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魔都最後的戰鬥
彭嘉在吵鬧聲中醒來,他是被周圍的喧鬧吵醒的。
“立刻前往渣土碼頭,快快快!”
249局的同事們在大廳裏四處奔跑,桌子和椅子都被撞得傾倒。彭嘉急忙抓住一個人,問他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
那個人的眼神裏帶著焦急,意外和怒意混在在臉上。
“我們抓到天啟軍的尾巴了,現在所有人都在往渣土碼頭趕,現在是報仇的時候了!”
報仇!這樣一個念頭在彭嘉的頭腦中炸開,天啟軍,必須得死!
“一起去!快走!”
彭嘉醒的時候並不晚,許多的成員和彭嘉一起擠在電梯裏。那些人和彭嘉一樣憤怒,恨不得飛過去作戰。天啟軍的行徑毫無道德和底線,人人得而誅之。
“誰發現天啟軍的?”“是朱宇。”“都有誰趕過去了?”“影子部隊已經過去了。”“天啟軍有多少人?”“很多。”“但願他們死得慢一點,”“天啟軍在那裏幹什麽?”“天啟軍把搶來的東西都藏在那裏了。”
彭嘉聽到了他的朋友,朱宇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朱宇怎麽樣了?”
分不清從哪裏傳來的聲音,人們擠在電梯裏,聲音混雜。
“好像死了。”“不知道。”“朱宇把消息傳了回來。”“也許被天啟軍抓走了。”“你是朱宇的朋友嗎?”“朱宇的能力是召喚係的。”“召喚係的嗎?那樣不適合獨自行動。”“但願他沒有事情。”
彭嘉擠在人群裏,和那些人一起乘坐皮卡。
“我沒見過你。”
“我剛成為正式成員。”
“上來吧。”
男人把彭嘉拉上車,特工們並排坐在車的後座上。
那個把彭嘉拉上來的人似乎和這些人都很熟,他把胳膊靠在汽車的欄杆上,伴隨著汽車開動的一個後震,他開始說話。
“新成員,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彭嘉。”
“彭嘉,你知道我們超能力者該如何戰鬥嗎?”
彭嘉不知道如何作戰,他以往一直是獨自調查的。而他旁邊的男人開始說話了,這個男人的臉上有一條很小的刀疤,就在耳朵的旁邊。
“我來告訴他吧,很快就要作戰了。”
“車程大概半個多小時,等到來碼頭,直接把車開進去!然後我們大殺四方!”這又是另外一個男人在說話,這群人都是男的,並沒有女性。
在前麵開車的人聽到了這句話,他舉起了穿著黑色手套的拳頭。
“大殺四方!”“給他們看看我們多厲害!”“幹死那幫人渣!”
這群人都嗨了起來,群情激昂,手舞足蹈地好像已經擊敗了天啟軍。在這些人裏,有一個男人的頭發是禿了一部分的,那些斷斷續續不長頭發的地方,把它們拚接起來,似乎是一個巨大的爪痕。而這個男人眼裏的悲傷就像是月光下的河麵一樣明亮。
“作戰的核心在於情報,假如不知道對方的能力,那麽很容易就會陷入不利的狀況中。不過大多數情況下,超能者們都掌握了自己的作戰方式。在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超能者們知道如何去殺傷敵人。”
這個飽含悲傷的男人轉過頭去看前麵的路,他的話語仿佛是不經意間說出的,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有些不和諧。
拉彭嘉上車的男人接過話語,拿自己舉了例子。
“比如說我吧,我的能力是創造係,可以在以身體為中心的十米範圍內創造出任意形狀的黑鐵,我采用的攻擊方式就是讓這些黑鐵變成尖刺,然後用這些尖刺攻擊敵人,防禦的方式就是凝結出一麵黑鐵盾牌。同樣地我還有很多應用這種能力的方式。”
耳朵旁邊帶疤痕的男人滿不在乎地說出了男人更多的本領。
“你怎麽這麽就說出去了?不過假如你麵對他,如果不小心一點,這家夥可能還會憑空變出一把槍來。”
這個會凝聚黑鐵的男人有些無奈,他朝著其他同伴們擺擺手。
“這可是我壓箱底的本事啊,你怎麽能告訴陌生人呢?有什麽事,大家都不要和他說,他這個人是個大嘴巴。”
於是卡車上的人一陣哄笑,彭嘉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笑起來。
“總之,等下你慢一些下車,看一看我們的作戰方式。超能者之所以要配合作戰,就是因為天生而具有的超能力,往往有一些疏漏,假如恰好遇上了被針對的能力,就要靠隊友。”
那個拉彭嘉上車的男人又接過了話語,又拿自己做例子。
“就比如說我吧,有一次我和這幫混蛋去執行任務,我遇到了一隻很能吃的怪物。我凝聚出的黑鐵完全就是它的食物,那隻怪物有一雙漆黑的雙眼和能夠咬碎汽車的下顎。當時這幫家夥都不在,我一個人麵對它。我害怕極了,拚盡全力去凝結黑鐵,把那個怪物喂飽了,然後變出一個籠子困住它,這樣我才逃掉。”
耳朵有疤的男人笑嘻嘻地說。
“你的那點本事,隻能被怪物當飯吃。哪次出任務,你的黑鐵不是用來白給的?”
於是這群人又是一陣笑,那個變黑鐵的男人臉變紅了,他似乎還想要掙紮一下。
“有一次我們遇見一個女鬼,我給她做了一件連衣裙,然後她才肯放我們走。你們都忘了嗎?”
鐵還能夠做衣服嗎?天知道這群人都遇見了什麽東西。食鐵獸之類的怪物真實太可怕了,不知道那東西吃不吃氣。
“你別說,你的手藝真好,那個女鬼的心都要被你勾走了。”
於是這群人又是一陣哄笑,耳朵帶疤的男人也知道不能太開玩笑,於是及時住口。而拉彭嘉上車的男人這個時候很尷尬,他的表情並不僅是無奈,還有一些回想的思念。
“那次任務,要是沒有那件衣服,我們都得留在那裏。”
“沒錯,不過你們把話題扯得好遠,讓我們回歸正題吧。”
眾人漸漸收斂笑聲,那個悲傷的男人重新開口。
“我相信你是有一些本事的,不然是無法通過試煉的。隻是等一下到了戰場,你現在後麵看一看,不要急著出手。萬一你犯了什麽錯誤,我們是絕不會去救你的。你的命是命,我們的命也是命。不要怪我們絕情,我們都是這樣活過來的,新人是很難培養的。”
這個人的的話語逐漸變得淩厲,而眾人也陷入了沉默,他們默許了這種說法。而彭嘉也知道戰場的殘酷和生命的流逝,超能者的戰場比普通人的戰場還要更複雜,因為超能力千變萬化,根本無法預知會出現什麽。
“我能理解,我會先看一看。”
彭嘉的這一句話說完,卡車後座的這些人好像舒了一口氣。彭嘉注意到這個現象,就忍不住去想,是不是以前發生過什麽,但是他仍然保有理解,因為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口。
氣氛趨於冷漠,而那耳朵帶著疤的男人和拉彭嘉上車的男人又重新打開了話匣子,這兩個人很擅長調節氣氛,卡車後座上又出現了一陣陣的哄笑。
而車輛終於到了渣土碼頭,這群人高呼著重新四處流彈的卸貨場上。車還沒有停穩,這群人就從車上跳下來。突然之間,一種微妙的變化發生在彭嘉的麵前,彭嘉看到了一條線。那是一條因為力量而自然形成的分界線,並不是粉筆或者是黑筆畫出來的,而是像海潮一樣的線。
那一條線劃過了彭嘉所在的汽車,皮卡攔腰折斷,當彭嘉意識到的時候,他也被那條線切了過去。
“什麽?”
彭嘉倒在地上,自己的身體裏的氣已經被切成了兩部分,他的身體被從概念上斬斷了,而他的肉身隻差一點就要變成兩截。如果不是彭嘉的氣強化了身體,那麽他的狀況將會和眼前的那幾個人一樣。
一路上交談的朋友都已經變成了兩半,他們和彭嘉一樣,幾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拉彭嘉上車的男人會凝聚黑鐵,彭嘉聽他說過,他會凝聚出鐵盾之類的東西。隻是這個時候那個男人依然被斬斷了,他沒有凝聚出鐵盾,而是身體的端口裏露出了黑色,他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鐵,但是依然斷成兩截。
耳朵旁邊帶著疤痕的男人頭已經爆開了,一些白色的液體正從頭裏流出來。不管他做了什麽,盡管他的頭已經漏氣了,他還是沒能阻止那股力量,僅僅在一瞬間,他就變成了兩截。他的眼睛睜著,卻沒能得知是誰殺了自己。
而其他的人也是一樣,盡管他們其中有人還活著,可是他們都已經徹底喪失了戰鬥力,假如不能得到及時的救助,就一定會死去。
彭嘉也是這樣,他要拚盡全力把斷成兩截的氣連接在一起,不然他也會和這些人一樣斷成兩截。
彭嘉忽然注意到地上有兩灘黑水,黑水凝聚在一起,變成了那個悲傷的男人。
“你還活著啊。”
這個悲傷的男人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彭嘉,就好像彭嘉已經死去了一樣。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但是這個人躲過了那一擊,不管他用什麽方法,他都一定很強。
“你怎麽沒事?”
彭嘉對於這個男人產生了好奇。
“我不怕斬,隻是恰巧罷了。”
這個男人抬起手指,彭嘉沿著那個方向望過去。碼頭海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正在和影子部隊僵持,看來就是這個人發出的那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