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飛鏢
汝水河畔、石柱山。
翟宮拿著一把環首刀在庭院內舞得虎虎生風,旁邊幾個小嘍囉不停的鼓掌叫好。
一個小嘍囉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大哭道:“首領,禍事了,禍事了!”
翟宮收刀停下來,皺眉道:“哭甚?究竟發生何事?”
小嘍囉立即哭訴道:“回首領,二爺和三爺帶著人馬去奪原鹿城,卻不想被城裏麵的人早有防備,不但沒成功,反而損失了一百來人,二爺三爺不甘心,在城外挑釁,城內人馬衝出來衝亂了二爺三爺的陣腳,大多數人做鳥獸散,二爺和三爺勢單力薄,被城內一個叫秦風的人斬殺了!”
“汝說甚?再說一遍!”翟宮衝到嘍囉麵前揪住他的衣裳就厲聲喝問。
小嘍囉隻得添油加醋的把整個事情又說了一遍。
翟宮聽完想起自己與這二人義結金蘭,雖不是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親,不由發出一聲悲呼:“我的二弟三弟呀——”
周圍嘍囉們互相看了看,一個膽大的上前勸慰:“首領,事已至此,徒作悲傷也是無用,二爺三爺被人斬了,小的們隻當為二爺三爺報仇雪恨,以慰二爺三爺在天之靈啊!”
其他幾個嘍囉頭目也紛紛附和:“是極是極!”
翟宮一聽,一揮大刀:“沒錯,報仇雪恨,必須報仇雪恨!來人,去通知各頭目到聚義廳議事!”
等他換了一身幹淨衣裳來到聚義廳時,手下十幾個大頭目都已經到來。
“首領到——”
剛才還在隨意說著話的大頭目們立即起身向走進來的翟宮抱拳行禮:“見過首領!”
翟宮沉著臉問道:“諸位兄弟,昔日吾等在此聚義是為何?”
人群中有人回答:“是為義氣!”
翟宮立即道:“沒錯!可吾的結義二弟、三弟被人殺了,吾是不是該為他們二人複仇?若不複仇,吾怎對得起昔日結拜之情?”
大頭目們當中有人心裏就嘀咕起來,你結拜兄弟被人砍了,與我等何幹?莫不是要拉著我等一起去拚命?
果不其然,就聽翟宮說道:“吾意明日一早點起人馬下山去原鹿城,吾也不要眾兄弟為吾私事廝殺,隻需爾等為吾壯聲勢,吾也不怒及原鹿城內其他人等,隻待吾斬了罪魁禍首秦風就帶著弟兄們返回!”
這時頭目中有人說道:“首領,既然吾等如此勞師動眾一番,去了原鹿城難道讓眾兄弟空手而回?”
頭目們早就對原鹿城垂涎三尺了,隻不過因為翟宮就是原鹿城內之人,自從決定上山落草之時就立誓絕不侵犯原鹿城,所以一直以來他們也不好提出去打原鹿城,而且城內守軍雖然隻有幾百人,可他們的人也不多,想要硬攻是不可能攻破的,損失還大。
立馬有人附和:“是極是極,山寨很久沒有進項了,弟兄們嘴裏都淡出一個鳥來,這次下山怎麽著也要搶一些酒肉和娘們回來才是!”
翟宮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是立誓不搶原鹿城的,可這幫人竟然還要提起此事,但他也的確還需要這些人給壯聲勢,隻得退一步說:“既然如此,待吾斬殺了秦風,而後帶眾兄弟跑一趟富波城!”
搶富波城?這也可以!
嘍囉頭目們紛紛讚同,“首領英名!”
“跟著首領吃穿不愁!”
搞定了眾人之後,翟宮當即下令嘍囉們準備兩天的幹糧,修整兵器,給馬匹準備草料。
次日一早,翟宮便帶著人馬下山,乘船度過汝水直接朝著原鹿城殺來。
原鹿城,縣衙。
通過兩天時間對俘虜們的整訓,秦風淘汰了兩百餘人的老弱病殘孕,留下六百精壯,從中挑選一些身強力壯、老實聽話的人擔任伍長和什長。
行伍從軍與當土匪不同,當土匪需要提拔凶悍之人當頭目方便威懾群匪,而在行伍之中是靠軍紀來維持,服從長官的命令是軍紀之中最為重要的紀律之一,無論你多凶悍之人、有多麽桀驁不馴,在軍伍之中都得聽長官的話,否則就整死你,而且是光明正大整死你,長官再窩囊也是長官。
所以從這些俘虜中提拔老實聽話的人擔任基層軍官更有利於管理他們,這些人更容易把命令執行下去。
秦風正打算帶著六百騎兵和這些俘虜轉正的六百人返回新蔡,杜鬆急匆匆走進大堂稟報:“都尉,城外來了一票人馬,千餘眾,為首一人自稱巡江夜叉,讓、讓都尉快快出城受死!”
“啥?巡江夜叉?怎麽聽上去像是一個匪號?”秦風一臉詫異道。
杜鬆說道:“可不是匪號麽,這巡江夜叉就是翟宮的匪號,他是江宮和沈成的結義大哥,今日帶著人馬來替他們尋仇來了!”
秦風聽得一拍案桌大怒道:“吾等來此並未打算對付這些山賊水匪,本著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以免被官府和曹操撿便宜,沒想到這幫惡賊不識好歹,竟然主動上門挑釁,既如此,點起人馬隨吾出城會一會這巡江夜叉!”
杜鬆有些擔心秦風手臂上的傷勢:“都尉手臂上的傷?”
“不礙事,皮外傷而已,好得差不多了!”
二人當即點起五百人馬打開城門殺出城去。
翟宮帶著人馬在城外兩裏擺開了架勢,本身就一群山賊,也沒有經過軍陣訓練,隊伍稀稀拉拉,歪歪扭扭,一個個站著都是東倒西歪,還有人不停的打著哈欠。
秦風和杜鬆帶著人馬在山賊們一箭之地外勒馬停下。
翟宮見狀大叫:“來者可是秦風?”
秦風把虎煞三尖刀往地上一跺,氣勢威武的大喝一聲:“烈焰軍統領秦風在此,何人敢在此挑釁,吾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翟宮倒也被秦風這氣勢震住了一下,而後便是更加憤怒,抬頭用環首刀指著秦風大喝:“吾乃巡江夜叉翟宮是也,汝殺吾兄弟,還不速速納命來!”
說完拍馬就向秦風衝過去。
秦風見翟宮身後山賊們沒有跟著衝鋒,他當即抓起三間刀,雙腿一夾馬腹就衝了出去。
馬蹄聲在兩軍陣前回響,秦風大喝一聲,看準時機舉刀就劈過去。
翟宮也不示弱,同樣一刀砍過來,“當”的一聲,他右手手臂瞬間被震得麻木,手中環首刀當場掉落在地。
不等他反應,秦風又一刀斬過來,翟宮神色驚懼,突然一個側身翻下躲在了另一側馬腹。
“咦?這家夥竟然有如此騎術?”秦風一刀斬空不由驚訝。
這時兩個人錯身而過,躲在另一側馬腹的翟宮突然一揚左手,從左手掌下下飛出一刀白光直射秦風麵門。
“我曰尼瑪!”秦風臉色一變,立即扭頭身體後仰,千鈞一發之間嘴巴一張咬住物,卻是一把雪亮飛鏢。
有沒有搞錯,又玩陰的,鬥將用暗器?沒聽說過啊!
“噗——”秦風吐掉飛鏢,一拉韁繩調轉馬頭,雙腿猛的一夾馬腹,大喝一聲:“哈——”
戰馬似乎知其心意,猛的加速向翟宮衝去。
翟宮兵器已掉落,飛鏢暗器又失了手,哪裏還敢停留?當即拚命打馬狂奔。
秦風在後麵猛追,見對方騎術了得,他的坐騎也不什麽好馬,隻怕是追之不上,當即揚起手臂,身體呈反弓形,腰腹突然發力,手上虎煞三尖刀就投擲了出去。
三尖刀在空中劃過,刺破空氣發出嗤嗤的聲響,前麵馬背上的翟宮扭頭一看,臉色巨變,立即又一個翻身藏在一側馬腹。
他躲得了,馬卻躲不過,馬背被三尖刀瞬間穿透,將它釘死在地上,他也被甩了出去。
秦風策馬飛奔而來,伸手抓起還在顫抖的三尖刀一提韁繩,戰馬瞬間揚蹄立起轉了一個身。
翟宮被摔都七葷八素,還不等他翻身爬起,三尖刀瞬間就斬下了他的頭顱。
秦風挑起翟宮的人頭,大喝道:“翟宮已死,投降者免死!”
身後杜鬆立即跟著大喊:“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五百兵士齊聲大吼,頗有威勢!
翟宮手下近千餘部眾,此刻都是茫然無措,首領就這麽輕鬆被人殺了?這一幕雖然被被他們親眼看見,卻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們一直以來的印象裏,翟宮都是一個武藝高強的人,而且還有一手令人防不勝防的袖裏箭,沒想到這麽厲害的人竟然一個照麵就慘死於刀下。
“哐當”一聲,千餘山匪之中有人丟下了兵器跪在了遞上。
緊接著附近又人兩個人同時丟下了兵器,於是其他人接二連三紛紛丟棄兵器跪在地上。
隻不過片刻工夫,千餘人已全部投降。
秦風丟下血淋淋的人頭,揮了揮手。
杜鬆立即帶人上前受降,收繳這些人的兵器。
秦風正要打馬過去,這時卻感覺懷中盔甲之下似乎有東西在動,他伸手進去摸出一個蛋來,這正是從鐵鷂嶺山崖壁上的洞裏掏出來的蛋。
這是黑風的卵,此刻這枚卵躺在秦風的手心裏不停的顫動,蛋殼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洞,緊接著又是個洞,一個細小且尖銳的鳥喙不停的啄穿著蛋殼。
很快,蛋殼上就出現了一個大洞,一個小小的灰不溜秋的雛鳥的腦袋就鑽拉出來。
秦風瞪大了眼睛,“這麽快就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