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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是言家的管事,這次,龍山的綠林老大齊卓一將言家押送的一批財物劫去了,那齊卓一是武當的棄徒,只是犯了門規才出了門,但仍然與武當有說不清


  道不明的關係,言家又沒有什麼高手,是以這次上門要救胡一達能派出高手押陣,此次雙方各自叫上親朋好友,準備大幹一場。


  胡一達準備派出自己的師弟張觀濤與謝易,眼下只有張觀濤在此,謝易卻不知道到那裡去了。想是不屑見一個言家的管家。


  胡一達還在與言家的那外門管事說道,武傳玉拉了一邊的程立挺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立挺是張觀濤唯一的弟子,當下看了一眼正在說道的師父,道:「還不是老問題,這次湖南出了事情,言家沒有高手,就又找了上門,這次如果勝了,那麼以後到龍山的這一條路言家走得極為通暢了,這次言家不但找了我們,還找了幾個旁門高手,雙方在龍山雪楓樓攤牌,到時候就看誰拳頭大了。」


  江湖上的事情,便是這麼一回事,說到底,講道理也要有過硬的拳頭。


  武傳玉當下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不多言,只等胡一達與張觀濤說道,交待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過了多時,幾人終於說完,胡一達此次將武傳玉派出,一是歷練、二也是將武傳玉派出,讓各門派見一下,以後極有可能武傳玉便是巴山派下一代掌門了,胡一達最後又說明讓謝易也出手,那言家的外門管事才歡天喜地的拜謝而去,這時一邊的中年尼姑上前道:「胡掌門,衡山弟子妙真見過胡掌門,胡掌門,你一定要為我們衡山做主。」說完,更是悲泣不已。


  胡一達面作驚色,道:「妙真師太,何出此言。」那妙真勉強止住了哭泣,將事情說了出來,原來凈明師太在天山會戰之時會了丁原山的掌力,當時沒有什麼事情,凈明師太暗自強撐,回到了衡山,終於傷勢發作,再也起來不來了,衡山眾弟子為了掌門之位爭個不休息,幾個凈字輩的師太又不和,這時平日便與衡山不和的慧劍門卻上門找碴,慧劍門原是衡山的分支,只是在上一代因為掌門人問題與凈明師太不和,現下慧劍門的門主方慧青找了上門。要奪回掌門之位,現下衡山中亂成一團,若是凈明師太無事,當然不用擔心只是現下凈明師太自身難保,如何能抵擋,說不定,衡山便讓方慧青滅了。


  胡一達想了一陣子,這凈明師太與方慧青的恩怨他亦是知道,方慧青本是上一代傑出弟子,只因犯了門規,與山下的男子有了感情,方才失了掌門弟子之位,當時衡山上一代掌門對方悲青極為婉惜,只是也沒有辦法,後來方慧青下山嫁了人,過了這許多年,因為方慧青在武功上的天資遠勝了凈明師太,所以在江湖上,方慧青之名更顯。


  而衡山派後來的掌門凈明師太,雖然極為用功,但是天資較差,是以衡山派之名越來越差,在江湖上地位也越來越低,凈明師太更是收了不少官家子弟為徒,目地就是壯大衡山的聲勢,這次圍攻天山,凈明師太極為積極,其實衡山派此時並無傑出高手,凈明師太之所以如此積極,也是為了提升衡山的聲名,不讓衡山派在自己身中沒落下來。


  妙真哭道:「胡掌門,這次攻打天山,師尊極為大力贊同,以致於身受了重傷,眼下有肖小之輩趁機上門,請胡真人看在師父為武林正道的份上,務必保全我衡山派的道統。」說罷,竟然要下跪,胡一達連忙讓一邊的女弟子將妙真扶了起來。


  武傳玉心道:「這些尼姑竟然也爭權奪勢,與俗人一般。」隨後又想道:「我們巴山派卻又有什麼不同呢?還不是要有言家的支持,才能走到這一步。這時胡一達卻沉默了。


  一字慧劍方慧青是江湖成名高手,衡山派中就算是凈明沒有受到丁原山的掌力之傷,也不是她的對手,可是衡山派是這次攻打天山最為積極的門派之一,與華山、崆峒一般,都與巴山派交好,衡山派雖然沒有什麼高手,但是名聲還在那裡,還是正道大派之一,當然現下只等著有人將這皮一戳,這大派的皮便要破了,自己若是加以聲援,日後定然能得到衡山的更大支持,想到了這一層,胡一達道:「妙真師太放心,我讓師弟親往。」又對張觀濤道:「你與傳玉立挺兩人將龍山之事辦完之後,便去衡山助妙真師太一臂之力。張觀濤應聲了。


  胡一達話才說出口,突然想到武傳玉對水明苫方戀情,心中放心不下,正想開口,讓武傳玉別去衡山,龍山之事辦完即回,只是這時妙真開口道:「謝過胡掌門,武傳玉少俠也去么?那是好極了,我在天山腳下看到過少俠的武功,當真有驚人業藝,胡掌門能將武少俠亦派去相助,我衡山上下感激不已。」這一下,胡一達想開的口卻不得不閉上了,若是此時當著面讓武傳玉不去衡山,那不是出爾反爾么?當下心道:「等會兒暗自再吩咐傳玉便是了。「


  當下胡一達安排下人為來客安排客房,又吩咐管事管好一切,忙了一陣子,將所有事情安排好,才有機會將武傳玉召到眼前,此時武傳玉已收拾好行裝,正準備第二日便出發去湖南。胡一達看到準備好的武傳玉,本想開口吩咐,最後張了張,最終沒有說出來,心道:「傳玉亦是大人了,不能老是讓我去為他謀划事情,到時也看一看傳玉如何處理與水明苫的事情,如果他處理不好,將來巴山派也不能全系


  在一個人身上。」當下只說了一句:「路上小心。」武傳玉本以為胡一達會開口說教,但看到胡一達張口欲說卻最終沒有說出來,心中只道師父顧及到自己的面子,是以不提,心中感激。暗暗下定決心,做好這兩件事,打好基礎,為巴山派爭光,就算將來當不了巴山派的掌門,也要為巴山派盡一份力。


  眾人在第二日清晨上路,謝易、張觀濤、武傳、程立挺一等人一起匯合,下山而去去,謝易對武傳玉道:「我們先到衡山之後再去龍山縣罷,張觀濤暗叫不好,不想武傳玉卻介面道:「謝師叔,言師母之事大,我等還是先去龍山再說,再說有謝師叔出手,想必方慧青也不是羅師叔的對手,我就不用去了。「


  謝易盯了一眼武傳玉,臉現奇色,道:「那好罷,你不去也好。省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我也先去龍山,再作打算罷。」


  在巴山派中,謝易長於張觀濤,武傳玉雖然是大弟子,也不能違背了謝易的意思,武傳玉看著前面騎馬的謝易,謝易相貌雅,面帶長須,身著青衣,倒像個讀書人,只是謝易一向強勢,倒也相貌不合,武傳玉在心中暗道:「這謝師叔倒與岳懷風那斯極為想象。」


  幾人下了巴山便向龍山飛奔而去,妙真師太先往衡山早行一步,而其他人等則則跟著言家的老管事往龍山去。


  一路上那言家的老管事將事情終於說了清楚,在龍山的產業,言家主要做一些茶樓、布莊之類,這一次,終於和武當派發生了衝突,那齊卓一將當地的所有綠林人物召集起來,讓言家的所有產業都開不了門,還搶了幾十箱茶葉,錦布共有上千兩銀子。這些都是齊卓一授意手下的強人干所做,現下湖南境內言家是不再敢走這條路了,才想到請自己的強援,巴山派,那老管事一路啰嗦,道:「為何不見張帆大俠,若是張帆大俠一到,那些個小輩嚇也嚇死了。」這話倒是不錯,張帆殺人放火,殺的都是惡徒,混**的人與魔教的人最怕的便是「張帆」三個字了,這人殺到山上來,不讓你說話,一劍便砍過來了,在他面前幹什麼都不頂用,是以江湖人物都怕張帆。


  武傳玉指著張觀濤大聲道:「這位就是師伯叫,就是師伯。」那老管家老眼分不清,以為張觀濤是張帆,歡喜不已,道:「早知胡掌門讓張大俠來,我們就不請其他的人啦。」武傳玉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一次,除去請了最大會處援巴山派以外,言家還叫上了自家的供奉數人,還有江西鄱陽幫數人,都是與言家交好的江湖人物,一齊到雪楓樓」講道理「。張觀濤在派中向來脾氣較好,是個老好人,當然手底下功夫也是過硬的,不然胡一達也不會讓張觀濤來。


  謝易聽到那管事極力讚揚張帆,面作冷笑道:「哈哈哈,老管事,只怕你錯啦,以後只怕江湖上再也沒有張帆這一號人啦,他受了蘭心雅的邪功,一身功力都廢啦,只怕這輩子都沒有什麼希望啦,至於這個張大俠,也是不管用的」


  謝易口音清冷,面帶飢笑,似是張帆武功全失,對他來說倒也是一件樂事一般,而對張觀濤而是極不客氣。


  那老管事不解,向武傳玉看過來,張觀濤連道:「冷管事不用在意,我這師兄就是這個樣子。」


  前面謝易聲音傳來道:「什麼這個樣子,這個廢人終於不再壓著我們啦,你不高興么?我反正是很高興。哈哈哈,長笑聲中,策馬狂奔而去,留下笑聲在風中。


  這幾人行了數日,到了湖南境內,這時與言家交好的人也相繼來了,鄱陽幫的高手分浪手胡不定、是用分水刺的高手,同行胡不定的妻子楊小青,使得一手好的越女劍法,出身越女劍派,還有言家的供奉寧三白,用判官筆的高手,人稱笑面虎,還有供奉數人,武傳玉一一記往名字,與對方熱情招呼,而這些人知道武傳玉巴山派大弟子的身份,將來極有可能執掌巴山派之後,對武傳玉也是極為客氣,謝易剛是面帶輕慢之色,眾人見面之後。


  謝易笑道:」這幾人大都是膿包,特別是那個什麼寧三白一伙人,膿包中的膿包,指望他們,不如自殺罷了。」


  武傳玉連連向身後看去,只見眾人都已轉身走遠,才放下了心,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大大損人顏面,實在不能讓他們聽了去。


  張觀濤卻道:「江湖人都不容易,傳玉、萬萬不要輕視武功差的人,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他們有的是限於天資,有的是沒有明師,若是給他們一個我們巴山派相同的環境,他們不一定比你我差。」


  武傳玉喏喏稱是。


  眾人到了龍山之後,言家出錢,一行人住好吃好,只等三天之後,與齊卓一到雪楓樓去:」講道理。「


  這日夜裡,武傳玉正在將張帆的劍法拿來練手,張觀濤也是一邊觀看,這家庭院是言家的別院,當然不用擔心別人偷看,巴山派幾人自單獨有住處,與其他的幫手並不同路。


  武傳玉將張帆劍法使出,劍氣縱橫,張觀濤看得興起,拍了一邊自己徒弟的頭道:」你什麼時候有你師兄的悟性,我也放心啦。「這時程立挺道:」且讓弟子下去與師兄練兩手。」張觀濤作怒道:「你想丟我的臉么?別去。到時候你記得多看,少說。師父就這句話送與你。」


  程立挺只得下去。張觀濤與程立挺感情甚好,張觀濤也不在這些弟子面前擺架子。


  張觀濤道:「傳玉,我與你對練上一練。」說罷,一把將程立挺手中劍搶到手,閃動身形,到了武傳玉面門之前。


  武傳玉心道:「若是勝了師叔,他面子上總是不好看,若是輸了,不是丟了師父的面子么?」當下打定主意,想道:「便與師叔打個平手罷。」


  兩人劍光相交,打了起來。


  張觀濤笑道:「你小子還想留手不成,看我不把你學的都逼出來。」左一劍右一劍,住武傳玉殺來。劍才相交,上一劍似山,下一劍似水。有的招數武傳玉正想發出,卻發出對方早已封好了自己的劍路。


  武傳玉心中大驚,原來師叔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怕比自己碰上的華山派掌門人岳懷風還要高上不止一籌。心道師父什麼把師叔派出來,原來師父早有把握。


  武傳玉正想使一招」天河倒懸「在這地形小的地方,使出來正好可以擺脫張觀濤那如同膠水一樣的劍法,這種劍法讓武傳玉很是心煩,怎麼也打不到對方,自己手中的長劍彷彿是在水中揮動一般。


  張觀濤笑道:」你還想跳?「武傳玉還沒有跳起來,就讓張觀濤的劍影蓋住了頭皮。


  武傳玉又想去削張觀濤的腳下,張觀濤」嗯「了一聲道:」你小子陰險,想聞你師叔的襪子么?」當武傳玉一劍砍張觀濤左腳,張觀濤左腳退了回去,武傳玉又攻張觀濤右腳,又一劍刺在石頭上。發出火花。


  武傳玉心道:「且拼一拼了。」,這時打了上百招,全都是武傳玉進攻,而張觀濤一招都沒有發出,雙方的差距,便如同小孩之於大人,差得實在太遠,張觀濤都是只守不攻,當下將自己所學的一式,叫作「盪盡群魔」的使了出來,這別院的假山頓時飛了起來,這一劍,正是張帆的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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