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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葯谷弟子果然名不虛傳,看看人家,那才叫真正的高人風範!」


  「就是就是,人家那才叫真正的高,可不像有些人,自以為是,狗眼看人低。」


  「張師兄……」


  叫嚷聲遠遠的傳來,張帆苦笑了一下,隨即又摸了摸鼻子,在看孫虎,一臉的激動,就好像剛才揮手送葯的是他一樣,嘴裡更是不停的說:「張帆!你竟然會配藥了!那你的課程豈不是達到了中級的水準!厲害啊。」


  「我要是真會配藥就好了,這都是我那便宜師父入門的時候給我的。」張帆不願意暴露自己的本領,只是掩飾道。


  「我說呢,你小子才入門一年半,怎麼能配出葯來,嘿嘿,不過你那兩瓶葯送出去可真是大方,太瀟洒了!」


  張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太多解釋,轉移了話題。


  「我打算明天回家看看。」


  「你要回家?」孫虎一連的奇怪,看了看張帆,「葯谷弟子是可以回家的,不過要到邢谷去說一聲,以咱們的身份,還能配兩個邢谷護衛呢,不過你不怕回家之後耽誤你的修鍊?」


  「到哪不是修鍊,我才不像你小子,為了考核連自己的肉都化了。」張帆笑著說道。


  兩人就這麼嘻嘻哈哈的回到了谷內,互相又損了幾句,隨後各自推開自己的院門,回自己的院子中修鍊去了。


  第二天,天光大亮,張帆推開了院門,身上背了一個包裹,望了望碧藍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今天天氣不錯,是個回家的好日子。


  習慣性的走上了自己經常走的小路,一路向著邢谷走去。


  踩在軟軟的樹枝枯葉上,張帆感覺非常愜意舒服,自他來到真武門成為內門弟子到現在,已經整整有一年半的時間,這段時間,除了在葯谷修鍊,他一直沒有去過邢谷,雖然兩谷之間的間隔僅僅是一步的距離,因為他實在不想和別人有太多的交集,今天如果不是要回家的話,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邢谷。


  看了看空中的太陽,碧藍的天空,嗅了嗅清爽的空氣,張帆踏上了一條小路。


  這條小路,一般沒有人來,是他最為喜歡的地方,平常如果有什麼修鍊或者課程的難題他一時間解不開,他都會在這個地方走走,舒緩心情。


  正當他愜意的享受這四周的空氣,慢慢的向著邢谷方向走去的時候,忽然,一陣男女對話之聲從樹林中傳出。


  張帆很是訝然,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也會有人。


  他順著聲音,向著小路的上方尋了過去,一個穿著內門葯谷弟子服飾的中年人正面朝地面,而他身下,卻有著一具白花花的肉體!

  張帆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倆人是在行那苟且之事,張帆年齡才十三歲,看到了如此事情,自然心中激動,但冷靜與謹慎的性格使他瞬間清醒了過來,至於張帆為何知道這事,葯谷的弟子,對於人體的把握,那肯定是要過關的。


  穩了穩激動的情緒,心中暗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正要轉身繼續趕路,突然,一陣話語聲傳了過來。


  「好師哥,你可別忘了小妹啊,小妹可就等著師兄提拔呢。」聲音極為甜膩,再加上嘴裡不停的「哼哼」聲,可真是勾人攝魄。


  「好師妹,為兄怎麼可能忘了你呢,等我完成這次的任務,以後咱們就可以天天快活了。」男子身體不停的聳動著,嘴裡還不忘安慰身下的佳人。」


  張帆聽著聲音有點耳熟,心中有點好奇,凝目一看,心中不由低呼一聲「竟然是他!」


  看清楚男子的面容后,張帆真是驚呆了。


  這個男子竟然是那個帶他進入真武門,張帆名義上的師父「張橫!」張帆萬萬沒有想到,自入門開始到現在的再次看到張橫,竟然是在如此的情境下。


  同時也沒想到張橫是個如此好色的傢伙,就不知他身下的那隻小白羊是門內的哪位女弟子了。


  真武門是有女弟子的,但大多是在外門的行商會,內門基本沒有一個女弟子,通過剛才的對話聲,張帆心中分析一下,估摸出了這個女弟子應該是為了謀求職位的提升而主動獻身,畢竟,在真武門,競爭是非常激烈的。


  由於見到了張橫,勾起了張帆的好奇心,緩緩運起體內的神秘能量,能量很快就籠罩了全身,把他渾身的氣息變的如同四周的樹木一樣,徹底融入了環境。


  一年以前,張帆在張橫面前也只不過是個徒有蠻力的小孩子,而一年半之後的張帆,內力修為已經達到了修體期十層,就算張橫在這一年半中取得了什麼進步,但張帆也不是當初可以隨他揉捏威脅的小孩子了,兩人現在相比,雖然張帆在實戰經驗上面還略有不足,但是在總體水平上,也相差無幾了。


  看了一眼正在動作的張橫,張帆心中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就此離去?張帆雖然自認為體內的神秘能量很厲害,任何人都發覺不出來,可是萬一呢?張帆從骨子裡就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事情都往往從最壞的地方打算,萬一被發現了,最壞的情況就是被滅口,而且門內刑法有明確規定,如此行事,罰一年的銀錢與三年的丹藥獎勵,當初為了一顆小元丹這老狗就不惜的為他打飯,何況這些東西?。


  就算不被滅口,張帆也難免會遭受一些想不到的麻煩,哎,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結果肯定是非常不好的。


  自己雖然不怕麻煩,但張橫入門多少年?動用各種關係力量都足以把張帆搞的體無完膚,就算不能,他的家人也肯定會成為他的軟肋,如果被張橫用來威脅,那可真是徹底完蛋。


  思考了好一會兒,張帆只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繼續潛伏在此,等他們倆完事之後,自己在尋機走人,以後此事就爛在肚子里,對誰也不說。


  暗暗定下了辦法,於是張帆就在一旁的枯葉旁平心靜氣,閉目等待。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張橫猛然大吼了一聲,同時身下的女子也是大叫一聲。


  不過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正常,彷彿忍受著什麼劇痛一般!

  「嗯?不對!」張帆發覺了叫聲的不對,猛然張開雙眼,看向了兩人的所在地。


  詭異的一幕出現在了張帆的眼前,張橫全身皮膚通紅,兩眼之間狠戾如同野獸,張嘴不停撕咬著什麼,在看他身下的女子,從腳跟到身體各處紛紛被張橫有嘴撕咬出了口子!流出鮮紅色的血液!

  血液並不流淌在外,而是彷彿受到了什麼吸引一般,紛紛飄浮在了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血球!

  而這時的女子渾身只剩下了一層乾癟的皮膚,口中的叫聲也漸漸由強變弱!身體容顏瞬間衰老,變的如同八九十歲的老太婆一般。


  張橫嘴巴大張,張帆可以肯定,就算是獅子的嘴也沒有張橫現在嘴巴大。


  張口一吞,浮在半空中的血球就被他生生吞了下去。


  吞了血球的張橫似乎逐漸恢復了正常,眼神中的狠戾之色也漸漸的褪去,只剩下了那容顏衰老的女子在那惶恐的看著他。


  張橫伸了個懶腰,嘴裡說道:「你的味道不錯,估計我這個月是不用在進行捕食了。」


  話一落地,那個女子的眼神變的更加惶恐起來,看他的眼神如同妖魔。


  沒有絲毫的意外,張橫單手捏住了女子的脖子,「咔擦」一聲響起,在看女子,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


  張橫面無表情的用掌力打出一個土坑,又揮了幾掌,一個活生生的女子,就這麼從世間蒸發了。


  張帆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不由的頭皮有些發麻,心中驚懼,同時更堅定了動也不動的原則,絕對要隱藏自己。


  「真武門真是爛到家了,連每月失蹤一名外門的女性弟子都不注意,看來外門的人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戰場上的炮灰,真武門真是腐朽到了一定的層次,不過這也正好方便了我所行之事,嘿嘿。」


  此時的張橫,奸笑了兩聲自言自語的說道,並把身上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齊,似乎要離開這個地方。


  看到這裡,張帆心中一松,終於要走了,不過還得在等一會兒,他打定了注意,對於這件事,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不過自己要好好謀劃一下,以保全自己的安危,只通過這一兩句話來分析,裡面肯定有什麼大陰謀。


  張帆的雙眼被體內的神秘能量充斥,這種對於神秘能量的使用方法,不僅可以讓他觀察到更多細節,而且可以隱藏的他的目光,是潛伏觀察的最好招式。


  「不對!」


  看了幾眼之後,張帆敏銳的發現了問題。


  張橫雖然表現的正在穿戴身上的衣物,可是這時間未免太長了一點,他全身的衣服早就已經穿戴整齊,可是他還在不停的整理身上的衣物,同時做出了一副正常的表情,只是眼中隱隱閃過了一絲寒光!

  張帆心中登時一緊,危險的感覺再一次襲來,他操控體內的神秘能量,充斥在耳朵上,同時自己的雙手,也移動到了腰間的雙刀之上。


  剛剛把能量灌注到自己雙耳之上,張帆就聽到了身體後背處隱隱傳來的風聲,似乎是某個尖銳的東西正在朝他背後飛來,若不是他把能量灌注到了雙耳中,恐怕要到身周兩米處才能面前發覺,到那時再躲,雖然能避免要害,但難免受傷,這一發現,讓他頓時一驚。


  張帆沒有多想,瞬間抽出藏在腰間的雙刀,頓時,兩道雪亮的匹練刀光閃現而出,而這時一柄藍汪汪的飛刀,正在飛速的朝他打來,只不過被張帆兩道刀光給及時的劈了下來。


  「嗯?」


  「呼!」張橫與張帆同時發出了聲音,只不過張橫是因為自己偷襲沒成功而有些驚訝,而張帆則是因為抵擋住了這一柄飛刀而呼出了一口氣。


  「哈哈!好!看來閣下還真不簡單!我所射出的飛刀竟然如此輕鬆就被你抵擋下來,不過閣下在一旁觀看了這麼一出精彩的好戲,是不是該出來和我張某敘一敘了。」張橫臉上冷笑,同時目中狠戾驚疑之色隱現,似乎也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麼快!

  既然已經被張橫發現了,那在繼續藏在這裡不出來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張帆苦笑一聲,他是真沒有想到,在身體充滿著神秘能量的包裹下還能被對方發現,同時更不知道師徒二人的再次會面,竟然會是這種局面。


  深吸了一口氣,張帆就這麼手持雙刀,緩緩的從藏身的枯樹處走了出來。


  「是你!」


  看清楚張帆的面容之後,張橫頓時驚訝的叫道,他當場就認出了張帆。


  張帆面無表情,但心裡卻隨著張橫的驚呼聲,變的更為緊張了。


  這位名義上的師父,除了在帶他進門之時訛詐了他一枚小元丹,自那以後就在也沒有過交集,可如今一年半都過去了,竟然還能一眼就認出張帆來,這說明張橫此人如果不是天生的記憶力超群,那就是心思極為慎密,城府極深的人物。


  可是無論是記憶力驚人,還是心思縝密,這兩種結果對於張帆來說都不能算是一個好消息。


  通過剛才所看到的所聽到的,在經過的他的分析過後,他現在已經徹底明白,眼前的張橫,和他算是同一種人,甚至比他還要嚴謹!一樣的謹慎,一樣的冷靜,更重要的是,在面對可能對自己造成的威脅之時,一樣的無情!


  特別是那種為了上位而顯露出的恭敬與虛偽,絕對和張帆的悶頭走路同樣是一種偽裝,只是張帆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而張橫卻是故意讓他人起輕視之心,好偽裝其真正面目的一種工具罷了。


  不過,張帆自認為雖然和張橫差不多,都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也絕對不像對方那麼狠毒,他凡事都是有底線的,一直已不欺人,不傷害無辜為原則。


  就在張帆心中暗暗思量之際,張橫的神色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除了剛開始見到張帆的驚訝,隨後望向張帆的眼神變得豐富多彩,有疑惑,有驚訝,有狠毒,隨後神色又是一變,開始變得溫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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