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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雙生咒三

  那做糖人的小倌道,「好勒,姑娘稍等。」


  可是聶星劍卻對妹妹要把自己做成糖人頗有微詞,但是又被妹妹那一臉憨態可掬的笑給生生把話壓了下去。


  可是聶莊主把聶星劍已經伸出去的錢攔了回來,自己丟出銀子,「不用找了,買兩個糖人,給他們倆一人一份。」


  那小倌立刻眉開眼笑,手下一刻不停的動起來,像玩雜技般,兩個小人漸漸成型,赫然便是這兩個可愛的小娃。


  聶星劍心道,爹爹真是有錢,看來自己也得搞些發家致富的名堂了。


  來年再像爹爹這般,在妹妹面前丟銀子耍帥!


  糖人很快就被做好了,聶星翎搶先拿過,然後遞過其中一支,「星翎孝敬哥哥的。」


  聶星劍……


  這明明是爹爹買的,這麼快就被她拿來借花獻佛了?但是手卻很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


  聶星翎咬了一口火紅的糖人,然後看向自家哥哥,「啊!哥哥你?」


  聶星劍七竅流血,整個人不住的顫抖,嘴裡大喊著「星翎!」


  聶星翎又看向爹爹,發現他的腹部插著一把長劍,鮮血不斷的噴涌而出。


  聶星翎大驚失色,手中的糖人在這時變成一隻血紅的手,猙獰可怖,她一下子丟開。不斷的大叫,卻發現整條街都變成了血紅色,賣糖人的那個小倌張牙舞爪的拿著把菜刀像她砍來。


  驚醒,聶星翎擦了擦冷汗,還好只是個夢。


  外面有些吵鬧,還有人不斷的拍打著她的門。披上外衣她便打開了門,門口站著一個血人,她驚呼出聲,但很快認出那是她的貼身丫鬟。


  將她扶進來,不斷的找著傷葯,那丫鬟看著自家小姐的舉動,心中一陣暖意。


  幾乎是抽泣著拉住聶星翎的手,「小姐不要再找了,奴婢已經沒救了,用再多的好葯都是徒勞,這輩子能遇到小姐這樣的主子真是太好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一擦,竟全是血,忙愕然道,「小姐快跑,少爺他發瘋了,不僅殺了老爺和夫人,現在正在屠殺整個聶家莊!」


  聶星翎睜大雙眼,「你說什麼?哥哥他?這不可能?」


  「奴婢所說句句屬實,少爺他已經被那把邪劍所控制住了!」


  聶星翎狼狽的奔出來,卻差點栽倒在一具屍體上。


  聶家莊——已經變成了一個血塗的地獄。


  她哭著跑到父母的房裡,卻根本沒有找到他們的人,最後在一個小廳里找到緊緊相擁的他們。


  那是她第一次見父母擁抱在一起,也是最後一次。


  眉眼緊閉,鮮血染紅了他們身下的地面。


  聶星翎尖叫起來,大聲痛哭。


  母親曾對她說,「若實在忍不住了,便哭。苦累了,就笑一會兒,然後再繼續哭。」


  可是母親也說,「星翎有這天下最厲害的哥哥,不會有人敢欺負你的。星翎的哥哥不會讓小星翎哭泣的。」


  可是,現在又是誰,讓她哭得這樣慘?

  迷濛的血色中,那人執著血色的長劍,不斷揮灑著鮮紅的液體。


  血霧散去,眼前畫面一轉。


  南笙從未想到聶家莊的滅亡竟是這樣的殘酷,這樣鮮血淋漓的事實對當時的聶星翎來說,不免太過殘忍。


  聶星翎被含悲閣閣主收養,但是她性情大變,完全不復曾今的純真。


  直到一個耀眼的少年闖入她的世界,彷彿漆黑的屋子投進了几絲光芒。那個行事不羈的少年赫然便是昇璟,他是光,也是溫暖的毒藥,讓聶星翎時刻想到自己的黑暗。


  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直到機緣巧合,她成了那根葬劍山莊覆滅的導火索,而他也終於淪為和她一樣的人。


  幾乎扭曲的感情,幾近變態的愛,將近折磨的道路。


  而兩人,不知道是漸行漸近,還是漸行漸遠……


  夢醒,南笙艱難的睜開眼,刺眼的光芒頓時讓眼睛生疼。南笙連忙抬手去蓋眼睛,卻早有人先她一步。


  眼皮早已閉上,那冰涼的觸感讓人一激,眼睫微微一顫。在那人掌心劃過一個弧度,撓的痒痒的。


  不是這些天幾乎天天都能聞到的檀香味,而是無色無味的。如果要說真有什麼味道,那便是淡淡的青草味,淡淡的花香味,淡淡的清晨露水的味道,如此的清澈又好聞。


  一如這人,讓南笙完全生不出討厭和反感的情緒來。


  自然也伸不出雙手去推開那隻冰冰涼涼的手。


  就這樣靜默半刻,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那人的手指分開,稍稍透出點光亮,讓南笙適應著光線,過了一會兒就完全撤離了手。


  南笙突然還覺得有點捨不得。


  睜開眼,一個好看的過分的臉離自己極近,南笙一愣,好熟悉的臉。


  然後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龍雲生嗎?


  她的頭髮全被剪了個乾淨,此刻光溜溜的,在陽光下泛著光。


  雲生道,「這個就是我弟媳?長得還不錯!」


  南笙……


  什麼情況!!!

  但是她被誇好看了耶!

  雲生的目光是看著旁邊的一人的,那人一襲白衣,靜默的站在雲生旁邊,仔細看去,會覺得他們長得有些相像。


  他的手放在雲生的椅靠上,南笙這才注意到雲生是坐在輪椅上的,她似乎行動不便。


  那一襲白衣的男子冷冽的聲音道,「雲生別瞎說,你弟媳怎麼可能會是這麼蠢的人。她不過是我路過,覺得有點可憐就順手撿回來了而已。」


  南笙……


  她似乎被嫌棄了!

  而雲生卻沒管那傲嬌的小子,笑眯眯的問著南笙,「你叫什麼名字?」


  「沐南笙。」


  「好名字,和本宮……」她頓了一下,才想起公主雲生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是自由的,而不是那被囚的金絲雀。她笑得更開,「和我名字里的字諧音呢,真是有緣,今日小玄子將你帶來,我著急想看你,竟然坐了起來。小南笙真是我的福星呢!」


  南笙有些蒙逼,但又不好意思問,便看向站著的那個人。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露骨,雲生神秘一笑,叫道,「小柘子!」


  「怎麼了,怎麼了,是哪兒又不舒服了嗎?」一人匆匆忙忙趕進來,赫然便是那曾今對南笙兇巴巴的鬼醫,此刻手忙腳亂的在雲生身上探來探去,掀掀眼皮,切切脈,雲生被他的大驚小怪弄得很是無語。


  但卻沒有出聲阻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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