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歸家
第二十九章歸家
傍晚,銀色的月光灑下。
黃石村前
一個中年男子向著獨孤英抱拳說道「小兄弟大恩不言謝,你是我們黃石村永遠的恩人。」
中年男子叫做『黃有為』是黃石村的村長,氣勁中期的修為平民之中有這樣的修為已是極為不易。最重要的一點是此人性情豪爽不失謹慎,大事之上懂得取捨之道。
先前山匪屠村的時候,此人一面安排村中的精壯漢子抵擋山匪,一面安排了村中精壯漢子護送村中的孩童分成了七路逃跑。然而這些卻都是表面的迷惑招數,此人真正的厲害之處,在於未雨綢繆,在村中挖了十三處的地窖,每一處更是預備了一月的乾糧,將村中四十個最聰明的孩子,藏入了其中。
處處求生,處處謀算,平民之中無力讀書,僅憑平時的生活積累,能做到如此,可見『黃有為』非是一般的機智。
「人生相遇即是緣分,『有為』不用多說,小兄弟的恩情記在心中即可。」老者說道「小兄弟,別的就不多說,有緣再見。」
村中的十頭耕牛,山匪的十匹健馬,黑夜中拖著沉重的腳步遠去。
三十隻獵犬,靈敏矯健,遠遠探尋。
老人,婦女,漢子,孩子,靜靜的穿入黑暗之中,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即使母親懷中的幼童,也靜靜的睜眼,不發聲響,關乎的性命的事情他們比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少了許多的拖沓。
空蕩蕩的村子,一匹赤紅色的健馬。
『吱吱』噱嚼,添了一絲生機,『赤火馬』山匪王虎的坐騎,村中的人留給了獨孤英。
「是時候回家了,此地距離家中也就三個時辰的路程,『夜叉山』的勢強,十天,千山嶺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正好回家了解清楚。」獨孤英喃喃說道,飛身上馬,一捉馬韁,向著黃石村眾人離開的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夜光如銀,烈馬如火,銀火相裹,赤火馬的威勢更甚
踏踏之聲,威震山川,裂碎山石,爛泥枯枝,摧枯拉朽,一騎千里而去。
獨孤家所在的山脈,叫做翠屏山,黃石林立得名。山頂是一片曠闊的平地,有十頃之多,以獨孤家五品家族,佔據這麼大的地盤是遠遠不能。
只因昔年,千山嶺的家族極少,翠屏山又是山野之中的荒地,閑置一是浪費,二是容易招致山匪聚集成禍,這才由武院上書朝廷批給了獨孤家。
遠處巍峨的城堡,磅礴大氣,宛如空中的樓閣,又如天然形成的巨石城堡,望而生畏。
踏馬行至城堡之前,一片寂靜。
「城堡之中的人應該都睡了吧!母親,弟弟妹妹也該都睡了吧!」獨孤英淡淡的想到,耳朵忽的一動,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眼睛快速的四處張望,自己已被近十個明勁高手團團圍住,正是家族的玄鐵衛。
「好厲害的玄鐵衛,隱匿的功夫真是不俗。」獨孤英的心中驚訝想道。
就在這時,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何事亂闖獨孤家領地,快快報上姓名。」
「我是獨孤英。」獨孤英大聲喊道,既然回家了,他也不怕獨孤亮耍什麼陰謀詭計害自己,玄鐵衛是直接由獨孤憶控制的,也只聽從獨孤憶一個人的命令。
獨孤英的話末,短暫的沉默,只聽之前的聲音說道「王兵,英少爺你也認識你去查看,王貴,你現在立刻去把這邊的事情報告家主。」
夜色中,一個黑影走近,獨孤英凝神細看正是,王兵,那個負責城堡守衛的玄鐵衛。
「英少爺,是英少爺。」獨孤英細看清王兵的同時,王兵也看清了獨孤英。
「英少爺,你暫且在這裡等待,事情已經報告了家主,只要得到家主的命令你就可以進城了。」王兵恭敬說道
「這麼謹慎。」
「邪道修士,旁門左道的招數極多,改裝換容,亦不是難事。這也是為了家族的安全,人人都是如此,英少爺不必介懷。」王兵恭敬說道
「嗯」獨孤英輕聲答道,望向城門。
「英兒,白芒山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耽擱了如此長的時間。,不過能夠安全回來就好」空中傳來關切聲音。
「爺爺。」腦中快速閃過,獨孤英看向馬前的老人,快速的下馬說道「白芒山當日狩獵的晚上,『暴力魔猿』經過,巨石滾滾,山崩地裂,林木毀壞,孫兒也被困在了一處深穴之中,僥倖不死,本以為是必死的局面,萬幸的是之後得到一株靈果,修為突破明勁,這才費勁千翻的努力從其中爬了出來,重見天日。」
「悔啊!當初實在不應該讓你參加狩獵,受如此的大難。好在天可憐見,讓你活了下來。大難不死,必有厚福。這次的事情也是個教訓,以後你就在家中努力修行,修為不到暗勁就不要離開城堡了。」獨孤憶臉上露出悔恨的神色,認真的說道
這樣的安排正是獨孤英心中所想,樂見其成,自是不會說服違逆的話。
稍作停頓,看了眼獨孤英瘦弱的小臉,獨孤憶眼中閃出憐惜之色說道「英兒,這些日子受苦不小,早點回去休息吧!修為突破明勁是好事,但血氣虧損卻也不容樂觀,這些日子多做修養,修練的事情先緩幾日。武道修鍊,一張一弛,勞逸結合,對於修鍊也是大有好處,不比一味的苦修差。」
獨孤英的小院之內,
別過獨孤憶騎馬獨自回家,母親,弟弟妹妹,昝倉昝泰早已入睡,獨孤英並沒有吵醒他們的意思,只是叫醒了一個僕人打開大門,回了自己的小院。
深穴之中潮濕陰冷,睡覺也是眯眼將息,有著求生的壓力,十幾天中獨孤英並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此時,再次接觸到綿軟的被褥,溫暖如春,又不用防備各種的危險,疲倦襲來,沒有幾個呼吸,獨孤英便是沉沉的睡去。
陽光刺眼,獨孤英再次睜眼,床邊坐著一個哽咽的婦人,正是獨孤英的母親劉氏,劉氏的眼睛紅腫,也不知流過多少淚水。
「母親。」獨孤英輕輕喚道。
「英兒。」劉氏的話沒有說出,淚水已經流滿了臉頰。
「英兒,你嚇死娘了,……」劉氏哽咽說道,露珠大小的眼淚練成了線,「狩獵的事情是族裡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十歲的孩子逞強什麼,娘給的性命,就這麼不愛惜。」
「娘你不要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這次是回來了,可下次呢?下下次呢?你一味的逞強,一次能夠僥倖保住性命,兩次,三次,更多的次數呢?性命是自己的,你就這麼不愛惜。」劉氏流淚生氣的說道
「娘,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不再逞強了,爺爺已經說了,不突破暗勁就不讓我出城堡,娘,你就不要哭了。」看著母親淚珠,獨孤英一陣心酸,保證說道,自己更是不停勸解,說好話,哄著母親開心,這才算是止住了母親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