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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永遠的傷疤(二)

  中午婆婆是在我這邊吃得飯,飯也是她做的,我和陽陽也跟著吃了一頓可口的飯菜。


  陸濤一直不接電話,作為最熟悉他的老婆,我猜測他一定是在飯店和別人渴酒,飯店裡的吵鬧聲加上他酒後大腦迷糊導致他聽不到手機鈴聲。十有八九是這種情況。而婆婆很擔心,要打電話讓陸海出去找他哥哥。


  「去那裡找他?」我對婆婆說。


  「太谷能有多大?飯店也沒幾家,還不好找?」婆婆白了我一眼,表示對我冷漠態度的不滿。


  其實我不是對陸濤冷漠,只是判定他應該不會有事,且不願讓陸海大中午的滿大街跑著找他哥。再說陸海也不一定想接受這個任務。不過母子情深,我也很理解婆婆擔心兒子的心情。


  果不出我所料,婆婆打通電話后,當即就被陸海拒絕了。陸海說:「他那麼大個人了,不會有事的,再說我正忙著呢,抽不出時間來。」


  「如果再過兩個小時他還不回電話,我就出去找他。」我安慰婆婆道。


  「過兩個小時?假如危險就出在這兩個小時里呢?」婆婆焦躁不安地說。


  「他經常這樣的,一喝了酒就不知道給家裡打電話了。」我說。


  「那你管管他嘛,別老讓他喝酒。」婆婆對我說。


  「我能管得了你兒子嗎?他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我說話的口氣里也帶了一絲不滿,婆婆就是這樣,只考慮他兒子,不管別人的感受,本來陽陽受傷后聯繫不到陸濤我一直就不高興,她現在還在我面前嘮嘮叨叨的,真讓人心煩。


  婆婆看我不高興,也就沒再言語,陽陽變成這個樣子,她不好意思和我多爭辯的。


  下午我沒有送陽陽去上學,準備讓他在家裡修養半天,明天他的眼睛消腫了再讓他去學校。


  陸濤直到下午五點都沒音信,給他的電話打過幾十個了,他一個都不接,給他單位打電話,單位的同事說也聯繫不上他。沒辦法,我得找一下他了,天快黑了。我挨著給常和他一起喝酒的幾位朋友打了電話,其中他的一個戰友給我提供線索說陸濤中午確實和他們在一起渴酒,但他們下午兩點鐘就分手了,他以為陸濤回家來了。


  酒後不知所蹤?這倒讓我也擔心起來了,一瞬間,我的腦海里好像已經看到酒醉后歪歪扭扭地走在大街上的陸濤,川流不息的汽車、摩托車正一輛接著一輛地從他身邊揚著塵土疾駛而過。確實很危險的。怎麼辦?要不我出去找一下?可是我去那裡找他呢?不知為什麼,我腦子裡突然想到一個人,劉佳!也許劉佳知道陸濤在那裡。雖然多長時間以來,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劉佳和陸濤有什麼不正當關係,劉佳也在我面前表示過不想再嫁人的念頭,但我可以確定,陸濤對劉佳是有好感的。他們倆之間的聯繫也是頻繁的,雖然一直以工作為借口。所以直覺告訴我不妨給劉佳打個電話。可又一想,打電話說什麼?就問劉佳陸濤在不在她那裡?或問她知道不知道陸濤去那裡了?而劉佳又會怎樣回答?如果劉佳不知道陸濤的蹤跡,那這個電話打也是白打,如果劉佳知道陸濤在那裡,劉佳也只能說不知道,不然她不是自找麻煩嗎?總而言之,劉佳的回答只有一個:不知道!

  算了,我還是先到大街上找找吧,有一次陸濤喝醉酒,鑽到西街上的一個麻將館里和人打麻將,直到把錢全輸光,麻將館的老闆就拿他的手機給我打來電話了,讓我去接人和付賬。陸濤平時很少玩麻將,但喝了酒就可能要去玩。所以我的第一站確定在西街的麻將館。


  陽陽已經熟睡,我讓婆婆看著陽陽,下樓騎車出了小區。可我剛走了不遠,就見路邊停著一輛計程車,一個好似劉佳的身影在和司機說著什麼,我走過去正面一看,正是劉佳!


  「劉佳,幹麼呢?」我上前打招呼。


  劉佳突然看到我出現在她面前,臉上快速地掠過一絲驚訝,繼而是一點點驚慌,但她很快就用擠出來的笑容把剛才的驚慌給遮蓋住了,她表情極不自然地答:


  「我準備上班去。」


  「你上班走這邊?走這邊不遠嗎?你上班不騎自行車了?開始打計程車了?」我覺得很奇怪,劉佳上班不應該走這邊的,走這邊去單位等於是背道而馳,再說她和我一樣一向是騎自行車上班的,今天怎麼打起計程車來了?

  正在這時,計程車司機探出頭來,指著我們小區的方向對劉佳說:「你是說把他送到這個小區里嗎?」


  「對,對,就是這個小區,趕快送去吧師傅,開車走吧!」劉佳向計程車司機擺擺手,催促司機開車,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站在一旁的我不大明白她和司機的對話,我覺得她是剛從車上下來,現在車上還有一個人,她要司機把這個人送到我們小區里。難道這個人是個外地人,不識路?要麼是個小孩?但這不關我的事,我只想問一下劉佳有沒有見過陸濤。


  「劉佳,你見陸濤沒有?陸濤中午就沒回家。」


  「陸濤?這個――他――是這樣的――其實我正要準備和你說――那個――他――」


  我不知道劉佳說話為何結巴起來了,聽得我一頭霧水,就在這時,已走出一段路的計程車後車窗玻璃被搖了下來,從裡邊伸出一個腦袋來,朝劉佳喊話:「劉佳,你不來我家坐會兒?」


  我尋聲望過去,一看徹底懵了,那不是陸濤嗎?他怎在計程車上?且是和劉佳同坐一輛計程車?


  雖然已和陸濤隔了一段距離,但他向劉佳招手說話時的狀態我還是清楚地看到他正處在酒醉狀態,目光迷離的他竟然沒有發現站在劉佳身後的我!


  還沒等呆若木雞的劉佳說話,計程車已載著陸濤向只有五十米遠的我們的小區內駛去。


  「雨、雨燕,我剛才正要跟你說,中午陸濤喝醉酒了,但不是在我那裡喝的,我發誓我從沒有單獨留陸濤在我家吃過飯,他是在飯店和戰友們喝的,但他喝多了以後就到我家去了,我沒辦法就打了一個計程車把他送回來了。」


  我的視線只在劉佳臉部掃了一下便移開了,我不願盯著她看,那樣會讓她更不自然的。我看著路邊一個賣棉花糖的老大爺,我尋思要不要買個棉花糖給陽陽帶回去。


  「雨燕,我劉佳是什麼人你應該了解的,我和陸濤之間什麼也沒有,就是同事關係,因為有你這一層關係,所以平時我和他比其它同事又熟些,就是這些,真的。」


  「我得回去了,陽陽的頭摔破了。」我仍舊沒有看劉佳,自言自語了一句,騎車回家去了。


  我通過後腦勺可以看到依然直直地呆立在原處的劉佳,但我現在真的沒時間聽她解釋,也沒時間質疑她,陽陽的頭破了!

  我回到小區里,見陸濤根本就沒有能力上樓,而是歪坐在了樓門口。還好,他還能找到自家的樓門,也得感謝劉佳,不然他凍死在外邊人們也不知道。


  我扶起陸濤跌跌撞撞地向四樓爬去。


  「你剛才去那裡了,沒有上班?還是下班了?現在既不是上班時間,也不是下班時間,你去那裡了?」


  我沒有回答陸濤的話,和一個酒醉的人無法交談。


  回到家裡,婆婆看到他兒子這個樣子,上前在他兒子肩膀上打了一巴掌,說:「濤濤,你就不能少喝點酒嗎?」


  我把陸濤扶到沙發上就不管了,到卧室里看陽陽去了。陽陽已經睡醒,見到我說:「媽媽,我感覺眼睛看不清東西。」


  「什麼?看不清東西?」聽陽陽這樣一說我被嚇出一身冷汗!「媽媽,陽陽看不清東西了!」我急喊留在客廳里照顧陸濤的婆婆。


  「什麼?看不清東西了?」婆婆聽聞馬上就跑進卧室里來了,陸濤也晃晃悠悠地跟著進來了。


  「怎麼辦?去醫院吧,得去大醫院,小診所的醫生根本就看不了病!」我對婆婆說。


  「好,那就馬上帶孩子去醫院吧,別耽擱了。」婆婆說著就幫我為陽陽穿衣服,我則從衣櫃里取了五百元錢帶在身上,又裝了一保溫瓶水,又把陽陽的羽絨服拿出來,準備立馬帶陽陽上醫院。


  「陽陽的頭怎麼破了?誰打的?告訴我誰打我兒子了?我去打他們!」陸濤漲紅著臉,雙手揮舞著,表現出了他平時少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來,而他只有喝醉酒才會顯得這麼無所畏懼。


  「媽,要不我一個人帶陽陽去吧,你不得在家照看陸濤?」我看了看陸濤對婆婆說。


  「這樣吧,我打電話讓陸海過來陪你去吧。」婆婆拿起電話給陸海撥過去。


  「不用了,陸海工作忙,不好請假的。」我對婆婆客氣了一句,也沒怎麼阻止。


  最後是我又等了十多分鐘,直到陸海過來,我才抱起陽陽跟著他下樓去。而陸濤和婆婆也跟著下樓了,因為婆婆無法把他大兒子關在家裡。


  下了樓陸海去小區門外叫了輛計程車,又過了十多分鐘,我們一大家子人就已出現在人民醫院眼科門診室里了。


  經檢查,陽陽的視力已從1.5下降到0.8,醫生說必須馬上住院治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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