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前117地下工程
沒有星辰的夜晚，沒有少女舸和夢中少女的陪伴。彭嘉的意識處在朦朧中，因為察覺到生命危險，所以即使昏迷過去，也在奮力嚐試醒來。倒下之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經過，戰友的屍體、彌漫的霧體、令人眩暈的危險聲波，還有突然飛來的不明球體，這一切組成了一個噩夢。
“啊！”
彭嘉突然蘇醒，額頭布滿汗水。
“所以說，幹脆把他電醒算了，早一點讓他醒過來，早一點結束工作。”
一個打扮得容光煥發的青年男人正坐在轉椅上，麵對著另一個男人擺手，這兩個人彭嘉都認識。他們是孫傑和施予。孫傑是前407所的主任，施予是249局魔都分局的副局長，他們出現在這裏，莫非……
彭嘉不知道自己這一聲“啊”，是在夢中喊出來的，還是真的喊出了，所以也不好裝作沒有醒過來。那麽彭嘉試圖活動身體，自己居然絲毫不能移動。
彭嘉能感覺到，自己被囚禁在一個堅固的鋼鐵牢籠裏，胸口上還紮著那個不明物體。彭嘉知道，如果一直被困在這裏，獨自脫險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隊友們怎麽樣了？如果隻是被抓住而已……但願他們能跑掉……
“犯人醒了。”
孫傑聽聞這句話，就擰過脖子，用手按下電腦鍵盤上的一個按鈕。在那個瞬間，一股極高的電壓從彭嘉的身體瞬間經過，並且這種衝擊持續著。“啊啊啊啊啊啊——”猝不及防，彭嘉完全沒有想到。
“我看這下才完全醒過來。”
施予看到這一幕，露出了笑容。孫岑孫傑父子和彭嘉是有仇的，因為彭嘉創造了C25。C25不但被毀掉了他們的研究所，還使得他們的研究不再搶手，從此再也拉不到讚助商的錢了。盡管他們現今依然在方金維的手下做事，可是方金維卻不再重視他們，過去資本主義的美好生活一去不返。
電流持續了一分鍾才消失，彭嘉渾身都在發抖，卻絲毫不能活動。彭嘉僵硬地收斂瞳孔，然後用平靜的眼睛去對視施予。這讓施予很是意外，施予就走到彭嘉麵前。
“許久不見了，我想你應該猜到了什麽。”
施予舉起左手食指，朝著彭嘉的額頭點過去。施予的能力是心靈係，能夠完整無誤地將想法傳遞給他人，而不需要通過話語傳遞，即使是不同語種的人，甚至外星人來了，他也能夠將想法完美地傳遞給別人，而不會有任何的理解錯誤。彭嘉隻在一瞬間就理解了施予的話，盡管他隻在麵容上很禮貌地笑。
“我知道你是能猜到的，現在做一個選擇吧。”
“我同意。”（我別無選擇）
張傑狠狠地看著彭嘉，因為彭嘉要是合作的話，他就不能繼續施刑了。
“好了，放了他吧，反正有閻王鎖在，掀不起風浪。”
張傑一隻手懸在鍵盤上，晃了一下，又按下一個按鈕。禁錮著彭嘉身體的裝置開始分解，彭嘉聽到大量齒輪的轉動聲。十秒過後，彭嘉身上的裝置才完全解開，彭嘉渾身發抖地試圖站起，因為對身體的不熟悉，再一次摔倒在地。
“我真想不出，這樣的廢物怎麽能夠創造出C25，他配嗎？”
孫傑從轉椅上站起來，啐了一口痰，推開門走出房間。施予把彭嘉扶起來，他和善地笑。因為施予知道，如果方金維想要複製引發海拉暴走事件的C25細胞，那麽他就會滿足一切實驗所需的條件。對於方金維來說，隻要能夠獲得永生，他就可以染指全世界。所以現在招惹彭嘉，是極其不明智的。但是在那之後，彭嘉對方金維來說，還會有什麽用呢？不說別的，施予就很想要獲得永生。
“孫岑孫傑父子不過是一對小人，他們隻是嫉妒你的才能而已。”
彭嘉被施予扶到另一個轉椅上，用手去摸胸口上鑲進去的閻王鎖。施予在很短的時間內告訴了彭嘉很多，比如他現在正身在117地下工程的未建成部分。117地下工程從國家建立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因為國際上惡劣的外交環境，在必要的情況下，117地下工程必須承載整個國家的所有國民。所以117地下工程挖掘出的隧道大得離譜，水電設施充足，甚至還有核能反應堆。
看著老舊的白色牆體，彭嘉感到一陣懷念。那些人應該不會想到，同樣的一組建築，會被不一樣的人使用。尤其是自己現在被困在這裏。
施予同樣告訴了彭嘉紮進他胸口的裝置是什麽。這通體漆黑色，江邊石子一樣圓潤的黑色小球，名叫閻王鎖。這東西是凝氣針的升級版本，是閻王槍的創造者所發明的另一個產品。彭嘉還可以從這個閻王鎖的角落看到編號，用在自己身上的閻王鎖是二號。因為閻王鎖的存在，彭嘉的身體失去了對氣的感應，再也看不到氣團了，也不能使用超能力，基本變得和常人無異。這也是為什麽施予對彭嘉無比放心。
“謝謝你。”
彭嘉的這句話讓施予一愣，即使圓滑如施予，也有些動容。因為施予他已經告訴彭嘉了，是他泄露了辛水龍出席宴會的信息。而且施予同樣也泄露了查哈羅的行動信息，沒有什麽目的，隻是把情報賣了換錢。即使被賣了兩次，彭嘉還是選擇謝謝他，這可就讓施予摸不清了。
“不客氣，這是我該做的。”
施予和彭嘉坐著聊了一會兒，告訴他該怎麽麵對方金維，應該如何尊敬他。施予強調在這個設施生活不要惹什麽人，然後禁止彭嘉接近某幾個地方，不然會遭受懲罰。就這麽聊了一會兒，彭嘉終於可以走動了。施予就帶著彭嘉前往方金維所在的居所了，沿途都是活動著的泉流集團的員工，他們穿著黑衣，在晃動著的白熾燈下工作。
“方總打算把這裏用作研究海拉細胞的秘密研究所，既然你進到這個研究所了，這輩子就都不要想離開這裏了。”
施予和彭嘉的腳步在空曠的隧道裏發出砰砰的聲音。
“我例外，我是情報人員兼超能部隊的高級人員。”
寬大的隧道不時有卡車經過，彭嘉聽到了細碎的機械碰撞聲，還有箱子的輕微磕碰聲。這個地下研究所比407所還要大，並且物資供給十分充足。而維持這個研究所的資方，似乎僅僅有方金維和他掌權的泉流集團。
從一扇鐵門離開隧道，施予帶領彭嘉走進細密的小道，和一個身體殘缺的凶人擦身而過。
“那個人是十一人部隊的壁虎，方總習慣於讓他當自己的替身。這家夥基本是不會死的，每失去一次生命，他就會掉一個關節。一個人有225塊骨頭，按照這個看法，也許他有225條命。但他是不會做這個實驗的，不過人死得多了，就會變成他現在這樣。”
那個人從外表上很難看出是殘缺的，但是彭嘉能夠看出壁虎的身體缺少了幾塊骨頭，因此身體出現了幾個坑，所以壁虎是殘缺的。
“誰想殺方金維？”
“很多人都想方總死，但是受傷的隻有壁虎。”
彭嘉終於走到了地方，他從兩個腰間掛著閻王槍的年輕人之間經過。彭嘉知道，這兩個人也是十一人部隊的人，這些人都能夠合法持有閻王槍，就像正式的249局成員一樣。彭嘉感覺更加不適了，他隻有把希望寄托在墨鏡男身上了，期望他已經調查出了足夠的證據。
“歡迎你，我的寶貝。”
“哈？”
即使是施予，看到方金維現在這個欣喜若狂的樣子，聽到他這戲謔的語氣，甚至還含有一些喜愛。施予有些蒙了頭，方總這是搞什麽啊？
“施予，在外麵候命。”
“是，方總。”
施予從房間裏走出來，捂著嘴發笑，他突然覺得傳聞是真的了。
屋子裏金碧輝煌，與外麵潮濕的隧道格格不入。昂貴的牆紙上掛著萊爾米特的油畫《拾麥穗的女人》，書桌的材質是北歐白橡木，椅子的表麵帶著黃金的花紋，一個小人頭像上鑲滿了鮮血一樣的寶石，巨大的掛鍾正在緩緩轉動。
方金維坐在座位上，從木桌上發射器射出的電子屏幕飛速轉換，他的目光不時看向彭嘉，然後方金維從桌子下麵掏出了一個盒子。“我的寶貝科學家啊，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你的妹妹現在在我的手上。”方金維點擊電子屏，他旁邊的曲麵牆就轉動，原來那裏有一個電梯。兩個黑衣人一腳把被捆綁的彭雅揣倒在地。
“現在，雖然很想知道你是怎麽想出那個劃時代的點子的。但是，首先，把這個穿上。”
“什麽？”
彭雅在地上無力地蠕動，她的嘴被封住了，雖然苦痛，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話。哥哥，我的哥哥，你不要為了我做那種事情。
方金維把黑色的盒子丟了過來，彭嘉伸手接住。彭嘉也摸不透方金維是要做什麽，但是彭嘉可不怕。他很清楚方金維的目的是永生細胞，那麽應該不會在得到永生細胞之前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自己的妹妹。但是彭嘉怎麽都沒想到，這盒子裏麵是一套女裝啊。
“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