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卑鄙無恥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是夜，萬家燈火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周圍靜悄悄的一片，大街小巷上早已是人去樓空，空曠無人的街道，一襲冷風吹過，好不愜意。


  悅來客棧，住的房間里，此時他精神獨好，並沒有打算要立刻休息的意思，沒辦法，實在是太有意思了，誰叫隔壁住了兩個笨蛋呢！


  一個時辰，那叫玲瓏的少女足足在那裡和她那個笨師姐嘮叨著，江狐也就那麼愣愣的在那裡聽了一個晚上，去除掉一些生活上的瑣事，那少女居然自說自話的交代了所有關於她自己的事。


  再次喝乾了一杯水，江狐腦子裡轉的飛快，你說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幹什麼，連殺只雞都困難，除了腦子好用點之外。


  在遇見這些人之前，江狐一直覺得平凡的日子會這麼一直持續著，他的運氣並不好，也不壞，也沒什麼大的志向，可是現在呢，他有了兩個選擇！

  或許在一般人看來，在遇見這位仙舞劍宗的少女或者萬法門的大師兄並不是什麼好事，可能還算是個麻煩。


  但聰明人就不這麼認為，江狐總覺得，既然這樣的事情被他遇上，那說明上天並不想讓他在平凡下去。


  正所謂每件事都有不同的因果關係，而這件事的起始無非是他那顆饅頭引發的。


  『嗯，脫離平凡的機會啊』房間內昏暗的燭光，照應著江狐孤獨的身影，他就這樣一直思考著，並不想對自己提太多的問題，選擇了自然就不能後悔。


  ··········

  清晨的時光總是那麼名目，一晚上的休息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江狐本就不是什麼懶惰之人，天一亮他就早早的起身了，在付了一晚的房錢后，果斷退了房。


  一晚的思考，讓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先不說那為名叫玲瓏的少女對他的感官如何，就算他在這時走過去敲響對方的房門，並告知追她的人早已在靈州城各處守候她了，也不見得對方會領他的情，從昨晚那一夜的偷聽中就能看出來，對方似乎對被砸一事，一直耿耿於懷。


  背著陳舊的包袱，江狐很快走出了悅來客棧，隨意的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幾個肉包當早飯，這時候路邊已經有很多起早貪黑的小商販在吆喝了，相信再過不久這裡就會變的越來越熱鬧。


  身上的錢銀還足夠，在他自己的計算中，足夠他在擁有自保之力前生活，簡而言之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江家村他是不打算再回了，那麼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之前的萬法門一行人。


  悅來客棧距離昨天和對方分別的地點並不遠，江狐相信，既然對方是鐵了心的在找玲瓏，那麼就不會在短時間內離開靈州城，找這樣的一群穿著統一的江湖人士還是很簡單的。


  在經過半個時辰的七拐八繞，他很快找到了昨天分別的地點，此時街道的四周已經算是人聲四起了。


  路過一個賣糖人的小攤，江狐走了過去，他記憶還不錯，依稀記得，昨天分別的時候，眾人旁邊正好就是這個賣糖人的，所以，若是要問這群人的去處，問他再合適不過了。


  因為讀過書，江狐還算懂的一些人情事故，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那裡都是實用的，在用五文錢的代價換取下，他從賣糖人那裡買到了消息，萬法門眾人下榻的客棧就在附近的『萬壽居』。


  客棧離這裡並不遠，轉幾個街口都到了，此時仍舊是清晨時分，按照習武之人的習慣，這個時間點，他們應該都還在客棧里用早飯的。


  所以江狐並不急，慢幽幽的朝客棧走了過去。


  他要幹什麼，當然是去換取一些實用的好處，對於他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好處更來的實在些了。


  告密，沒錯，他就是要去告密，反正已經出賣了一次，再出賣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恍惚間，已經走到了萬壽居門口，沒有任何猶豫，他走了進去。


  剛進門一眼就看見昨天那位大師兄與幾位跟班師弟坐在一桌好吃好喝著，周圍同樣圍了一圈的同門弟子，那陣仗氣勢不言而喻，那桌子上更是擺了一大堆的好酒好菜，陳年的花雕，醬鴨，鮮肉餡的大肉包，熱呼呼的小米粥，小菜若干。


  『呵，吃的到是挺好，就是不知道一會你們吃的下不？』


  江狐一臉笑咪咪的，慢慢的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道『呵呵，少俠們真是好口服，這一桌菜看的我都羨慕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好吃的』


  突來的人聲，驚醒了幾位正在狂吃的弟子，他們也發現了江狐，有幾個人更是猛的從桌子上站了起來。


  『是你！』


  『又是你！』


  『小子，又來送死，看爺爺今天活剮了你！』


  更甚至後面幾個人拔出了手中的劍，筆直的指向他。


  面對這樣的態度，江狐更是臉色不變，依舊一副笑臉迎人，來之前早就在腦海里模擬過這樣的場景，所以他並不畏懼『咦···，諸位何必動怒，我也只是剛巧路過嘛，不需如此。不需如此』


  這個時候，那位英俊的萬法門大師兄也發現了他，果然是當大師兄的料啊，面對這樣的巧遇更是淡定自如的擦了擦嘴，心想『此人果然是來了，我猜的沒錯，聰明人做聰明事，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他來定是有什麼重要是事情告知於我，我且好好招呼他一翻』他心裡想著，表面上確實一副笑臉『哈哈，原來是小兄弟，真是巧，不介意的話，過來坐坐可好！』


  面對大師兄這樣的招呼，完全無視後面幾位弟子的反應，一臉的熱情，其餘準備有所動作的弟子也是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他這樣的一說，周圍突然變的靜悄悄的，誰也沒有料到自己大師兄會是這樣的態度，平日里都是趾高氣揚不屑一顧，今天遇見這個普通人卻突然態度180度大轉彎？


  那大師兄見自己周圍都靜悄悄，頓時眉頭一皺，怒罵道『幹什麼呢你們，好好的吃飯，拔劍幹什麼！你，坐那邊去，給小兄弟讓個位置，掌柜的，再加一副碗筷』


  掌柜的滿臉笑意『好嘞，客官，您稍等』


  面對大師兄的怒罵，一群師弟不知所措，無奈之下，趕緊收了劍坐下繼續吃飯，那被他只使去別處吃的師弟也乖乖的讓了坐

  這些江狐都看在眼裡，然後他見眾人都沒意見，這才走過去坐了下來。


  他也不啰嗦，更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利益，而不是和這群人套近乎

  『少俠客氣了，其實我來這裡無非是和少俠交換一些東西』


  大師兄前一秒還是喜笑顏開，一聽見江狐直接開門見山，表情馬上一變道『哦，不知道小兄弟能給我交換些什麼東西』


  江狐再笑『呵，當然是少俠您需要的東西！』


  正題來了，像大師兄這麼聰明的人也猜到個大概，他也不含糊，胸有成竹的道『呵呵，不知道小兄弟這次你的條件是什麼呢』有過前一次交易的經驗，大師兄當然是明眼人，他並不介意對方提什麼條件，而且他知道江狐是個聰明人，不就是好處嘛，這是人人都想要的東西，至於你能要多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江狐沒說話，順手拿起桌上一杯酒，一口喝乾，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喝這麼貴的酒呢，喝完，他咋了咋嘴『好酒』然後他毫不猶豫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右手拿起一個大肉包子，左手夾了一塊醬鴨，說實話，就剛剛在路上吃的那幾個小包子，根本沒讓他吃飽，可無奈的是那錢銀本就不夠，儘管餓，還是忍了。


  他一邊吃一邊慢幽幽的道『昨晚上我發現了你們追的那個藍衣女子』


  『嗯！』驚訝的語氣，大師兄終於來了興趣，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他知道對方還有下文『小兄弟果然是誠信人，一發現就跑來這裡找我了，我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窩象靴五！』大師兄的感謝，江狐完全受得了，一個沒注意，嘴巴里包著大口的飯菜，沒說清楚。


  『什麼？』大師兄有些懵。


  江狐意識到自己嘴巴里包著東西趕緊一口吞了下去，遂，喝了口酒，再道『我說，我想學武！』


  『學武？你想拜入我派?』大師兄道


  『嗯，是學武功，但是不拜入你的門派』面對大師兄的問話，江狐依舊吃吃喝喝，看也不看他一眼。


  『不行，想學我派武功，還不拜入我派，小兄弟你這不是讓我為難』遲疑了幾息，為難的回絕道。


  大師兄的回絕早在江狐意料之中，見他不上當，他繼續一邊吃一邊道『萬象歸一，萬法無門，太史翼翼，億重山門』這幾句話，是他昨晚上在隔壁聽玲瓏小妞念叨記下的，他覺得很重要所以就特別讀了出來，本身又是讀書人，記性本就不差。


  果不其然，這樣一個重磅炸彈扔出來，大師兄立馬就上鉤了『什麼！，你剛才念的是什麼』只見大師兄猛一拍桌子，那激烈的動作害的江狐菜都沒夾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