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麝香
唐朝的江雪慧正躺在床上激動得睡不著覺的時候，現代的王志也在超市裡寫好了採購清單，並且吩咐超市的經理幫自己備足食材，畢竟像這種社區小超市，一些食材基本上是賣多少準備多少，不會備太多的。
從超市出來，剛好看到二叔的車從面前經過，連忙叫住車。
問了一下二叔的來意，他說是帶王志回去吃飯的，王志立即上了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道：「二叔，還要麻煩你去訂一些那種燒炭的小火鍋。」
「要多少？」二叔和王志的分工十分明確，王志負責和穿越者打交道，而他就負責採購，所以王志說要買什麼，只要不是那種特別貴的東西，他都不會問為什麼，而是直接問買多少。
「一百個就差不多了。」
「行，我認識一個開火鍋店的朋友，吃完晚飯我給他打電話問下他的火鍋是從哪裡買的。」
交友廣闊就是這點好，想買什麼東西，只要問下和其沾邊的朋友，然後立即就能獲得購買渠道，要是王志自己來干，光是聯繫賣家就得用好幾天。
「太陽能發電板和蓄電池都訂好了，等明天去取了車就能去取貨了。」
聞言，王志愣了一下，旋即便驚訝地問道：「取車？二叔，你已經聯繫好貨車了嗎？」
見王志驚訝的樣子，二叔哈哈一笑，頗有些自得地說道：「你忘了你二叔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我倒騰水果時認識的貨運公司可不只一家兩家，從他們手裡買一輛二手貨車太容易了。」
說完貨車的事情，王志又想起自己和江雪慧商量好的付款方式，立即說道：「二叔，麻煩你抽空去打聽了一下藍田玉的消息，我已經和那個唐朝的穿越者商量好了，用藍田玉籽料和原礦結賬，二叔你找個時間過去買一堆玉石原礦，這樣也好掩飾我們手裡玉石的來歷。」
「買多少？」
「先看看我們能弄到多少玉石吧，不然弄到的玉石籽料太多，原礦才買了幾百斤，也太過惹眼了。」王志說道，他之所以做這麼多事情、繞這麼多彎彎道道，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想讓自己的錢來得過於顯眼惹人注目。
「這個我明白。」二叔說了一句，又說道：「先不說話了，我專心開車，趕緊回家吃飯，你二嬸今天做了人蔘燉雞。」
「人蔘……」
聽到這個詞，王志突然又想到了一種能夠交易的貨物，不過不是人蔘，因為貞觀時東北在高句麗的控制下，屬於敵國，江雪慧想從那裡挖人蔘難度不低，更重要的是唐朝時雖然已經發現了人蔘的藥用價值，但並不是十分流行，所以產量不高。
不過人蔘很難弄到，可以弄別的名貴中藥材嘛！比如說蟲草，產自吐蕃的蟲草相對產自高句麗的人蔘更好獲取，而且當時已經知道蟲草的藥用價值，產量加把勁也能變大，另外還能把誘使吐蕃人挖蟲草說成是削弱吐蕃的方式。
除了蟲草之外，還有鹿茸和麝香，唐初時黃土高原植被豐茂，野生動物比人都多，鹿茸和麝香都很好獲取。即使是因為雄麝在死前會把香囊吞掉的關係不好獲取也沒關係，反正那個時代麝香的價格不可能比黃金高，而在現代，野生麝香的價格是黃金的五到六倍。
又想到一個財路，王志十分高興，連車已經進了二叔住的小區都沒發覺，直到車停下才是發覺已經到家了。
「你在想什麼呢？」下了車，二叔問道。
「又想到一條財路。」
聽王志這樣說，二叔就沒有細問，這裡不是說這個的地方。
很快到了房門前，二叔拿出鑰匙打開屋門，一股香味立即撲鼻而來，進去一看，二嬸和大姐小妹三人已經坐在餐桌旁了，看到王志和二叔，小妹十分不爽地說了一句：「你們怎麼才回來？」然後就迫不及待地開吃了，看來之前一直等著他們兩個。
二嬸的手藝很好，王志吃得很香，在飯間，二叔也宣布了一件事情：「我看王志待在老家也沒什麼事做，我弄了輛貨車讓他開著幫我運水果。」
一句話解釋了王志繼續呆在這裡的理由，也能拿去應付王志父母，果真姜還是老的辣，這麼合適的借口張嘴即來。
吃完飯，因為嫌麻煩，王志並沒有回城南的住處，又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二叔就帶著王志出去了。
在外面吃了個早飯，二叔就帶著王志往一個方向去，大概開了半個小時車，到了冰城邊緣的一處院子，這裡停著很多貨車，二叔打了個電話，很快就出來一個中年人，看到二叔立即打招呼：「老王，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這侄子有點性急。」二叔拿出一根煙遞給中年人，同時向他介紹王志：「這是我侄子，這車就是弄給他開的。」
「小夥子，當貨車司機可能不能性急！」對王志說了一句，中年人就將叔侄二人領到一輛白色的箱式貨車前：「昨天幫你把車洗了，還加滿了油，我夠意思吧！」
「行，下次請你吃飯，你去忙吧，我帶我侄子熟悉下這輛車。」二叔對中年人說道。
「那我就等著了。」中年人笑著說了一句，拿出一把鑰匙交給二叔離開了：「鑰匙給你，你們慢慢看，看好了直接開走，下午去辦完手續再付款。」
中年人走後，二叔拍著貨車的車廂對王志介紹道：「東風多利卡，一百四十馬力，六米七單排廂輕卡，價格才三萬五。」
「二叔，你別跟我說這些，我又不懂，難道你真要我開這輛車嗎，我的駕照是C照，這玩意至少要B照才能開吧，而且我考完駕照就沒有再摸過車，直接開這種貨車難度是不是高了點？」王志苦笑著說道，雖然他有駕照，但是這種貨車是絕對不會開的。
「這個我知道，你開我的車就行，這個我來看，我的可是A照。」說著，二叔丟給了王志一把鑰匙，就爬上了貨車：「你一會兒開車跟著我，我們先去取太陽能發電板，然後再回城南的房子。」
「二叔，能不能順道去買個推車，這玩意總要用的。」王志提醒道，再不把這事提出來說不定幾天後他就又忘了。
「賣太陽能的地方應該就有推車。」回了一句，二叔就坐進駕駛艙，很快就聽到了引擎轟鳴的聲音。
見此，王志也連忙上了二叔的車，開動引擎，小心翼翼地跟在貨車後面。
大概開了快一個小時，二叔的車停在一個太陽能發電板專賣的門店外，王志、二叔、店老闆和一個店員，一共四人，很快就將總計十個平方的發電板和基架以及配套的蓄電池和一堆節能燈與充當電線的插座搬進了貨車的車廂，二叔又向店主要了輛推車，結完帳后，就一同開車到了城南的小區。
二叔將貨車開進車庫，王志立即從車上下來跟了進去，鎖好車庫門，王志就進了車廂，裡面的確是密不透風，把門一關再把前面的窗口封上，無論你在裡面幹什麼外面的人也發現不了。
玉石立即打開空間門，用推車裝了三次才把所有東西都送進時空走廊。
辦完事，二叔說他要去買火鍋，開著貨車走了，而王志則上了樓，一進到家裡就把門反鎖上，然後在各個屋子裡看了一遍沒有發現小偷后，才放心地鑽進廁所打開時空走廊走了進去。
徑直走到連通五號唐朝世界的空間門前打開空間門，王志卻發現出現在在空間門前的不是江雪慧，而是另外一個小女孩，正在王志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的時候，空間門對面的那個小女孩先是被嚇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邁著小碎步就跑開了。
王志正一腦門問號呢，但沒過多久，江雪慧就穿著另外一件更為寬鬆的衣服回來了，看她睡眼惺忪的樣子，之前可能是在睡覺，這時王志才注意到空間門對面的光線很暗，應該已經是晚上了。
「你怎麼這個時候出現，我剛剛睡著。」江雪慧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抱怨道。
「時差問題，我這邊才是中午。」解釋了一句后，王志問道：「剛剛那個小女孩是什麼人？」
「那是我丫鬟夢殤。」
聽到這個名字，王志一腦門黑線，但還是由衷地贊了一句：「真是個好名字，比冬雪秋香之類的逼格不知高了多少。」
「不過話說你膽子也真大，敢讓別人幫你看著空間門。」王志說道，他當初把時空走廊的事情告訴二叔也是因為不告訴他後面的計劃就無法進行，一開始他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一個人辦不了，你總要相信別人，就連古代妃子與外人私通的時候還有個心腹丫鬟和心腹太監守門，我要是連自己的貼身丫鬟也信不過，那我得有多麼多疑？而且以這些古代人的腦子，根本無法理解空間門是什麼，隨便一忽悠就好了。」江雪慧側對著王志，一邊對著旁邊的銅鏡梳理頭髮，一邊說道。
「對了……」她又好像想起了什麼，說道：「過幾天給我捎個大穿衣鏡過來，這銅鏡一點也不清晰。」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和我一起賣鏡子？」王志問道，鏡子和塑料製品可是和古代交易的最常規貨物，王志不相信她沒想到。
「這裡已經有鏡子了。」江雪慧說道：「長安有一位胡縣公家裡就是賣玻璃的，也有玻璃鏡，但是質量不好，用一段時間就不能照人了，我們要是也賣鏡子，會被對方以為我偷了他家的秘方，到時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江雪慧的語氣很平淡，但是王志卻從裡面聽出了不同尋常之處：「你是說你那邊還有另外一名穿越者？他現在還在嗎？」
「三十多年前就死了，據說他是那位胡縣公的哥哥，八歲時發明了蒸酒法，十歲時和家裡的工匠燒出了玻璃，同時還寫了一本高級算術的著作，我曾經弄到這位前輩的書看了一下，他在書的結尾竟然留下了核聚變和裂變的原理及反應公式還畫了一朵蘑菇雲，真是夠嚇人的，但是除了我之外沒人看得懂這個也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不過這位提前一千四百多年就發現了大禁咒的天才，十一歲時就英年早逝了，死因據說是墜馬，也有說是被敵對家族暗殺，反正是死了。」
「算了，既然死了就不要說他了。」死了的穿越者，對王志來說沒有一點價值，雖然他留下的東西對古代人來說可能是天書、是能引起血雨腥風的寶物，但是在他這個同樣是未來人的時空商人面前一文不值，所以直接就岔開了這個話題，對江雪慧說道：「太陽能發電板已經買好了，我這就給你送過來，你先把你面前的梳妝台挪開，我好把空間門擴大……」
「知道了。」應了一句，江雪慧立即用唐朝語喊了一句，沒過一會兒就有兩個小丫鬟進來，其中一個就是之前那個叫夢殤的，然後主僕三人就一起把梳妝台抬開。
梳妝台被抬開后，王志立即將空間門擴大，使其直接地面，然後依次將發電板、基架、蓄電池和裝有電燈和電線的箱子推了過去。
王志這邊每送過去一件東西，對面的江雪慧也立即安排兩名小丫鬟將其搬開，免得堵住了空間門。
看到空間門對面的江雪慧將所有東西都輕開后，王志開始介紹這次貨物的規格：「發電板一共有十塊，功率都是三百瓦，光照充足的情況下每小時發電三千瓦，如果一天光照情況按四小時計算，發電量就是十二千瓦時，蓄電池是按照這個發電量的兩倍配的，給你準備的節能燈都是四十瓦，一般一天的發電量足夠你點一盞燈三百個小時或者點一百盞燈三個小時，不過我只給你備了五十個燈泡及配套電線，電線都是以插頭插座的方式連接，你不用擔心觸電但是也要讓身邊人小心點，蓄電池的最大放電電流高於致死量。」
末了，王志還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遍。
「這個我自然明白。」
說著，她轉身朝兩名小丫鬟說了句什麼，小丫鬟立即跑開了，但很快就又回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個小包裹，江雪慧立即接過包裹，看她的表情裡面的東西應該不輕，體積這麼小，重量還不輕，裡面的東西呼之欲出了——一定是黃金。
果不其然，江雪慧打開包裹，立即露出金燦燦的一片：「一直都是你送東西過來，我也付次錢，這是十斤黃金，按照現代的計量單位來算，應該有十五斤左右，當是定金了，你再給我來一千斤香料，暫時只要胡椒、花椒、桂皮、豆蔻、孜然和辣椒面，記得千萬不能忘記辣椒面，至於你要的藍田玉，我已經派人去藍田了，半個月應該就能把玉送回來，畢竟這個時代的交通不發達。」
「藍田玉的事情先不急。」王志遞過去一個網兜，一邊示意江雪慧把黃金放到網兜里一邊說道：「我發現了一種比玉更值錢的東西，麝香你知道嗎，我查過資料，說麝香在唐朝是最普遍的土貢產品，在長安城應該很容易就能買到，你去幫我弄些麝香來，一克麝香我給你一百克調料或者香料，我查過，唐朝時用的很多香料在現代也不值錢，比如樟腦、蘇合香、安息香之類的，都十分便宜。」
「好，明天一早我就差人去買麝香，一定把全長安的麝香都給你買來。」江雪慧一口答應了下來，看樣子唐朝時麝香真的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