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利益，合作
第五章利益，合作
弱者遵從強者的命令，平民要遵從世家的命令，這是一條沒有寫進帝國法規中的法律，卻是深深的刻進了普通民眾的腦中。
歷史齒輪滾滾，時間的流轉之中，祖祖輩輩的習慣傳承，弱者已經形成了一種固定的奴性。
「四弟」「英兒」
「大哥」
「大伯」
相互的打過招呼之後，獨孤霸問道「大哥，王家過來幹什麼？在我們家的領土不怕我們殺了他們？帝國的法律可是規定了世家的領土神聖不可侵犯的。」
「不清楚，不過父親已經出去了，看樣子王家家主也是知道我們家的狩獵隊被截殺的事情。」獨孤百說道「王家的人可是生意上的人精，怎麼會拿自家的性命冒險，這次來人里我遠遠的瞥見其中有六人是縣衙的捕快。」
「拿著官府做文章，倒是好手段，殺官府的人是謀反的大罪，倒是抓住我們的軟肋。」獨孤霸冷笑著說道
「誰說不是，不過和王家也沒有必要結仇，千山嶺，我們獨孤家的根基還是太淺。」獨孤百嘆息著說道「英兒，你看王家人這次來是為了什麼。」眼角瞥見身旁的獨孤英，獨孤百心中一動問道。
「有是我，出風頭看來也不都是好處，想靜靜的聽會都不行。」獨孤英心中苦哈哈的想到，臉上卻是裝出一副思考的模樣想了想說道
「『合作』王家既然帶著官府的人來我們家，必定是不想和我們獨孤家結仇，對於狩獵隊遭到截殺的事情至少也是了解了七八分。」
「解釋截殺的事情，去除王家的嫌疑，合作找出真正使壞之人就是王家這次來的目的。」
「李家倒是好大的手段，設陷阱讓我們獨孤家誤會截殺獵隊是王家的事情，可沒有外人知道。」獨孤百眼噴寒芒說道
「該殺，出賣家族豬狗不如。「獨孤霸一臉的殺意。
「大伯，四叔暫且不要生氣，王家知道了獵隊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壞事。再者獵隊的事情傳到王家的耳中，也可能是爺爺的一個計謀。」
「……怎麼說。」獨孤百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了過來。
「爺爺一般見外來的客人都是讓人帶進城堡，這次卻是親自出城去見，肯定是不想城堡內的居民和王家之人發生衝突，不想發生衝突，為樂什麼？為的就是不想和王家交惡。」
「爺爺親自出去見，一來給足了王家面子，二來是爺爺對於狩獵隊事情的態度，是警示王家，震懾王家，讓王家明白揪出使壞的人不只是我們獨孤家的事情。」
「說來說去，和『泄密』『計謀』都是不著邊際。」獨孤霸粗狂的說道
「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獨孤英看了眼獨孤霸，又看了眼獨孤百最後打了個啞謎說道。
「你是說……瞞天過海。」獨孤百楞了一下，眼中露出光芒說道，
「是也。」獨孤英輕輕的點頭。
「什麼，什麼，」獨孤霸看著獨孤英和獨孤百說話，著急的問道，見到兩人沒有再做解釋的意思，帶著溫怒的說道「打哈哈，你們真是不痛快。」
「哈哈……」看到獨孤霸的憋屈樣子，獨孤百大笑了兩聲，獨孤英也是輕笑，見到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便準備回到廣場繼續練習槍法。
「大伯，四叔無事，侄兒就不在此處多呆了。」獨孤英招呼說道
「去吧，看你的樣子，定是想著練習的槍法，功夫的事情講究『勤苦』耽誤不得。」獨孤霸擺手說道
「先別，你爺爺還在外面，回來說不定又有事找你，暫且在這裡等一會吧，練武不再這一會。」獨孤英步子邁開，便聽到獨孤百說道
有了獨孤百的話，獨孤英也不好再離開，只能能靜靜的等著。
「英兒學習槍法，倒是和你父親當初是同樣的選擇。……成年之後是否打算進入軍隊歷練一番？」獨孤百意味深長的看著獨孤英問道。
「侄兒年齡還小，從軍的事情沒有想過，學習槍法只是全憑心中喜歡。」獨孤英認真的回答。
「嗯。」獨孤百輕輕的點頭，沒有說話，旁邊的獨孤霸大有深意的看了獨孤英一眼。
「糟糕，怎麼忘了先前和四叔說的一番話，怪不得四叔的眼神不對，原來是覺得自己沒有說有說實話。」瞥見獨孤霸的眼神，獨孤英暗暗的想道。
忽然——
一陣涼風擦肩而過。
「老大，老四，英兒你們三人跟我來。」眼前白光一閃，耳中傳來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
獨孤英向著前方看去，獨孤憶站在一丈遠處，獨孤百，獨孤霸已經跟了上去。獨孤英不敢耽擱，匆匆的跟了上去。
晴空碧麗，涼風如水。
初春的時節，冬日的余寒沒有消盡，東風還有些許的料峭。
「一團和氣」
後院的閣樓，深紅的牌匾之上書寫著醒目的四個大字。
「好了，這次王家上山的事情想必你們也猜到了不少，我就不多說了，他們的目的也是找出暗中使壞之人。有著共同的目的，就有了合作的基礎，這次我親自出去談的就是合作的事情。」進入閣樓，獨孤憶直接了當的說道，目光瞥向獨孤百。
「父親的意思是打草驚蛇，利用王家把現在的這團死水攪渾，引出背後使壞之人，然後渾水摸魚，迅速滅了對方。」獨孤百露出思索的神色說道。
「可是王家的人會任由擺布？王家商賈出身，無利不起早，能看著自己被當棍子使？」
「是啊，父親不能中了王家的奸計。」獨孤霸緊跟著著急的說道
「愚蠢，難道我八十七歲人，摸爬滾打的了大半生還沒有你們的見識。天下的事情無非就是一個『利』字，有『利』則和，無『利』則分。」獨孤憶氣急的說道
「王家這次合作，自然是有看重的利益。王家的嫡親的大小姐會嫁給『仁兒』，而聘禮則是一個『孝廉』的名額。」
「什麼？父親你要把，舉『孝廉』的名額給王家。王家正是好算計。」獨孤百急切的說道
「怎麼?你不同意。」獨孤憶一臉不容置疑的問道。
「不，孩兒不敢，只是覺得便宜了王家。」獨孤百對上獨孤憶的眼睛身體一抖，恭敬的說道。
「哼，這樣最好。」獨孤憶聲音低沉的說道
舉『孝廉』，大漢朝選舉文官的一種方式，一品世家每一年都有一個舉薦的名額，二品世家每兩年有一個舉薦的名額，三品世家每三年有一個舉薦的名額，依次類推，獨孤家是五品世家，每五年有一個舉薦的名額。
當然世家的品級不同，舉薦的人才也有高低貴賤之分，所從官職的品級高低自然有所區別。
一般而言，一品世家舉薦的人才，起步是一個七品文職，二品，三品世家舉薦的人才，後退一步分別是從七品，八品的文職。
獨孤家是五品的世家，舉薦的人才一般而言，都是從九品文職做起，至於之後官位的升遷則是要看個人的本事和緣法。
七品的地方文職在大漢朝喚做知縣，可以掌管一縣的百姓，近百萬的人口，不過縣內的世家管制權利卻是歸於武院，只要不牽扯到謀反的大罪，被縣府抓到了真憑實據，縣府無權管制當地世家。
至於九品的地方文職，多數也就是縣內的文書，協助知縣治理縣府，要受知縣的官職。
可以說九品的官職在縣府之內，也就是一個高級的跑腿，升遷也只有少數緣法極好之人有那樣的機會。
不過儘管如此，天下之間讀書之人，對於舉「孝廉」之事也是趨之若鶩。
功名誰有不愛，能夠做官，誰又願在百姓堆中受苦。
「功名但憑馬上取。」大漢朝以武立國，武人永遠是最尊貴的，封侯拜相，成立偌大家族，稱霸一方。
但是——
畢竟能夠習武練出內勁的只有總人口三分之一，而不能練出內勁的窮其一生修鍊的氣力多數都是上不了千斤，上了戰場只是炮灰的下場。
大漢帝國近二十億的人口，無法練出的內勁之人，將近十四億，其中不敢平庸之人萬人之中一個，也有十餘萬之人。
舉『孝廉』名額掌握在世家的手中，是一種官職的壟斷，更是為世家聚攏人才的手段。
北洲文士之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十年苦讀，不如一年得道。」，其中的道，指的就是緣法，遇到貴人提攜的緣法，說直接也就是得到世家舉薦。
世人求官，擠破了腦袋，而做的官好處確實也對的起世人。
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做官可以積累功勛，。
功勛——大漢朝記錄有功之臣功勞的一種方法。至於功勛的作用則是更多，兌換金銀財寶，美女，僕人，武技功法，靈藥，靈獸，靈丹，進入武院的修鍊名額，成立世家的名額，參加武舉的名額等等，只要大漢朝武典之中列出的東西都是可以任意換取。
第二點，則是洗白身份，大漢朝『重農抑商』，『士農工商』，商人排到最後一位，最是為世人所看不起，朝廷對於商人更是列出了許多的條例，例如子弟不得從軍，佔有的土地不得超過百里，土地不能私有隻能租用……。
而這也是為什麼王家和獨孤家換取一個『孝廉』的名額原因，沒有世家身份的家族發現到王家的程度，已經到了一個極致，王家的前方已經無路可走，要想家族再次發展，只有洗白家族的身份，而洗白身份的方法只有成立世家。
成立世家是一條漫長艱難的道路，需要積累上萬的功勛，而功勛只有大漢朝在職官員可以得到。
「聯合了王家，找出背後使壞的人也有七分把握。有著王家錢財的資助，以後孤家根基薄弱這一點，也可以有所彌補。加山老三，忠兒，義兒，勇兒等在軍隊之中積累功勛，不出百年我們獨孤家就可以升為三品世家，到了那時這千山嶺誰也不敢輕視獨孤家，在背後使壞。」獨孤憶眼中閃著寒芒說道。
「父親深謀遠慮，孩兒遠遠不如。」獨孤百慚愧的說道。
「老大你能明白父親的苦心就好，成大事著舍小我，成大我，一個『孝廉』的名額，獨孤家捨得起。」獨孤憶老眼欣慰的說道。
「不過有著王家明面的吸引還是不足，我們獨孤家也要有所動作。」
「老大，老三，英兒，你們三個必須去郡城一趟。此去有三個目的，一、在武院立案，要讓狩獵隊被截殺的事情在武院留底，以後要是查出真正使壞的人，也不必因為法律法規畏首畏尾，不敢放手去做。二、把老二找回來，老二也是獨孤家中的一份子，有必要知道家中發生的事情，家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要出力。三、引蛇出洞，使壞的人一計不成，肯定不會罷休，你們去郡城的路上，出手截殺的幾率很大。」
「父親，你的意思是……」獨孤霸睜大了眼睛
「阿福會暗中跟著你們去郡城，」獨孤憶說道
「父親，英兒還小，這次的事情太過危險，……」獨孤百有些猶豫的說道
「雛鷹如果不飛出巢穴，永遠不知道天地廣闊。」獨孤憶打斷獨孤百的話，看向獨孤英意味深長的說道。
「爺爺說的甚是，郡城之內人傑地靈，孫兒正想去郡城看看。」獨孤英趕忙說道
獨孤英這倒是沒有說謊，郡城，獨孤英確實嚮往已久，無論傳說中的武院，還是個世界城市的摸樣，商鋪，酒樓，縣衙，等等，等等，都是獨孤英急於想知道的。
獨孤憶看著獨孤英這個孫兒，越看心裡越是喜歡「有膽識，有腦子，遇事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武修的天賦也是了得，十歲的年紀，就有著氣勁中期的修為，毅力更是不錯，三年如一日的雞鳴則起，修鍊拳術，槍術。這樣的苗子，出在我們獨孤家，幸事，幸事，……品性如此，苦修二十年，絕對可以超越我的修為，加上叔伯兄弟幫助，獨孤家興盛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