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親和力等級與無問之問
“11樓真的有點高了。”彭嘉和朱宇一路小跑下樓。在這個到處都是電梯的時代，走樓梯實在是很消磨耐心。
“讓我們去看看我可愛的同事們，咦！”朱宇掏出手機，認真地看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出任務了。”
朱宇朝著一樓的準備室跑了過去，已經有一些人影在跑來跑去了，甚至還有一股響徹整個樓層的鈴聲，感覺就和消防隊出勤一樣。
“所以我該做什麽？”隻有彭嘉自己留在這裏了。影子部隊要去做什麽呢？彭嘉不得而知，但是之前的計劃確確實實泡湯了。
天色並不早，彭嘉隻有往臨時宿舍回去了。基地裏麵雖然有超市，甚至他還可以離開總部去外麵的雲翼縣城玩。但是他沒有錢，隻好記住銀行卡要辦一下掛失，本來很重要的東西都在407的事件中遺失了。
彭嘉幾乎什麽生活的物資都沒有，不過可以的話，他實在是想痛痛快快地衝一個澡。他在宿舍樓裏尋找浴室，彭嘉的宿舍雖然是單人的，但是沒有獨立的浴室，所以他隻有出去找。
“請問你是彭嘉嗎？”
彭嘉在一個走廊的岔路猶豫不決，他聽到了很悅耳的聲音，他轉頭看去，那是一個穿著明黃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頭上還插著可愛的發飾。
“請問你是······”
彭嘉遲疑地看著出現在249局臨時宿舍的女孩，從身高和麵容上看不過是初中生。
“我是和你一起加入249局的新人，聽說你是個博士，也住在這裏。請問你是要找什麽地方嗎？”
女孩一隻手指支在下巴上，眼睛朝著上麵看過去，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我是在找浴室，你知道在哪？”
女孩笑了出來，“哈，我知道在哪裏，就在樓上的中間，記得明早早些去研發部。”女孩轉身走了，突然扭回頭，裙子搖擺著。“我們一起去。”
彭嘉得以前往浴室，因為沒有浴巾，所以打電話向朱宇借來些洗浴用具。他愉快地洗完澡，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再一次醒過來天已經大亮，彭嘉慢悠悠地起身，穿衣服，洗臉刷牙。推開窗戶彭嘉還可以聽到小鳥的鳴叫聲，彭嘉的早晨如此閑逸。他看著一分一秒過去的時鍾，愣了一會兒，或許有什麽事情要做吧。
真的有什麽事情要做嗎？彭嘉躺倒在床上，他感覺大床如此舒服。
“糟了。今天早上要做測試。”
彭嘉從閑逸中驚醒，飛速地把自己的夏季三件套帶整齊。彭嘉在絕望的大吼聲中朝著大樓跑過去。好在宿舍離大樓不遠，彭嘉並沒有遲到，隻是頭發散亂而且臉上還有睡覺壓出來的痕跡。
彭嘉剛好趕上測試的開始，首先做測試的是那個在宿舍遇見的女孩。
“第一名測試者，戴湘君，就是你嗎？”
測試員是一位中年的男人，他坐在椅子上公式化地念著流程裏的東西。
“請把手放到房間中間的羅盤上麵，不要碰到，放輕鬆，不要有雜念，羅盤會顯示出你的親和性。”
那個彭嘉遇見的年輕女孩原來叫做戴湘君，她走到測試人員的麵前，把手放在的羅盤的上麵，羅盤開始緩慢移動，然後停在了水的位置。
“水氣最親和，程度是C，你的超能力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隻不過我周圍的人身上的病似乎都會痊愈。”
測試員抬起了頭，他的眼神中蘊含著一些東西。
“真的？”
測試員激動地用手按住了桌子，多年的職業操守控製著自己不站起來。
“我的醫生是這麽說的。”
“他說什麽了。”
測試員身體前傾，聲音激動，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作為不夠冷靜。測試員重新坐下，摸了一下鼻子。“請你重複一下你的醫生說的話，你的能力或許能拯救很多人。”
戴湘君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她不自在地站著，仿佛承受了不該承受的東西。
“他說我是菩薩轉世，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記錄為特殊類吧，我家裏的孩子得了血友病，你一定要去看一下，拜托了。我做了測試員這麽多年終於遇到了治病的超能力，天啊！”
測試員在桌子上舉手拜托戴湘君，戴湘君的臉紅了，她言語磕巴，磕磕絆絆地從房間裏逃了出去。
“可以是可以，但是拜托你，不要拜托我了，啊啊啊。”
戴湘君捂著臉從彭嘉的旁邊跑出去。彭嘉對於沒有完成約定有些歉意，但是顯然現在隻有先去做測試了。
“我叫彭嘉，是不是該給我做測試了？”
彭嘉來到測試員的麵前，他看著正在打電話的測試員說。測試員正在打電話不知道聯係什麽人，他神情激動地去確認戴湘君能力的真假，全然不顧彭嘉的存在。
彭嘉就把手放在羅盤上，自己來觀察羅盤的變化，羅盤轉來轉去，仿佛沒有指向，彭嘉感覺到很神奇，就嚐試去溝通體內的C25，這一次羅盤終於穩定了下來，指向木象。
測試員這個時候朝著羅盤看了一眼，測試結果就脫口而出，“D級，親和木氣，超能力是什麽？”
“我也不清楚，似乎隻是變得更壯了一些。”
測試員深深地看了一眼彭嘉。
“那就是強化係，不明原因，但是效果是這樣呈現的。測試做完了，感謝你的配合。”
測試員緊接著又去看手機，他撥打了一個號碼就夾著檔案袋和羅盤跑了出去。
彭嘉不由得對戴湘君產生了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超能力呢？居然讓測試員這麽激動。彭嘉並不是很在意那個親和力的等級，畢竟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彭嘉朝著培訓處走了過去，那裏有一些人在活動，不是冷冷清清的，能夠應用的超能力估計是少數，大多數的或許隻是雞肋。249局雖然不是經常有新人加入，但是卻不是所有新人能夠很快離開導師的幫助，所以雖然他們加入249局月餘，依舊要在培訓處學習各方麵的知識。
“這位兄弟，請問我該去哪裏找導師？”
“那邊，你自己看，總是有一群人在那裏看導師們的難題。”
彭嘉道一聲謝，朝著那張巨大的告示牌走了過去，果然249局裏會有一些古老的東西，外麵都是用信息屏來交流信息的。木製的大黑板上貼著許多紙張。
近期魔都驚現靈異事件，外出人員不要前往。包涵教授發現氣的糾纏規律，或許探尋到消失的氣的蹤跡。導師王猛招收女學員一人，要求年輕開朗，善於言談。龍劍破招收學員難題之謎依舊未能破解，眾多觀眾直言不可能。
彭嘉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雖然中間出現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彭嘉確認了一下那個12345#####他還記著，之後就一邊看公告一邊偷偷地聽周圍人的消息了。
西行者的問題：餘嚐自此西行，七千八百裏路，路途遙遠，奇異萬分。我有一友，有一師，一仇寇，一死敵，一故人和一路人。其誰也？
西行者是說，他曾經從這裏往西邊走，路很遠充滿了神奇，他有一個朋友，有一個老師，有一個仇寇，還有一個死敵，有一個老朋友和一個陌生人。這些人都是誰？
彭嘉感覺摸不到頭腦，這樣的話上哪裏去猜呢？他開始思索西行者提出問題的目的，這些導師挑選學員的標準是什麽呢？他想到了導師王猛，一種強烈的嫌棄感襲擊了彭嘉。但是彭嘉又聽到了王猛二字。
“導師王猛又出樂子了，他不是想找個好看的學員嗎？這次他的學員都嫌棄他了，直接把他炒了，原因是他居然隻是想飽眼福，真是個正人君子。”
“他真的隻是看看啊，真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奇人！等一下，他不會是不行吧？”
彭嘉突然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什麽，他回想起了朱宇那個1245#####的奇妙旋律。比起八卦，他還是對西行者的問題更感興趣，隻是一張蒼老的手掌把問題揭了下來。
“這西行者不是昨天已經接受了學員嘛，這消息過時期了。”
那個人說完就想走，但是彭嘉把他拉住了。
“答案是什麽？”
“啊，你幹嘛？”
那個人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西行者問題的答案，我很好奇。”
“這個已經傳開了，是：我。”
那個人在說“我”的時候說得輕輕的。
“等一下，你說什麽？”
“我說西行者問題的答案是“我”，就是他自己。”
彭嘉鬆開了手，道一聲謝謝。他恍然大悟，西行者西行磨練，一切都是自我的鬥爭。假如學員能答對的話，他就切切實實地和西行者是一路人。這些問題大概都是這種類型，彭嘉從眾多問題上掃過，他看到一個問題的紙張似乎貼了很久了，而上麵似乎還有一些灰。
龍劍破的問題：無。
這個問題是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問題該怎麽回答呢？在彭嘉看來，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很多人類在提出標準的時候都會說出隨便，而隨便就是最高的標準，人類真是太雙標了。
彭嘉想了一下，沒有問題其實是他一直麵對的問題，看似沒有問題其實到處都是問題。彭嘉有了一個想法，他去櫃台那裏試著填一下答案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