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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求一腳踏在那個帶頭的標營兵的胸上,道:「快,大聲說,自己是一條狗。」這正是剛才他逼陳繼堂說的話,這個標營兵雖然身材高大,卻極是膽小,耳中只聽到自己的標營兄弟們慘叫連連,顯然正被另一個造反的兵砍殺,顯然不能來救自己,當下祭出自己的法寶,叫道:「你敢造反不成。」只要他這麼一說,一般的兵士都會被嚇得不敢亂動,然後他就可以炮製對方了。


  阿求一聲冷笑,大刀一伸,那兵的舌頭讓阿求割了下來,這自然是張帆刀法教的好。


  阿求拖起他,拖到了陳繼堂的屍體前,大聲道:「跪下。」那標營兵怎麼敢違抗,朝陳繼堂的屍體跪下了,阿求道:「陳大爺,你看,害你拉狗賊,一個也跑不掉。」那光著膀子的標營兵口中發出呼呼的聲音,他丟了舌頭,說話不利索,阿求一腳踏住他的後背叫道:「快說自己是一條狗,快說。」那兵哪裡有骨氣反抗,口中發出呼呼的聲音,叫道:「我是一條狗,大爺,放了我吧,我想活命。」阿求叫道:「你怎的不饒陳大爺一條性命。」用腳踏住那個標營兵叫道:「快喊,若是喊不出來,我便將你砍成十八塊。」那兵那裡敢違抗,不停的朝陳繼堂的屍體磕頭,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叫著:「我是狗,我是一條狗……」


  此時狗剩已將幾十個標營兵都砍翻了,一個標營兵見到狗剩大發凶威,像剁泥巴一樣切了他的兄弟們,嚇得尿了褲子,他看到一邊的營兵眾多,都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許多人面上還帶著冷笑的神色,便叫道:「你們怎麼不上來幫忙,還不上來幫忙啊。」但是數千營兵沒有一個動,都冷冷看著標營兵們,連一個向大帳中報信的人也沒有。


  那個兵慌了神,回頭一看,便看到狗剩將他剩下的幾個兄弟砍成了肉塊塊,兵器血肉橫飛,無人能擋狗剩一擊,這兵嚇得腿一軟,一泡尿便尿在褲子中了,正看到狗剩將他的弟兄弟們剁光了,正拿眼向自己看過來。


  這兵帶還算有頭腦,便向營兵的人群中鑽進去,依他想,只要鑽進了人群中,想來狗剩怎麼也找不到自己了。


  不想剛擠到營兵們身前,所有的營兵都擠成了一排,擠得緊緊的,一絲空隙也沒有,不讓這個標營兵擠進人群里。


  後面的狗剩拖著大刀,那刀在地上磨擦,發出令人牙酸的金鐵之聲,這個標營兵朝著面前的人牆往地上一跪,叫道:「兵爺們,小的以前只是武昌城上一個流子青皮,放小的一條活路吧,小的也有高堂在上。」但是冷冷的人牆卻沒有一個人動,營兵們都拿冷冷的眼神看著他,標營兵們裝備好,糧餉好,時常在營中作威作福,而且今天殺了陳繼堂,陳繼堂平日里於許多兵士有恩,恨這些標營兵的人絕不少。


  那兵看到沖不過眼前的人牆,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臉一橫,執起手中的長槍,轉過身,向狗剩衝過來,口中叫道:「我跟你拼啦。」


  狗剩一側身,手中大刀橫劈三刀,刀刀從那兵的身子里砍過,狗剩冷笑道:「你和我拼,憑你這決料子?」


  「轟」的一聲,那標營兵的身子成了四段,內臟什麼的掉了一地,手中的長槍也成了向段。掉在地上,狗剩以腳踏其頭,笑道:「爺說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真是半點都不錯的。」說罷,一腳將那兵的人頭踢到頭天上去了。


  另一邊那赤膀子的標營兵正在向陳繼堂的屍身磕頭,此時不知磕了多少了,額頭上都是血,但是阿求卻不停下,叫道:「不許停,停下來便殺了你。」那兵怎麼敢停下來,這時狗剩縱身飛到了大車上,道:「我們去剁了那個孫昌化吧,不要讓他跑了。」阿求道:「正當如此。」兩人便欲向大帳殺過去,那個光膀子的標營兵看到兩人慾走,嘶叫道:「兩位爺,放過小的罷,小的上有……」話還沒有說完,狗剩從地上拾了一長槍,突然一槍從他的後背刺出,正從他**里刺入,這赤膀子的兵一聲慘叫,狗剩道:「你不是喜歡用這個法子折磨人么?我也會,你看我手法標不標準。」那兵眼球向外凸出,手指著阿求,槍頭從喉嚨出,血泡咕嘟咕嘟的從嘴中湧出來,阿求道:「我送你一路罷。」大刀砍出,人頭飛了起來,阿求一把抓住了他的人頭,轉過身子,面對面前的眾多營兵,大聲道:「兄弟們,我們兄弟兩人,看不過陳大人受冤屈,便要替他出一口氣,陳大人雖然去了,但是他的屍體不應受辱,我二人當即去砍了那個孫昌化,請兄弟們將陳大人屍身照看好,不要讓狗官們糟蹋了,今天之事,是我們兄弟為之,與大家無干,是我兄弟兩人造反,所有後果,當我兄弟兩人承擔,大家不用擔心。」


  下面的營兵稀拉拉的叫道:「放心罷,我們會照看限陳大人的屍身的……」


  阿求一抱拳道:「如此多謝兄弟們仗義了,我們兩兄弟這便去誅殺那個狗官。」話音一落,阿求狗剩兩人跳下大車,又向陳繼堂的屍身跪下來,磕了兩個頭,便手執兵器,向營中大帳那邊去了,直到此時,都沒有一個營兵向那邊通報情況,當場的幾十個標營兵都讓狗剩殺個精光,屍體變成塊,現下都散落在地上,無人去收。


  阿求走到了里營的門口,一個標營兵,頭盔上插著白毛,走上前來,叫道:「兵備道大人正與主將說話,你等小兵,不可亂入。」這裡營正是中軍大帳之所在,門口的正是巡撫的標營兵和兵備道使的親衛兵,孫昌化接管大營,自然會派上自己的親信,本這裡營的中軍大帳營當是張忠嗣用的,現下孫昌化為了體現權威,當仁不讓的用了。


  狗剩道:「兄弟,我們是來送孫大人上西天的。」他口音中帶著湖北本地的土腔,那個標營兵聽不清楚,走上前道:「快滾,若是不滾,讓你等穿箭游營。」現下孫昌化的氣焰正高,連帶他的親兵也是氣勢極高的。


  阿求道:「狗東西,又是穿箭游營,我送你一程罷。」大刀突然砍下來,那個標營兵的百總還沒有來得及叫一聲,大刀便砍破了他的盔甲,陷入了他的胸中,那兵一聲慘叫,兵器還沒有來得及抽出來,阿求推著那個百總,向里擠了進去,向個正守在中軍大帳口的標營兵驚叫起來,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狗剩揮刀上來,一刀一個,將他們砍成片片了,血雨落下來,兩人衝進了里營中,向大帳殺過去。


  里帳里,孫昌化正與諸將商議進攻的方向和後勤準備之類,他自然將最難的活都交給了毛有性一干人,至於搶功的,都交給申定華等親信,毛有性等人也不敢違抗,只在下首不停的說「是」


  孫昌化笑道:「今天雖然出現了陳繼堂謀亂之事,可是卻不影響大局,我等這就散了罷,記住,你等要同我一起上書,佐證陳繼堂之反亂。」下面的將領們大都應了,孫昌化道:「申將軍,下去后,將營中陳繼堂的親信都斬了,務必不要放過了一個,大戰在即,寧殺錯,不要放過。」申定華笑道:「正是如此,小將這便去辦。」孫昌化極為得意,以手撫須,心中正琢磨著炮製奏章,怎麼將一盆子污水都扣到已然死了的陳繼堂身上,最好扯上毛有性、孫仲明等人,將他們拿下,換上自己的親信才好。


  便聽到外面有人大吼,不好啦,有亂兵殺進來啦,眾人便見一兵狂奔進來,這兵正是兵備道的衛兵,只見這兵頭盔上還有血,兵器也不知道扔到那裡去了,此時正在胡言亂語,手舞足蹈,語無論次,孫昌化心頭微怒,道:「若是營中親近那陳繼堂的兵士兵變,正好藉此故除之,只是這些標營兵也太不中用了,些許小事,便失態如此。」大聲道:「何故如此驚慌,快快說來。」那兵以手指后,驚叫道:「亂兵殺進來了,就在後面,殺了好多兄弟。」孫昌化道:「亂兵有多少人?」心中卻道:「若是有毛有性的部下在此,正好借故拿下毛有性。」不想那受了驚的兵士叫道:「只有兩人。」眾將皆作不屑之色,孫昌化也大怒,道:「來人,將這個胡言亂言的傢伙拿下了,斬首。」


  還沒有人斬那個受了驚的兵的首,便見一個黑影猛然被扔進了大帳中,那黑影似是用黑布包著什麼東西,直飛向了孫昌化,「砰」的砸到了孫昌化後面的兵器架上,打得後面掛的一幅盔甲掉在地上。


  一個人頭滾到了孫昌化的腳邊,這人頭張大了嘴,兩眼向外凸出,那頭顱滾動幾下后,帶血的人臉正與孫昌化兩眼相對。


  孫昌化驚叫一聲,他聲音高尖,似是太監,他不是沒有見到死人,卻是沒有見到沒有閉眼的死人人頭,這死去的,不正是他的標營百總么?正是他的親信,那個整治陳繼堂的百總。


  孫昌化大叫道:「來人啊,來人啊,快快拿下亂兵。」此時他有些驚慌,語不成聲。


  一個人影出現在帳中,這人腰間別著十多個人頭,全身是血,踏血而來,刀上還挑著一串串標營兵的人頭,叫道:「孫狗官,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拿命來罷。」正是阿求,兩邊搶出幾個標營兵來阻他,卻那裡擋得住他,揮刀之間,孫昌化只看到這小兵如同切豆腐一般,將自己的標營兵砍得血肉橫飛,無一能擋。


  孫昌化慌將起來,叫道:「你們快快擋住他。」但是由於進了帳中的諸將都沒有帶兵器,也就擋不住兩親兵,孫昌化一見,往後面一鑽,將頭上的烏紗一扔,將官服扔了,向人群中混進。


  狗剩阿求正想追殺,一人擋在兩人面前,神色堅毅,狗剩一看,正是毛有性。


  毛有性冷冷道:「你們要殺,就先趟過我的屍體再說。」


  河南蘭考縣縣城中,一家標著鐵拳會標誌的酒樓外,張存仁隨手在上面劃了幾個記號,這是召集鐵手會城本的要員的記號,張存仁身邊鐵拳會的二當家,當然可以召集此間的

  骨幹人員,他用指頭隨手在這裡劃下,力道如同鐵筆銀鉤一般,深入了到石牆之中,一個鐵拳的樣子的花樣陷入了石牆中,旁的人看了,只當是小孩子隨手劃下的玩藝,誰也不會當真。


  張存仁回頭一看,沒有人注意自己,來往的人也照常提熙熙攘攘,小販的叫賣,行人的走路聲,還有腳邊的幾個小乞丐討飯的聲音清楚的傳到了他的耳中,沒有什麼異常。


  張存仁在鐵手會中絕不是沒有什麼威望,相反,他甚得人心,鐵手會拼地盤的地程中,都是他一馬當先,許多地方被收服的地頭蛇勢力並不服開封的鐵手會總壇,相反,他們只服張存仁,張存仁一聲號令,不說調動整個鐵手會,但是調動一半的鐵手會是不難的,本地蘭考縣的有名拳師趙關勝當年便是和張存仁比武輸了,心甘情願的加入了鐵手會,不過許多開封來的命令,趙關勝都是不理的,但是如果是張存仁下令,趙關勝會第一個衝上去,趙關勝在蘭考的上百弟子,也都聽從趙關勝的命令。


  張存仁夜裡便要在這蘭考的陵源酒樓外會見自己一干老兄弟,這些老兄弟不但有趙關勝、還有其他的一些人,比如鐵膽破天許夢陽、碎心手黃步獨等人,加上他們的徒子徒孫,為數絕對不少,以前張存仁為了避免萬歸流誤會,一般都不和這些老兄弟們私下見面,現下他心中存了疑問,便打算召集老兄弟們前來問一問,商量好,打聽一下子總壇的消息。


  張存仁又向幾外地方張望了一下,他總是感到有人的監視自己,不過以張存仁的武功,天底下能監視他而又不被他發現的人,真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這些人都是成名人物,誰會拉下臉來監視跟蹤他,比如少林的正字輩和二個和尚、武當那位當著國師的真人、在巴山指劍峰種花的巴山派向斷石,當然還有魔教的大長老、教主,也許江湖上還有其他的人這個能耐,不過有這種能耐的人怎麼會幹這種事情。


  張存仁看了一會兒,打消了自己的疑心,自從上一次受傷后,被武傳玉治好后,他感到自己的武功內力好像大有進步,斷斷沒有退步,這樣還沒有發現監視的人,那說明根本是自己的錯覺,張存仁隨手向路邊的小乞丐扔了兩個銅板,准準的落入了十步外小乞丐的破碗中,發出「叮」的一聲,張存仁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武功不但沒有退步,反倒有了進步,也不知武傳玉怎麼搞的,巴山派的武學也是純陽一路,怎麼輸給自己的內力卻有陰寒的成份,不過此時張存仁也懶得想了,這股內力對他大有好處,現下功力進步,張存仁內心著實感激武傳玉的,不過他現下想著將鐵手會一幹事情做好后,再去相助武傳玉,江湖上為人傳送內力之事本就大傷傳送者的功力,張存仁心中還以為是武傳玉犧牲了自己的功力,卻不知道是袁可玉為他輸的一股子純陰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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