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蝙蝠牙齒
「怎麼樣，有頭緒了嗎？」劉陵看著一旁蹲著的沈唯問道。
「完全沒有。」沈唯抱著腦袋思考著，腦海中不停地梳理著可能的線索。想了一會兒，他開口抱怨道：「抱歉，實在是無法整理出案件的蛛絲馬跡，兩個案件目前根本無法聯繫到一起嘛，能知道的只有犯罪嫌疑人在作案過程中處於無意識狀態。」
「別想了。」劉陵淡淡地說道：「想破頭也沒有用，我們一會去山上看一下。」
「好吧，只能這樣了。」沈唯無奈地說道，昨晚案件的現場實在是沒有絲毫的線索，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無所適從。
靈丘縣並不是很大，從公安局到東南郊區的桃花山也就用了二十多分鐘。路上沈唯買了倆煎餅果子，倆人一人一個，沈唯覺得至少自己吃的挺開心，當然，沈唯沒敢給劉陵的那份放辣椒。
剛好開到桃花山山腳下，二人也將手中的最後一塊煎餅塞進了嘴裡。
由於二人身份特殊，早有公安幹警在那裡等候。見二人到來，忙不迭地迎上前打了個敬禮：「二位探長早，我是靈丘縣刑警支隊的警員王翊，請多指教。」
沈唯隨意地還了一禮，開門見山地問道：「王警官你好，請問前天夜裡發生的兇殺案現場在哪裡。」
「二位跟我來吧。」王翊溫和地笑著，帶著二人向山上走去。
「就是這兒了。」王翊走到了一處小水溝，停下腳步。沈唯隨之駐足，抻脖子觀望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山半腰，除了現場那兩棵不按時令怒放的桃樹，一切都很正常。
沈唯再次從懷中掏出那隻小巧的羅盤，撥弄一下后定睛仔細觀察那滴溜溜亂轉的指針。劉陵看著端著羅盤的沈唯，心想這臭騙子真是的，怎麼又開始撥弄這不靠譜的羅盤了。想歸想，她還是忍不住好奇湊過去和沈唯一起觀察。
「和旅店門口一樣。」沈唯收起羅盤，拍拍劉陵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劉陵方欲說些什麼，卻見沈唯彎腰從地上拾起來一塊白色小碎片。他將鐵片放在手心，湊到劉陵面前問道：「男人婆，這是什麼？」
「不知道……」劉陵也不認識這個東西，於是她秉承著知之為知之的理念，很誠實地回答道。
「要你何用.……」沈唯乜斜了一眼，很是嫌棄地說道。
劉陵氣結，但是看著後邊很識趣地四處閑看的王翊，偷偷伸出玉腿，恨恨地踩了沈唯一腳。不過皮糙肉厚的沈唯根本不痛不癢，甚至還有點舒服，心裡還想這妮子真是欠收拾了，還敢對貧道動手動腳？
他似乎忘了前幾天早上被人掰了命根子的事情。
「王警官，王警官？」沈唯回頭問道。王翊聞言急忙轉過身問道：「怎麼了沈探長？」
「請問靈丘縣有沒有生物研究所？」沈唯將手中的鐵片小心地收好揣進兜中。
王翊仔細想了一會，回答道：「沒有，不過我認識一個退休的生物學的老教授，就住在我家樓下，你們要去見一下他么？」
「好的。」沈唯點頭表示同意。這個出現在現場的白色碎片看起來像是某種生物的牙齒，不過作為非專業人士的沈唯無法斷定這牙齒屬於何種生物，所以只能請求專業人士的幫助。
折騰來折騰去，二人又跟著王翊折騰到了老教授所在的小區。小區內的老人三兩成群，或圍著一圈在下棋，或在喝茶閑聊。
估計是出於對老人家腿腳不便的考慮，老教授的家住在二樓，所以一向討厭爬樓梯的沈唯很開心。
「誰啊？」王翊警官按下門鈴后，屋內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
「是我，王翊。」王翊回答道。
門被打開，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張蒼老卻不失精神矍鑠的面龐，老人家帶著一副復古黑框眼鏡，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看見王翊以及後面的沈唯二人後，熱情地招呼著三人進來。
三人坐下后，熱情的老人招呼著老伴為三人準備茶水。然後老人看著沈唯二人開口問道：「王翊，這二位是……」
「哦。」王翊拍著腦袋笑道：「您看我這記性，郭老，這二位是京城玄機處的沈唯和劉陵探長。」然後對沈唯二人說道：「這位就是我對二位探長說的郭鈺，郭教授，是生物學界的泰斗。」
「很高興認識您。」沈唯急忙起身和郭鈺握手。郭鈺笑道：「別聽王翊這小子瞎說，我哪裡是什麼泰斗，不過是一個小教授而已，倒是二位探長年輕有為，供職於玄機處，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多謝郭老先生誇獎。」沈唯臉皮不紅不白地接受了誇讚，然後從兜中摸出那包裹嚴密的白色碎片，遞到郭鈺手上，然後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和劉探長在查案的現場發現了這個白色碎片，看起來比較像某種生物的，所以想請您鑒別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郭鈺接過那碎片，扶著眼鏡仔細端詳了一會，緩緩說道：「這應該是蝙蝠的牙齒，不過……似乎晉地沒有這麼大的蝙蝠啊.……」他放下牙齒，黑框眼鏡后的目光有些出神。
「郭老，桃山上不是有個蝙蝠洞嗎？」王翊提醒道。
「桃花山的蝙蝠洞我知道。」郭鈺把玩著手中的牙齒殘片：「那洞里的蝙蝠都是不太大的傢伙，偶爾幾隻比較大的，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牙齒。」
「或許這蝙蝠成精了。」沈唯在一旁笑著說道，一旁的劉陵不動聲色的又踩了他一腳。
「嗯，沒準可能。」郭鈺扶著眼鏡說道：「你們也別藏著掖著了，玄機處辦案我也知道，肯定要接觸這一類事情。」說到這裡郭鈺笑了笑：「老朽以前也協助玄機處辦理過幾個類似案件，所以直說就好了，對了，案件現場有什麼發現？」
「死者的腦後都有個窟窿，似乎每個死者的大腦都被吸食過。」沈唯皺著眉頭說道，每次回想起那凄慘的現場，都讓他彆扭不已。
「蝙蝠精確實會吸食人的大腦供自己修鍊用。」郭鈺點頭道：「還有什麼其他的細節嗎？」
「哦對了。」沈唯補充道：「每一位犯罪嫌疑人都堅稱自己在行兇過程中失去所有的意識，看起來似乎並不是由蝙蝠精本體作案.……不過這蝙蝠精是怎麼附體的呢？」沈唯好奇地自言自語道，他很費解，有著實體的蝙蝠精是如何操縱人使其狂暴嗜殺。
「好吧。」郭鈺皺著眉頭，喃喃地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