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終於告白啦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別人永遠只看到他的冷酷,看到他的無情,看到他噬血成性。
可是,誰又曾懂過他,或者試著去懂過他……
如果不是自己跟著跑出來,如果不是自己的追問,那麼是不是誰都不會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所有人都會一直這麼誤會著他?
風,凌亂的吹著他如墨的青絲,衣角呼嘯作響,南笙就那樣怔怔的看向他。為什麼,一定要將一切都自己深深的埋在心裡呢?
南笙好想問他,你累嗎?你痛嗎?你孤獨嗎?年少伶仃,被人折磨,南笙見過在公主府的時候,他背上那些猙獰的傷痕。每一次見,都覺得觸目驚心。
是因為,受的傷多了,便感覺不到痛了嗎?
可是你,終歸也只是個凡人啊,血肉之軀,七竅玲瓏心。是人,就會感覺到累,感覺到痛,感覺到無力……
南笙突然領悟過來,是啊,所有站在高處的人,都只是因為他們曾有一段任何人都無法插入的艱苦歲月。
這些逼著他們成長,逼著他們萬敵不侵——
既然你的曾經我無法插足,那麼你的未來便由我來守護。這風起雨落,這冬去春來,這轉瞬即逝的颯颯流年,我想與你相伴,一起看江川山河,一起逛盡這世間美景。
哪怕——永遠都回不了自己的世界。
南笙凝望著他,冰雕雪刻般的容顏,微微一動便是另一種邪魅至極的風情,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麼分裂啊!
可是,怎麼辦,她好像被蠱惑了。
眼前出現字,
選項一,表明心聲
選項二,不表明
下面一行小字,若選擇選項一,系統將自動默認為玩家選擇攻略溟玄一。若選擇選項二,系統將默認為玩家選擇攻略龍若璃或龍曉辰。
南笙……
然後猛然反應過來,這是連這破遊戲系統都在暗示和鼓勵自己告白啊!連這遊戲本身都偏愛了溟玄一嗎?還是自己愛屋及烏?
但是表白這種事,終歸是沒有干過,南笙竟然起了自己本沒有的羞恥心。原來那種逗著好玩說出的喜歡都是那麼容易,只有當你真正遇見那個人時,你會知道,連干這種很簡單的事。
都會亂了心跳,亂了節奏,亂了呼吸。
南笙甚至連完整的說出一句話都做不到,一出聲就結巴。溟玄一看她支支吾吾的,凝起了好看的眉。
壞了,他不會還以為自己覺得他很過分吧!唉呀,不管了,南笙緊緊捏緊雙拳,「溟玄一!」
溟玄一,「嗯?」
南笙閉上眼睛,又猛的睜開,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般,臉色也有些漲紅。南笙定定的看向他,「若我說我喜歡你呢?」
溟玄一頓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南笙知道他一定聽到了,也聽清楚了。可是他這幅什麼都不說的樣子,反而讓南笙更加的不安。哪怕是拒絕,她也要親自聽到才肯善罷甘休。可是,他什麼都不說……
溟玄一轉了個身,青絲飛揚,婉轉流光。遠山如黛,飛鳥陣陣破空飛過,啼鳴直擊心間,周遭林木蕭瑟的落下片片枯葉,在他與南笙之間飄過。而他就這樣背對著南笙,南笙一下子覺得什麼東西涼涼的,從腳底往身上不斷上涌。
就在南笙以為他真的不會回答,當做沒聽到,或者以後都不想再理睬自己的時候。溟玄一吐出了幾個字,「那我會笑上三天三夜。」
他的聲音,冷冽,無悲無喜,令人分不清是何種感情。
南笙彷彿一下子炸了,是高興的笑上三天三夜,還是嘲笑她的真心?
一句話,兩種極端,南笙想衝上去,問個清楚。
可是卻被突然冒出的龍若璃打斷了,他的臉色很是不善,但更多的是惶恐,他幾乎一字一頓道,「南笙,我有話想對你說。」
可是南笙現在哪還有閑心去聽他的話,南笙現在只想知道溟玄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他的這個回答比不回答更加讓人心顫,更加讓人抓狂。
南笙想要去拉住他飛揚的衣玦,卻被龍若璃抓住了手腕,不得再離那人更近一步。南笙雙眼發紅,對著龍若璃吼,「龍若璃,你發什麼瘋,放開我!」
龍若璃卻越抓越緊,像是死活都不放的架勢,完全失去了他往昔璃王的風範。
他道,「我不放,這次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放開你。」
這話!南笙下意識的就望了一眼溟玄一所在的方向,見他微不可查的抿起了薄唇,眼裡的光冷得嚇人。
南笙心裡簡直都快要哭了,她剛剛才與他說了那樣的話,現在就與傳說中的舊情人拉拉扯扯,而且龍若璃更是說出了那樣的話。
溟玄一,他會怎樣想?南笙連他本來的想法都還沒有清楚,若那是高興的笑,現在怕是只覺得她是一個愛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的女人,自己看走了眼。若是嘲笑,現在心中一定在罵自己吧。
南笙幾乎是惡狠狠的瞪向龍若璃,一字一句的重複,放開她。龍若璃卻好似沒聽見般,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南笙掙扎不開,女人的力氣總是比男人小一點,索性就用上了頭,不管不顧的撞向他。
力道之大,龍生虎猛,額前生疼,還暈得慌,讓南笙覺得自己是不是腦震蕩了,感覺好多星星在飛。眼前的光愈來愈黑,南笙才發現不對頭,不可能啊,她怎麼可能脆弱到只撞一下人就會暈?
可是怎麼甩都甩不開眼前這團越來越大的黑墨,意識也是像要被抽離了般。不可能啊,這不可能!
她只撞了一下而已,南笙想要去看那個人,想要去拽溟玄一的白衣,可是什麼也沒抓到,只抓到了空氣。
她的指尖什麼也沒有,心裡升起巨大的恐慌感,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南笙彷彿聽見了有人在焦急的喊她的名字,她想要回應,可是嘴也張不開,發不出聲了。眼睛不受控制的閉上,意識一點一點被全部饞食殆盡,彷彿連靈魂都被抽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