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妙空山現
「霍山？」石小海心頭一震，心頭不禁踟躕起來。「這失心魔霍天殺了這麼多人，莫非是那誅魔的仙人？不對，他怎麼就偏偏找上我了？」
見石小海眼神閃爍，邋遢老頭道：「你不用多疑，霍山自很久以前出了妙空山了，也不曾回去一趟。教書先生昨天對我說，感覺這邊有了兩個霍山，我便來看看。」
「兩個霍山？」石小海聽著邋遢老頭莫名其妙的話，心中登時雲里霧裡。
「少爺，您就告訴這位仙人吧，我瞧他也不是什麼壞人。」此時一旁的王叔出聲說道。
「是小生無理了，仙人。霍山是我師傅。」石小海略一沉吟，想起失心魔霍山助他築基納氣，且那神奇的手段將《不死神訣》烙印在自己腦海，也就是自己的師傅了。
「哦，那他人呢？」邋遢老頭又問道。
石小海如實將霍山與那屍蛟一起進入那朱家家主召喚出的石門消失不見之事說了一遍。
「這樣啊…我也不太明白，先生只是叫我來看看。你是霍山的弟子，那也應該算是我妙空山的人。你且和我回去，先生最是博學多才，他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邋遢老頭抓了抓腦袋道。
「妙空山？」石小海一臉狐疑，倒是旁邊的王叔開口說道
「仙人待少爺和主母辭別一番，就可跟您前去。」
「少爺，這可是仙人。當初老爺可是遍尋仙山不得，最後沒辦法才入得朝廷。」王叔小聲對石小海說道。
「那快點吧，我家裡還有好多活要做呢。」邋遢老頭道。
不多時，三人已經行至倒塌的家門。王叔對著正在替鄰居包紮傷口的石夫人低語一陣。不多時石夫人面帶喜色道：「小海，你趕緊跟仙人去吧，家裡你不用操心有你王叔呢。「
見石小海沉默不語，眼神朝著不遠的青山看去。石家夫人眼神黯淡道：「你爹爹那的安眠之處，是范大人幫忙建的衣冠墓，他泉下有知，也不會介意你未去辭行。「
「衣冠墓？」石小海心中一跳，這十來年每逢清明都去好生祭拜，可母親每次到墳前都是淚眼摩挲，自己倒也是從不敢問起。
石夫人黯淡許久，而後強笑拍拍石小海的手道：「小海，你爹爹當年雲遊在外好些年，一直想拜入仙門。可卻沒那個機緣。後來啊，才經你范叔推薦入了朝廷。你可莫要錯過這等機緣，你爹爹若是知曉，定然也是很高興的。常回家看看就好了。」
「嗯。」石小海點頭應是。
「小友，走吧。」邋遢老頭說道。言罷自破爛口袋中掏出一隻小紙船，這紙船後面還插著一個紙折的風車。
「嘭」一聲，那紙船瞬間變大，化成兩丈來長。邋遢老頭踏步而上，招呼石小海上傳。
石小海滿是異色，驚疑不定的登上紙船。
「呼呼」之聲響起，紙船後面的風車飛快的轉起來。
「坐穩了。「邋遢老頭道。
言畢那紙船嗖的一聲便衝天而起，轉眼泗水雲城便化為地上一個小點。
石小海打量著地上的一幕，感受此刻飛在天上的奇妙滋味。彷彿將這無垠的大地盡收眼底，紙船穿過一團團白雲。心中豪氣頓生，忍不住一聲吼。
「啊…「
「小友？你怎麼了？「邋遢老頭見石小海突然大吼，出聲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石小海尷尬笑道。
這邋遢老頭這神奇的手段另石小海大感奧妙，可其人卻顯得很是木楞。心中疑問連連。
「老爺子，我該怎麼稱呼您啊？「石小海問道。
「教書先生，鐵匠他們都叫我種田的。你也這麼叫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邋遢老頭道。
「種田的？「石小海臉色一片抽搐，這都什麼跟什麼。心中暗嘆一口氣，暗道這老頭比自己兄弟還要木楞幾分，登時也沒了說話的興趣，心頭也擔憂起自己的兄弟來。自顧自打量起這湛藍的天空來，這紙船行的飛快，船尾的風車呼呼轉，泗水雲城化為的小黑點早已消失不見。這片刻功夫，也不知飛來多少里了。
「老爺子快看。」石小海此刻大呼起來，手指著天際出現的幾個小黑點。
「不好，有人追來了。」邋遢老頭臉色一肅。
那幾個小黑點越來越近。邋遢老頭一口唾沫吐在風車之上，那風車轉速登時不知快了多少倍。石小海只覺得一陣眩暈，差點直接昏過去。
邋遢老頭自破爛口袋中抓出一把土來往地下扔去，只見原本地上微不可見的植物此刻瘋漲起來，一顆顆大樹瘋狂生長而起，轉眼將飛來的幾人擋住。紙船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這是怎麼回事？「一名頭戴羽冠的道人憑空而立。」這麼濃的葯香究竟是什麼？「道人深吸一口氣，此刻那多年不曾寸進的境界似乎在這微不可聞的香味之下都有突破的跡象。雙眼驚疑不定的看著這高不知多少里的巨木，『這是什麼術法？雙目連連閃動。看著遠方消失的紙船，那望塵莫及的速度心中暗嘆一聲便轉身而去。
石小海此刻只覺得在做夢一般。「飛的紙船，唾沫當動力的風車….「只覺得這個世界太不真實，擂起拳頭直將自己腦袋砸的砰砰直響。
「小友可是頭疼？還有半日功夫就到了，醫不仙大夫雖然恐怖了些，但是連死人都能治活的。「邋遢老頭臉帶著尊崇，又摻雜著恐懼說道。
「我的蒼天啊！「石小海一頭撞在船舷上，心中實在是太多疑問，偏偏又在這邋遢老頭這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友…」
石小海一臉哭喪之中，紙船已經來到一片無垠的森林之上。風車一緩，停在半空。
「開門，我回來啦。」邋遢老頭朝著空氣說道。
石小海無辜的眼神看著朝著空氣叫門的邋遢老頭，只覺得的心口一陣發緊，一手揪住心口衣服，臉色一片抽搐。
「這是什麼人啊…..」心中哀嚎不已。
「轟隆隆…」沉悶的巨響直震動石小海胃中翻湧。
石小海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扇巨大的鐵門，突兀的在眼前緩緩打開，這黑黝黝的鐵門足足高有數百丈。一股沁入心扉的甘甜之氣撲面而來。門后一片廣闊的天地出現在眼前。左側是九座連綿的高山，中間一條碧綠的長河自茂密的森林緩緩流動，右側是一眼無際的碧綠平原。仙鶴翩翩，在這湛藍的天空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