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唐玲借錢
由於接連幾天楊哲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高度亢奮的狀態，現在一旦鬆懈下來，所有的疲憊便一股腦襲來，草草洗漱之後，他倒在床上很快就陷入沉睡！
這一覺睡得是無比香甜！
當然，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巴扎黑經過這段時間「倒時差」，睡覺已變得老實多了，儘管偶爾還會說一兩句夢話，但已經是無傷大雅。
第二天楊哲是被鬧鐘給準時叫醒的。
在衛生間洗漱時，聽到隔壁傳來鍋碗交織的聲響，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過唐玲了。
有幾次在很晚的時候隱隱聽得對方回來的聲音，當時楊哲也在忙所以沒在意，只是不知為何，現在忽然有種迫切想要看到對方的願望。
「咦？你起來了？」楊哲口中正含著水咕嚕咕嚕地漱著牙，唐玲軟綿綿的聲音自身後傳了過來「我煮了粥，正好吃點再去上班吧。」
「唔……好的！」楊哲趕緊吐掉口中的水，扭過腦袋沖唐玲投過一記感激的微笑。
豈料這麼一扭頭，卻是讓他一顆心忍不住「撲撲」狂躁起來。
此刻的唐玲穿著件粉白的真絲睡裙，儘管樣式保守，領口收得很高，但由於她是微側著身子面對楊哲，自這邊看去，正好看到胸前那誇張的弧度，以及綴在上面的隱約突起。
「呸！往哪看呢！」唐玲感受到楊哲那目光的熾熱，輕輕啐了口趕緊轉過身去，「你等我一會，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哦，好！」楊哲頗為不舍地收回目光，三下五除二將自己拾掇乾淨了便直奔廚房。
灶台上的火還開著，鍋里燉著濃濃的雞湯，邊上另一口小鍋里則是已經熬好的蔬菜瘦肉粥。
一大早的吃雞湯太過油膩，楊哲給自己盛了滿滿的一碗肉粥，又撅著屁股在罈子里撈了小半碗泡菜，正整備享用早餐，卻見巴扎黑睡眼惺忪地準時出現在廚房門口。
楊哲探出腦袋張望了一番，見唐玲依舊呆在屋內沒出來，趕緊給巴扎黑盛了碗粥，然後拎著它的脖子送回了卧室之中。
坐在飯桌上稀里嘩啦地喝著粥，當碗里的粥快要見底時，唐玲再次出現在楊哲面前。
後者身上依舊穿著睡裙，只不過加了件外套，將所有風景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這幾天很忙吧？我回來時見你屋裡的燈都還亮著。」唐玲並不急著吃早飯，而是用勺子慢慢撥弄著，一面漫不經心地打開話題。
「恩。」楊哲點點腦袋，「改一個遊戲程序呢，都快把我逼瘋了！對了，你剛才說有事？」
「是這樣的。」唐玲顯得有些為難，稍稍遲疑了一小會，開口輕聲道，「我最近出了點事，想找你借點錢急用。」
「沒問題！」楊哲連腦袋都沒抬一下，毫不猶豫應道，「多少？」
「有點多。」唐玲的臉色顯得越發不自在了，「大概五萬。」
「噗——」楊哲一口粥直接噴了出來，猛然抬起腦袋盯著對方，「你說多少來著？！」
「五萬！」唐玲咬咬牙，目光卻是不自主地避開了楊哲的注視。
「這——你到底出了什麼事，要用這麼多錢？」楊哲稍稍蹙起眉頭，見對方沉默不語，開口解釋道，「主要是我現在也拿不出這麼多錢！」
「哦……那就算了。」唐玲有些失望，可心底卻又像卸下了重擔一般變得輕鬆起來。
若非萬不得已，她是不願意找楊哲借錢的。
畢竟五萬塊對兩人而言都不是一筆小數目，更何況雙方認識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儘管平日里相處得還不錯，但感情真沒好到無視幾萬塊的程度。
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因素，唐玲自然能感覺到存在於彼此之間那種淺淺的情愫，若是與金錢掛了鉤，這種情愫恐怕就變得不那麼純粹了。
這也是她一直遲疑不肯開口的主要原因。
「我卡里只有三萬塊，你先拿去用吧。」見唐玲並沒回答自己的問題，楊哲也沒繼續追問，只是淡淡說道，「不過過幾天發工資，我的項目提成應該還有三萬塊，到時再一起給你！」
「啊？」這下輪到唐玲驚訝了！
她是真沒想到楊哲會滿口答應下來，在她預期中，能借到一部分就很不錯了。
「啊什麼？你不是急用嘛！」楊哲滿不在乎說道，「反正我現在也用不上，放銀行里還說不定哪天就不見了呢！嘿嘿。」
楊哲越是表現得毫不在意，唐玲心底就越是感動。
她自然知道楊哲這樣說無非是為了避免自己的尷尬和難堪。
「你放心！我一定儘快還你！」唐玲咬著牙，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馬上就把欠條打給你！還有，我的身份證也可以壓在你那裡！」
「看你說的什麼話？！」楊哲有點不樂意了，擺擺手道，「我拿這些幹嘛？！我又不是專門放債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楊哲一語打斷，很認真地看著唐玲說道，「我相信你才會借給你！如果還要靠什麼借據來保障，這不僅是你的問題，更說明我做人太失敗了。」
淡淡的一席話，卻是讓唐玲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感動，眼眶驟然變得潮濕起來。
「哎，那啥我吃好了！就先去上班了！」眼見唐玲有哭的跡象，楊哲慌了，趕緊起身收拾自己身前的碗筷。
他根本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自然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正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唐玲。
「楊哲，謝謝你！」唐玲跟著站起身來，眼眶裡的淚水瞬間滾落臉頰，「這幾天我也找過其他人借錢，他們不是各種理由拒絕，就是提些過分的要求。只有你……只有你才這麼不計報酬地幫助我！謝謝！真的十分感謝！」
「額……這個我們不是朋友嘛？」楊哲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笑道，「既然是朋友，你就別說這些了。」
「不！你不知道我真的是被逼上絕路了！」唐玲聞言卻是「哇」的一下哭出聲來，兩行淚水更是如同決堤一般奔涌而出，「這錢是給我媽媽動手術用的，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嗚……」
哭著說著，唐玲情不自禁就撲上前來將楊哲給緊緊抱住，口中不住呢喃著，似乎要把近幾日受到的委屈及心底的煩悶給全部傾倒出來。
楊哲先是身子一陣僵硬，慢慢緩過之後，騰出倆手將唐玲給輕輕攬進懷中，笨拙又認真地輕聲安慰起來。
直到九點，掛在客廳里的鐘錶驟然敲響才將沉浸的兩人給驚醒。
唐玲頂著微微發紅的眼眶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楊哲懷裡脫離出來，而後者，則是在心底忍不住一聲驚叫——媽蛋！都已經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