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海受罰
「你玩意怎麼這麼能吃啊？」天子在一旁道。
只見避天蟾不知何時從石小海腰間的布袋中跑來出來，三人說話間，竟然將一個大鐵桶的火焱晶石吃了個乾乾淨淨。眼下肚子撐的鼓鼓囊囊，趴在鐵桶底動都不能動了。
石小海忙拿起避天蟾，此刻避天蟾的湛藍的雙眼裡細如牛毫的星點多了幾分，背上的符文越發清晰起來。這是石小海確怎麼也看不清這篆體的模樣，一閉眼便感覺剛才似乎從不曾看見過著篆體符文。心中暗暗稱奇。
眼下已是烈日懸空，時至晌午。
「糟了！」
石小海一拍腦袋道。
「邢老師祖那裡上課要遲到。。」
忙拱手行禮告辭。
「那倒是要緊事，晚了可要麻煩了。那老古板最是麻煩了。」天子道。
言畢兩人乘上紙虎風馳而去。
「你自己進去吧，記得每天早上去鐵匠那裡。老古板雖然死板了些，可論者學問，他要說第二，這天下就沒人能稱得上第一。你且要用心學。」
兩人在天地學院門口，天子好生交代道。
「是，小海知道了。天子哥告辭。」石小海行禮道。
言罷一路小跑著朝那學堂空地跑去。
石小海心頭坎坷，此時顯然已經過了開課的時辰，伸頭縮腦的四處打量。
「糟了！」石小海大叫糟糕。此刻邢老夫子端坐在在高台之上，一臉怒態的背負雙手拿著那灰氣繚繞的玉戒尺，一臉怒態空空如也的綠草地，那成群的的野獸也不知道哪去了。
看著灰氣繚繞的玉戒尺，石小海心頭髮毛。眼前呈現昨日猴子那腫的柚子大的猴爪…
「行身不正，做那小人之舉！還不過來領罰。」
邢老夫子登時怒火滿腔，想起前幾日為了顯擺學識，漫山遍野的去抓來一幫子野獸，做那佈道教化之狀。本以為能讓這石小海能感到自己教化神威，百獸聽道，去掉那青年人的皮性。不想著小子連第一日都敢遲到，心頭越發火躁起來。
「小海知錯。」石小海見不可能躲的了，硬著頭皮上上前伸出手低聲道。
「晚到三刻，為不勤。三尺引以為戒。」邢老先生道。言畢揚起玉戒尺。
「啪。」一聲，一股鑽心的疼痛似乎直達他的腦中，旋即手掌一片麻木。石小海痛的渾身冷汗，腦中亦是疼的渾然清明，確愣是不敢叫出聲來。看著發紅微腫的手掌，暗自慶幸倒也沒有昨日那猴子那般凄慘。暗自慶幸邢老先生下手輕了些。
此刻他腰間的避天蟾如同瘋了般在布袋中狂撞，登時將布袋撞出一個口子，竟是直撲邢老夫子的灰氣繚繞的玉戒尺。
「畜生！」
邢老夫子一聲正喝，這天地似乎一盪。震的石小海臉色一白。
只見邢老夫子反手一轉，玉戒尺一閃，打在避天蟾的嘴上。
一絲細如繡花針大小的灰色被避天蟾一口吸入腹中。
玉戒尺極快，一下便將避天蟾打到地上，直將地上砸出個碗口大的洞來。避天蟾登時四腳朝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連舌頭都吐了出來。
見邢老夫子抬腿便是一腳踩去，石小海忙身子一撲將避天蟾護在身下。大呼道。
「師祖留情。」
「玩物喪志！」這石小海的反應更是讓邢老夫子怒火焚身，怒喝之下便是又欲出手。
「師祖且聽我解釋。」石小海大呼。
「它救過我的命，請師祖手下留情。」
邢老夫子聞言，手中一緩。
「你且說清楚。「
石小海也顧不得查看這嘴尖鮮血淋淋的避天蟾，忙將其往胸口一塞。解釋道：「師祖不知，小海自小無父無母，唯有一個兄長將我東家一口飯，西家一塊饃養到五歲。后承天之幸被石家遺孀夫人收養。后承祖業做這壽材營生。常往巫林求購木材，巫林險惡儘是毒蟲凶獸，小海一介凡人若不是這避天蟾通靈每每替我擋災減難，小海怕是活不到今日。」
石小海見邢老夫子臉色一緩，又將這在避天蟾在朱家大宅惡戰中與失心魔之事說了一遍，邢老夫子的臉色方才緩了下來。
「你且將這避天蟾給我看看。」邢老夫子道。
石小海見邢老夫子似乎心有疑惑，忙將避天蟾雙手呈上。
許久，邢老夫子略一沉吟道「此番這畜生是得了一番打造化，只是會昏睡番時日罷了。」旋即心疼的看著手中珍若性命，灰氣繚繞的玉戒尺眉角直抽抽道。
石小海看著雖然嘴尖流血，昏迷不醒的避天蟾倒是也無性命之虞，心中舒出一口氣小心的將避天蟾放入胸口。
「霍天竟淪落到如此境地，他日你定要解救。他天縱之姿創立者不死神訣，死是死不了。若是不能救治，你要殺了他！定不能讓他這般模樣繼續為禍蒼生。」邢老夫子嚴肅道。
「這….」石小海犯難。這失心魔霍山雖無教育之恩，卻有賜業之恩，也是自己的師傅。若真是要殺了他，自己恐怕是下不得手了。
「你聽明白了嘛？」邢老夫子語氣一重道。
石小海只是低頭不語。
邢老夫子看著石小海執拗的模樣，心中暗自點頭。
「天行正，萬法不侵！他入魔定是行有不端，是他咎由自取。你留他一人，便是殺死了世間千千萬萬的無辜之人！你明白了嘛？」
邢老夫子見石小海對那避天蟾以身相護，為師傅更是不畏自己不曾口是心非應是。心中倒也是大為滿意，當下輕聲教道。
石小海心中紛亂，想起那泗海雲城的慘狀。王叔險些身死，母親若不是王叔以死相護，怕也是遭難了。一座好好的城池，因失心魔而化為一片廢墟，也不知死了多少無辜的百姓！城外四個莊子，更是被屠殺殆盡。心中終於有了決定道「小海記下來了。」
「嗯，坐下吧。」邢老夫子道。
石小海忙盤膝而坐。
邢老夫子此時眼圈發黑，想起昨晚一宿未眠，今早更是被這石小海過門不入，心頭的怒火又是充斥起來。語氣不忿道：「今天學《禮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