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孫乾試劍
黑瘦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直起身來，笑道，「孫乾好你個小王八蛋，忒的看不起我，拿這破劍你想咋的？」黑瘦子笑的直揉的肚皮，卻見孫乾仍舊在那裡瞪著手中的那把破劍，似乎還不敢相信。
咳咳！
深恐孫乾受到打擊，黑瘦子咳嗽兩聲，安慰道，「孫乾小……額，孫乾小輩啊，不就是劍丑了點嘛，，大不了咱們徒手來過？」
黑瘦子將袖中刀收了回去，一臉笑嘻嘻，可就是這樣笑嘻嘻的臉卻讓孫乾牙酸的咯咯直響，想也沒想，也不管手中劍丑否，破否，抄著傢伙就上。
「孫乾小王八蛋，來真的啊！」黑瘦子看那劍光來的猛，大呼一聲，這招月下劍訣可是孫乾的招牌武技，平時可不輕意用。
黑瘦子袖中刀再次冒出，古晨還未見那黑瘦男子有何動作，只見一道刀光突允飄落，悠悠撞在了孫乾的劍光之下！
頓時，只聽憑空炸響！古晨感覺眼中一花，兩人似乎都在剎那化成了殘影一般，場中竟然只能聽見叮叮噹噹刀劍相撞的聲音。
無法，古晨只能暗暗運轉大日八荒決，這才能看清兩人的動作，雖說還是稍稍有些模糊，卻也已經不影響古晨的觀戰了。
「黑瘦子，老子想揍你很久了！」孫乾滿臉怒色，手中長劍一二三連娩出三道劍花，頓時三道劍光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殘缺的半月，看似不快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向了黑瘦子。
這劍光浩浩蕩蕩，黑瘦子老遠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凌厲氣息，頓時除了本已出手的袖中刀外，另一隻袖袍竟又滑出一把袖中刀，這黑瘦子原來是用雙刀的！
「想要揍我？你這小子試了那麼多次，可有哪一次成功勒？雙刀如龍！」黑瘦子眯眼笑著叫囂，這小子還真是執著的緊啊，不就是罵兩句小王八蛋嘛，用得著那麼玩命，我算算，今年為這事這小王八蛋找老子沒有十躺也有八躺了吧，可結果呢，每次都被自己這招『雙刀如龍』給揍回家，這次也定不會例外！
黑瘦子哈哈大笑，手中雙刀一前一後連連揮出，他這兩把袖中刀可是有講究的，那可是用蛟龍骨頭打造的刀骨，與他這雙刀決可以說是絕配，現在這招一出，刀氣便能化龍，咬碎孫乾這小月亮。
可就當黑瘦子怡然自得時，卻突然面色一變，看下場中即將相撞的一龍一月，本預想中被龍咬碎的殘月此刻竟然沒有破碎，反而隱隱有切碎龍型刀氣的勢頭，頓時大叫不好，急忙朝旁邊一個驢打滾。
轟！
黑瘦子剛滾過身來，殘月瞬間脹大起來撕碎了刀龍，轟進了黑瘦子剛才所站之地，頓時，一道將近三四丈的劍痕出現在青石鋪就的地板上，嚇人無比。
黑瘦子原本一張笑嘻嘻的神色頓時掛滿了冷汗，好傢夥，要不是自己反應快打了個滾，現在豈不是被劈成兩半了？果然是宗門的首席弟子，前些時候這孫乾還最多與自己半斤八兩，可如今竟然一劍破了自己的刀氣，看來以後不能再當面罵這小王八蛋了，不然瘋起來我現在可制不住了。
「哇！孫乾師兄威武！」易夢雪見孫乾真的打贏了這黑瘦子，頓時大喊威武，冷竹在後面也不明就裡也跟著歡呼，結果被古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縮回了頭。
許多弟子甚至沒看清前方兩人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位師哥突然提著把破劍衝上去一頓噼噼啪啪連人影都看不到，然後，師哥就這麼贏了？
另一邊，孫乾皺著眉頭，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修為雖說進步很快，可與這黑瘦子比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雖說剛剛兩人叮叮噹噹打了一會，可關鍵性的還是最後一刀，不管是他的月下劍訣亦或者是黑瘦子手中的『袖掌刀』的雙刀決，那都已經算得上全力出手，沒有保留了，按理說，這次同往常一樣，他還會失敗。
原本孫乾已經沒有抱什麼希望了，他只是不爽黑瘦子罵他小王八蛋這才過來斗兩招出出氣罷了，倒也沒有真紅了眼，可就是這切磋性質的打鬥卻大大出乎了孫乾的預料。
竟是以黑瘦子吃了癟？
對了，我記得最後一招，那殘月不該有這麼大威力啊？孫乾努力回想剛剛自己出劍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想來想去都沒有答案，莫非……
不知怎麼的，孫乾很理所當然的就想到了手中的長劍。
現在細細看來，這劍雖說造型很慘，不過能蘊藏自己武師一擊劍氣而不碎，看來光論堅固程度這把劍恐怕已經不下於後天初階寶物。
拿到這柄劍孫乾倒是真的沒有好好觀摩過，劍長三尺三，倒是很合理的長度，劍柄握起來也很舒適，就是這上面的劍銹真是太煞風景了，正當孫乾看到這裡，『五先生』中一道有些奇異的氣息一閃而過。
嘶！
孫乾倒抽了一口涼氣，似乎有些把不準，因為這劍上的氣息倒隱隱有些像傳說中的劍靈，只是如果真是劍靈，自己又為何感應不到呢？如果沒有劍靈，自己又為何能感受到一絲劍靈的氣息呢？
這氣息他在宗主的劍中就曾感受過，應當不會錯的。
「好你個孫乾，你是不是晉級武師七重天了？還是劍法有所領悟？怎麼今日這般生猛？」黑瘦子冷汗簌簌，看來這小子早就有了壞心思，肯定是突破了現在擱這想陰老子呢。
「啊呸！跟你這老不修打還需要晉級七重天么！老子六重天就能幹趴你！」孫乾自然不會告訴黑瘦子自己借來這劍可能蘊含劍靈的事，好不容易能壓下這嘴賤的黑瘦子一次，可不能亂說。
想到宗門中很快就會流傳孫乾大戰右閣閣老並且一劍勝之，孫乾便紅光滿面，心中好似吃了蜜一般甜滋滋。
「吹你個牛皮！你沒晉級能幹過老子？老子讓你一隻手還差不多！」黑瘦子氣急敗壞，這下大事不好，這小子大大的壞，恐怕明天自己就能聽到宗門中到處流傳著關於他的傳言了，一想到這裡黑瘦子就感覺心中憋得慌，雖說早知道這孫乾小王八蛋總有一天會趕上自己，可什麼時候這一天變的這麼快了？
「我不管，反正我贏了，嘿嘿！嘖嘖嘖，我得回去和我師傅去說說，說不定他老人家一高興多給幾顆玄元石勒？是吧，黑瘦閣老？」孫乾一臉得意，看這混蛋以後還敢不敢罵本天才首席弟子，哼哼！
「得虧你提醒我，嘿！你的玄元石，似乎是歸我管吧？」黑瘦子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好你個小王八蛋，敢惹大爺我，老子扣你玄元石，扣你丹藥，我看你到時求不求我，嘿嘿嘿。
「哎呀哎呀，打累嘍，那個，咳咳，你們後面的弟子看夠沒有，還不過來？」黑瘦子看了一眼臉色突然僵硬的孫乾，一拍腦門，後面還有一票新來的弟子還沒有搞好住處衣物呢，趕緊把這事解決了，然後在好好合計合計這剋扣孫乾的丹藥元石該怎麼花呢？
不遠處圍觀的弟子有些忍不住輕笑出聲，心道這二人倒是真有意思。
古晨雖不至於笑出聲，卻也感覺有趣，本以為這宗門內應該門規森嚴，舉止約束，可沒想到其實這浩藍仙門奇葩挺多的。
古晨想到了那位超熱情的陳元老，還有那位冷冰冰的陳長老。
還有『離家三百天』的易夢雪易師姐，還有這位感覺有些傻氣的孫乾師哥。
「雖然怪異了點，不過這樣的宗門才有意思嘛，」古晨微笑間，發現隊伍已經隨著黑瘦子朝右閣走去，而冷竹和易夢雪正在一臉苦惱的孫乾旁邊向他招手，古晨搖了搖頭，踏步而行。
「喏，師弟，這是你的劍，」直到古晨走來，孫乾才抬起頭，想了想，滿是不舍的將『五先生』遞給了古晨，如今他差不多已經可以基本確定，古晨這把劍，確實是有劍靈的，否則根本不能解釋他察覺到的那絲劍靈才有的氣息，也根本不能解釋自己揮出的劍氣又為何能強了這麼多。
劍是死物，劍靈確實活物，不管是什麼劍，只要孕育出了劍靈，便會遭到所有武者的瘋搶。
要知道，孕育了劍靈的劍世間少有，可這不僅僅是珍惜的緣故，更是因為劍一旦有了靈，通了智，便可隨著主人的心意讓外方的元氣更加純粹，更加凌厲！
就好像原本你釋放出的劍氣是水，可一擔劍中孕育了靈智，那麼這道劍氣便會更加壓縮，如同冰一般，冰自然是比水密度大的，你說是潑一盆水你感覺疼，還是丟一大冰塊砸到你頭上疼？
當然，劍靈也是有層次之分的，在孫乾感覺來，古晨這劍靈應當是屬於下等劍靈，應當還不曾有中等劍靈的層次，否則剛剛恐怕自己真的能活生生劈了黑瘦子那臭不要臉的。
「師哥用的可還順手？」古晨看著孫乾一臉笑意，『五先生』中有劍靈他是知道的，自然知道孫乾可能察覺到了什麼，這才會露出不舍的神色。
「順手順手！」孫乾肯定道，隨後似乎又想到了剛剛黑瘦子狼狽驢打滾的樣子，一臉回憶。
易夢雪似乎也從孫乾的眼中看出了什麼，從孫乾拿出劍開始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五先生』上，不曾移開。
咳咳！
古晨接過長劍，還不等易夢雪發話，古晨便掏出布條刷拉拉將『五先生』裹了個嚴實，頓時遭到了易夢雪的白眼，古晨也沒有在意，微微一笑，將『五先生』重新置於身後。
「這劍叫什麼？」易夢雪發問，孫乾也一臉好奇。
「這劍啊？他叫，五先生！」古晨拍了拍背後的長劍，剎那間古晨似乎感覺到『五先生』的劍身顫了顫，摸了摸鼻子，暗道自己多心了，劍便真的有靈了，又怎可能會真的呼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