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窮凶極餓
「哼！今日要事在身，且饒過你！」那英博揚見來人，一聲冷哼后拂袖轉身而去。
石小海頓覺的渾身一松，眉心的刺痛才消失不見。一摸之下，滿是鮮血。他眼神凶芒一閃，卻又強行低下頭來。
「父親大人，饒他不得！我的雄鷹….」
「逆子！看來我平日太過寵溺了你，竟造成你今日這般廢物模樣！還不嫌丟人！」英博揚腳步一頓，回頭一臉鐵青的朝正說話的英長空罵道。
「是長空無用，父親大人教訓的是。」英長空恭敬回道，言畢回頭一眼，一臉陰鷲瞟了石小海一眼，眼中儘是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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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許久，英博揚語重心長道：「長空，此番我探得那金蠶子不過開光境界，你竟然敵不過他！若是生死廝殺，你此刻，恐怕不是折斷幾根手指那麼簡單了。」
「那小子有點古怪，是孩兒大意了。」英長空眼神頗為忌憚道。
「逃跑的野兔，始終是野兔。永遠不可能長出雄鷹的鋼爪，父親留著他，是讓你記得，任何時候，都不能依靠外力。就算是雄鷹都不行！你記住了么？」英博揚道。
「孩兒記得了。」英長空言畢，雙眼瞳孔一縮，滿臉陰鷲。
「我們荒人，想要女子，你有那番能耐，什麼女人不能搶！就像你的母親，是黑荒之人，為父不一樣虜獲而來。」
「兒子記住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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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蠶子，快過來拜見鐵叔叔。」瑞兒挽著那長著獠牙的大漢的手臂，笑吟吟對石小海說道。
石小海臉色陰沉，眼底凶芒閃閃地盯著英長空父子遠去的身影。瑞兒的聲音將他拉出了沉思之中，也感方才多虧了這獠牙大漢解圍，忙行禮道：「多謝鐵寨主。」
「你且小心些，鷹寨的人如同林中的狐狸那樣狡猾，又長著雄鷹的利爪。」獠牙大漢道。
幾人寒暄幾句后，那獠牙大漢兀自朝著山頂而去。此刻他身後一位也長著獠牙，臉面頗為與其相似的粗壯青年，瓮聲瓮氣對著石小海道：「我叫鐵蠻山，那是我父親。」
「在下石小海，見過鐵兄。」石小海回禮道。
「哎呀，英長空的命根子真被你射下來了。嘖嘖….」一位尖嘴猴腮，儼然如一隻沒毛猴子的青年，背負雙手而來，眼睛鼓溜溜地打量著石小海道。
「命根子？」石小海一臉古怪地看了一眼妖鷹的屍體。暗道，好好的一隻妖鷹，被他這麼一說，怎麼感覺要吃的話，總有一股子怪怪的。
「侯玉坤，你打哪來的啊？」瑞兒清脆的聲音伴隨著叮叮噹噹的銀鈴聲，很是好聽。
「候哥哥和我一起來的，他剛去看死鷹去了。」鐵蠻山道。
石小海兩人寒暄幾句，侯玉坤眼睛鼓溜溜一轉笑道：「瑞兒呀瑞兒，我看你滿面桃花開，還以為春天來了呢。」
「說什麼呢你。」瑞兒看似不經意的瞄了石小海一眼，詳罵道。
石小海眉頭微皺，看著那死去多時的雄鷹，緩緩朝其走去。拔下漆黑的長箭仔細檢查一番，發現並無損壞，小心地收好，竟在地上直接將那白色雄鷹拔起毛來。
「你幹嘛？你快將這飛鷹送還回去。」瑞兒見石小海這般行為，登時雙眼不可置通道。
「送回去了，你說他們那對父子能當沒發生？」石小海頭也不回，手上的動作快了幾分。一時間白色的羽毛紛飛，飄的到處都是。
這侯玉坤眼睛大亮，宛如一隻沒毛猴子。走著八字路也俯身幫起忙來道：「見者有份，我還沒嘗過這妖鷹的滋味呢。」
「沒有！我不需要你幫。」石小海沒好氣道。
「怎麼就沒我份？你看，我拔了第四把了！」
「你怎麼不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我沒有說讓你拔。」石小海有些無奈道。
「你說話了就是讓我拔了。」
「不然你幹嘛不說話。」
「蠻豬，你也過來，不然金蠶子可不會讓你吃的。」
這侯玉坤手中不停，對著石小海喋喋不休，猶不忘招呼一旁盯著白色雄鷹口水都流出來的鐵蠻山。
「咕….侯哥，真的嘛？」那鐵蠻山一聽這吃字，發出一道吞口水的咕嚕聲，石小海眉頭大皺。
這鐵蠻山左顧右盼的觀察一番，似乎發現英博揚父子早已遠去，再也顧不得害怕，搓搓大手便飛撲而上。
「你們….」瑞兒一臉無奈的一跺腳，一陣銀鈴脆響之中扭頭而去。
有了這粗壯的嚇人的鐵蠻山加入，三人的進度大快。
「金蠶子啊我說，你可真厲害….」
「金蠶子啊，你是從哪來的？」
「我猜中原？」
「我說對了！哈哈…」
「家裡兄弟幾個……」
石小海腦門直冒黑線，這侯玉坤自從蹲下來后嘴就沒停過。嘗試回了幾句后，就徹底死心了。這貨完全是在自己講話，登時令他一個頭兩個大。
看著對面沾滿羽毛的鐵蠻山那掛著長絲的口水，配合這「咕咕」的吞咽聲，石小海登時只想轉身而去，不要這妖鷹罷了。
奈何自己也血肉之力虛浮，腹中也是餓的發痛，只能硬著頭皮加快手中的動作。
直到感覺腦袋已經嗡嗡作響，耳朵被吵的快流血之時，那喋喋不休的侯玉坤才停了下來。
三人眼前一個火架子，那妖鷹只剩下一丈大小，此刻已然熟透，不時滴著油水掉落在火堆上『滋滋』作響。
小心的往上面撒著細鹽，一股香味在空中瀰漫。
那鐵蠻山最是不堪，那口水嘩啦啦的流了一大胸口都是，一雙大手搓的『沙沙』直響，石小海都怕他將雙手磨熟了。
自己也是飢餓難耐，忙拔下一隻比大腿還粗的鷹腿，大口吃了起來。
見石小海動了起來，那鐵蠻山是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將串著整隻鷹的樹榦抓起來，對著鷹屁股一口咬去。
「哎！哎！哎！你著什麼急啊，給我留點，你個蠻豬。」
這鐵蠻山拿起整隻鷹就啃，直啃的「噗嗤噗嗤」之聲不斷，轉眼間一個臉盤大的鷹屁股已消失一空。這侯玉坤忙一把抓住一隻鷹腿，一把拔了下來。
三人吃的好不過癮，侯玉坤個子頗小，將諾大的鷹腿吃的剩下三分之一，便已是打著飽嗝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