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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衣人不語言,兩人一路到了那房頂之上,一路上,殺了十多個僕婦,那黑衣人手上儘是血,卻也不揩一下。


  兩人上房將瓦片輕輕打開,裡面正有水霧蒙蒙,一人影正在大桶中沐浴,膚凝若雪,貌若天人,燈光之下,正是齊老大的最愛。


  兩人只從外面看,只覺得這浴桶中的人,白的如同發出光一般,水霧之氣飄蕩上來,兩人都是一陣子頭昏,武傳玉心道:「想不到世上竟然有比明苫還漂亮的人。」


  那使抓的高手看了看,口角落出口水,武傳玉看到這個樣子,笑道:「仁兄,這等美人,等會兒我們就更受不得了,如何下得了手啊。」那使抓高手亦是不舍。武傳玉笑道:「不如你下去享受一番,兄弟為你看風,反正要等上一會兒才會總攻,也不急啊。」這門處的僕婦都讓這使抓的高手給悄悄殺死,一點兒聲息也沒有。那使抓的高手道:「這如何使得。」武偉玉道:「只要仁兄為我保密,不要向別人說出我身份。」那高手恍然大悟,道:「兄弟放心,我們都蒙上面,誰也不認得誰。」這人只道武傳玉是齊卓一的手下,擔心別人揭穿身份,便有求於自己,武偉玉道:「那我便放心了,仁兄下去與美人相伴罷,我來看風,你完事之後換我如何。」那使抓的好手喜道:「那我便不客氣了,一年前就想上這女人了,那你一定要小心。」


  武傳玉道:「省得省得。」施展輕功下了房頂,那用抓高手急不可耐,跳入房中,武傳玉其實只是想誑這人下去,好讓他不再礙手礙腳,也方便武傳玉一人獨自行動。


  武傳玉下了房頂,心道:「你就做你的風流鬼罷,我正要去看一看齊卓一怎麼樣了。」悄悄向正堂摸過去。走了兩步,又想到花月姬要受那使抓蒙面人的***心中徘徊一會兒,還是自言自語道:「唉,還是救那個女人一救,張帆師伯一生最恨邪徒,若是知我放縱別人行此惡事,也會罵我。」轉身回去。


  房中,那使抓漢子一把將面上黑布扯下來,露出一五十歲的老臉,武傳玉倒身回來一看,認得這人,是兩湖上的長江水盜,號奪命手崔圭,也是一號人物,只見這時崔圭將花月姬點了穴道,那花月姬國色天香,此時面露害怕之色,當真是一絕色美人,崔圭小聲道:「夫人,某想你好久啦,若不是齊老大將你搶去,你早便落入吾手啦。」這時崔圭將花月姬抱起,花月姬一絲不掛,身上還帶著水珠,武傳玉從門處看了一眼,連忙將頭轉了回來,連連嘆道:「火大、火大,再看下去,我亦要焚身似火。」崔圭得意之中,開始脫自己的黑衣,不多時,露出一身精幹的筋肉,帶著黑不溜秋的顏色。當真是美女與野獸。


  武傳玉心道:「若是再等下去,只怕這讓這崔圭佔了這良家婦人的便宜了,不可再等啦。」說完提起劍來,正欲殺入。


  不想崔圭突然發出「哇」的一聲,竟然將到手的玉人往桶中一扔,跳了開去,脖子上有一小孔,正流出黑色的血。


  正是中了劇毒。


  那花月姬落入水中,卻沒有激起一絲水花,只見她身形一轉,竟然是絕頂的輕功。一轉之間,已將架上的衣物穿在身上,這穿衣的姿態,都顯出絕世的風姿。


  這一下子,大出武傳玉所料,一時不敢進去,搞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崔圭狂叫道:「毒物,你到底是誰?」


  花月姬掩輕笑,那容顏,當真是千嬌百媚,小聲道:「小聲喔,奴家有個名字,叫張紅奴,不知這位大爺聽過沒有。」


  崔圭面露驚恐之色,張紅奴,那不是魔教的前任聖女之一么?

  門外武傳玉亦是大驚,張紅奴,這可是大大有名的魔頭,魔教教主蘭心雅的師妹,每任魔教有兩名聖女,數十年前魔教上一任教主敗於鄧抓天、正明、正見、宣華散人、太道道人等眾多大高手聯手,於是魔教兩名聖女,蘭心雅與張紅奴爭起來,最後還是蘭心雅得勝,個中不知多少血雨腥風。當時有許多正教人士死於這大魔頭之手,怎麼這魔頭沒有讓蘭心雅給弄死,想到此處,武傳玉心中一驚,知道自己決不是這大魔頭的對手,轉身就想逃跑。


  那張紅奴笑道:「門外的小朋友,不要跑,小孩兒要聽話。」一道紅綾飛出,武傳玉這時那裡顧得上隱藏身手,將蘭心雅所教給自己的一招:「心急如焚」施展開來,這是他習得的最強大的招式,數十道劍氣飛出,那紅綾成了數十段。


  張紅奴臉色一變,厲聲道:「蘭心雅是你什麼人,你怎麼會使她的招數。」這一招雖然是張帆所創,但必竟是蘭心雅所教,是以帶有蘭心雅的手法,這一下子,變讓裡面的花月姬認了出來。


  崔圭這時想跑路,這時任紅奴正背對崔圭,崔圭正想跳出去,不想一道紅綾飛出,將他包個結實,只見崔圭眼中口中不停流出血來,不多時,便見這崔圭不動了,便讓張紅奴絞死於這紅布之下。


  武傳玉武功雖高,但是萬萬不是張紅奴這種傳奇人物的對手。這時武傳玉想的便是一個字「跑」。


  張紅奴輕聲道:「我聽說巴山派出了一個叫張帆的天才,你是張帆么?不對啊,你身手還算可以,但稱不上絕頂啊,若是張帆,也不至於如此不濟,你是誰啊?不知與蘭心雅教主有什麼關係,告訴姐姐好不好?」


  武傳玉返手一道劍氣發出,張紅奴笑嘻嘻的檀口一張,那劍氣竟然讓她一口吸了,張紅娘輕笑道:「小弟弟,你劍法不錯,但要傷著姐姐,只怕還要練上二十年。」武傳玉那裡管這麼多,再也顧不得驚動別人,猛力一道劍氣揮出,只聽:「轟」的一聲,又一道劍氣沖向張紅奴。


  自已將功力提到極致,向後門跑去。


  數十道紅綾上下飛揚,武傳玉手上,腳上同時一緊,接著被拖到張紅奴面前,猛然一個狗吃屎,狼狽不已。


  接著自己全身的穴道都讓張紅奴點住了,這一下,動也動不得,叫也叫不得了。


  武傳玉暗道:「大爺死於此地了。」


  接著無數武師護院打著火把來。


  張紅奴突然轉身一變,臉上流出一些淚水,頓時剛才放倒兩位高手的大魔頭變作了受人欺侮的良家婦女,幾個僕婦搶先而來,


  張紅奴哭道:「張媽媽,張媽媽,我不活了,這幾個強人摸上門來,打打殺殺……」聲音凄切無比,當真是聞者落淚,鐵石心腸的人也要軟下來。


  武傳玉目瞪口呆。


  一老婆子將張紅奴扶住,痛惜道:「姑娘玉一般的人兒,這幾個強盜真是狠得下心去。」一邊說,幾個老婆子一起上來,那些僕婦身大力壯,張紅奴哭道:「這兩個強人趁我淋浴時闖進入,兩人見了我,便起了色心,只是這小的色心還強過那老的,將那老的殺掉了,想將我擄走,張媽媽、齊大爺在那裡。」


  那老婆子也是會武功的,本是齊卓一派來保護張紅奴,只是齊老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搶來的美人,竟然是江湖上的大魔頭,以張紅奴的武學境界,想不讓齊老大看出來,實在是太簡單了,更莫說這幾個只是有一身力氣的老婆子了。


  那張媽媽道:「齊大爺今天與武當清華道長吵了一架,心情極是不好的,姑娘還是不要去看罷。」


  張紅奴面作驚色,掩口道:「武當派的眾位道爺不是齊大爺的幫手么?如何吵了起來。」


  那張媽媽嘆氣道:「說來姑娘也不懂,這江湖上的事情,都由齊大爺扛住,姑娘只管穩住后便是了。」


  原來,今天段德義想在場上激死張文宏,讓張文宏死於武傳玉之手,讓巴山派再多一個大敵,在清華眼中,如何不怒,下了場,清華提著劍去殺段德義,清華的武功那裡是段德義這種貨色能比得上,正待殺時,不想齊卓一卻來阻止,齊卓一內心深處到也想將這段德義殺了,只是他身為兩湖綠林老大,段德義立了大功,立功之後馬上被自己師兄殺死,傳出去,只怕大失人心,不得不出手,以齊老大的內心,想的是最好找個機會,將他送到巴山派劍口底下去,不落人話柄。但立時與清華道人吵將起來,半個時辰之時,武當派一行人已然出走,去了張文宏家,這消息也是通過內線傳出,武傳玉與程立挺剛到時眾殺手等待時機,也是等武當一眾人出走,只到內線將武當眾人出走的消息傳出之後,眾殺手才開始行動。


  張媽媽道:「齊老爺正在生氣,姑娘何不見一見齊老爺,齊老爺見到了姑娘,也許便不生氣了。」張紅奴道:「好,正要去見一見齊大爺,張媽,你將這強人提上罷,讓齊大爺處置。」


  武傳玉心道:「苦也,眾殺手馬上殺入了,自己卻被困住。」這張紅奴何等樣人物,她點的穴道,自己運功怎麼也沖不開。


  幾個僕婦將武傳玉拖著,一路向正堂方向而去,一路上,臉上擦了不少沙石,眾僕婦恨他強人行徑,是以對他毫不客氣。若不是這路是都是青磚石,武傳玉早破了相。


  走得一會兒,轉個幾個彎,到了燈火通時處,齊老大正與手下一干人宴飲,這些人就有張百年、段德義、羅遠堂等手下,這次終歸是勝了,是以眾綠林好漢都極是高興,幾位受了傷的好漢也讓人抬了起來。


  看到張紅奴入場,眾人齊齊凝住了聲,一剛是張紅奴艷如天人,無人能擋,二剛眾人知這花月姬是齊老大的愛妾,在齊老大心中大有地位,是以眾人齊齊停聲。


  齊老大心中實有不快,自己師兄弟實在不配合自己,不理解自己的苦處,要讓手下兄弟心服,如何能亂殺。


  看到花月姬逸逸而來,燈下看美人,又是當著這眾兄弟的面,實剛大有面子,看到自己手下有許多人面露渴色,想到終歸是自己抱得這絕世美人,心中大是快意,這美人又大是長了自己的面子,一想到此處,心情不由好了許多。上前拉住張紅奴的手,道:「夫人,這次我方大獲全勝,大大出了一口氣,有幾位兄弟出力不小,來,為這幾位兄弟敬酒。」


  正敬的是段德義一干人,如今段德義殺了巴山派的張觀濤,大大為綠林眾人出了一口氣,是今日得勝的第一大功臣,眾人皆向段德義敬酒,是以齊卓一亦讓自己的夫人上前敬酒,以示表彰。


  張紅奴淺笑,白玉般的小手上拿了一小杯酒水,便向段德義而去,此時眾人皆屏住氣,看著花月姬小口將酒咽下,段德義暗自將一口唾沫吞了進去,心中暗道:「總有一天,要將這女人搶過來,難怪那張阿生臨死都不忘記這個女人,只是五爺卻要這個女人,有權有勢真好。」卻是將手中之酒一口乾凈,面上不露異色。


  齊卓一道,眾位兄弟,放開了吃喝,說罷,拍了拍手,又是侍女上前,這些女子都是美麗女子,雖然比不得花月姬天香國色,若是那一位兄弟想討個婆娘,只要向齊卓一開口便是。


  這時幾個婆子已將兩個強人夜入花月姬房中之事小聲告知於齊卓一,齊卓一心中惱怒,幾個僕人將武傳玉拖到偏廳之中,將死去的崔圭也拉到一處。


  齊老大正欲上前觀看,此時卻見段德義上前,手裡端著一碗酒水,恭恭敬敬走到齊老大面前道:「老大,你這人確實不錯,對手下兄弟不錯,夠義氣,老段敬你一杯。」這時眾綠林好漢敬來敬去,齊老大本亦喝了不少,但看著段德義的樣子,似有幾分醉意,不好意思寒了他的心,便拿過酒水,一飲而盡。便要著急去看那兩個敢打他愛妾主意的傢伙。在兩湖地面上,竟然還有強人打主義到了齊老大頭上,真是不知死活。


  不想段德義卻拉住他,口舌不清道:「你這般好的老大,我已好久不見啦,唉,你要是將那花月姬送給我,你就更好啦。」身邊眾人一聽,暗叫道:「要糟糕,沒有看到齊老大的臉色么。」當下就有幾人來扶,將話頭岔過去。


  不想段德義接著道:「唉,當年也有幾個像你這麼好的老大,不過,都讓我害死啦,嶺南的那個督官,對我真是推心置腹,我卻當著他的面,將他兒子錘死,將他夫人賞給犯人,唉,齊老大,你真的像他啊。」


  這時齊卓一臉色已然變黑,只是淡淡道:「將他扶下去。」


  這時段德義接著道:「不過做好事都是不長命的,誰要以為只靠著良心就能在這你爭我奪的江湖上活下去,那真是痴人說夢,老大,我們造反吧,自己當皇帝吧。」


  這時幾人來扶段德義,段德義接著道:「你們都是好兄弟啊,當年,我還在礦上時候,殺了那老太監,朝庭逼得緊,也是像現在這樣啊,一樣的場面,我在酒里下了葯,把兄弟們都迷翻了,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將他們的頭都砍下來,你們信么,他們死的時候眼睛都帶著淚水,唉,還真處出感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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