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隆總笑話晏冬女兒氣,無意的喝酒談笑間,還戲虐的喚晏冬娘子。那時晏冬總黑著臉,揮手就是一記狠拳。那時以為的無心卻原都是永隆的有意。
殿裏,葉麟武安撫著葉菲。永隆在龍案上,看著案子上的聖旨發呆。晏冬偷偷的跑出了大殿,環顧四周,見槿南風的人都撤離了,心想今夜會是一個平安的好夜。
去見槿南風時,晏冬沒有看到槿南風眼中的意外或者欣喜,本就知道,自己在槿南風的眼中,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下人,可晏冬還是難免失落。
倚在柱子下的晏冬,讓自己一腦袋的胡思亂想給折騰得沒了半點困意,雖說在這之前晏冬已經有兩天不眠不休,此刻身體乏起,晏冬卻是半點都不願意睡。
“喝一點,可還願?”
永隆遞來壺酒給晏冬。
“禦貢佳品,怎能錯過。”
晏冬接過了酒壺,不住的往嘴裏倒。
“你慢點。”
晏冬不顧永隆叮囑,又連倒了好幾口。
“好酒,禦酒就是不一樣啊。”
晏冬擦了擦嘴。
永隆也倒了幾口酒,坐在了晏冬的身邊,抓著晏冬的手說道“對不起。”
“什麽?”
晏冬迷糊,不明白永隆怎麽突然這麽說呢。可下一秒,晏冬便就明白了。那酒裏有毒。
“為什麽?”
晏冬問著,不明白,永隆為什麽會這麽做。
“槿南風必須死,王朝的江山不可以毀在我的手裏。”
永隆恨恨的說著。
“江山,當真是那般不可割舍嗎?”
晏冬無力的問著,毒素在晏冬的體內迅速蔓延著。
“如果,我還隻是太子。如果在我身邊的是你,我會甘願放棄這個天下。晏冬,你知道的,我並不在乎這個天下。”永隆輕緩的放下了晏冬的手,站了起來,說道“可惜我不在是太子,你也不屬於我。不你本是屬於我,隻是我沒能把握好。你放心,很快你就會回到我身邊的。”
永隆的話說完,晏冬早已經昏迷不醒在了柱底。
暗處,大殿裏的黑衣人再度出現。看到晏冬,伸手去探了探晏冬的呼吸,說道“還沒有死。”
“她不是你能動的人。”
永隆嚇了一聲,冷冽威嚴,第一次有了帝王的氣勢。
“不動,不動就是了。”
黑衣人噬笑著,看了眼地上的晏冬,站起了身。看著永隆這頭覺醒了的小獅子,那雙僅露在人前的眼睛裏,深寒不見底。
“你說過你有辦法殺了槿南風。”
永隆問著,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殺氣。
“終於是肯下定決心殺了槿南風嗎?”
黑衣人滿心質疑。他為永隆策劃了很多的機會,永隆都心慈手軟的放過了槿南風。而今是真下了決心要殺槿南風了,黑衣人反而是有些不敢相信了。
“我說,殺了槿南風的辦法,是什麽?”
永隆扭頭,滿眼的殺氣驚得黑衣人都有些打處。
“我的人都已經來了,還是我們一開始商定的辦法,絕對會萬無一失。”
“你的王牌究竟是什麽?你一心幫我真的就因為和槿南風有仇,你們究竟有什麽仇?”
“滅國之仇。”
黑衣人淡淡說著,永隆卻驚愣住了。
“你是晉國人。”
“你知道就可以了。”
黑衣人轉身消失,永隆卻呆立了很久。他是引了頭狼來趕走一隻老虎,誰輸誰贏,
他都討不了好。
當初,討打晉國的,王朝首當其衝,晉國的複國狂徒怎麽可能會放過王朝呢。永隆深知這一點,可是眼下他顧不得其他,隻要能除掉槿南風就行了,無論是誰。
暗處,黑衣人安排好了一切,佇足在了幽暗的月光下。
“他很像你。”黑鷹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黑衣人的背後說道“那時你也有那樣的眼神。”
“哦,那麽嚇人嗎?”
黑衣人回過了頭,黑紗之下是一張銀底雕花的麵具。
“何止是嚇人,你那時不是也想把槿南風千刀萬剮的嗎。”
黑鷹的話語間有些個戲虐,見了自個家樓主眼中的寒,立馬是收斂了起來。
等待了十年的機會,今夜過後就要實現,安樂樓所有的力量都集結在了這裏。黑鷹很是興奮,他絕對不會再放槿南風活著離開。十年前的國仇家恨,明天一定能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