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們怕嗎

  我走進宿舍的時候，舍友們正圍著王弼問事情的經過。看到我進來，一群人都看過來，跟我打招呼。


  “怎麽回事？”我壓著心裏的怒火，聲音帶著硝煙的問王勃。王勃到現在才抬起頭看我，隻見他的額頭上有一條血痕，血跡還沒幹，左邊臉很不自然的浮腫。


  “吳浩，是四爺幹的。”王勃一張臉充滿仇恨的說道，接著說今早他來的早，在宿舍樓梯口撞見四爺他們五六個人，有人故意摔倒為難他，一群人圍毆他。他當時一個人，大夥也沒有到，他沒辦法叫人，所以都在等我來學校。


  我很憤怒，但是我明白這個時候不能衝動，看來四爺這是要向我們開戰了，就轉頭問旁邊的舍友：“羅世高呢？”


  “他也剛到，去叫人了。”被我問道的那個舍友也帶著怒氣的說道。


  怪不得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也沒有在我們宿舍。我過去檢查王勃的傷勢，還好四爺還沒有瘋狂到一下手就下狠手，王勃的傷出了額頭破皮出血，左臉腫之外，到沒什麽大礙，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我對四爺這家夥也很不爽，是誰給他的勇氣在這裏封自己為爺，我第一次聽說他的名字的時候就想把他幹翻，現在有些忍不住了。


  沒多久，羅世高果然帶人來了，一看到我來了，走過來打招呼：“一哥，我把來的人都叫來了。”


  至於羅世高叫我一哥，其實是那晚和阿虎喝酒聽了阿虎說要挺我做高一老大之後，接著酒勁喊的，說高一的老大就該叫一哥，當時也隻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現在還是這麽叫我。但是我也不介意，我的目標的確就是高一老大，而且一哥聽起來也不錯，就沒有拒絕。


  我出宿舍一看，雖然還有個別人沒到，但是也差不多齊了，其實有些人我也不記得名字，但是既然肯站到我身邊，我都當他們師兄弟，誰要是真有事情不會不幫忙。


  李默還是那副沉默的樣子，可能他的氣場太深沉，一幫人有意無意的離他遠一些。我走到他身邊，問道：“你覺得我們現在幾和四爺開戰有沒有勝算？”


  李默難得臉色認真地回答：“要是我們這幫人裏，還有一兩個和我這般戰力的人，倒是有些希望。”


  我想想也是，李默這家夥上次對陳東的下手，那殺豬的哀嚎我到現在還印象深刻。


  羅世高過來跟我說：“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會和四爺開戰，不然王勃的就白打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叫羅世高去跟四爺說今天傍晚我們約戰大橋。


  大橋就在我們學校附近，比較偏僻，但是很寬廣，往常聽說有人幹架都會在那裏約戰。


  其實我並不是一時衝動，經過回家的六天訓練，我想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至於有沒有勝算，我倒是沒有把握，但是這麽說先幹一架，不然兄弟們這麽看待王勃被打這回事，而且我也看得出大夥對四爺一夥人也有不服，所以我覺得這個不甘落人之下的衝勁，應該好好利用，順便鍛煉一下我們這幫人的打架能力。


  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叫羅世高帶人過去，自己卻跟李默在宿舍抽煙。李默是我第一個認定的兄弟，跟羅世高和王勃他們不同，而且我感覺的出來他很能打，這正是我真正需要的兄弟。我也有打算，好好鍛煉自己， 要做一個老大，沒有些真本事，別人怎麽會服氣。


  抽煙的錢是我叔叔給我的，他說要想在學校混開，沒有一點錢那是不可能的，要麽你自己有錢，要麽找個有錢的富二代的兄弟，不可能每次喝酒聚餐都是自個兄弟一個個的掏腰包，還叫我趕緊拉一個有錢的進來，不然兄弟們沒有酒菜，發展起來也會慢很多。


  聽了那一席話，我當時就想到了北少，我雖然沒有碰到過他，倒是聽說他是個很能保護自己的主，誰想拉他入夥都不是一件易事。


  我本來想來學校就去找北少的，雖然不一定一下子就能說服他，但是至少讓他明白我想拉他入夥。這樣一來，以後要想拉他入夥就好說了一些。但是沒想到四爺這幫人這麽囂張，一回學校就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在宿舍問李默這麽打人的，這本領哪裏學來的？李默搖搖頭，說小的時候太調皮，自己跟人打著打著就會了，後來厭倦了打架就很少和人打交道了。我奇怪的問他：“那你現在怎麽願意和我一起混？”


  “手癢了，想找人幹架。”李默還是一如寂寞的冷酷的說道。


  我啞然失笑，大概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叫上李默，兩個人就一路沉默的走出校門，往大橋走去。


  其實很多人都聽說我們約戰大橋的事情，所以等我和李默走過去的時候，一群圍觀的人已經把大橋兩端的外圍圍的水泄不通。我和李默擠開人群，走到我們的人的前麵。我回頭看了一下王勃也來了，就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我等下幫你報仇。”


  王勃點點頭，表示相信我能辦到。


  這個時候羅世高走到我身邊，和我介紹四爺他們那邊的人，說那個站在前頭抽著煙的那個就是四爺，四爺身後的那四個人聽說都挺能打架的，等下都注意一點。羅世高主要說給我和李默聽，其他人他早就交代過了。


  我點頭表示明白，轉過身，湊近李默的耳邊，跟他說等下和我衝過去，殺出一條路，我衝上去幹四爺，他身後那四個人應該不會放任我不管，到時候他負責幫我擋住。


  看到李默凝重的點點頭，我看過對麵去，就氣勢十足的喊：“對麵哪個今天動了我兄弟的，給我滾過來，不然等下我叫你們知道什麽叫做錯。”


  “媽的，你就是吳浩吧？老子還以為你小子怕了不敢來了，要坑你這幫兄弟呢，我一根煙都抽完了。怎麽？你們就這點人就敢和我們幹架？”四爺一臉輕鬆嘲諷的說道，他的人跟著起哄，哈哈大笑起來。


  的確，我掃了一眼，我們大概就五十個人，對麵的人少說也有八十了。


  我回頭看著這幫兄弟，說：“你們怕嗎？”


  雖然他們都說不怕，但是我知道不怕是假的，我得給他們一劑定心劑，就吼道：“媽的，怕個鳥毛，不就是幹個架嘛，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誰要是退縮了，隻會被人打，而且如果還有下回，準隻會等著被別人打，誰要退出現在退出，我不會怪他，但是這種懦夫我們不需要，以後就不是我兄弟了。而且我跟你們說，我要做我們高一的老大，誰要是留下來了，就是我吳浩真正的兄弟！”


  吼完我也覺得自己的氣勢起來了，看看了我們的人，一個個剛才還有些害怕的樣子不見了，像是被我點燃了熊熊熱血，一個個想打了雞血一樣，看著我，就等我一句話衝向對麵把他們幹翻。


  我這才轉身看向四爺，喊道：“開始吧！”


  四爺果然早就準備好了，一揮手，帶著一幫人就衝過來。


  帶著這個氣勢，我可不是等著別人來打的，就喊衝，一幫人也向對麵衝去，兩夥人一下子就交錯在一起，紛紛幹起來。


  我和李默衝在最前麵，期間我被踹了好幾腳，還好扛住了。然後我和李默就殺到了四爺身邊，我就和四爺幹上。四爺身後那四個人想上來幫四爺，結果被李默一個人擋住了。


  我當然不會浪費李默幫我爭取的時間，我怕他等下會撐不住，所以和四爺廝殺起來也跟家狠命。可能鍛煉的不夠，我雖然知道一些技巧，但是手臂不夠剛硬，就和四爺抱在你一拳我一腳我幹對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渾身都在疼，力氣像是被掏空了，四爺比我還不堪，幹脆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這時候才有空抬頭看看周圍，李默已經把那四個人幹翻，還去支援我們的人。


  看到李默還這麽勇猛，我本來已經有些鬆懈的心情一下子就收了回來，一股豪氣自然而然的升了起來，兄弟們都相信我，隻要還能站起來，我就要幹翻四爺。我就撐起自己有些顫抖的手，支撐自己站起來。其實是力氣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會顫抖。


  四爺看到我竟然還能站起來，一雙眼睛充滿了恐懼。還想用手靜臥絆倒，結果我用肘關節用身體重量就往他後背落下去。


  四爺哀嚎了一聲，我看到他眼睛裏已經晶瑩一片，眼淚就差一點就落下來了。我這下壓在四爺的身上，看到我也比剛才多一些，李默在跟對方的五個人在地上對打，看來也累的不行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場架打到這裏也算結束了，我壓著四爺，說：“剛才不是還嘲笑我們的人少嗎？現在還不是被我敗給我？”


  四爺沉默了一下，說：“好，我認輸，說吧，你想要什麽？”


  其實剛才我和四爺對打的時候，並沒有真的和他死坑，不然他剛才那麽多次失誤，我要是真下手，他早就趴下了，我現在肯定還站著，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看著兩敗俱傷，一副平局的樣子。


  我翻下四爺的背後，仰躺在地上。四爺也滾了一下仰躺著，側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和我入夥吧。”我也不看他，而是看著漆黑的夜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