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他的身份
千禧殿依舊如往常一般,佛音寥寥,一聲聲梵唱從裡面傳來。
是那個尼子,溟玄一卻突然站在了殿門口,有些失神的看著鎏金的三個大字,「千禧殿——」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不知道是苦澀還是嘲諷的笑意,他的行為很是反常,但是南笙以為可能是這裡觸碰到了他哪根神經,所以才會這樣吧。
熟門熟路的推開門,將有些僵的那人牽了進去,那尼子看向門口的人,南笙打了聲招呼,「hi~我想給你介紹個人……」
那尼子卻像沒聽見她的聲音般,獃獃的看著她牽著的那人——
南笙……
他的美色難道連尼姑都可以誘惑?
要不要這樣啊!她還在呢。
那尼子的神情由呆愣到震驚,最後到狂喜,竟然流出了眼淚。南笙從未在她臉上見到這麼豐富的表情,一時也是驚詫無比。
那尼子一邊哭得不能自己,一邊朝南笙們跪了下來。
南笙……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麼鬼?
本欲想快點扶起她的,身邊卻像刮過一陣風般的,一眨眼,溟玄一已經將那尼子扶了起來。
尼子依舊哭個不停,「真好,真好,殿下你還活著,娘娘一定很開心。」
殿下?什麼鬼?
難道……一種隱隱的猜測突然襲上心頭,不會的,不會的,那已經是個死人了。
四周突然有著大量的腳步聲,不好!
門啪的就被撞開了,那人一身明黃,蒼龍婉轉其上,張牙舞爪著。身上還有著濃濃的血腥,顯然剛剛是一場惡戰,但是想必已經結束了。
只是他不僅沒有感激她送解藥的神色,反而更加陰鬱,他幾乎一字一頓,「皇弟,真是好久不見啊,你果然是怎樣都死不了呢!」
皇弟?
南笙猛的望向溟玄一,他卻根本沒看龍曉辰,只是依舊保持著扶住那尼子的姿勢。
「怎麼,皇弟難道不記得為兄了?賜名雲熤,封號睿德——父皇真的是好生偏心啊!他直到最後一刻才將傳國玉璽給朕,口中還念著淑妃與你的名字,可是怎樣都無法抹去他親手逼死自己最愛的女人的事實。」
龍曉辰突然笑起來,笑聲有些滲人,「哈哈哈,你說他是不是很可笑,在淑妃死後又重建這樣一座孤零零的宮殿,不知道是做給誰看?」
「而你,為什麼不安心做一個好好的死人,為什麼還要回來?」
他絲毫沒有懷疑,而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面前的人就是龍雲熤,就是睿德太子。
南笙不敢相信,溟玄一他?
獃獃的望向那一襲白衣,他已經鬆開了那尼子,就那樣徐身而立,整個人邪氣無比。
他嘴角盪開淺淡的笑意,更是惑人心神,宛若最致命的毒,卻又讓人無法抵抗他的魅惑,他道,「別來無恙啊,大皇兄。我既然活著,那便是上天有讓我活著的理由,例如,手刃仇人……」
所有人都愣了,一個死了的人再度站在他們面前,而且還是這樣一副模樣。
遠比剛剛他們拚死廝殺的怪物更讓人覺得震撼。
而且他的仇人,誰都想到——當今聖上,奪嫡的黑暗誰都知道,但是誰也不敢說,更何況真正定罪的人是先帝……
溟玄一又道,「我真正可恨的便是沒能親手了結你口中那個無比可笑的人,宋氏一族的鮮血無人償還。你說,如今,我該找何人呢?」
龍曉辰拔出手裡的劍,指向溟玄一,「你果然是回來搶這個位子的。」
溟玄一直視龍曉辰的劍間,他笑道,「你覺得你的劍能快得過我?皇兄莫不是糊塗了,不知道我如今在江湖中的名號?你不是一直很關心江湖,連點蒼派掌門都請了出來,不過他好像不怎麼聽你的話。」
龍曉辰目光如焗,「你知道些什麼,你遇到了將離?」
「我為何要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麼好心人。」
「你變了。」
「呵,自從我的好哥哥與我的好弟弟狼狽為奸,我的好父皇滅了我整個母族,難道還要我對你們跪舔?不好意思,我已經不姓龍了,這國姓當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龍曉辰的身體已經隱隱顫抖著,「你竟然已經全部知道了,那你為何不殺了我們,這麼多年,你不知有多少機會?」
溟玄一把玩著手裡的長劍,黑色如墨,又像是血染至極的黑,他說,「因為——我怕髒了我的劍。」果然看到龍曉辰的臉上一片慘白,「而且我更樂意看我的獵物是如何互相殘殺的,難道你沒想過無論你怎樣都殺不了龍若璃的原因?」
龍曉辰陡然睜大雙眼,「是你?那些人是慘死在你的劍下?」
溟玄一再次輕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會那麼無聊,專門去保護我的仇人?」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愚蠢的人自己去想,我可不幫人解惑。這皇位我並不稀罕,你們誰願意要誰有本事,誰自己去拿,我只要看到你們都過得十分不好就夠了。對了,還請把你們的臟腳挪出這千禧殿,我怕髒了我母親的地方。」
一時間眾人的臉色都是煞白的,但是沒有皇帝的命令,誰也不敢退。龍曉辰怒道,「不管你到底是什麼心思,今日你插翅難飛,朕不會再讓你活著走出這千禧殿!」
他的劍往下一揮,禁衛軍們便不要命的沖了進來。
既然這群人找死,那他便成全他們,「閉眼!」他突然低喝了一聲,眾人莫名其妙,但是南笙知道他卻是跟她說的。那話語似帶有魔力,其實南笙也不敢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便聽話的閉上了雙眼。
幾乎是一時間,慘叫聲頓起。
再度睜開時,殿門已經緊閉,但依稀可以感覺到,外面重重圍圍有著許多人,卻彷彿忌憚著什麼,不敢再進來。
千禧殿里只剩下他們三人,地上沒有一個躺屍,甚至連一絲血跡都沒有。他的劍,到底是有多快?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南笙有些發怔看向那依舊白衣如雪人,哽咽著想說什麼,去又話到了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