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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長老們,這些金衣使者也要女人,也要金銀,所以正在挑,一來看有不有漂亮的女人,二人看沒有人藏了什麼金銀沒有。


  幾個教徒將一個女孩兒雙手反綁,推到秦匪面前,這女孩子生得清秀,是個小美人,看樣子,一定是地主家的女兒了,一邊的老員外似的老人大吼著,向這邊撲來,想必是這個女孩兒的父親,幾個教徒上前,一頓亂拳之下,那老員外便昏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自息。


  一個帶頭的金衣使者上前,這個使者生得一張桃花大餅臉,眼中閃著看到圓寶的光,身上的金蓮花有六朵,說明下一步,他就要做長老了,秦匪知道這個人,是五通教的舒無忌,這人本是五通教的頭領人物,不過後來五通教併入了白蓮教,他也成了六花使者,舒無忌身材比猴子一樣的秦匪高大多了,舒無忌一站在秦匪面前,秦匪就感到不舒服,秦匪總是聞到舒無忌下體有一種難言的味,這也怪不得舒無忌,他一站在秦匪面前,秦匪的頭就正對著舒無忌的襠部,秦匪總能看到舒無忌發黑的內褲,舒無忌是極高大的,而秦匪卻是短小的,加上舒無忌又喜在自己的褲子上開口子,秦匪自然可以聞到了。


  舒無忌張開嘴,笑道:「秦兄弟,秦兄弟,你真是個人材啊,不過我們這麼挑是不是太慢?」


  秦匪心中暗道:「爺先將就你一下,等爺當了長老,也要玩死你。」臉上卻笑道:「舒大哥急了么?好辦好辦?」轉身對一邊的眾教徒道:「傳我命令,所有人,一齊脫褲子,誰不脫,就拉上來。」


  命令傳了下去,一大群人驚叫起來,教徒們砍死了兩個后,人群安靜下來,開始有人在寒風中脫褲子,無數白白的屁股露了出來。


  人群中還有許多人扭著不肯脫,這此人,便是藏在這上千人中的女子了,她們如何肯如此做,當然不肯了。


  秦匪大叫道:「不肯脫的,就是美女,都要拉上來。」許多女子雜在流民中,秦匪肯定不可能一個一個的看,再說這些女子多用泥水將臉糊成一團,是漂亮女子也看不出來了,便用這個法子便可以知道,一般女子,尤其是年青女了,如何肯脫褲子,這一下,便將這些女子從人群中分出來了。


  教徒們興奮的沖入人群中,他們對這些新加入流民隊伍的人毫不客氣,幾天前他們還是一個又一個莊子中的敵人,攻破了莊子,他們也就不得不加入流民隊伍中了。


  一百多個女子被推到了秦匪跟前,舒無忌驚道:「果然是天下第一獸,江湖橫著走,秦兄弟真是人才啊?」這天下第一獸,江湖橫著走,便是別人稱呼秦匪的尊號了。


  秦匪笑道:「省力、省力而已。」又對一邊的眾教徒道:「愣著幹什麼,把他們拉到一邊去。」便有幾百的教徒過來,將人都拉到一邊去了。


  這時,又一名金衣使者上前,這人生得瘦長,眉毛好像拖到了眼角,也是個六花的使者,這人叫百里幻幽,也是五通教的長老,和舒無忌一個級別的,這人上前道:「秦匪,下一步這些流民做些什麼打算,你卻要幹些什麼?」


  秦匪道:「讓這些人吃幾天人肉,然後他們會麻木了,自然會聽我們的。」


  秦匪正是打算先餓這些流民幾天,然後讓他們吃下人肉。


  舒無忌奇道:「他們怎麼會吃呢?」


  秦匪笑道:「我們先讓一部分人吃,然後將不肯吃的人交給先吃人的管,先吃的人一定會強迫不肯吃的人吃人肉,然後大家一起吃人肉,吃著吃著,就變成都吃啦,誰不肯吃,他們自然會私下將他弄死,不用我們動手。」舒無忌與百里幻幽兩人一齊動容,道:「秦兄弟真是大才。」秦匪說的卻是實情,吃了人肉的人,看到沒有吃人肉的人,都會恨之入骨,自然會幫助魔教炮製他們。


  秦匪笑道:「也沒有什麼,人肉吃多了,他們就會變得麻木,人一旦變得麻木,就聽話多了,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兩位知道他們人肉吃多了,最喜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么?」


  舒無忌與百里幻幽一齊搖頭,秦匪笑道:」是強迫別人吃人肉啊,我營中有三萬多食人軍,我看得多了,現在最先吃人肉的那批,變得麻木后,唯一愛做的,便是強迫他人吃人,哈哈哈……」


  五通教兩人一齊抽口冷氣,秦匪笑道:「兄弟,我若是養活二十萬食人大軍,能不能吃光天下,我得算一算,我距離自己的目標還差多遠。」秦匪想到此處,想到自己一手打造的食人軍威震天下,就會面露得色。


  舒無忌道:「兄弟,你常常吃人肉?」


  秦匪馬上板起臉,怒道:「我怎麼會吃人呢?我是從來沒有吃過的,人肉裡面肥肉多,特別是肚子那一塊,肥肉發黃,不好吃的,瘦肉少,啃半天才有,我是沒有吃過的。」說完,還用衣袖擦一下嘴。


  舒無忌、百里幻幽兩人齊聲道:」當然,當然,我們帶兄弟去享用女人去了,兄弟們先走一步。」便帶上幾十個金衣使者向後方而去,秦匪向二人的背影叫道:「在營中不要吃素,知道了么?要不然有人會和你們過不去的。」一眾金衣使者聽到此言,都跑得更快了。


  舒無忌與百里幻幽兩人與眾使者押著一群女子到了魔教大營的河邊,魔教大營依河而結營,幾萬人的大營便在這河邊,看到沒有了別的人,舒無忌與百里幻幽兩人對視一眼,都大笑起來,舒無忌道:「現在便開始罷,我們先挑一挑。」


  百里幻幽笑道:「大哥還記得小時候的夢想么?」舒無忌笑道:「當然記得,那時我便對你說過,我要天下的女子都排成一條長龍,挨個兒到我們面來,讓我一個一個的把玩。」百里幻幽笑道:「眼下正是時機,那色公子將幾個美人都自己一個人霸佔,一點兒也不想讓我們分一點,真是不將我們放到眼中,這些女子,且讓我們先玩過之後,再送與色公子,這樣一來,我們也不虧啊。」舒無忌笑道:「此甚得我心,那便開始罷。」


  眾金衣使者皆狂笑起來,這批金衣使者,都是從五通教投過來的,原先也都是舒無忌與百里幻幽的手下,投入魔教后,這批人還是由他們帶領,五通教在江南地區,便是靠聚眾拜邪祭起家的,本來也只是愚弄一下無知小民,後來被正道中人追殺,才投了魔教。


  舒無忌叫過兩個手下,一招手,這兩個使者便上前,將一個女子從人群中拖了出來,舒無忌笑道:「處子元陰,最是補人,我先上了。」一名使者綁住那女子的雙手,那被拉出的女子猛然大聲哭叫起來,身後一群女子也發出了騷動,驚叫不已,只聽得「嘶」的聲音響起,兩個使者將那女子綁在空地上的一處木樁上,那女子雙腿亂彈,口中不停的哭叫,舒無忌哈哈一笑,從容的脫褲子,他身形甚偉,宛如一頭大馬驢,口中呵呵怪笑,此時他的部下端來一盆水,舒無忌笑道:「大家排隊上啦。」


  湖北武昌城中,春花小巷邊,此時雖然前方正大大戰,不過大戰已然持繼了大半年,老百姓也要生活,於是由開始的驚恐慢慢變為平和,到了最後,甚至恢復了太平時的光景,街道邊也開始熱鬧起來,行人也多了起來,商家也從新開張了,不過這巷子里的人都沒有發覺,這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書攤。


  春鴉挽著一藍子菜,從菜市口返回來,她也知道主家主母是個寬和的人,對自己很好,從來也沒有將她當成下人來看,無論是張帆大爺還是解雨姑娘,都待她極是溫和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春鴉也不相信會有男人為媳婦做飯的,但是張帆大爺便是如此,張帆大爺做的飯菜其實也不差,春鴉也吃過,不過比解姑娘做的可不是差了一星半點兒。


  想到張爺走了幾天了,解姑娘天天在門口張望,那打仗那裡有那麼容易打完的,只怕幾個月都回不來,這還是輕的,只願菩薩保佑,不要讓張帆大爺出事才好,他是個對自己極好的人。


  這時走在自己身邊的王家嬸子與幾個婆子笑罵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王家嬸子正是張宅的鄰居,常來串門的,王嬸子笑道:「那麼俊的後生,竟然在這巷子邊擺攤子,真是難得喲,那麼好看,那麼白凈,那個手指,又白又長,我活這麼一把年紀,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俊的後生,想不到,這後生竟然落到要在巷邊擺攤子的地步喲。」


  同行的一個婦人,是寡婦張,寡婦張死了老公幾十年了,現下四十多的年紀了,常與春鴉一起買菜,寡婦張笑道:「王嬸子,那麼俊的後生,你莫不是想摟在懷裡,睡上一晚,王嬸子可有這個膽子么?」


  王嬸子笑罵道:「莫不是你想,且讓老身我做個媒,將你配了他如何?」


  一群婦人嬉笑著從春鴉身邊走過,個個嘴中都在說巷口來的那一個擺地攤買書畫的書生,那書生生得極為俊秀,寫得一手好字,對人謙虛有禮,據說還是一個秀才,不知為何,家道中落,只得出來擺攤嫌錢。


  春鴉將手的中藍子挽得更緊了,向前走了幾步,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也想也看一看大家說的巷口的那個秀才郎君。


  秀才郎君,那可是才子了,現在讀書人越來越金貴,如果是年青俊郎,又是才氣過人,那不是正是自己的夢中之人么?正如同話本里說那般的才子,才情過人,一時落沒不得志,遇到富家小姐,成就一段姻緣。


  想到這裡,春鴉心頭熱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看,周圍也沒有人看著自己,便對自己說:「只看一眼,只遠遠看一眼,若是生得不好看,那就當沒有看見。」想到了這裡,春鴉將頭低住,挽著藍子,向巷口而去,本來今天是用不著過那裡的。


  走過了一段路,便看到了在巷口轉角處,一襲白衣立於巷口的柳樹下,春鴉趁著別人不注意,將頭抬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公子。


  那公子只是負著手,瀟洒立於柳樹下,月白的襦服,配著書生巾,讓大春鴉不敢直視那公子的臉,那公子將頭揚著,本來是看著天,便是卻突然低下頭來,眼神與春鴉撞在了一起。春鴉心中懵了一下,看到了那公子的臉,那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星晨,當真是極為雅秀的人物,春鴉驚得急忙將頭低了下來,心中惴惴,驚得不知道怎麼走跑了,但是卻強裝作向菜場去的樣子。在心中暗道道:「他看了我一眼,他看了我一眼。」


  春鴉從那公子的攤邊走了過去,不敢側頭去看,只到自己溶入了人群中,看不見那位公子了,春鴉才鬆了一口氣。


  春鴉坐在地上,藍子也放到了一邊,心中想著那公子,雖然說看了一眼,那公子卻是春鴉看到的最俊秀的相公了,張爺是個英雄漢子,只是和他相比,少了那一股出塵的仙氣,阿求一味的兇狠,凶霸霸的,更沒有這位公子身上一股溫和如玉的氣質,至於狗剩,更是膽小怕事之極,那裡比得上這位公子一絲一毫。


  坐了許久,腦袋便亂了許久,直到菜場的人越來越少了,也不知坐了多久,腦袋中亂成一團,心中慢慢升起一個念頭,要是自己跟他在一起便好了。


  直到有人在菜場呼喊自己的名字,春鴉才回過神來,看到解雨姑娘正在菜場口尋自己,春鴉急忙站了起來,向解雨迎面過去。


  解雨看到春鴉沒有事情,鬆了一口氣,拉拄春鴉道:「春鴉,我還以為你被青皮給圍住了呢?沒有了阿求,我倒直是不放心你。」說完,便拉著春鴉向回而去。


  春鴉心頭略有一絲愧意,解雨不放心自己,而自己卻走神了,害得她擔心自己,心中實在有一些過意不去,便開口道:「只是挑菜花了些時間,姑娘不用擔心,我們這便回去罷。」解雨道:「也不用和賣菜的大娘們討價了,都是師兄帶壞了你。」原來解雨還以為春鴉是和賣菜的婆子們討價時間太久才沒有回,以前張帆帶二親兵買菜,定然要討價的,是以有張帆帶壞了一說,兩人便一齊由來的路往回行。


  眼看又走到了那書生擺攤的地方,趁著解雨不注意,春鴉又向那攤子看了一眼,那位公子仍然立於柳樹下,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只是沒有人光顧他的生意,這裡住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家,不是大戶,是以沒有人識得他的字寫得好不好,甚至沒有幾個人識得字,生意當然。不好了,這位書生到這裡擺攤,真是挑錯了地方,要賣書畫,要到城南的大戶人家門口去,那裡說不定會有生意,這裡卻是沒有人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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