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懷璧其罪
此時,石小海四人眼前與孤島之間,灰草已經密集起來。出現一個個清澈見底的巨大水潭。
「前面有人。」瑞兒此刻出聲道。
只見幾人前方不遠處,出現兩個背影。
前方兩個人似乎也發現了石小海一行,其中一人取下背負的巨大鹿角,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便加快速度遠離他們。
「對方不想和我們接觸。」石小海道。
「從進入沼澤開始,我們只有敵人,萬不能心慈手軟。」侯玉坤面色凝重,對著瑞兒說道。此時他已經完全沒有初次見面時那種喋喋不休,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精明。
「我知道。」瑞兒點點頭。
「啊….」前方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只見前面的兩人行至一條兩個水潭之間的小道之時,那兩個水潭中突然射出無數銀光閃閃之物。
「月毒螞蟥!」侯玉坤失聲道。
眨眼之間,只見兩人渾身掛滿一尺來長,三指來粗的銀光閃閃螞蟥。
那兩人只發出一聲慘叫,便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這月毒螞蟥,身長一尺,形狀和普通螞蟥無異。可含有令人全身麻痹的毒性,雖然不致命,一旦被叮咬,中毒之人意識清醒,只是渾身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月毒螞蟥吸食自己的精血,直到血盡而亡。
可這東西專吸體內有精元的生物,且胃口極大,一條便能將修行者吸成人干!
石小海冷不然的打了個冷戰,這種東西他自是在天地書院的群書中看見過。可這月毒螞蟥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也搞不懂此處怎麼會有這麼多聚在一起。
「這東西靠感應熱能尋找獵物,最是怕鹽。我們屏蔽周身熱量,全身撒上食鹽,千萬不能呼出一絲熱氣,這東西極難對付,不怕火燒,就是砍成幾段,也能活的好好的。扎堆而來,很難對付。」侯玉坤鐵青著臉說道。
「我這有鹽。」石小海忙在腰間取出一大袋子食鹽道。
「這種食鹽沒用,月毒螞蟥可不是普通螞蟥。」侯玉坤頓感無語。
「我的意思是,利用月毒螞蟥天性怕鹽的特性,在渡過的時候灑在身上,效果會好一些。」石小海暗道到哪裡去尋找靈鹽,這些食鹽還是自己備著平時做妖獸肉用的。
「那倒也是。」侯玉坤點點頭,四人忙在身上塗抹起來。
三人一豬屏住呼吸,控制全身的熱量外散,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
水潭出現的毫無規律可言,夾在水潭中間的灰草小路自然也是彎彎曲曲。好在前面兩人剛走過,沿著他們的足跡,不多時已經來到方才二人喪身之處。
那手持鹿角的人死狀尤為慘烈,渾身的血肉全然不見,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的乾屍。
死之前還保持這驚恐大叫的樣子,嘴巴大張。石小海皺眉看著一隻尺長的銀色月毒螞蟥自那大張的口中緩緩爬了出來。
「嘿嘿,總算遇見幾個正常點的東西。」幾人正全身警惕而行,不想身後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登時將三人一豬嚇了一跳。
「血蟾詹宇。」侯玉坤臉色凝重道。
只見後方一個沒有脖子般的矮胖人帶著兩人,正朝著幾人而來,他渾身都是一個個鼓起的肉包,肉包的皮膚不時挪動,下面似乎就是那侯玉坤所言的都是有毒蟾在裡面。
「正是在下。」血蟾詹宇道。
「想不到椿象寨,山人寨的兩大少寨主,會跟在你這怪物後面。」侯玉坤一臉警惕道。
「你們想怎樣?」瑞兒此刻渾身出現那漆黑的霧氣,摻雜著點點金色,看來是金蠶蠱毒性又精進了些,才有點點金光隱現。
「沒什麼,你們擋著我的路了。」詹宇一對鼓凸的大眼盯著背負漆黑長弓的石小海,伸出舌頭舔著嘴唇道。
「哼!你是想打架嘛?」瑞兒叉腰指著矮矮胖胖,渾身肉瘤的詹宇罵道。
「我不打架,我只殺人。」詹宇臉色猙獰,一臉兇惡。
他身旁一人竟也是使弓,眼下聽詹宇這麼一說,一把取下背負的硬木長弓,取出一隻白羽長箭搭上弓弦。
「山人寨的,我說你怎麼跟這個噁心東西攪和在一起,原來是盯上我家兄弟的長弓了。」侯玉坤見那人取出長弓,已然明白了幾分。
「區區開光境界的小輩,竟然擁有如此法器,不覺得浪費了么?」那手持長弓的山人寨之人,絲毫不掩飾眼中的炙熱道。
石小海皺眉暗道此前一箭將英長空的妖鷹自萬丈高空射了下來,本是立威之舉。想不到反而被有心人這麼快便盯上了。
「法器?你眼瞎了么?這,僅僅是法器?」石小海聞言內心暴怒,鐵青著臉取下長弓,取出一支黑黝黝的鐵箭搭上弓弦,一臉哂笑道。
「不是法器?」
「莫非是法寶?」山人寨之人聞言一臉激動,連臉色都漲紅幾分。
荒人最是缺乏鐵器,不然此番也不會讓出雲劍道以諸多兵器交換,獲得派出足足二十人前來黑荒沼澤的機會。
當然,荒人也是有自信叫這二十人有來無回。
這所謂法器,乃是有陣法加持,能引動天地之力,自然會使兵器威力倍增,自是稀缺無比。那法寶更是不用說了,偌大的荒林,恐怕金丹,入空境界的大能,擁有之人都寥寥無幾。也怪不得這人如此眼熱,不惜來殺人搶劫。
「詹宇,你若助我奪得此弓,我山人寨日後定聽你號令。」山人寨之人激動道。
「好。」詹宇眼中凶光一閃。
石小海暗道不對勁,這月毒螞蟥沒有靈智,完全是依照感應熱能來獵食。詹宇三人全身氣息毫無收斂,可竟沒有一隻月毒螞蟥近身,肯定是有克制著月毒螞蟥的手段。心道在此地萬不能多做糾纏。
詹宇眼中凶芒畢露,山人寨之人更是蠢蠢欲動。
「你不是想要看看我這弓是何等階?看清楚了。」
石小海心頭火起,渾身氣息一放,手指一松,一直黝黑的鐵箭熒光一閃,「嗖」地一聲直射山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