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ptr 17：J＆
“我雖然現在從事法律，但我本來就對時尚設計這一塊很感興趣，所以就當是業餘的愛好吧……”
“代表好！”
“嗯，你們好。”
帶人穿過已經開始忙碌的辦公區，鄭秀妍一邊對著問候的職員點頭回禮，一邊嘴唇微動地向林允兒低聲說明。
“偶爾會自己設計幾套衣服或者飾品，這大概是我除了律師工作以外最擅長也是最經常做的事情了。宋演他們也知道。可惜他們通常都不願意當我的模特，尤其是宋演。”
她說到這裏，忽然就轉頭看了看女孩。
“怎……怎麽了？”林允兒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又忍不住低頭審視今天身上換的新衣服，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哪裏鬧了笑話。
鄭秀妍的嘴角彎起了一抹讓周圍的人不敢置信的笑意，很淡，但恰到好處。
她繼續往前走，嘴裏說：“不用懷疑了，我在車上都說過很漂亮了；我隻是突然想到了宋演和你。”
“作家和我嗎？”林允兒疑惑地眨了眨眼，亦步亦趨，“作家和我之間又怎麽了？”
“有的時候，我也會做情侶款的衣服。宋演的個子很高，你也知道，所以我時不時會在腦子裏麵想象他身邊應該要搭配一個什麽樣的女孩子。現在一看，你倒是挺合適。”
腳步猛地停住，林允兒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鄭秀妍的背影。
走出去幾步的鄭秀妍回過頭來，看見她的表情就笑了起來：“我是說身高。允兒你的個子在女生當中也算是高的吧？我看應該有一米七了？”
“啊，對……”林允兒麵頰略微發熱。
“您的眼力很好，我的身高，確實差不多是這麽多。”她說。
老實講，剛才聽到鄭秀妍末尾的那句話時，她的心髒都好像漏跳了一拍。反駁和否認的話馬上就湧到了嘴邊，但很奇怪，沒能說出去。
“那就和宋演相差了整整二十公分。換上高跟鞋的話，說不定效果正好……”
鄭秀妍像在思索地自語了兩句，又回過神來，對女孩和善地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總之，我這隻能算是愛好，不太喜歡不認識的人試穿我做的那些衣服，所以總是找不到合適的人。如果你願意的話，那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其實，當鄭秀妍的試衣模特，這件事初聽之下是很令人意外，但林允兒對此倒是不太抵觸。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是她老本行了，而且對象是她認為可以托付信賴的“西卡姐”，單純作為兼職外快來做也是不錯的選擇。
隻是，她心裏仍然有一些不解。
“如果您不喜歡外人的話，本身自己當模特也不方便，那您的妹妹呢？”林允兒跟在後麵問，“秀晶她、不對，Krystal她，不也可以做這些嗎？”
那“噠、噠”的高跟鞋聲有了片刻的暫停。
鄭秀妍再次轉身看向她，微微一笑就說：“你既然知道我妹妹的事情，那也應該想得到她的工作可比我忙多了。再說了，如果是她的話，關於報酬方麵的問題就有得我苦惱了。有來有往向來是我的原則，否則一直使喚大忙人總讓我覺得不好意思，即便是家人之間。”
“那麽，請頓飯或者象征性給點不就好了？Krystal她應該不會介意……”
鄭秀妍輕輕抬手，製止了林允兒往下說。
“又不是隻要收到一點零花錢就能滿足的年紀了。”她微笑的神態不變，“而且我也說了，這樣會感到介意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這話講完，她就沒再給林允兒開口的機會，徑直走遠。
落後的林允兒欲言又止，終究是咽下了其他的疑問，緊跟上去。
“代表！”
“嗯。這位就是我之前發消息跟你說的那位林助理。”
鄭秀妍側身向兩個人簡單做了個囑咐：“允兒你就先在這裏休息一下。等會兒讓全秘書帶你去事務所到處逛逛，有什麽問題你都可以問她。”
林允兒和那名坐在接待前台內的女秘書聽後都飛快應是。
鄭秀妍又瞧了瞧兩人，這才放心似的扳下門把，進了代表辦公室。
林允兒盯著門邊的那塊職位名牌有點走神，一道帶著小心的女聲就從旁邊傳進她耳中。
“那邊就是等候區，您可以過去坐下來休息休息。啊，要不然我找間沒人的會議室給您怎麽樣？”
林允兒連忙對鄭秀妍的這名女秘書擺手道謝：“不用了，謝謝。”她偏頭看看四周就咬著嘴唇說：“我就，在這裏坐一坐好了。”
“在這裏嗎？”女秘書一看對麵牆邊設置的那排矮腳凳，短暫猶豫過後又露出親切的笑臉，“那好，您隨意。等您準備好了就跟我說一聲。”
“好。”林允兒也對她笑了笑，走到牆前坐下後，便仰起頭左顧右盼。
直到這時候，她才有工夫靜下心來，好好打量鄭秀妍和任宋演共同創立的這家律師事務所。
總的來說，事務所的辦公環境並不像春植出版社那麽優越，沒有自家專門的辦公地點，而是租借了這棟位於清潭洞的商業大廈內部的幾層空間。這也很正常，哪怕是S.M.娛樂，創社十幾年照樣是按時交的租金。
鄭秀妍的辦公室位於這一層樓的最裏處，入口有自動門的隔斷。除了辦公室以外，這片區域的麵積並不算小，設有接待前台，旁邊隔著玻璃就是提供給訪客的等候區和休息區，甚至還有個很小的電梯廳。
林允兒望著那個電梯廳，臉上重新浮現出了納罕的神色。
沒等她多想，有隻手就拿著一次性的紙杯伸到她眼前。
“謝謝……”接過那杯從飲水機接的水後，林允兒還特意站起身來，“全秘書，對吧？”
女秘書眯起眼笑笑，居然還挺自來熟地斂著工作裙，在她身邊坐下說：“我本來還以為今天代表也會一起來呢。”
“代表？”林允兒聽到她的稱呼麵露不解。
“啊，失誤。”輕拍了下嘴，這位全秘書笑著解釋，“我是說我們作家大人。前陣子我還以為會在聚餐上見到他來著呢，結果讓很多人都失望了。”
林允兒略感有趣地問：“你們這裏……也是管他叫‘作家’嗎？噢，‘作家大人’？”
“‘作家’、‘老師’，或者就叫‘Boss’和‘老板’。”全秘書掰著指頭細數，“和出版社那邊差不多。因為作家他不喜歡我們叫他‘代表’來著。”
“為什麽？”林允兒好奇地追問。
全秘書探頭探腦地環顧附近，見代表辦公室的門也毫無動靜後才湊近小聲說：“我們代表是研修院出身，這件事你也知道吧？”
“嗯！知道。”林允兒一點腦袋，眨著眼睛，“這又怎麽了？”
“研修院的話，一般是什麽樣的人會當律師？”全秘書又問她。
林允兒頓時張了下嘴，卻滯在那裏。全秘書見她顯然不甚了解的樣子，便主動說明：“研修院吧，通常是按照畢業成績的排名來決定分配，像法官和檢察官，那都是上位圈的畢業生才能當。”
林允兒稍稍恍然，不由自主地也低下聲：“所以……秀妍姐她，畢業的時候其實排名比較落後？”
“另外也有代表她的身份問題。你也知道吧？代表她出生在美國。當律師的話還行，像法院和檢察院這種地方，通常就很難進去了。”全秘書手裏也拿了杯水，邊喝邊說。
她的語氣透著循循善誘：“然後呢，像代表她這樣，既不是研修院首席出身，家族又沒有其他人從事過法律工作，但是拿到律師資格之後，馬上就創立了屬於自己的事務所，而不是像其他同期一樣，乖乖進入前輩的事務所實習。林助理你覺得外界會有什麽看法？”
“那應該，大概都會有懷疑的心態吧？”全秘書的話實際上已經講得足夠明白，林允兒也瞬間就領會了她的意思。
“就是這樣！”女秘書打了個響指，搖頭喝著水說，“代表她最早創立事務所的時候，著實是遭遇了很多的刁難。那個時候，是作家他以朋友的身份站出來，不僅出錢出力，還替我們事務所拉了不少人脈和案子。”
林允兒反應了過來：“他是怕自己會影響秀妍姐在社內的地位，所以才要求你們不要叫他‘代表’嗎？”
“嗯，林助理你也猜到了呢。”全秘書感慨地說，“所以在我們這批最早入社的職員心目當中，作家他也是我們事務所的代表，而不是像別人說的那樣，因為交情把錢投進水裏的傻瓜。因為這部分的原因，我們代表她這些年工作可用心了，我們有時候都擔心她的身體。”
林允兒點著頭，整個人安靜下來。她過了一會兒就想到什麽，又說：“不過，像這樣的事情，可以隨隨便便就說出來嗎？”
全秘書歪頭看了她一眼，突然笑問：“因為知道是自己人才說的。林助理你應該不太清楚吧？但我們都知道，出版社那邊，作家他隻會把自己最親近和最相信的人安排成自己的助理。比如以前的李助理和韓助理，大家其實都是熟人。”
最親近和最相信的人？林允兒愣了一下。
她情不自禁地抿起嘴，又聽見旁邊的全秘書說：“而且之前代表在發給我的消息裏麵都交代了，讓我負責回答你的一切問題。我想以後你也總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不知道為什麽，聽完全秘書的這些話後，林允兒的內心就有了一點很異樣的情緒，像是害羞。
她的目光下意識在周遭尋視著，很快鎖定了某個地方，轉移話題說：“對了。那個標誌……”
全秘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她指住了接待前台之後的那麵LOGO牆。
“‘鄭&宋’……沒用真實的姓氏我倒是能理解，畢竟作家他在外麵更愛用筆名。”林允兒困惑地蹙眉，“但是，為什麽會是這個‘宋’？”
隻見鄭秀妍律師事務所的LOGO牆上，使用了大寫的英文字母顯示著『JUNG&SONE』這一行公司名稱。
林允兒反複確認了幾遍，緊跟在“JUNG”後麵的標音的確是“SONE”，而不是正常的“SONG”。
“啊，那個？”全秘書回過頭來衝她笑著說，“剛看到的話，林助理你大概會以為這是因為《Star World》的彩蛋吧？”
“難道不是嗎？”林允兒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問。
“我們倒是認為有一部分這方麵的原因，但作家他以前也給出過解釋。”全秘書說，“他說‘sone’這個單詞的中文翻譯就和他名字中間的漢字一樣，另外這個詞本身的意思是聲音的單位。律師不就是靠著言語在法庭上實現正義嗎？他希望代表她以後能夠大膽地發出自己的聲音，可以站在法庭上，讓所有人都去傾聽她。所以才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林允兒的眼睫毛很輕微地動了動。她沉默幾秒才露出笑容，說：“挺浪漫的說法呢。”
“還有更浪漫的呢。”全秘書附耳對她說，“‘sone’這個詞，在小說裏麵不是可以拆分開來嗎？你看，‘so’‘one’，‘soo’‘one’？”
林允兒抿著嘴，又頓了頓：“那麽，莫非少女時代的粉絲之所以叫‘SONE’，單純是作家他為了秀妍姐、不，為了鄭代表才捏造的組合詞嗎？”
“這個嘛，那我們這些外人就不清楚了。”全秘書遞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給她，笑得賊兮兮的。
林允兒勉強也回以禮貌的微笑，心情一時間卻難以形容，似是低落和些許的惱怒，又找不到足夠支撐的根源，隻能獨自氣悶。
她抬頭又一次轉開了對話，麵朝著那邊的電梯廳問：“那裏是不能使用嗎？”
“哦，那是VIP電梯。包括代表自己在內，我們正常都不會使用那台電梯。專門提供給身份比較敏感的用戶，比如藝人之類的。又或者是想要秘密谘詢的人。但通常都是後者，我們事務所名氣那麽大。要不是代表她和李社長是好朋友，我們事務所估計不會有藝人來。”
全秘書用手掩著，對她偷偷說出了實話。
林允兒了然，她還想再問，結果好巧不巧，電梯廳的方向就傳來了動靜。
她和全秘書轉頭看去，一道裝扮讓她很有熟悉感的窈窕身影就低著頭走出了電梯。
帽子、口罩，還有墨鏡，堪稱全副武裝。
等到來人走近摘下墨鏡和頭上那頂帽子後，全秘書和她才在第一時間齊齊驚訝地站起來。
“K……Kryst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