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初現崢嶸是非端
第五十四章初現崢嶸是非端
大漢帝國重武輕文,武有千般好,文是萬般差。文士的官位縱使做了左相右相的位置,也不過一個弄臣,除了俸祿多些,在平民之中有些聲望,但在貴族世家的圈子之內,社會的地位仍然不會有所改變。
而大漢的帝國又是一個世家主體的帝國,萬事萬物都有離不開世家的支持。
無武不成世家,雖然大漢帝國的法律沒有這樣的規定,但這儼然已成為了一條潛在的無形中規則。沒有一個強大的武者支撐,沒有功法,武技存在,一個世家又怎麼運轉的起來。
沒有強大的武者支撐其他家族的壓榨如何抵擋,地方的上時不時的剿匪,運送各種資源的任務誰去做,短則千里,長則萬里,普通的平民,又怎麼能放心,除了差錯,其中的罪責誰能承受。
沒有功法,武技,就沒有人才的儲備,家族後繼無力,又能持續多久,幾十年的家族,還未站穩腳跟,面臨的便是滅亡,後背淪落,分甭離散,若是差些,甚至血脈斷絕,亦是常有發生。
這樣的家族,成立或許還不如不成立,與其浪費大量的功勛換取資格,還不如謀取點別的好處,庇護後人,最起碼可以保住血脈的延續。
白衣少年從始至終,笑容的摸樣,彬彬有禮,但是抬高獨孤英的時候,以退為進,有豈不是一種反向的侮辱。
左相之才,放在一般的平民家中這或許是一種了不得的誇讚,但世家之中卻就有些變味了,世家的基礎是武道,說白了些就是強大的修為的震懾之力。
世家的少年,武為根本,別的都是旁類,上不得檯面,文職,也只有那些始終無法產生氣感的人,心灰意冷之後,在家族的安排下才會做的事情。
白衣的少年,起初的一句誇讚獨孤英武道天賦,之後的每一句的言語,便是不離口舌,心智,句句譏諷之意夾雜其中,無形中的口吐利劍,誓要把獨孤英插個千瘡百孔。
淡然一笑,對於白衣少年加槍帶棒的話,獨孤英泰然自若,彷彿其中暗含的意味未曾聽出,笑了笑,道「左相右相嗎?兄台的建議倒是不錯,大漢朝立國至今,還從未有過厲害的武人做過那樣的職位,要是我能做的,也是一樁美談,一個文武雙全的美名,後世流傳也算青史留名。」
「這樣的大好前程,兄台確實比不上,不過個人的天資不同,也不能強求。」說道這裡,獨孤英的話語一頓,看著白衣少年有些失望的嘆息道「努力些還好,混入軍隊,馬革裹屍,疆場上也能給後人留些榮光。
「你,你,你,很好,很好」白衣少年聲音尖利說道,一雙眼睛凸出,布滿了了細紅的血絲。如玉一般的臉,因為憤怒快速的扭曲,變形,一絲絲的猙獰,布滿周圍的空氣,空間瞬間變得冷寂,如同蒼涼的天穹下,一處死亡的戰場,千萬條冤魂聚集。
一切的一切,獨孤英看在眼中,心中冷笑,想要欺辱別人,就要做好被別人欺辱的代價,十倍,百倍,千倍,天下是大的,容得下你的狂妄囂張,就容的下別人的狂妄囂張。
直視白衣少年,憤怒扭曲的對手,自亂陣腳,就像一條咬人的毒蛇,張開了口,正要吐出毒舌的時候,忽然發現獵物捏住了自己的嘴,踏緊了自己的尾巴。
獵物獵人的轉換,瞬息的變化,多麼可憐,多了的可恨。
可憐之人必有恨之處。
肌膚如玉,眉目如畫,白衣少年的俊美謫仙下凡,身姿綽約,風流倜儻,感染著每一個人的知覺,欽佩,仰慕,可是一瞬間的時光一切都變了,當一個魔鬼露出兇惡的面容,瘋狂的撕咬,所有的俊美,頃刻煙消雲散。
一顆平靜的心,獨孤英覺得自己此時擁有了,並且擁有的那麼完美,靜靜的站著,看著白衣少年,獨孤英不說任何話,勝過說任何話,沉默的殺豬刀,比時光的殺豬刀可怕的多。
死亡可怕,活著可悲。
白衣少年,顯露了本性,想要別人踮腳,反被別人踮腳,,可悲的是,不可告人的目的,讓自己的憤怒顯露無疑。
「姓獨孤的,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口舌傷人算什麼本事。虧了你還是朝廷封賞的傑人,不會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吧!活著說你本就是一個只能靠著撿別人的便宜,奪取功勞的無恥小人。」
冰一樣冷的大廳,忽然一聲吵嚷打破了寂靜,三角蛇眼的少年,眼中閃出刀一樣的鋒芒,直視獨孤英桀驁不馴的說道。
這是一個有心計的少年,先前本當是個自大的莽夫,看來是看錯了,世家的少年,互相的碾壓之中,能夠脫穎而出,又有哪個會是傻子,
獨孤英一聽此言,瞳孔略微的收縮,「那麼你是要和我比武了,用武力高低解決這場爭端了……可是,你有憑什麼來的自信,我會和你比武……幾句話嗎?還是一個激將法?你的自作聰明你不覺的有些噁心。」
譏諷的看向三角蛇眼少年,獨孤英嗤笑,對於這個少年,看到的第一眼,他就有些討厭,發自內心的討厭。就像有人會神交已久,有人自然也會神厭已久。
三眼少年身體顫抖,陰晴不定的臉紫的發青,多麼大的侮辱,他的一生或許也就這麼一次。族內,族外,他放蕩的外表,欺騙了多少人,細密的心思,讓多少人栽了跟頭,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他失敗了,對付一個五品的世家的小他三歲的少年失敗,這對一個三品世家的嫡系有著不小名望的少爺,是致命的痛。
周圍的一眾世家富貴子弟,聽得獨孤英的話,也是一陣默然,過後反響各是不同,看熱鬧者有,竊竊嘲諷諷者也有,唯獨白衣少年嗤笑了一聲,慢慢悠悠的說道「今日之事到了如此的地步,獨孤公子難道還想就此罷手。
說到此處,白衣少年,嘴角一勾顯出一抹狠厲,冷冷的說道「比武較量決一勝負,也可看看誰是那空口白話之人,讓世人明白沒有真正的本領,牙尖嘴利逞的一時威風,逞不得一世的威風。」
白衣少年說出如此幾句,面間肅穆鄭重,高手風範,配上俊俏如仙的美好面容,隱隱之間佔據大意。
大廳之中為數不少眾人,觀之敬佩,傳來聲聲嘆服,敬佩,世家富貴少爺抑制不住高喊喝彩者,不再少數。
獨孤英冷眼旁觀,心間對於白衣少年的心計又多了一份提放,這些話說出來,如果他不答應比武反倒成了沽名釣譽之輩,在他這些沒有什麼,可是對於獨孤家族而言,這可不是一個好名聲,以後要是被其他家族拿這件事情說事總要背個空口白話,無能自大的罵名,抬不起頭來。
對方來的又是同等修為的少年,沒有持強凌弱,避而不戰,找什麼樣的借口以後也免不得被人詬病,還真是想不迎戰都是不行。
獨孤英淡雅的輕笑一聲說道「比武爭鬥,總得有個章程,兄台提出比武,想必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不妨說出來聽聽。」
白衣少年早知計策必成,獨孤英問話也在情理之中,不做驚訝,只稍稍的掃過一眼,道「一戰決勝,我陪獨孤公子一遭,也讓我這凡夫俗子,見見天才的本事。
「呵呵,比武你們說比就比,可是對我們又有什麼本事。」昝泰插話進來,嬉笑著說道,獨孤英聽過,笑臉看向白衣少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語。
「這顆雲藍草怎們樣,一百萬兩的價值,可否值得獨孤公子出手。」白衣少年洒脫一笑,對於昝泰的話也不生氣,隨手就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檀木盒子,一棵碧藍色的藥草,躺在其中,晶瑩剔透,靈氣逼人。
「值得!」獨孤英直接說道,此種時刻也沒有廢話的必要了。
「好!」
語中含笑,白衣少年對於獨孤英爽快答應比武的事情,極有好感,三角蛇眼少年,周圍一眾的世家富貴少爺,明白其中道理,或多或少露出看戲的摸樣。
初來的目的多半如此,眼見白衣少年身邊各人臉上顏色獨孤英的瞭然心中。悵然了一番,心中平靜,內力充沛遊走筋脈之中,全身的氣力提在丹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