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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十咒笑道:「我們十多個兄弟,都要脫衣服,小腳在此間著實不便,便請小腳出去罷。」這帳中集了色公子的十多個手下,將帳篷擠滿了,水明苫就在這帳篷中間,用被子將自己的身子蓋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冷冷盯著眾人,也不說話,看著一眾人的表演。


  張小腳叫道:「老身忍了這水小娘子很久了,現下好不容易有機會炮製這小娘子,怎麼能少了我?」說完猛然將身上的裙子一脫,動作如猛虎下山,眾人阻擋不及,蔣十咒差一點兒將胃中吃的早飯都吐了出來,眾人只見到一具婦人乾瘦的身體露出了出,可以看見露在處面的肋骨,在垂下的在晃動,還有全身發黃的皮肉,張小腳竟然是打算與眾人一起來「調教」水明苫。


  眾人都忍住了將胃中食物吐出的打算,蔣十咒叫道:「你這婆子,莫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快快滾出去,我們要辦正事。」這正是一眾男人的心聲。


  張小腳叫道:「誰想男人,老身是想女人了,眼下正要同玩一玩這水小娘子,你們莫不是不想多老身一個?」


  此言一出,眾人雖然平時多行無恥之事,也沒有往這方面想,一時竟然被張小腳給震住了。


  水明苫突然用眼盯著那張小腳,冷聲道:「老賤奴,終有一天,你要落在我的手裡,我會把你的子子孫孫,男的都作賤奴,女子都入教坊,讓人知道什麼人不可以惹。」張小腳聽得此言,大怒不止,狂叫道:「你今日落在老娘手中,少不得,讓你後悔做人,大家一起上啊!」說罷,張小腳猛然一拉蓋住水明苫的被子,只聽到布帛破裂的聲音,圍在水明苫的身上的那床棉被被拉了開,眾魔教妖人大呼起來,都帶有驚喜之聲,卻馬上都停住了。


  原來水明苫的肚子鼓了起來,坐在訂上,雖然全身,但是眾人看得分明,水明苫此時分明是一個孕婦,要不然她也不會坐在地上不動。


  蔣十咒等人皆是大驚,個個不敢上前,一手下問道:「大哥,這娘子可是懷的公子的骨肉,若是懷的是公子的骨肉,便是給小的一萬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冒犯。」一眾人都是作此之想,想來色公子都三十多歲數了,也沒有留個后,若是大業得成,色公子坐了皇帝寶坐,也許這水明苫的肚中,便是太子。


  胡權也道:「我等不可造次,這是主公之子,我等當退。」說完就將袍子往身上一套,轉身便往外走,幾個向來跟著胡權的教徒也跟著走了出去,蔣十咒一見,急道:「你們不玩,我且上了,公子還少了女人么,這只是公子不玩的一個罷了。」胡權的行徑,大大敗了蔣十咒的興緻,蔣十咒大罵道:「一個破落丘八出身的玩意,偏學文人裝什麼忠義。」一邊罵,一邊伸出手,抓住了水明苫的頭髮。


  蔣十咒興奮的叫了一聲,道:「手感真不錯,官家小姐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樣。」說罷大笑,他手下的幾人,一個破落戶,叫胡阿地的,大叫道:「蔣爺,他們不玩,正好便宜了我們,人越少越好。」說完奔到水明苫身後,伸出手,去抓水明苫的後背,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白的肌膚,張小腳大笑道:「你們不用急,老身保證一個都不會少。」這房中還有蔣十咒的手下五六人,個個急色不已。


  胡啊地叫道:「姑娘,我想玩你,今天你便要任我來玩了。」狂笑不已,他親近蔣十咒,若不是蔣十罵,他還是一個青皮而已。


  水明苫冷笑對他道:「豬狗一般的牲口,傳玉,我今天死在這裡了,若有來生,一定與你做伴。」在關鍵時候,想起來不是張文宏,不是自己的父母,是那個跟在自已身後,永遠不語的少年,他只會抱一把劍,當自己有危險時,他總是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說完此語,猛然往牆角一撞,那裡正在一個台櫃,正有一個尖角,水明苫突然動身,眾人不防,水明苫滿頭是血,倒在牆角邊,沒有聲息。


  張小腳大叫道:「老身死也要折磨死你,你不準死。」就罷上前,用力拖住水明苫的水腿,水明苫雙腿細長,而張小角雖然腳小,卻是長著粗腿,張小腳手足揮動,大叫道:「你死了,老身也要將你屍身掛起來,讓人看一看水侍中的女兒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蔣十咒大笑道:「人死了,可以嘛……」


  這時一人從帳篷口鑽了進來,蔣十咒以為是胡權帶的人又回來了,笑道:「裝什麼裝,是人就是需求嘛?」


  來人也是白蓮教徒的打扮,是個年青的人,背著長劍,看到此景,身形抖動,那是氣成這樣的。


  水明苫昏亂之間叫了一聲:「傳玉。」


  那教徒長嘯一聲,突然伸出手,正抓住水明苫雙腳的張小腳突然給人拎了起來,又手正拿住張小腳有名的那一雙小腳。


  那教徒大聲道:「你,敢傷害明苫。」聲音傳出,一眾人耳朵都震得發響。


  一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教徒雙手一分,張小腳便一聲慘叫,成了兩半,血雨紛飛,內臟飛到了胡阿地身上,張小腳從雙腿到額間,都分成了兩半,她在死時,臉上還帶著驚異的表情,眼珠子向處凸出,髮際凌亂,然後那人雙手一扔,兩塊超過百多斤肥肉,便衝出了帳篷,飛上了天際,良久才聽到肉落地的聲音。


  胡阿地一干人都驚住了,蔣十咒江湖經驗豐富,大叫道:「巴山派的內力,小心。」


  這人正是武傳玉,剛才尋了半餉,也沒有尋到這個帳篷,蓋因色公子搶來的女子極多,他一個個的尋,並沒有看到,剛才看一行人從這個帳篷中走出,便來看一看,看到的自然是不願意行無恥之事的胡權了。


  武傳玉又一伸手,手彷彿長長了一般,一個教徒不開眼,還想伸手去抓水明苫,卻讓他一手抓住了,武傳玉手一抓,在那徒胸口打了一掌,眾人只看到那教徒的背後飛出一團血肉,血雨四飛,正是心臟讓武傳玉打了出來,當然是活不了了。


  蔣十咒一見,便知道自己打不過,他跑路的經驗十分豐富,大叫道:你們還不快上,要是讓公子知道,你們都不要想活。」胡阿地最愣,大叫一聲,便滾了去,去抱武傳玉的雙腿,他本是青皮出身,打架是十分在行的,這一招也許不是什麼高深的武功,卻是十分有用的。


  蔣十咒拿起砍刀,在帳篷邊上猛砍了一個口子,也不穿衣服,猛然鑽了進去,想逃命。


  當年張帆殺到天山上,他跟著杜洛華一起去圍攻張帆,他們一隊十多個金衣使者,只看到張帆一溜兒排掌,十多個武功都不比自己差的使者心臟都讓張帆打了出來,都吐血而亡了,只有杜洛華見機的好,猛然就跑了,蔣十咒十分機警,跟在杜洛華身後跑掉了,剛才這少年一掌將自己手下的心臟打出來的手法,正是張帆當年在天山三際峰的手法掌力,彷彿讓他又回到了當年那個瘋狂的日子,一個狂人虎入羊群,大砍大殺,一群人節節敗退,這人不知和張帆是什麼關係,自己是萬萬不可力敵的。


  武傳玉看了一眼正猛然抱住自己雙腿的胡阿地,朝他笑了一下,胡阿地猛然用力拖動武傳玉,一般情況下,武傳玉會被他拖一個跟頭。然後大家一起上,打死武傳玉,這正是胡阿地的樸素想法。


  可是武傳玉的雙腿如同柱子一樣,胡阿地不知道有一種叫內力的東西。他只是個青皮,因為會拍馬屁,辦事老實,所以才跟上了蔣十咒,武功是不行的。


  武傳玉一聲冷笑,剛才這胡阿地的做派,他看得清清楚楚,早打定主意殺了這人。


  武傳玉一巴掌甩在胡阿地的臉上,這一巴掌帶有極大的內力,胡阿地的頭呼啦啦連著轉了三個圈,還連在自己的脖子上,身子卻半點也沒有動,然後他的臉帶著驚異的表情,轉向了身後一眾夥伴的方向,似是不相信,人的頭怎麼可以這麼轉呢?他的身子,下面還抱著武傳玉的雙腿,保持著不動的姿勢。


  眾人只聽到了喉骨卟啦啦的斷裂聲,那是胡阿地的骨頭在武傳玉的內力下扭成了骨頭渣子的聲音。


  武傳玉一推胡阿地的頭,胡阿地連著身子,向後飛出,砸破了帳篷,然後眾人聽到外面的人傳來的驚呼聲。


  武傳玉厲聲道:「你們都要死。」


  武傳玉殺入帳中,此時他再也沒有了掩蓋行藏的想法,打死胡阿地以後,蔣十咒早已逃得不知去向,剩下的幾人早已嚇破了膽,一人跪在地上,大叫道:「爺爺饒命,小的沒有碰過這位水奶奶,這是千真成確的事情。」這幾個以一聽蔣十咒叫一聲巴山派,還以為是傳說中的殺神來了,尿都出來了,那裡提得起膽氣來拼,其他的人也先後跪倒,大叫饒命,武傳玉剛才手撕張小腳,又將胡阿地打成肉片,比這一群人兇惡多了。


  大凡兇惡的人,所倚仗的,正是對手心中的軟弱、善良和牽挂,要是對手發起狠來,他們必原形畢露,再也不能逞威,是故兇惡而又狡智的人,不會將老實的良民欺壓的一點兒東西都不剩,正是須要他們心中有牽挂,才能拿捏別人,其實這些人本身,只是狡智一點兒,也不是什麼真正強大的人,蔣十咒正是這種人,他手下的,也是這種人。


  武傳玉一來,殺了幾個,立了一點兒威,這群人一下子原形畢露,依他們的經驗,只要跪下磕頭,便有一條活路。


  武傳玉看到水明苫如此,心中肝火大動,怒道:「想活,做夢罷。」提起腳來,往當前一人頭上一踏,這人正跪在地上,頭正在搗地,還沒有抬起來,眾人只聽得「啵」的一聲,這人的頭變作了西瓜,屍身一歪,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言語了。


  武傳玉提起腳來,走向下一個,武傳玉本以為這下一個會起來拚命,不想這人見了前一人的慘像,只是嚇得叫了一聲,然後尿水從褲子中流了出來,大哭起來,拚命磕頭,一點兒也沒有起來拚命的心思。


  武傳玉踏著滿是血的牛皮靴,走到那人跟前,武傳玉橫著劍,擔心這人突然傷害水膽苫,此時水明苫便在身邊,若是突然發難,倒在一二成勝算,不過武傳玉小心的將水明苫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這人也依然是大哭大叫,拚命大叫:「爺爺饒命。」


  武傳玉大叫一聲:「須饒你不得。」長劍如電,從這人頭頂而下,這人一聲悲叫,自然是死了。


  剩下的人,都拚命哭叫,一個也不逃。


  武傳玉暗自驚異,但是卻半點兒也不敢大意,橫著劍,一個一個殺過去,血飛橫飛,當上一個死的時候,下一個只是磕頭求命,全然不知拚命,然後剩下的幾人都被殺死了,他們到死也只是跑下磕頭,沒有敢來反擊武傳玉。


  武傳玉卻是不知,這些人,其實並不是真的狠人,這些人對別人狠是可以的,甚至以折磨別人為樂,但不能對自己狠,如果說到遇到真的狠人,比如武傳玉今天一進門,手撕活人,又將帶頭胡阿地的打成肉餅,嚇了這些人一跳,這是假狠人遇到真漢子,他們當然是想保命了,這些人都想著讓其他人出頭,想著也許有人與武傳玉拚命,那麼自己便有機會學蔣十咒逃命,到頭來一個也沒有跑掉。


  武傳玉此時沒有心情去想這些,看到一邊的水明苫的模想,心道:「若不是我畏於師威,不敢來救你,那裡能讓你陷於如此苦地。」心中自責不已,以前也許對水明苫有一絲的恨意,但是此時,卻全都化作了一腔的柔情,再也記不得水明苫半點兒不好。


  武傳玉將水明苫抱在懷中,大步往外而去,色公子的後宮中沒有男人,自然更不能有衛士,這大大方便了武傳玉,武傳玉抱著水明苫,往外走去,一邊幾個來攔的,不過是幾個婆子,都讓武傳玉順手打死了,依武傳玉想,助色公子調教女子的婆子,會是什麼好東西?下手自然不容情。


  老莫嘆口氣,看著武傳玉大發雄威,打死一串人,然後向營外走出,懷中還抱著水明苫,老莫想了一想,喃喃道:「還要看一看那個張存仁,不知值不值得我救。」說完身入風中,不見了。


  此時張存仁已然油盡燈枯,體內的陰寒內力不斷亂流,不時讓他打寒顫,而眼前的魔教使者們也越來越多,個個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拚命撲上來,張存仁不斷揮動一雙肉掌,將一個個冒犯自己的使者打死。


  王應嘉宣了一聲佛號,道:「傳令下去,誰能取此人人頭,可以升長老,賞銀千兩,美女十名,武學秘訣可以在回三際峰后挑。」此言一出,眾使者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都不要命的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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