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尷尬重逢
“好了,別貧嘴了,有時間說閑話,還不如趕緊給我梳妝呢!”言希瞧著唐小蝶兩眼發光的模樣搖了搖頭,道。
“是。”唐小蝶滿心歡喜的跑到言希麵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替言希收拾了起來。
看著鏡兒中的佳人愈發的美麗,唐小蝶自豪極了!這可是小姐進宮以來第一次參見皇上的晚宴,一定要將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豔驚四座,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千金小姐都嚇得不敢和自己小姐爭寵!唐小蝶心裏打著小九九,兩眼閃著金光。
言希看著她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就知道她在計謀些什麽事。“我說,小蝶啊!你可別亂來啊。”
“放心吧,小姐。我一定給您弄一個獨一無二的裝束,讓在座的人全部瘋狂,讓皇上的眼光離不開你。哈哈!”邊說,唐小蝶邊自豪的放聲大笑。
言希白了她一眼,不再說什麽,任憑她擺弄。
就這樣,唐小蝶在這兒插一個玉簪子,在哪兒帶一個金鐲子,言希感到自己都快被頭飾首飾給累垮了。趕緊提醒道:“小蝶,你可得給我弄得簡單點,可別那麽光彩奪目啊。”言希實在不想太過於出眾,再說,莫上雲霆送來的衣服已經很靚麗了,她可不想惹人閑話!
“您就放一百個心吧!”唐小蝶自信滿滿的拍拍胸脯道。
“暫且相信你一回。”不知為什麽,言希總覺得唐小蝶笑裏帶著一股捉摸不透的深意……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言希撐著胳膊肘都快睡著了,“好了沒有啊?”
“馬上馬上。”唐小蝶一邊應著一邊還在言希發飾上舞弄。
“快點啊,讓皇上等級了可不好。”言希迷迷糊糊的從鏡子裏看到了折射出來的自己,隱隱有些不安。
“好嘞!”說話間,唐小蝶給言希的發飾插上最後一個簪子。轉身道:“好了,小姐,你自己看看吧!”
言希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暗歎一聲:終於好了……再等下去,自己可能都要睡著了。
“小姐,快看看我的傑作吧!”唐小蝶笑著說道。
笑聲驚醒了言希,處於迷糊狀態的她立刻變得清醒。
言希身著暗花柔雲百褶緞裙,墨綠色的綢緞麵沒有一絲瑕疵,銀色的絲線在裙擺處點綴數枝略帶露水的百合。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散落下來的青絲綰成如意髻。隻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蝴蝶翼一般微微翹起。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微微擺動。
“怎麽樣,小姐。很美吧!”唐小蝶滿意的看著言希,稱讚道。
“好啦,我們趕快走吧。”言希對這妝容還算滿意。
“好嘞!”唐小蝶屁顛屁顛的跟著言希出去了。
到了金鑾殿,言希一眼就看到打扮隆重的黃葉。
黃葉也看到了言希,衝她喊道:“妹妹,我在這兒!”
“姐姐這一身好生華貴。”言希忍不住提口誇讚。
黃葉有些不好意思,略顯嬌羞。“哪有哪有,我可比不上妹妹你這這漂亮的臉蛋兒!”
“姐姐太謙虛了。”言希笑著應付。
黃葉也不再說什麽,隻是笑著。
今日的她身著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雲雁的宮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
倆人相攜著走進了金鑾殿,言希四處張望,今日請來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不是皇親國戚就是身份非比尋常,一名熟悉的女子映入眼底。言希揉揉發痛的太陽穴,看來又是躲不過咯!
安達走到她們麵前,“喲!這不是言妹妹和黃妹妹嘛。”
黃葉和唐小蝶向著安達行禮:“答應吉祥。”
安達斜睨著黃葉,沒有說平身的話,擺明了就是找她的茬兒。“我看啊,黃妹妹,你雖是一副窮酸相,但穿上這一身衣服也就不想那路邊的阿貓阿狗了。”
黃葉對於這般冷嘲熱諷,隻得受著。
言希嘴角抹過一絲冷笑,走上前去就是對安達身後的丫鬟一個耳光子。
丫鬟一驚,安達也是一驚,這當眾打丫鬟的臉不久擺明打自己的臉嘛!“言希,你幹什麽?”
“回姐姐的話,您的丫鬟見了妹妹不行禮,妹妹隻是教訓教訓她罷了。”言希很是誠懇的樣子。
這番話說得讓安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安達怒視著言希,心想:言希這賤人,敢擺明給我難堪!你等著,我定會收拾你。敢打我跟前的人兒,等明個兒我告訴皇上去!看你怎麽辦。哼!
安達雖心裏這麽想,但麵兒上還是一副感激不盡的模樣:“妹妹說得對極了,這丫鬟啊!可真該教訓教訓。”
被言希打了一巴掌的丫鬟不服氣的說道:“我們家娘娘如此受寵,等明個兒告訴皇上,一定治了你的罪!”
安達趕緊攔住,“不準胡說!”心裏卻是舒服得意了一番,像又想到了什麽,繼續道:“雖然皇上寵愛本宮,但本宮也不能講這麽小的事兒告訴皇上,免得她為我操心。”自言自語了一番之後,楚楚可憐的看著言希:“還望妹妹不要將此事告訴皇上才好。”
那丫鬟卻不是一個看臉色的主兒,此時她還是想討回那一巴掌的苦!“娘娘,她可欺負我啊。”
正說著,貴妃娘娘過來了。“都是娘娘,在這裏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眾人趕忙行禮:“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平身。”貴妃優雅的擺擺手。她身著深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麵若芙蓉。麵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美到是美,就是太過張揚。
轉眼掃了下言希等人,看到安達的穿著後,怒斥道:“這麽隆重的晚宴,穿的和柳街花巷裏的女子一般,成何體統!”
安達委屈的抹了幾滴眼淚,將滿腹泄恨全部埋藏在肚子裏,隻得道:“貴妃娘娘教訓的是。”
貴妃點點頭,離開了。
跟前的丫鬟奴才不僅掩嘴偷笑,安達氣的跺腳!
今日的著一身紅衣,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裝束無疑是極其豔冶的,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參見皇宮這麽重要的晚宴,確實是不妥!
安達瞪著貴妃的背影,正想用黃葉卑賤的身份來突顯自己自封的高貴,一轉眼,卻不知剛才的人去哪兒了。不禁氣的直跺腳,轉身蔫蔫的離去。
言希和黃葉在一旁看著醜角出盡的安達,黃葉道:“這次啊!也算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教訓。”
言希也掩嘴笑道:“柳街花巷,嗬!貴妃這詞兒用的可真好。”
“你呀!也就別笑了,咱們還是安安靜靜的等待晚宴開始吧。”黃葉寵溺的撫摸言希的青絲。
言希頷首,“好,就聽姐姐的。”
大臣已經到的差不多了,言希和黃葉選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地兒!言希正和黃葉說笑著,無意間抬眸,對上一雙陌生而熟悉的眸子,一瞬間,啞然無聲……
莫上雲飛也驚訝的看著言希,他沒想到,今日言希也會在場。半月不見了,言希出落得更為美麗,一身宮服更襯得她傾國傾城。本是故人相聚,卻不知用什麽身份去打招呼。朋友?皇嫂?亦或是戀人?嗬!多麽諷刺的字眼啊,就這樣,四目相對,天容失色……
耳畔傳來刺耳的太監音:“皇上駕到。”
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底,莫上雲飛別過臉去,轉身行禮。
言希還癡癡的看著消失的人兒……
黃葉提醒:“幹什麽呢?皇上都來了。”
一句話,讓言希的思緒回到正軌。再去尋,莫上雲飛已經沒有蹤影,混在芸芸眾生裏,望不到邊兒。
言希自嘲的笑了笑,跟著黃葉行禮。
莫上雲霆攜著貴妃做到了象征尊貴的龍椅上,這才擺擺手:“各位大臣都起來吧,今天是家宴,不必過於拘束。”
“喏。”數十名大臣加上百名宮婢齊聲回答,無不炫耀著皇族的高貴。
“希兒,坐到朕身邊來。”莫上雲霆突然冷不防冒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