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飛劍大闊
可終究晚了些。
石小海的手穿過無形扎手的銳利之氣，觸碰到了寬闊的劍身，入手一片冰涼，這是金屬特有的冰涼感覺。
聽見逍遙劍鄭湘驚呼的聲音，石小海一驚之下正欲將手縮回。
突然！
慵懶飛行的闊劍如同鯨魚擺尾，劍身猛然一甩，一股大力沿著石小海觸摸著它身體的手臂，轟擊向他的全身。
「砰！」
石小海被那股一股大力沿著手臂轟來。在這股大力之下，他的身體如同被一頭蠻荒巨獸給撞上了。登時砰地一聲，他從船舷這邊，直接翻著跟頭直接給砸出了飛舟。
好在他反應快，被甩飛出飛舟之際，雙臂扒在了船舷上。
登時他也顧不得胸口疼的厲害，忙從飛舟外拉著船舷爬進了飛舟中。
他險些掉下了飛舟，這般高空中，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事。
他驚神未定地撫摸著胸口，背靠著船舷一臉后怕。
「還好你摸的是大闊，它可是脾氣最好的了。」
逍遙劍鄭湘也被飛舟晃動間險些倒在地上，看著石小海這幅驚魂未定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更多的，是一股得意的自滿。
石小海看著此時已經遠遠落在飛舟後方那柄慢吞吞地闊劍，駭然之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逍遙劍鄭湘露出一股笑意道：「你要碰的是那些傢伙，你這條胳膊就沒了。」
石小海忙凝神看著鄭湘指的方向，飛舟的不遠處有幾支普通長短的飛劍正在碰撞。
嗡嗡的劍吟聲中，發出叮叮噹噹的金鐵交擊聲。一紅一透明的兩柄長劍正斗的厲害。
似乎發現鄭湘說石小海胳膊差點都沒了，刺中了未央的痛處。軒逸之輕輕咳嗽一聲道：「這些獨來獨往的飛劍，最低都是靈器，它們是有靈智的。我們出雲劍道以劍入道，凡是入門的弟子，都會在這片劍海中選擇一柄飛劍。或者說，是由一柄飛劍選擇自己。」
「越是靠近出雲峰，這些劍就越強大。像你剛觸碰的那把闊劍叫大闊，它性子慵懶，脾氣也是最好的。」
石小海看著漫天遨遊的飛劍，不時穿過一個個霧圈，發出陣陣音爆之聲。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這一幕。
軒逸之幾人很是得意石小海這幅震撼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紛紛點頭微笑，此前在荒林中損失慘重的頹敗之氣，至此少了幾分。
「小海，我不小心毀了你的靈甲，日後我作保，你也可以在這誅天劍海中，尋找一柄和你對脾氣的飛劍。」
未央不知何時將一臉的鬍子拉碴給剃乾淨了，他面正鼻高，劍眉清目，端的是個美男子。
此前石小海臂甲被毀那種心疼模樣，他也是看在眼裡的。見石小海這般希冀的看著誅天劍海中遨遊的飛劍，他一臉溫和道。
「誅天劍海！」
石小海很是意外這般逆天的名字。
出雲劍道門下，行人間正道，修天地正氣。
一劍在手敢殺豪強惡霸，御劍行空敢劍指天穹。
想不到這環遊巨峰的飛劍海洋，竟也會以誅天為名。石小海心中感慨萬千，只有這樣的宗門，才配的上成為天下大派。妙空山避世而居，怕是比不上這般正氣浩然的出雲劍道了。
眼見未央竟說他能作保，讓自己取得一柄飛劍。石小海心中大喜道：「未央大哥，是真的嘛？」
「嗯！」
未央含笑點點頭。又道：「不過你得稍後些時日，我自會安排的。」
石小海握拳激動不已，忙道：「那就多謝未央大哥了。」
逍遙劍鄭湘聽見未央師叔竟然答應作保，為石小海爭取一份結緣飛劍的機會，登時也很是意外。
旋即看見未央此刻恢復了此前身為第十一代第三劍子的英姿，心中倒也坦然了。何況，從誅天劍海中飛出去的飛劍，掌劍者一朝羽化，飛劍終有一日會自己飛回來的。
與其說是送，倒不如說是借，來的直白一些。
「到了！」
石小海正看著那些獨自遨遊，不時在頭頂發出劍吟之聲的各種飛劍，心中迸發了無數自己御劍行空的幻象。見未央出聲到了，這才循聲前看。
原本出雲峰之上如同天落碧流的綠色，此刻在眼前顯現出來，原來這翠綠之色，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碧綠的樹木之中，有屢屢白雲飄動。潔白的仙鶴靈鳥不時從翠綠林海中振翅而飛，此景當為人間仙境。
靠近了出雲峰，才發現山體不如遠觀的那般陡峭。山壁之上很多緩坡平地，點點屋舍點綴其中，更不時有出雲劍道的弟子從中走出，祭出飛劍，踏劍行空。
石小海等人乘坐的飛舟變緩了速度，朝著出雲峰一處瓊樓密集之處飛去。
瓊樓前巨大的廣場之上，登時便有兩名身著青衫劍袍的出雲弟子御劍而來，接引飛舟降落在廣場之上。
「我前去述職。你先去迎客樓休息吧。」
未央此時臉色又變得沉重起來，想來此行折損十七名精英弟子，他也是想到長老們會勃然大怒吧。
石小海點點頭，初見未央那般頹廢的模樣，想來失去一臂之後在門中境遇也不太好了。聽逍遙劍鄭湘所說，他連第十一代第三劍子的身份都被收回了。此去述職，想來也不會多好過。
他心中不免有些替這個正氣凜然的男子擔憂，道「未央大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且耐心些，早點交職，我也好安排為你接續斷臂。」
一聽於此，未央雙眼雙眼之中又迸發出神采，他鎮重地朝著石小海拱拱手，便一甩前擺，踏步而下飛舟，對著迎接來的兩名弟子交代一番，便朝著廣場盡頭的瓊樓群落而去。
迎接飛舟的兩名出雲弟子，一人已隨未央四人而去。此刻另一人道：「妙空行走閣下，您請隨我來。」
這名出雲弟子眼中雖滿是好奇，卻也正色行禮。
石小海暗贊出雲劍道果然不同凡響，一名引導弟子都這般彬彬有禮。回了一禮后，便也走下飛舟與這名出雲弟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