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8章 你們都是壞人
禍從口出這句話半點不假，惱羞成怒的無名公子僅僅是說出了往生洞之事，還沒說經過呢，就喚醒了軒轅雪記憶中的一絲碎片。
儘管遺失的記憶碎片模糊不堪，軒轅雪連攬著她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只能模糊的回憶起一個不算強壯的身影。
「徐言……」
脫口而出的名字，連軒轅雪都感到奇怪，在看到那副模糊身影的同時，她就是想說出徐言這兩個字。
蒼白的手指碰了碰儲物袋，一塊化羽之骨出現在掌心，托著這塊陌生的骨骼，軒轅雪陷入了沉吟。
半晌后，女孩的聲音響起，道：「往生洞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了，能不能詳細說說。」
面對軒轅雪的質問，為了不惹軒轅家，無名公子佯裝鎮定，道：「其實也沒什麼，當年我與言兄在蒼明寺相識，寺里有個美人長得與你軒轅雪很像，於是我們私下裡稱其為三小姐，呵呵，這都是我們男人的惡趣味而已，我和三小姐根本沒在往生洞相遇，哈，哈哈，都是誤會，誤會。」
甄無名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只好誆騙說道。
堂堂四大公子之一，要不是被徐言拐到百島，要不是身在軒轅島，他根本用不著掖著藏著，如今的無名公子算是威嚴盡失。
「哦，原來寺廟裡，有美人。」
軒轅雪的嘴角抿起一股冷冰冰的煞氣，道：「我們現在出海，路上還請無名公子為我解惑，為何寺廟裡沒有和尚，反而有美人。」
「這不是還沒到寺廟么！其實我和徐言是在青樓相識，那傢伙是個老手，專門騙取一些涉世不深的女孩子，讓他葬身魚腹也好，至少世間少了個禍害不是。」甄無名哪能就範，賴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你必須隨我出海，翅豚就在外面，我們現在出發。」軒轅雪的語氣不容置疑。
「不去！憑什麼我就得給你們賣命！」甄無名也不示弱，瞪著眼睛喝道。
「你不去的話，我會稟報家主，說你非禮於我。」軒轅雪語氣平淡，聽不出絲毫威脅之意，可是甄無名卻被這一句話轟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你們都是壞人！」甄無名的眉毛都要擠到一起了，哀聲道：「你們果然是天生一對啊，一個比一個邪惡！」
非禮之說，放在平常的時候，如果用在甄無名身上，不過是讓其他人稱道無名公子風流而已，甄無名恨不得天下美人都說被他非禮。
可是如今的時機不對，地點更不對。
這裡是軒轅島，他面前的是軒轅家的三小姐，這要軒轅雪跑出去大喊非禮，甄無名非得被軒轅家剁碎了喂狗不可。
不久之後，苦著臉的無名公子坐在一頭足有十丈的海豚背上，翅豚大妖是軒轅家飼養之物，被軒轅雪拉出來一頭，為的就是以翅豚的急速與嗅覺天賦追蹤吞海鯨。
「打個商量，用你們軒轅家的一份隱秘，換我們不找徐言怎麼樣？」甄無名在乘風破浪的翅豚背上說道。
「沒商量，我必須要找到他，還請無名公子講一講蒼明寺之事吧。」軒轅雪冷著臉駕馭翅豚，風馳電掣般沖向海底。
甄無名說的軒轅家隱秘，其實是斗仙台上的石像。
當時他以劍眼隱約看到本該坐化的軒轅家長輩居然存在著目光，既然軒轅雪執意尋找徐言，甄無名也就將這個隱秘壓在了心裡，等在關鍵的時候或許能拿出來與軒轅家交好或者擋災之類。
翅豚的速度驚人，堪稱瞬息百里，在海底就算甄無名與軒轅雪施展水遁之法也未必追的上，尤其翅豚的嗅覺靈敏，在海底轉了一大圈之後，歡快的啼叫了一聲，直奔一個方向衝去。
追蹤吞海鯨的過程中，甄無名將發生在蒼明寺的一場大戰說了出來，他不說其實只要軒轅雪多打聽打聽也能知道。
轟動一時的蒼明寺往生洞大戰，無相派幾乎就此覆滅，徐言也在此戰中成名。
甄無名說的都是大致經過，徐言與軒轅雪的相遇他不知詳情，至於自己受苦了半年之久的糗事，他更不會多說半句了。
聽著甄無名的講述，軒轅雪始終沉默不語，一邊拼了回憶著遺失的記憶，一邊控制翅豚，很快，龐大的翅豚載著兩人遙遙遠去，消失在深海。
……
「你們鮫人族，這就算成親了？」
吞海鯨的肚腹，鮫國之內，躺在不知何種材質製成的榻上，徐言衣冠整齊，他身邊的鮫人公主小汐也是一樣。
「是呀！長老說過洞房就是如此，現在我們是真正的夫妻啦，我該叫你夫君，你喚我娘子，你們人族都是如此稱呼的吧？」
鮫人公主偏過頭來，滿眼好奇的詢問著，對於人族的各種習俗，她希望全都了解一番。
「夫君和娘子沒錯，也有別的稱呼，比如說老頭子，老太婆。」鮫人公主的天真絕非偽裝，與徐言認得的那位小公主越發相似了。
「老頭子？老太婆？這不是罵人的話么，為何夫妻之間要謾罵對方呢？」小汐轉過身來，忽閃著大眼睛盯著身邊的青年。
「加上老字，說明這對夫妻已經年邁，如此稱呼有著玩笑在其中，當然也有著愛意在其中。」談論起人族的一些古怪稱呼，徐言淡淡的笑了起來，笑容平和了很多。
「原來活到老的時候，就會換個稱呼呀！那我們一起活到老好不好，我也叫你老頭子，你叫我老太婆嘻嘻！」小汐頑皮地笑了起來，現出兩顆小小的虎牙，顯得很是可愛。
看到那兩顆調皮的虎牙，徐言的目光不由得動了動。
楚靈兒也有兩顆一樣的虎牙，此時的小汐，根本就是楚國的那位小公主！
「我也嫁給你好不好……」
耳邊響起了百年前，靈水城地牢里的那句低語，徐言的心頭猛然一動，彷彿有些刺痛。
呼的坐了起來，目光中的平和泛起了一絲震驚，徐言看著莫名其妙的小汐，心頭不由得多出了一個猜測。
如果鮫人族的公主小汐當真與楚靈兒有所關聯，那麼是不是遠在瓶中界的晴州，那個名為靈兒的公主，已經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