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冉起的夢
冉起一直以來都有一個藏在心裏的夢想，這個夢想除了自己，隻有媽媽知道。那就是某一天自己會像明星一樣冉冉升起，而自己的屍體被民眾舉起，每一個人都高呼“英雄”。
“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你這麽說我還是不信啊，我就不該問你。”
你不信我你問我幹什麽啊？這個人怎麽這個樣子。彭雅被冉起氣到了，她把冉起桌子上的零件拿了起來。彭雅想把這些東西都摔了，冉起好像很寶貝這些東西。
“好說話，好說話，先把你手裏的東西先放下。”
彭雅作勢還是要把這些東西摔下去，冉起的身子都貼到了桌子上，彭雅就在冉起麵前摔了下去。冉起的表情變得沮喪，依然貼在桌子上的身體頹廢地下滑。
那些東西真的很重要的，我這個殘疾人可是全憑這個吃飯。這個小丫頭怎麽這麽可惡！
“明天就要交上去的槍······”
“我心情好了，告訴我怎麽出去吧。”
冉起趴在桌子上像是失去了顏色，彭雅把他拉起來，冉起被強迫著打起精神。
無論怎麽說，想要回到現代社會的話隻有靠彭嘉了，而我又不大方便去做。
冉起拄著拐杖走了兩步，然後就把櫃子推開，櫃子的後麵是一個洞。
“我自從來到這裏，每天都在用一把小錘子鑿洞，昨天洞的大小終於能夠讓一個人通過。洞後麵的房間我檢查過了，是一個很隱蔽的儲物間。”
“你很厲害，謝謝你。”
彭雅一隻手搭在露出紅磚的牆洞上，她充滿光芒的眼睛又看了過來，可惡啊，這麽邪惡的人居然眼睛這麽好看。
“你覺得我應該去哪裏找我哥哥？”
“有人看見常揚拖著彭嘉走，你哥哥應該還活著。常揚住得很偏僻，本來是沒人知道的，可是他現在是老大了，所以他住的地方也變得廣為人知，他住在沒有裝修的18層的一角。”
彭雅從牆洞裏鑽出來，用不透光的塑料布把洞口蓋上。
看著那個洞口被遮蓋住，冉起感覺到一陣蕭索，他的自由要由一個女人來拯救。盡管彭雅和彭嘉是兄妹關係，但是這並不能消去冉起的無奈。他把櫃子推回去，然後繼續完成工作。
冉起被帶到監獄裏來的時候是很懵的，不管是誰，假如一覺醒來自己移動了那麽遠，他一定會目瞪口呆。不過還活著就是好事情，但是他寧願在外麵啊，都是張玉冰要求的，不然自己也許會從拋屍的地方醒過來。
昨天開始外麵就傳來了許多的騷亂聲，監獄和外界的交流渠道隻有運送補給的人。那些人麵容驚恐，他們把大門緊閉，今天卻外出搶東西了。那些人隻要把門關住，他們就可以成為監獄裏的王，隻不過監獄裏糧食少，而且那幾個人好像不大聰明。
想到這裏，冉起沒有忍住笑了起來。
“智，智障，絕對是智障，哈哈哈哈。”
冉起露出帶著黃色的牙，他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繼續去做工作。
不知道彭雅怎麽樣了？冉起感覺手裏的活越做越煩躁，於是跑到那個從物資裏抽出來的被子上。這被子本來冉起一輩子都不可能用上，但是現在成真了。
冉起想要讓內心平靜下來，但是心不遂人願。冉起發出不快的聲音在床單上活動，他纏了木板的腿讓他無法翻身。
那個小孩，他怎樣都無法忘記，那種憎恨和期望。冉起最喜歡眼睛了，無論是孩子的還是女人的，隻要那個眼睛足夠澄澈，足以傳遞一種默默深情。彭雅的眼睛就是那個樣子，所以冉起才會交出自己的成果。不過那家夥真的可靠嗎？不可靠……
在各種懷疑之中，他終於沉睡了，隻是睡得輾轉反側，沉重的木板總是壓在他的身上。然後冉起在一陣敲擊聲中蘇醒，聲音來自洞口。
睡眠產生的餘熱還在作用，冉起起身摸到拐杖，那幾步步履蹣跚，把耳朵貼到櫃子上。
“誰？”
“我。”
“我是誰？”
冉起氣得想把拐杖撅斷，這個聲音又熟悉又讓他不確信。
“我是彭雅啊。”
你說你是彭雅不就完了，冉起把櫃子推開。
“你哥呢？”
“在一個房間裏。”
“你哥為什麽不出來呢？”
“他被困住了，你有沒有能拔釘子的東西。”
冉起從箱子裏翻出一個羊頭錘，這個就可以。
“你會開鎖嗎？”
“我會。”
“沒想到你還是個鎖匠，快跟我走吧。”
這家夥怎麽說的那麽快，要是我們都出去了，櫃子可就沒人推上了。
“洞口可以用布蓋上，快走快走，我哥正在等著我們。”
彭嘉對於這樣牢靠的限製沒有任何辦法，他隻有忍受著身體裏的異物，慢慢恢複傷勢。隨著傷勢的恢複，彭嘉感覺到越來越強的饑餓感。
“你的力量來自何處？”
“你想知道？”
“想。”
“我不告訴你。”
這樣的對話已經發生了好幾次，彭嘉對於麵前的這個男人也逐漸增加了了解。
“你到底想要什麽？”
“力量。”
“拿來幹什麽？”
“隻是想要，看到了就想要了。”
彭嘉的臉上是已經幹硬了的血液，他的臉動一動就會有血渣掉下來。
而常揚就盤坐在彭嘉麵前的地上，抬著頭看著他，身邊是那個大鐵錘。
“你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告訴我。”
常揚和彭嘉的對峙持續了大概有五個小時，這是彭嘉的體感時間。
“你想知道的話，先給我弄些吃的。”
常揚看著彭嘉被紮穿的身體，他發出無聲的質疑。
“我也是人，也會死的，死了你就什麽都不能知道了。”
常揚起身出去，給彭嘉帶回來一些食品。
“我手都被你釘住了，這樣怎麽吃。”
“你是超能者，這種事情怎麽會難倒你？”
彭嘉用氣息把食物拖起來，自己喂自己吃東西，然後一個沒控製好，撞在自己的臉上，彭嘉一臉的渣子。
“我告訴你，你會放了我？”
彭雅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假如他們正好撞上了，彭雅說不定會被殺掉。
“嗯。”
常揚低頭，隻是這樣的話絲毫沒有保證。但是這對於彭嘉已經夠了，因為力量是有代價的，常揚或許就會死在獲得力量的路上。
“秘密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喪屍病毒，那些喪屍的力量是不是很異常？隻要你也去感染那種病毒，你也可以獲得像我這樣的力量。”
彭嘉控製著水瓶喝水，就好像除了四肢之外還有手一樣。
“喪屍病毒就是力量的門戶，你要是想要力量，就去適應它。”
常揚不為所動，他隻是支支吾吾地應答，在等待彭嘉說出更多情報。
“你剖開我的胸膛就可以看到那個病毒了。”
常揚從地上站起來，舉起了大鐵錘，作勢要砸下去。
“放下！放下！”
彭嘉急出汗水，這一錘子下來，他的胸膛確實是被剖開了，可是人也會斷成兩截的。
常揚放下了錘子，把手伸進彭嘉的傷口裏，然後碰到了那個東西。
“這是？”
常揚的手裏是一塊巨大的腫瘤，即使這樣，他還是隻取出了一部分。
“力量的門戶，你可以相信了吧？”
常揚伸出手去把鐵釘拔下來，常揚的力氣那麽大，徒手就把鋼筋拽了出來。
“謝謝。”
彭嘉跪在地上，他的身體裏四處冒血，常揚就這麽放了他，讓彭嘉有些難以相信。彭嘉沒有全都告訴常揚，比如最重要的共存，還有那些氣的知識。
彭嘉完全不能動，身體逐漸變得冰冷，眼睛的視界也出現了黑框。彭嘉趴在自己的血泊裏，他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當冉起和彭雅趕到時，房間的門敞開著，彭嘉倒在房間的中央，就像屍體一樣。
彭雅把彭嘉的身體拖起來，才看到遍布身體的孔隙。
“不……”
“這麽多的出血量，他已經死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
冉起也麵露遺憾，他遇到的人裏隻有彭嘉最像英雄，假如彭嘉沒有死去，自己就可以跟著他走了。
“餓，給我能量。”
彭雅一愣，沾了血汙的臉上露出純潔的笑容。
彭嘉張口咬在彭雅的脖子上，鮮血從牙齒的縫隙裏流出來。彭嘉的眼白轉動，雙手放鬆將彭雅推開。
“怎麽回事？”
冉起抓著驚恐的彭雅把她往後拖，他看到彭嘉又從地上站了起來。而當彭嘉抬起麵容的時候，彭嘉的眼睛裏全是紅色。
“這是什麽？”
冉起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那些喪屍雖然和彭嘉現在的狀態相似，但是卻不會說話。看著彭嘉朝著他跑過來，冉起把彭雅往身後一推。
“快走。”
冉我起爛命一條死不足惜，彭雅你快些跑吧。
冉起被彭嘉抓住，拖進了屋子裏。彭雅捂著脖子聽見了接連不斷的慘叫，她似乎猜到了裏麵發生的事情，彭雅崩潰地流出淚水。
“你怎麽了？”
冉起踏上了被熔岩灼燒的土地，他在那裏看到了一個昏迷的男人和一個雙眼赤紅的惡魔。
“冉起，你好像想要當英雄？”
“沒錯。”
“彭嘉現在昏迷了，你來加入他吧。”
冉起髒亂的頭發和衣服上的汙漬全部褪去，他又變回了意氣風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