵倒是很淡定地看著沈唯的裸體嘖嘖有聲。也對,又不是沒看過,劉陵覺得沒有必要像青楹那麼虛偽,想看還不敢看,本宮就是正大光明地看著!
沈唯拿起掉在床上的玉佩,在掌心擦擦,一套白色道袍便套在了他的身上。他起身一個發力,將劉陵掀翻在床上,然後在劉陵不解的目光中,沈唯將腦袋湊過去伸出舌頭在她的臉上舔了一口。
很甜,有點淡淡的香氣。這是沈唯最後的意識,隨即,他便在劉陵冰冷的神色中被擊昏過去。
「這只是葯的後遺症罷了,會持續到今天子時.……」一旁的青楹淡淡地說道,看不出喜怒,大概是被劉陵擊昏沈唯氣到了:「又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你又何必這樣對他?」
「我……」劉陵摸了摸尚且濕潤的臉頰,咬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青楹的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