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愛吃醋的鏟屎官
魏禾一聽,急了,貓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用來給老爸養老的,怎麼可以說上交就上交?咱憑本事買的,又不是盜墓盜的,又不是地里刨的,幹嘛上交啊?魏禾正著急,生怕老魏同志死心眼兒,卻聽到秦鈺好死不死說了句:「要麼交給博物館?」
「嗷嗚!」魏禾迅速趴在魏廣業握著銅錢的手上,頂著飛機耳,死盯著秦鈺,恨不得衝上去撓幾爪子。
「小禾,你要是乖一點兒,或許就不用上交博物館了。」秦鈺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口,隨即目光望向窗外。
天空烏雲密布,又下起了毛毛雨,看在眼裡涼絲絲的。
「不上交國家能行么?」魏廣業低聲問秦鈺。
秦鈺沒有急著回答,反而看向魏禾:「來,蹲我肩膀上!」
魏禾一聽,頓覺心塞。
秦鈺擺明是在威脅自己,還是利用老爸的耿直來威脅自己。
回頭看看老爸,竟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只一味擔心這枚銅錢是否需要上交國家,一臉誠惶誠恐的樣子,好像捏了個燙手山芋。
老爸真是太老實了!
也罷,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勾踐可以卧薪嘗膽,本喵為什麼不能蹲一下秦鈺的肩膀?魏禾用力甩兩下尾巴,磨磨蹭蹭爬上秦鈺肩膀,蹲在那裡一臉便秘的表情,跟大黃蹲在貓砂盆里拉屎的時候一模一樣。
「魏叔,這枚銅錢不用上交,你可以自己收藏,或者賣掉。如果你想賣,我可以幫忙聯繫買家。」秦鈺微微偏了偏頭,耳朵貼在柔軟的貓毛上,眼神甚是得意。
魏禾踮著腳,向旁邊挪了挪,極力避開秦鈺的耳朵,一臉嫌棄。
聽了秦鈺的話,魏廣業思考片刻,便毫不猶豫地做了決定:「只要不犯法,就賣。」
「那好,過幾天我去聯繫買家,價格大約七百萬。」秦鈺忽然瞥向肩上的魏禾,笑道:「老老實實蹲著,別想過河拆橋,我可不是什麼講信用的人。」
不要臉!魏禾腹誹。
快到午飯時候,咖啡廳的客人少了些。
喬瀚一閑下來就跑到魏廣業身邊的位置,大大咧咧坐下了。抬頭看到貓咪蹲在秦鈺肩膀,喬瀚挑了挑眉毛:「喵喵,喵喵,過來,帶你玩兒乒乓球去。」
老闆就是這麼有愛!
魏禾剛要起身,就被一隻大手按下了,按的魏禾有點兒喘不上氣。她側頭,對上秦鈺的目光,目光里有警告和惱怒,讓魏禾很是無語。小氣、吃醋不是貓咪的特性嗎?怎麼輪到自己就反過來了,為什麼吃醋的總是鏟屎官?
魏禾甩了下貓尾巴,看看對面秀色可餐的喬瀚,心情大不悅。
「這不是小禾的貓嗎?又不是你的……」喬瀚看了眼秦鈺,皺起眉頭:「貓還小,別把她弄疼了。」
「小禾的貓,就是我的貓!」秦鈺冷冷回敬,並鬆開魏禾。
「哦?你是小禾什麼人?」
「不需要告訴你。」
「……」喬瀚看向魏廣業:「魏叔,他是小禾的朋友嗎?」
「啊?」魏廣業好像神遊天外剛回過神,抬頭看看喬瀚,一臉迷茫:「喬先生,你什麼時候坐過來的?」
魏禾無語,敢情老爸一直在想銅錢的事,周圍發生了什麼壓根沒有察覺。
對於魏廣業的反應,喬瀚也是無言以對,場面忽然變得很尷尬,喬瀚與秦鈺的話題也無法再繼續。魏禾長長舒了一口氣,暗嘆如今的年輕人,佔有慾真是太強烈,因為一隻貓也能針鋒相對。
……
窗外風景如洗,為秋日平添一絲蕭條。
十分鐘后,方奕推開咖啡店大門,帶著一身風塵雨水走過來。秦鈺連忙將魏禾抱下肩頭,早一步將魏禾護在懷裡,怕方奕一身寒氣侵染了魏禾。
此時碰巧來了客人,喬瀚去招呼。方奕坐到喬瀚的位置上,傻呵呵地問:「那帥哥誰啊?長的不賴啊,難怪這麼多妹子來喝……」
「吃飯去!」秦鈺陰沉著臉,二話不說起身就走。
「哎?我剛進來,就不能讓我暖和暖和?」方奕奮力呼喊,卻沒能得到秦鈺一絲回應,只好轉過頭問魏廣業:「誰又惹他了?」
魏廣業皺著眉頭思考幾秒鐘,說:「不清楚,剛才還好好兒的。是不是……我買了個什麼五十名珍,小秦有點兒不高興啊?」
「五十名珍?什麼五十名珍?」
「就是……一個銅錢,小秦說是五十名珍,我不懂,他說是好東西。」魏廣業耿直,也不怕方奕搶去,直接把銅錢遞過去:「就是這個,從瓷葫蘆里弄出來的。」
方奕連忙接過去,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酸溜溜地說:「你家貓真不錯,幫主人招財……」還有些話,方奕咽進肚子里,他想說,招財方式還多種多樣,坑蒙拐騙無所不用,自己就是可憐的受害者。
「咕嚕咕嚕」魏廣業肚子叫了兩聲。
方奕把銅錢還給魏廣業,樂呵呵地說:「魏叔餓了吧?走走,吃飯去。今兒魏叔必須請客,撿了這麼大個便宜,不請客我可不幹!」
魏廣業撓撓腦袋,憨厚地笑了:「嗯,行。不過……我兜里只有二百八十五。」
方奕:「……」
隨便找了家火鍋店,魏禾跟著吃了點兒清水涮的羊肉和雞肉。
其間,秦鈺掛了個電話,只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三個字:紅月亮。
之後,秦鈺又接了個電話。魏禾跟過去偷聽,聽到電話那邊是個老爺子的聲音,說話很慢,卻中氣十足。從對話中,魏禾可以猜到,老爺子就是之前秦鈺跟小偷提到的七爺。七爺的意思大概是處理了門下的小子,並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感謝秦鈺手下留情。
隨後,兩人客套幾句就掛了電話。
魏禾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秦鈺二十齣頭,怎麼會有這樣的勢?教授跟他客客氣氣,富家小姐們跟他說話小心翼翼,七爺這種隱退的江湖人,跟秦鈺說話也好似平輩論處。
這不科學!
秦鈺越是深不可測,魏禾越是膽戰心驚,覺得自己應該多個心眼兒,不能全賴秦鈺照顧而生活。
吃飽喝足,已經下午兩點了,幾人擦擦嘴,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從外面闖進來幾個人。為首一老一少,年輕那個大家都認識,是孫以翔。年紀大的別人不認識,秦鈺卻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