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如何戰勝沙丘人
斷臂間諜遞給彭嘉一疊紙，紙上記錄了許多沙丘間諜的據點位置，還有一份行動計劃。按照這份情報，大量的沙丘間諜被揪出來。而這些沙丘間諜本該按照計劃行動，在下一周給樓人以毀滅性的打擊。
“巴拉提，你怎麽看？”
“我們需要知道沙丘人有多少軍力，沙丘人有多少馬匹，沙丘人的軍事製度，沙丘人的戰術……而且我們隻知道間諜的計劃，卻不知道沙丘人準備怎麽打過來。”
巴哈爾思索了很久，萬一要和沙丘人打仗，他該怎麽做。
“如何戰勝沙丘人？”
樓人如何戰勝沙丘人？白色革命就是第一步，通過內部清洗，樓人有了足夠安全的內部環境，但是僅僅這樣是完全不夠的。
“我們樓人在馬背上生活，上馬就是勇士，下馬就是牧民，根本不需要擔心訓練的問題，個個都是勇武無雙的戰士。”
阿紮提對於自己的族人充滿了自信，而他身後的樓人們聽到了他的話，樓人們抬頭挺胸、氣宇軒昂。可是張勳的眼光老辣，行伍出身，一陣見血。
“你們有39個首領，此外還有三種語言，你們打仗的時候怎麽協調？戰爭依靠的不是個人勇武，而是足夠的訓練。戰略決定戰爭的大方向，戰術決定了每場小戰鬥的勝負，而後勤關係到士氣和火力。所有的這些，都不能夠單靠散兵遊勇。”
阿紮提身後的樓人聽到這樣的話，就氣得站了出來。
“你說我們是散兵遊勇？”
“散兵遊勇至少殺過人。你們呢？你們殺過人嗎？你們連散兵遊勇都算不上！”
阿紮提沒有阻攔這個衝動的小夥子，他似乎看清了張勳的用意，阿紮提似乎也有那些年輕的意氣。
衝動的青年樓人架著手衝上去，但並不魯莽，而是先尋找張勳的破綻。可惜張勳並沒有擺出架勢，於是樓人青年看著張勳無處不在的漏洞，產生了疑惑。
“要打我嗎？那就來啊。”
張勳還是用之前的語調說話，狂傲的態度再一次激起了青年樓人的怒火。於是青年樓人抬起腳，雙手朝著張勳抓了過去。
但是張勳的動作比青年樓人還要快、經驗比青年樓人要豐富，他往前一頂，就把這個衝動的青年樓人掀翻在地。青年惱怒地抓著張勳的胳膊，卻無論如何也起不了身。
“還要加上一條，太容易衝動。”
“好身手。”
這下樓人青年們就再也沒有意見了，張勳的軍事化改革迅速推廣下去。其中包括統一指揮、規定號令、分配指揮官、規定標準裝備、劃分兵種……巴哈爾和巴拉提都露出了笑容，並且在心中打算，等到殺退了沙丘人，把這老東西/老妖孽搞死就更有把握了。
隻是這樣依然是不夠的，於是彭嘉和吳勝雪主動尋找沙丘，希望獲得更多情報。大漠浩瀚無邊，沙丘間諜的情報並沒有說明沙丘的位置，但是卻記錄了很多次交換信息的地點。阿依木把這些地點標記在地圖上，推算出五個沙丘可能存在的區域。
“這是第一個區域，想要徹底搜索的話，大概要一天時間。”
“一共五個地方，我們用五天時間，正好可以搜完。”
大漠奔馬，兩個人在沙漠裏奔馳，越過一座座沙丘。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沙丘騎兵，沙丘人擺出各種陣型，然後飛快地奔騰起來，陣型變化，盤旋絞殺。
“我們運氣真好。”
“看樣子他們是在演練。”
彭嘉和吳勝雪下馬接近，看到整齊的軍容，披著鎧甲的騎兵，皮甲和刀鋒。沙丘人也有攻城器械，包括投石車和車弩。沙丘人除了騎兵也有步兵，騎步配合行雲流水。
“好奇怪。”
“我也覺得好奇怪，為什麽我沒有看到槍。”
“這支軍隊就像從古代穿越而來。”
彭嘉和吳勝雪看得奇怪至極，許多問題不能理解。沙丘人的軍隊如此訓練有素，但是他們是怎麽被召集起來的，而且這麽多武器又是從何而來。既然能夠籌集武器，為什麽軍隊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這些人居住在沙漠裏，吃什麽喝什麽？這些東西都很反常。
突然一根箭矢射過來，彭嘉下意識把箭抓住，他扭頭去看，看到兩個沙丘人騎兵。
“這是哨兵？”
哨兵吼出一陣聽不明白的沙丘語，遠處的軍陣開始朝著兩個人移動過來。
“快走！”
吳勝雪甩出繩子，繩子一接觸沙丘人的哨兵，就把那個哨兵綁了起來。
“帶回去問情報。”
沙丘人的軍隊大約有一萬人，他們從各個方向圍捕過來。彭嘉不得不費些力氣，卷起一場小沙暴，才得以逃脫。可是沙丘人沒有善罷甘休，他們本來就有計劃，並不需要間諜們的配合。沙丘人分兵20股，分別襲擊二十個樓人的村莊。
因為樓人們正在集訓，分散了兵力，所以損失慘重。正在集訓的樓軍遇上了其中一支沙丘軍，於是阿紮提作為總指揮，兩軍在斷背山腳下擺開陣型。樓人分成左中右三個方陣，每個方陣一千五百人。沙丘軍人數較少，隻有五百人，陣型是橫擺的一字陣。
“這一次是四千對五百，優勢在我！”
毛逸躲在村莊裏，用望遠鏡作壁上觀。
沙丘軍開始移動，分成四隊，一隊五十人開始有序向後退。還沒有開始就結束，這讓毛逸大失所望。緊接著樓軍開始追擊，左右兩翼的兩個方陣都派出騎兵追擊。中軍緩慢推進，陣型沒有出現慌亂。
因為追擊沙丘軍，樓軍之間出現了距離，這給了沙丘軍可乘之機。沙丘軍在某一個時刻突然一齊掉頭，朝著最近的一股樓軍衝擊過來。四顧騎兵是四次衝擊，一波騎兵過去還有第二波。樓人的這隊騎兵被衝亂了隊形，而四支沙丘人的軍隊正準備做總衝擊。這個時候，樓人的另一支騎兵已經反應了過來，對著沙丘軍發起衝擊。於是沙丘軍不得不再次撤退，可是樓人的更多軍隊都趕了過來，沙丘軍幾乎沒有跑出去的。
“贏了！”
即使毛逸現在失去了望遠鏡，他依然能夠看到白色的小點（樓人的白色氈帽）吞沒了黑（沙丘軍的黑盔甲）。毛逸的望遠鏡現在在何滿子的手中，因為何滿子具有巨大的武力優勢。
“還差得遠啊。”
樓人的戰鬥力和沙丘人還差得遠，超能者雖然厲害，但是不可能同時支援多個戰場，所以這場戰鬥的勝利必須依靠樓人自己。至於軍隊，毛逸小隊早已經處於失聯狀態了。現在他們不能指望軍隊的幫助，而且沙丘人作為傳說中的惡魔，真的會這麽容易打敗嗎？
何滿子踏上結束戰鬥的戰場，遍地是沙丘人的屍體，黑色盔甲和鐵弩利刃，阿紮提已經收取了樣本，樓軍正在打掃戰場。何滿子拿起了沙丘人的裝備，一件件做測試。用沙丘人的刀去切石頭，石頭切麵平如鏡麵。用沙丘人的鐵弩射靶，弩箭破靶依然有餘力。把沙丘人的盔甲套在木杆上，樓人的刀不能輕易刺進去，必須用劈。
“我們有必要改良裝備了。”
優努斯有一個點子，他帶著何滿子去找阿訇，老阿訇果然有古老的製法。
“按照這種製法，刀會鋒利五倍。隻是這種刀的材料不好找，這也是這種製刀方法被放棄的原因。”
按照阿訇的指引，優努斯和李春曉走進斷背山。斷背山裏有成群的狼，在過去樓人一向是和它們井水無犯，阿訇也不知道山裏現在是什麽樣子了。
“狼是草原的守護神，羊才是禍害。”
“無論是羊還是狼，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不過我能明白。”
斷背山像是被斬斷的礁石，漆黑幽暗，並且遍地骸骨。
“你真的能和狼溝通嗎？”
“等下你就會明白了。”
腳踩在鬆動的石頭上發出沙拉沙拉的聲音，斷背山的深處傳出一陣狼吼。優努斯有些慌張，李春曉也停下了腳步。
“它們在警告我們。”
李春曉用繼續向前走，優努斯不知道該怎麽辦，猶豫著跟上他。
狼吼聲越來越響，優努斯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重。
“會被吃得隻剩骨頭的。”
“狼很聰明的，不用怕。”
狼吼聲停下了，一起隻隻灰狼從山路旁，從岩石上，無處不在，一齊顯出蹤跡，把兩個人團團包圍。
“靠你了。”
優努斯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慌張的人是不會獲得狼的信任的。
“我這次來是想拜托你們一件事情。”
“嗷嗚~”
李春曉趴在地上，模仿著狼的舉動，然後開始擺出各種姿勢。李春曉雖然能聽懂動物的語言，卻並不能發出類似的聲音，因為人與動物的身體結構不同。但是李春曉還是能夠用動作和動物交流，因為動作是一種共通的語言。
“它們想要羊，事情辦妥了。”
優努斯趕著羊再一次進入斷背山，灰狼叼來樓人正在尋找的礦石。現在樓人革新了軍事製度、更新了裝備、獲知了沙丘人的情報，那麽他們或許能擊敗沙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