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若素收拾好東西就跟著冰釋一起入宮了,冰釋帶她來到君罌粟為她早就安排好的房間,安然居,自己就先走了,門外卻還有幾個侍衛守著,她泛起苦澀的笑容,洗了個澡,就躺下睡著了。
第二天,晴空萬裏,萬裏無雲。
若素睜開惺忪的眼,第一眼見到的卻是自己最想不見到的人,君罌粟,她往君罌粟身後一看,驚異地看見了虹玉,轉而看著君罌粟:“你是怎麽找到她的?”聲音不驚不喜,她不想在他麵前露出過多的表情,她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危險,越容易被君罌粟當做威脅她的最好武器。
“朕是為了你才去找她的,素素,還是困嗎?那就再多睡一會兒。”君罌粟看著她困倦的神色,麵色寵溺,眼底卻始終是一片冰冷。食指輕點了一下她的圓潤的鼻頭,扶著她的頭讓她躺在床上。
“你想幹什麽?”君罌粟愈是如此,她愈感到不對勁。
君罌粟俯下身來,在她耳邊輕輕細語,說話時所呼出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不由讓人心裏一陣瘙癢。“別動,外麵是其他人所派來的人,你隻要乖乖的,朕自會放過你的家人。”語畢,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這算是他第一次吻她,這個吻很輕柔,仿佛蜻蜓點水一般。
君罌粟從她身上起來,她一陣失意,想著他妖孽的麵容和短暫的溫柔,心裏的甜蜜化成一個個幸福的泡泡,不斷增多。
若素錘錘頭,想要自己清醒一些,不要被他所迷惑了,這些事他不知道在多少女人那裏做過。
她撫上自己的心口,感受著它的不斷跳動,感覺到有些心跳加速,她一時恍然,她心動了?是真的愛了麽?她的愛難道就這麽廉價,她自己就這麽容易去愛麽?
若素失神地望著門外,呼吸著他殘留的餘香,有種怪異的感覺不時在心中漂浮著,喃喃道:“我就和他萍水相逢幾次,而且和他都是些不快樂的記憶,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愛上了呢?而且愛上的還是對手,我是腦殘還是笨蛋啊,不是,肯定不是的對不對?”
她慌張了,麵對愛情,她還隻是個小女生,什麽都沒有經曆過,根本就沒有經驗。
她無措了,眼神像一個孩子般的迷茫,在情商方麵她想她一定是個笨蛋,不然不會這樣的。
她害怕了,在愛情的遊戲裏麵,先愛上的就一定會輸,而且會輸得很慘,所以她不能愛,她必須看著他先臣服於她腳下,她才能高興。
眼中的一抹亮光轉瞬即逝,若素從床上醒來,梳洗打扮一番,看到自己打扮得當才挑起嘴角清冷地笑了。
一頭瀑發柔順極致,肌膚如凝脂般細滑,如薄翼般輕捷地眼睫毛,一眨一眨仿若會說話般。一雙星眸似含帶著秋波,在不經意間魅惑他人,鼻如懸膽,小巧高挑,口如含丹,身後的虹玉為她綰了一個鬢,插上一個金步搖,她勾勒出一個冷笑,眼神也刹那間冰冷。周身散發著魅惑的氣息,卻也含有冰棱,讓人刺骨寒冷。
她盈盈起身,邁著優雅的步子,心裏默默記著上次蓮舒所介紹給她的地形,先行前往雪墨殿拜訪慕容雪,既然是四妃之中權位最高的,那麽她更要好好會會她了。
虹玉前去跟門外的丫鬟說她們家主子要晉見,誰知丫鬟瞧了一眼若素,彎出不屑的笑容冷冷道:“我當這丫鬟也有好幾年了,怎會不知還有這麽一位主子,怕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賤人吧?”
門外的另一個丫鬟卻在見到若素時立即軟了腿,臉上浮現出驚慌之色,驚恐地尖叫一聲:“鬼啊!”
若素勾起唇冷冷笑了,她自從上次掉下懸崖後,誰都以為她死了,卻不料她竟會活生生地站在這裏。
她走上前去,站在那個一驚一乍的丫鬟麵前,丫鬟看著她眼睛猛地睜大,雙手緊握成拳,渾身不住地顫抖,嘴唇被咬的發白。
若素手指了指天上燒的火紅的太陽,臉上綻出笑容,“如果我是鬼,怎麽還會站在陽光之下,不早就灰飛煙滅了麽?”
那個丫鬟目光呆滯地點了點頭,說的沒錯,可是這秦姑娘怎麽還會在宮裏,她不早就死了嗎?
“虹玉,算了,那兩個丫鬟不去,我們就自己進去。”
那兩個丫鬟忙要阻止,卻始終沒有若素的行動快。
若素推開門,神色卻瞬間變成一臉傲色,身子挺拔如寒梅,高仰著頭,眼睛透出冷冷的寒光與驕傲。
“是誰,這麽不懂禮數,不經通報就進來了!”一個老嬤嬤憤怒的聲音傳來。
“是我,秦安然!”
這三個字讓還在紗蔓裏的貴妃慕容雪身子輕微顫了顫,心下卻升起了疑惑,秦安然不是被沐絲雨那蠢貨給整死了麽,怎麽還會在?
“進來吧。”從紗蔓中傳出另一個溫和的聲音,想來也是貴妃慕容雪了吧。
隻不過可惜了她的聲音,配上那麽個耍心機手段的壞女人。
若素穿過紗蔓眼見到一個相貌上等,低頭正繡著荷包的女子。
看見她來了,慕容雪停下手上的針線活,麵色惶恐地望著若素,聲音顫顫道:“你……你不是死了麽?”眼神裏卻閃過一絲陰毒正巧被若素捕捉到了。
“素素。”君罌粟溫柔的望著坐在秋千上的若素,眼中是濃淡化不開的溫柔寵溺與愛意,“你都在這兒玩了一天了,累不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你不是要去吃烤雞麽?”
若素像個孩子一樣撇著嘴,良久才磨磨蹭蹭的從秋千上下來,跳入君罌粟的懷中:“我又不是小孩子。”
君罌粟笑著,抱著若素往宮殿中走去:“對於我來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