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籃球是我的信仰

  房間很小，房間的左邊擺著一張餐桌，右邊是床。


  床的對面有一台看上去很舊的電視，此時正播放著一場NBA的比賽。


  床上躺著一個容貌俊俏的男子，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渴望。


  這時候，房間外傳來嘩啦嘩啦的鑰匙聲，接著，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女人，很漂亮，個子高挑，皮膚白皙，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地攤貨的那種，一下子給她減去不少分。


  「薇薇，你怎麼回來了？」男子視線轉移，驚訝道。


  被稱作薇薇的女人表情露出一種不自然，「我回來拿東西！」語氣有點冷淡。


  接著她就開始整理這個房間里屬於她的東西。


  男子臉色奇怪，問道：「拿東西？你難道要搬走了？」


  薇薇偏過頭，冷笑：「周寒，你能不能別再裝傻了？你覺得我這樣子跟著你有什麼意思呢？」


  「我爸媽打電話給我了，叫我回老家相親，正好，我也不想在上海待著了！」


  周寒吸了一口氣：「薇薇，你這是要……離開我？」


  薇薇聽到后也不再偏著頭了，直接轉過頭正視著周寒，神情冷漠：「周寒，你真的該醒醒了！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大學里粉絲無數的籃球明星嗎？」


  「我韓薇薇當年跟了你，真的沒有想到今天的你會這樣，也沒有想到會跟著你過這麼一種落魄窮酸的日子。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


  「我要走，是因為我受夠了！」


  韓薇薇說的每一個字眼都狠狠地插在了周寒的心臟上，他臉色鐵青，說不出話。


  事實上，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現實就是如此。


  韓薇薇用後悔的眼神深深看了眼周寒，接著轉頭去收拾東西了。


  周寒凝視著韓薇薇，無奈苦笑。


  良久，周寒終於開口：「薇薇，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今年如果我帶隊奪冠的話就有好多獎金的，然後我還有機會去更好的學校當教練……」


  「閉嘴！你能不能別講了！籃球籃球籃球，除了籃球你還會幹些什麼！就那個破學校憑什麼拿冠軍？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我同學的哥哥是那個學校的領導，你根本沒有任何可能當上那個學校的教練！」


  「一個月就幾千塊的工資，還是不穩定的，連我打工都掙得比你多，你好意思嗎你！」


  韓薇薇的話很無情，周寒無力反駁。


  他不是像韓薇薇話里說的那麼不堪，他也試著干過別的活。他搬過磚，做過保安，做過端盤子的服務員……很多很多，但是根本就干不久，甚至有些活幹了好久最後連工資都拿不到。


  而且，他放不下心中的那個夢，日思夜想的那個夢。


  為了這個夢，他付出過不知道多少的汗水，哪怕現在他本人已經沒可能站到場上了，他還是願意不顧一切投身在這個行業里。


  「你還愛我嗎？」周寒抬頭。


  韓薇薇搖頭笑笑：「愛，但是那又能怎樣呢？我們早就過了愛情決定一切的年齡了。」


  然後她頓了頓，彷彿想到什麼：「周寒，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為了我，放棄籃球，好嗎？」韓薇薇的眸子里閃爍著希冀。


  周寒沉默了，那個「好」字好幾次差點就要說出口，然而目光一掃到房間角落那顆橘紅色的籃球，他還是無言以對。


  「對不起，薇薇。」


  周寒這個時候反而很洒脫地笑了：「籃球是我的信仰。」


  韓薇薇表情鄙夷：「簡直無藥可救！」留下這句話就帶上整好的行李摔門而去。


  只剩周寒一個人呆在這狹小而又空蕩蕩的房間里，安靜到無法呼吸。


  好一會兒，他臉上凝固的笑容慢慢褪去。他下床，撿起角落裡的那顆籃球。


  他抱著那顆球，默默地哭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