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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帆且戰且進,半點也沒有打算後退的意思,一路上便如同一個血人一般。此時張帆已沖入了魔教聖火大廳堂之中,這裡平日讓魔教教徒視為神聖之地,譚正坤道:「眾教徒上前,萬不可讓此狂徒辱了聖地。」眾魔教教徒皆口中呼號,不要命的向張帆涌過來。,張帆此時卻是越戰越勇,使了雙掌,誰擋著自己便要殺了誰,他知魔教教主的所居之地便在第三十三層之上,據說可以靠近明尊,是故歷代魔教教主都住於第三十三層之上,蘭心雅也在三十三層之上。
這時又有數個長老來擋張帆,張帆掌指縱橫,左邊一號魔教長老號稱鐵手撐天唐明義,一雙鐵掌曾打死崆峒派掌門,被張帆一耳光打在臉上,然後扔進人堆里,屈振華上前為弟報仇,被張帆一掌打飛,掛在聖火邊,,獸不凡還想上前,卻讓張帆一腳,踢到了門外,只是無數魔教教徒悍不畏死,拚命而上。
眾長老都是聰明人,看到張帆如此武功,都不打頭陣了,只有一些金衣使者和護教心切的教徒不顧實力,仍然圍攻張帆。
又向前走了一陣子,上了幾層,當前現了一人,正是色才子之子,色公子,此時正穿白色長袍,被張帆一眼看見,張帆吼了一聲:「色公子,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雙掌平平推出,前面十多個魔教教徒驚叫著皆飛下了石梯,色公子見到張帆,心知自己作惡太多,讓張帆看見,必死無疑,一看見便轉頭向上逃,是故反而沒有讓張帆一掌拍中。
張帆看見後面的教徒如同螞蟻一般,向自己殺來,這些教徒卻是做惡不多,心道:「能少殺兩個,便少殺兩個。」當下運足了全身功力,如同在峰頂那一腳般,用腳一踏,大吼一聲,後面的石梯就應聲而斷,數十名教徒皆掉了下去。,後面跟來的大群教徒就不能跟上來了,然後不顧後面,跟著色公子,向第三十三層狂奔。
色公子惶急不已,只得拚命向頂處奔去,平日第三十三層是魔教教主所在,除去幾個親近的侍女,任何人都不
能上去,此時張帆就在後面,若是落了后,只怕當即讓張帆一掌拍死了,還顧得上什麼教規不成,內心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殺腿,紅著眼,拼了命的前奔,心中只有一念頭,便是逃過張帆的追殺,便是當牛作馬也願意了。
張帆亦是狂追不已,這聖火大廳堂的石梯極是奇怪,是盤旋而上,不好施展輕功,如此後面的一群魔教長老也跟不上來。
色公子生平不知姦汙了多少良家婦女,害了多少良善之輩,張帆如何能讓他在自己手下逃得開去,定要將此人拍成肉餅。
兩人一追一逃,這個盤旋而上的石梯極是難以施展輕功,是以以色公公的武功,竟然也能逃過了張帆一陣子追殺,當然,也讓後面的眾魔教長老不能追上來。
色公子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張帆還在狂追不已,張帆大聲道:「你若是個爺們,便回頭與我堂堂正正一戰。」張帆內力雄厚,自然可以一邊跑一邊開口說,色公子平日玩弄女子,跟本無法修練上乘內功,連開口都不能,心中只能拚命咒罵,也不回頭看,拼著命向三十三層狂奔而去。
兩人狂奔一陣,後面一大群魔教長老教徒又跟著張帆,色公子狂奔一陣子后,眼前突然開闊了,正是魔教教主所居住之地,一排石房子正在自己面前。一女子朝自己奔來,正是平日里極難見到的雪綵衣,教主面前的紅人,侍女。亦是高手,怕是不下於曾不凡罷。
張帆奔到此處,見到色公子躲在一高挑女子身後,那女子雖是高手,但如何放到張帆心中,張帆一揮道:「張某不殺女子,你讓開,讓我殺了這禍害了無數人的小魔頭,然後接回自己的妻子,你且不要來擋我。」
雪綵衣心中戰戰,硬起頭皮道:「你與教主的事情教主已然告訴了我,教主不會見你,你自已快回去罷,至於這色公子,是本教的教徒,不能讓你殺了。」雪綵衣本是魔教教主的貼身女侍,事後蘭心雅自然將自己與張帆的關係告訴了她,是以她自然知道。
張帆大聲道:「惡要除,媳婦也要搶回去,你若不讓,我便不客氣了。」雪綵衣雙手持針,道:「狂徒亦敢大話。」張帆見到後面一大群長老教徒又殺了上來,知道若是讓他們圍上了,大大不便,便道:「你且讓開,讓我見你們教主再說。」雪綵衣大聲道:「無知邪徒,亦來打教主的主意。」
張帆一聽,心中大怒,道:「吾平生對女子未嘗失過一禮,如何成了邪徒,你這女子,當真不讓,那吾便不
客氣了。」在張帆心中,自己持身甚正,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雪綵衣一罵,張帆心中揚起了怒氣。縱身而上,兩邊本是熊熊燃燒的聖火,張帆身影一過,那火都分開兩半,讓張帆穿過,正是武功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
雪綵衣武功竟然不弱,只怕比起獸不凡,亦是不讓,但是張帆何等樣人,三招一過,雪綵衣的雙臂讓張帆拿住,雪綵衣口一張,竟然用口來咬張帆,張帆道:「張某一身臭肉,當不得口中之食。」雙手化實為虛,雙手一拋,雪綵衣便飛了起來,張帆再用綿掌一擊,雪綵衣亦不得動彈,他卻是不打算殺死雪綵衣,其他的魔教長老在江湖上都極有惡名,而這雪綵衣武功雖然高,卻是沒有做什麼惡事。
張帆慢慢向色公子走去,色公子本也有一身武功,但他見張帆的身手,自己無論如何,也敵不過張帆這等人物。當下朝那閉著的石門跪下,大聲道:「教主,外人便要殺聖教的教徒啦,你若不救救我,讓我等聖教子孫如何能保啊。」說罷朝那閉著的石門連連磕頭。眼中帶淚,實在說來出的可憐。
張帆走向那色公子,道:「你叫吧,你叫罷,你叫破喉嚨,說不定你的明尊真的會來救你的,你姦殺那些女子時,可曾有過一絲憐憫之心,今天就要讓你現世報。」此時張帆心中激蕩,這些年,張帆追殺了無數魔教的魔頭,可是這個色公子極是奸滑,屢次讓他走脫,今天便要讓他死於自己的掌下。
張帆提起掌,正準備一掌將色公子了結了,然後再去找胡詩靈,在他心中,這些人,亦是阻擋自己去見愛人的禍首。
說那時,張帆正要提掌殺死色公子,卻聽到前面的石壁響了起來。「轟」的一聲,那大門大開。
一金色人影在白光中緩緩而來,一美麗女子,身穿魔教教主的白衣,頭上梳冠,長發上插一古簪,其型高古,拖著長長的裙擺,那裙擺在灰塵中卻是半點兒灰塵也沒有沾到,實在不想這是怎麼辦到的,那女子在無限的光芒中顯現,慢步而來,臉上帶著冷冷表情,正是魔教教主蘭心雅。
張帆心中大震,心中無限歡喜,想到:「她終於出來了,終於肯見我一面了么?」一時也呆住了,便放了手。道:「你終於出來了。」想說一些什麼,但卻又說不出口,眼前的人,似是有一絲陌生,這陌生是神態上的,但是她明明就是和自己相伴良久的師妹,想伸手去拉她,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伸出手。
胡詩靈在張帆面前從來都只穿粗布之衣,卻從沒有如此一身白衣的出現過,以前兩人在一起,兩人對視一眼,便知道對方心中所想,而今,張帆望去,看到的只是她的一臉淡然,彷彿兩人真的不是一個人。
張帆心中急切,卻又不知道做什麼,大凡深情的男子,總是不長於表達,心中懷著火熱的情感,卻說不出來。張帆便在此列了。
過了半餉,張帆只是嘆了口氣道:「跟我回去罷,我們馬上成親,師父也在看著,我答應陪你走遍這五湖四海,我們還說好,要讓我照看你一輩子。」
蘭心雅臉上帶著淡淡的表情,彷彿沒有聽到張帆的話一般,用手一撫色公子,色公子急忙躲到了蘭心雅身後,至於為什麼教主長得像自己苦苦思戀的胡詩靈,此時他那裡有時間去想,大殺星就在自己面前。
蘭心雅淡淡道:「張大俠,吾教縱有不肖之徒,與你何干,何必如此趕盡殺絕,不如放了他們罷。」聲音委婉,張帆聽來,便正是當日在自己眾版親離時陪伴自己下巴山的溫婉伴侶,便是深夜為自己補衣服良家女子,便是那個在清晨為自己端來一碗粥賢良內助。一聽到這個聲音,便如同有人持大鎚在自己胸口打了一擊。
張帆道:「你到底跟我走不走,我來就是為了帶你一起離開此地。」
蘭心雅只道:「我早便與你說過,情感之事,如微塵般滅,到了你我的境界,何必再受困於感情。」說罷一揮衣袖,將一邊的雪綵衣也提了起來。對雪綵衣道:「你去告訴眾位長老,張帆我親自對付,叫他們不用上來了。」雪綵衣看了一眼面前的張帆,轉身下去了。
兩人相視而立,竟然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張帆的心如同在火爐中烤來烤去,燒得他悶痛不已,偏偏又找不可以發泄的渠道。
張帆對天狂吼一聲,惶急道:「我不要什麼大道,什麼明尊,什麼武功,我只要你,要與你平平凡凡過日子,一起到老,相伴一生,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么?自從我從巴山派獨自下山,你跟著我,這以後的日子,我便一日也不能沒有你在身邊。快快與我一同回去。」這聲音如同打雷一般,只怕下面的眾教徒亦是知道了。
蘭心雅將眉頭一皺,臉上絲毫沒有動容,彷彿是一隻蒼蠅叮了自己一口般。
張帆心中無比焦急,他懷著無比的熱心,換來的卻只是蘭心雅的眉頭動一動,彷彿是對陌生人一般,愈發讓張帆心中難受,此時情火在張帆心燃起來,讓他周身都痛,心也在痛,連眼都燒紅了,當真是十八層地獄亦不過如此了。
蘭心雅偏頭道:「我不是她,她卻是我,你來尋她,不必找我,我知解雨傾心於你,她亦是有名的美人,你若與他人一樣圖我美色,娶她亦是不錯。」
這句話差點兒讓張帆將一口血吐出來,這就好像張帆將自己熱呼呼的心奉上,蘭心雅看都不看便扔到拉圾堆中一般。
張帆只覺到心中憋了一口無法呼出的悶氣,長嘯一聲,其聲驚天,帶有惶惑,心中道:「難道我真的要失去她了。」連連向後退了幾步,猛然吐了一口血,卻是傷到心脈了,又連連對自己道:「不,一定不,我一定人帶她走。」看著蘭心雅道:「我不管這些東西,我說要你,便是要你跟我走,你不跟我走,我只得用強了。」
蘭心雅淡淡的臉上愕然笑了一笑,便道:「那也好,也讓你死了心,你便動手罷。」
張帆長嘯一聲,縱身而去,他明知對方是名震天下的有數人物,但此時卻再也不顧這些東西了,只想將她拉住,兩人一齊奔下山下,再也不管這些江湖事,張帆身影閃動間,蘭心雅面前似是出現了數十個張帆一般,
正是張帆將身法催到了頂峰。
此時世上若說武功的高低,張帆差不多已然走到武道的盡頭了,此時看重的,便是心靈的感悟了,只論武學,張帆已然和正明大師、太虛道人、向斷石這些人站了同一水平了。
蘭心雅輕聲道:「難管向老師說你天資之高,天下有數,巴山之上,你可以算得上第三號人物了。」此時張帆那有時間管這些,一隻大手抓向蘭雅的領口,這一抓帶著十多個后著,又帶著開山裂石之力,便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也不能擋此一擊蘭心雅卻只是將衣袖揮了一揮,這一下,將張帆所有的招式都拒之門外了。張帆不甘心,大吼一聲,這聲帶著慘列的自傷,如同一喪家之犬一般,聽得人心中慘烈無比,一邊的色公子以手抱頭,卻是讓張帆一下子震到了耳膜,流出了血。
張帆身法變化,連作數十種的變化,如龍似虎,身化光影,每一落地,地上的磚石便裂開,這等武功,當真是開山裂石了,對上蘭心雅,卻是總不得其門而入,連對方一片衣角都沒有沾到。
張帆連連施展數十種變化,皆不能打到對方一片衣角,在一邊看上去,只見張帆眼中帶著淚水,手上一個不停,口只還帶著慘烈的怪叫,任誰見了也不會想到這便是江湖上威風八面,殺得魔教群雄抱頭鼠躥的大俠,如今的張帆,倒是更像一條喪家之犬,想他當世豪傑,為情所困,原來和普通人也是一樣的。當真是可憐的緊。這時雪綵衣已從一邊回到三十三層,將色公子從蘭心雅從身邊提到了一邊,色公子低聲道:「雪長老,這張帆發了什麼瘋,竟然要帶走教主。」雪綵衣低聲道:「這人和你有什麼一個樣,也是好色之徒,只是他裝在心裡,你流露表面罷了,這世上,留戀教主美色之人可少了么?也不多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