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兔子殺人不犯法吧?
回到房間時,楊哲還覺著整個大腦暈嘟嘟的。
臉上那犯花痴的笑容,看得巴扎黑忍不住渾身黑毛都豎了起來。
「嘿,孫兒?你傻了?!」巴扎黑眼見楊哲倆眼完全不聚焦,忍不住開口問道。
「嘿嘿……一邊玩兒蛋去!」楊哲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啪!」巴扎黑二話不說,跳起來直接甩了楊哲一巴掌,這才將他從當前的狀態給抽離出來。
「嘶……很疼的!」楊哲伸手摸摸臉頰,又摸了摸嘴唇,沒好氣地瞪著巴扎黑,「幹嘛?!再等一會兒又餓不死!」
「爺有正事問你!」巴扎黑一本正經地坐在電腦桌上,開口肅然道,「爺問你,那錢是不不是沒了?!」
「咦?你怎麼知道?!」楊哲大驚。
「我艹!還真是!」巴扎黑一下就蹦了起來。
很難想象以它這副身材居然可以蹦躂到近一米的高度,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剛才聽你打電話借錢爺就覺得不對勁!」巴扎黑惱怒問道,「快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遇到賤人了唄。」楊哲倒是看開了,「我的獎金被上面的人給吞了,而且還一腳把我踹出了公司。」
「MD!是誰?!」巴扎黑聞言勃然大怒,兔爪子往電腦桌那麼重重一拍,「連兔爺的錢也敢吞,我看特么的是不想活了!」
「別——」
楊哲原本已經快淡忘掉巴扎黑的真實身份,覺著對方就是只混吃等死的高智商寵物,但現在對方這麼一發怒,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把不知道在下水道里淌到了哪裡的菜刀。
「你別激動。其實我今天已經狠狠地揍過他了!」
「出息!揍他頂個屁用!」巴扎黑恨鐵不成鋼道,「兔爺是你,直接弄死這孫子得了!」
「那我自己估計也搭進去了。」楊哲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我可不想這麼早死。」
「嘿!那兔爺出手總沒問題了吧?」巴扎黑陰測測一笑,「兔子殺人總不犯法吧?!」
「都說了叫你別衝動。」楊哲有些惱火道,「兔子殺人是不犯法,但估計你會被送去研究切片兒!」
「我艹!還真特么忘了這出了!」一提到這茬,深受互聯網教育的巴扎黑氣勢瞬間就跌落下去,「不過就這麼忍了也不是兔爺的風格!這樣,楊哲你明天去公司帶上我,我總得給這傢伙一個教訓才是!」
「你想幹嘛?!」楊哲一臉的警惕。
「安啦!你放心!兔爺可是文明人,不會動粗的!」巴扎黑安慰道,「只要想辦法搞個這傢伙的銀行賬戶之類的就行!」
「你要他的賬戶做什麼?」楊哲奇道。
「這你甭管!」巴扎黑不耐煩地揮揮爪子。
「我這兒有他的支付寶和工資卡號,能行嗎?」
「哦?那就不用跑這麼一趟了!」巴扎黑大喜過望,「來趕緊寫給兔爺,爺要給這混賬來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怎麼搞?!」楊哲立時來了興趣,趕緊湊上前去。
「你就別瞎摻和了!賬號寫給我就行!」巴扎黑一爪子將楊哲推開,「對了,趕緊去給爺把面泡好!」
話未說完,巴扎黑已經撅著屁股開始在電腦前噼里啪啦地折騰起來。
只見這傢伙不停在幾個銀行網站間切換,夾雜著切入編程,楊哲盯了一小會,完全抓不著頭緒,索性由得它折騰去了。
給巴扎黑泡了碗泡麵,簡單吃過晚飯,楊哲見電腦被巴扎黑霸佔著,加上心中確實不怎麼舒服,於是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醒來,只見巴扎黑就那麼趴在電腦前睡得稀里嘩啦的,也不知道這貨昨晚到底忙活到什麼時候。
楊哲撇著嘴角搖搖頭,伸手將巴扎黑輕輕抱到了床上。
簡單收拾了一下,吃過早餐楊哲便奔公司而去,雖然心底極不願看到趙海洋那賤人的臉孔,但有些手續和交接還是得辦一下,畢竟他以後還要在這個圈子混飯吃。
到了公司,趙海洋居然請假了,估計是沒臉頂著那副豬頭來公司。
楊哲先是和同事們寒暄了幾句,不少人紛紛表示對他被提前裁員感到不解,楊哲也沒辯解什麼,只是無奈笑笑,跟著去人事部辦理了離職。
抱著自己一小框文檔資料走出公司大樓,楊哲一時間有些恍惚。
加班的時候累得直想辭職不幹,現在突然清閑了,自己反倒是有些不自在起來。
正打算騎車返回租房,卻又忽然接到唐玲的電話,說是麻煩他去一趟醫院。
楊哲下意識地就想到會不會又是那王朝陽來醫院鬧事了?心中牽挂之下,他風急火燎地便奔腫瘤醫院而去。
急沖沖地趕到病房,楊哲預想中的那種劍拔弩張的情形並沒出現。
只見唐媽媽一臉笑容地在和臨床地病友擺談著,唐玲則默不作聲地陪伴在一旁,明顯地情緒不高。
病床旁的小桌子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地上卻是擺放著一堆大包小包已經打包好的物品。
「阿姨,玲姐,你們這是——?」看到這情形明擺著是打算出院了,這由不得楊哲感到驚異。
「小楊啊,很不好意思,又麻煩你跑一趟。」唐媽媽扭過頭來笑了笑,「一直住醫院裡總感覺透不過氣來!接下來打算搬到你們那裡住幾天,就不知道會不會打攪到你?」
「啊?」楊哲下意識地看向唐玲,見對方頗為無奈地點點腦袋,於是趕緊笑道,「阿姨看您說的!您去我肯定是無比歡迎吶!只是咱這手術的事情——」
「到時再說吧!」唐媽媽擺擺手打斷了楊哲的話,明顯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楊哲只好閉口不言。
「媽,那我們走吧。」唐玲伸手攙扶著唐媽媽站起身來,楊哲見狀很自覺地上前將打包好的東西攬到身上。
其實能帶走的東西不多,大多是些換洗衣物。至於一些醫院提供的洗漱用具等,則轉贈給了同室的病友。
臨床的阿姨在告別時還在不住勸說唐媽媽把手術做了,後者只是笑笑,卻沒應答。
楊哲明白,這一出院,估計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出了住院部,楊哲在手機上喊了輛車將唐玲母女先行送走,自己則是騎車去菜市場晃悠了一圈,買了些蔬菜水果,這才慢悠悠回到了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