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殺人償命（五）
太監不動神色的望著齊貴妃一眼，齊貴妃柔和的笑著：「聖上，既然高公公送來，想必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聖上，您就看看，可好？」聽著齊貴妃的話，聖上朝高公公伸手，高公公笑嘻嘻的走到聖上的面前，打開奏摺給聖上瞧著。哪裡知道聖上看完之後，坐直了身子。
正在給聖上揉捏肩膀的齊貴妃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也想偷偷的瞄著，京兆府尹的奏摺上到底些了什麼，讓聖上大驚失色。高公公此刻臉上的笑意已經收回，不敢當著聖上的面再露出笑容。聖上轉身把奏摺遞給齊貴妃，齊貴妃抬起頭：「聖上，這？」恐怕不太好，後宮不得干預朝政。要是被其他的妃子或者皇後知道了，齊貴妃那不就是罪過。
「反正遲早要知道，現在看著也無妨，還是趕緊看看。朕不想再說第二遍！」聽著聖上的口氣不太好，齊貴妃迅速的低頭望著奏摺，不看還好。一看齊貴妃張大嘴巴：「聖上，這是？」不可能，齊玉光為人老實，就算借給齊玉光十個膽子。恐怕也不敢殺害梁國公府的嫡長子梁明哲，迅速的跪下：「聖上，想必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還請聖上明察！」
「你讓朕明察，不知道愛妃有沒有想過，現在梁國公府的嫡長子已經去了。」多說什麼已經無用，京兆府尹已經沒有辦法處理這樣大的事情，只能寫奏摺請示聖上。這樣的事情需要聖上拿主意，齊貴妃在心裡不知道罵著齊玉光多少次，儘是給齊貴妃惹麻煩。
還有老太君不是答應齊貴妃好好的，管理好定國公府的大小事務。現在齊玉光捅出天大的簍子，你說現在怎麼收場，就算把齊玉光的小命賠給梁國公府，未必管用。畢竟梁明哲已經去了，「聖上。」齊貴妃眼眶含淚的望著聖上，「愛妃，你好好想想，朕先走了！」
現在聖上沒有心情再留在齊貴妃的寢宮，光是想著就讓人頭疼，帶著高公公回御書房。當然高公公臨走的時候，遞給齊貴妃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會給齊貴妃通風報信。齊貴妃稍微放輕鬆一些，「嬤嬤，去準備筆墨紙硯。」齊貴妃要給老太君寫信，交代一些具體的事情。
「是！」嬤嬤也知道情況的輕重緩急，現在要趕緊的去辦。「姑娘，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紫雲輕聲的問著齊玉嫻，「紫雲，你先下去，到時候我再吩咐你。」「奴婢遵命，奴婢告退！」紫雲快速的從齊玉嫻的屋裡消失，翠玉匆匆忙忙的進屋：「姑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有什麼事情那麼慌張，好好說話！」齊玉嫻心情低落，剛剛從紫雲的口中得知梁明哲被齊玉光殺了。現在什麼原因還不清楚，已經交代紫雲去查探。翠玉走到齊玉嫻的身邊：「姑娘，哪裡來血腥味？」說著就往齊玉嫻的面前湊著，「姑娘，是您的手，您趕緊伸開。」
鬆開齊玉嫻的手才發現，齊玉嫻手掌心出血，手指陷進肉中去了。「姑娘，您等著，奴婢去給您拿著藥箱過來。」一把拉著翠玉：「不用了，你想說什麼事情來著？」搖搖頭，示意翠玉說剛剛口中的大事。「姑娘，大少爺被抓了，聽說大少爺把梁國公府的大公子給殺了。」翠玉緊張的盯著齊玉嫻，「奴婢也是聽掃地的丫鬟議論的，奴婢也不清楚。」
一聽到消息就立馬回來告訴齊玉嫻，本以為齊玉嫻很震驚，但是瞧著齊玉嫻一臉冷靜。「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了？」翠玉大膽的猜測一次，要不然怎麼會那麼鎮定。齊玉光被殺了梁國公府的大公子，現在已經被京兆府尹抓進大牢，等候進一步的處置。「嗯，我也是剛知道不久。」「那姑娘，這樣說來就是真的了，那大公子現在豈不是很危險？」說不定還會牽扯到整個定國公府，翠玉下意識的緊盯齊玉嫻。「翠玉，你不要慌張，暫時先靜觀其變，對了，去各個院子打聽下。」
齊玉嫻連忙吩咐翠玉，「奴婢遵命，奴婢先下去了。」翠玉離開后，齊玉嫻慢慢走出裡屋，來到院子下的桂花樹下，聞著清幽的桂花香味，齊玉嫻的內心得到滿足。隨手摘下一枝放在鼻尖，現在就坐等看好戲。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這僅僅才是個開始，準備接招吧！
明氏不敢置信的望著齊明輝:「老爺，您可別開玩笑，光兒怎麼可能有膽子殺了梁國公府的大公子。老爺，您可別騙著妾身。」聽齊明輝告訴自己，第一反應明氏不相信，齊明輝冷哼:「夫人，這可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你說現在該怎麼收場，我騙你做什麼，夫人。」
好好的在跟明氏商量，到底該怎麼辦。一會兒就要到大廳跟齊明德見面，不知道齊明德有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突然間拉著齊明輝的衣袖，「老爺，要是真的話，那我們怎麼辦？不能讓光兒在大牢里，趕緊想想辦法，老爺。」誰也沒有料到，齊明輝接下來一巴掌打在明氏的臉上。
「老爺，您……」明氏用手捂住左邊臉頰，控訴的盯著齊明輝。「現在光兒不管為什麼殺了梁國公府的大公子，都要給他償命。會不會牽連定國公府現在還很難說，夫人，這一次，你要有心裡準備。」齊明輝很想教訓明氏，罵著明氏，轉念一想，又有何用。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有沒有命追究明氏的責任。「老爺，那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光兒送死。
要是萬一光兒沒錯呢，老爺，要不然這樣，妾身先去大牢里探望光兒。順便問問光兒到底怎麼回事，老爺，您覺得如何？」明氏巴不得齊明輝答應，「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談，一會兒跟大哥大嫂再商議商議。」大哥大嫂，聽到周氏，明氏就不屑的皺眉。恐怕現在周氏巴不得齊玉光惹是生非，這樣周氏的兒子日後就好繼承定國公府。
不行，明氏不願意，「老爺，這是二房的事情，不用麻煩大哥大嫂。」聽聽這都說的什麼話，「明氏，現在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要不然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哼！」「老爺，您聽妾身解釋，別生氣，老爺。」奈何齊明輝已經大步離開，明氏無奈只能跟在身後來到大廳，周氏緊張的盯著齊明德:「老爺，那會不會牽連到我們大房，不是，妾身的意思就是整個定國公府。」
齊明德搖搖頭:「具體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估計有點兒麻煩。夫人，你先隨著我去大廳見二弟和二弟妹，其他的事情，我們一會兒再慢慢商量，可以嗎？」周氏用力點頭:「老爺，妾身聽你的就是了，那我們現在就走。」
齊玉嫻還沒有回到院子，就見翠玉領著宮裡的太監來院子。原來齊貴妃召見齊玉嫻，翠玉不太放心。齊玉嫻遞給翠玉一個放心的眼神，難不成齊貴妃還能吃了齊玉嫻不成。翠玉目送齊玉嫻離開的背影，一顆心為齊玉嫻揪起來。但願齊玉嫻早點兒平安的回來，這樣翠玉就徹底放心。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翠玉雙手合十在屋裡祈禱。在大廳面對周氏，明氏似乎總覺得周氏目光中帶著幸災樂禍。不想搭理周氏，但是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坐在齊明輝的身邊。齊明德輕輕的咳嗽：「二弟、二弟妹，光兒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都不願意。
但是沒有辦法，現在我們只能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這件事情。」老太君暫時不管齊玉光的事情還是徹底放手，現在還不得而知。沒有老太君的幫助，他們或許會沒有那麼快。「現在我和二弟馬上去梁國公府給梁國公和夫人賠不是，順便去商量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要求，到底想要我們定國公府怎麼樣？
要是能私了當然好，至於二弟妹，你就隨著你大嫂一起去探望光兒，看看光兒到底怎麼說？好端端的就殺了梁大公子，那根本不可能。事出皆有因，二弟，你覺得怎麼樣？」齊明德認真的詢問齊明輝，齊明輝搖搖頭：「大哥，我覺得我們暫時還是先了解情況，還沒有見到光兒。」
在齊明輝的私心，總覺得齊玉光不會那麼衝動魯莽，「大哥，妾身覺得老爺說的對，還是我們先去問問光兒具體什麼情況，再做決定也不遲。」只有聽齊玉光說了，明氏才相信，要不然其他人的話，明氏一概不信。周氏倒是沒有意見，最後決定讓周氏和明氏一起去。
要是齊明德和齊明輝去，恐怕會引人注意，落下什麼話柄。齊玉光一下子見到救星的撲到明氏的腳邊，抱住明氏的小腿：「母親，我就知道您會來救著我出去，母親，我不要待在這裡，母親。」
周氏沒有吱聲，反正其中跟周氏沒有多大關係，也不是周氏教子無方。現在就看明氏怎麼管教好兒子了，明氏氣憤的捶打齊玉光，「你這個逆子，不孝子，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不知道，你現在讓我們馬上要把整個定國公府搭上去了。」打著齊玉光多少下都不解氣，周氏好心的提醒：「二弟妹，還是趕緊說正事，時間也不多。」
好不容易塞給獄卒一萬兩銀票才能進來就見一刻鐘，周氏那個心疼。這一萬兩銀票恐怕不算公中，但是也是錢財。「光兒，你大伯母說的對，你告訴母親，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就把梁大公子給殺了，趕緊告訴母親，母親也好回去告訴你大伯和父親。我們一起想辦法把你給救出去，來，起來。」明氏扶著齊玉光起身，齊玉光略微遲疑，許久都沒有吱聲。
明氏氣憤的說道：「怎麼，你就是打算一輩子待在這裡，還是要把整個定國公府幾百口人的性命搭上你才高興，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殺了梁大公子，你倒是說話啊！」要是再不說的話，恐怕明氏起的心肝都疼了。「二弟妹，你別著急，坐下來。」整個屋裡就一個凳子，明氏被周氏好心的扶著坐下來。
「光兒，你也不小了，馬上就要成親，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是大伯母說你，光兒，你自己要知道分寸。這件事情弄得不好，你要給梁大公子償命，說不定梁國公府不會輕易罷休。再說了，宮裡的娘娘也要因此被你牽連，梁國公跟聖上那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光兒，你告訴大伯母到底為什麼你和梁二公子發生爭執，你殺了梁大公子。還有你是故意，還是誤殺。這些你都要說清楚，到時候我們才能幫著你洗脫罪名。」
周氏本來不想管著，但是想著牽連甚廣，不管也不行！抬起頭望著殷切盼望的周氏和明氏，「反正梁明哲該死，我殺了他，那是替天行道，我沒有殺錯人。」齊玉光異常堅定，「你在胡說什麼，現在還能胡說這些話，你這孩子到底怎麼了。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你看著母親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還是有人在背後教你的？」明氏握緊雙手，手心都出汗。
「母親，沒有人教著我，反正梁明哲該死，他就該死！」說著齊玉光仰著頭哈哈的笑著，怎麼有點兒不對勁。「二弟妹，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讓公爺和二弟來吧！」在這裡也是耽誤時間，從齊玉光的嘴裡也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明氏走上前握住齊玉光的手：「光兒，看著母親，母親不會害你，母親想救著你出去。既然梁大公子該死，那你就更要告訴母親。跟母親說清楚，這樣才能救你出去，聽話，好嗎？」
算在安撫齊玉光，「母親，您和大伯母坐下，我告訴你們便是。」齊玉光鬆口要告訴她們，當然可以。從齊玉光的口中得知，梁明哲定親的姑娘禮部侍郎的嫡長女王姑娘，也是齊玉光喜歡的姑娘。
他們兩個人情投意合，齊玉光本來打算讓明氏過些日子去提親。哪裡知道突然就被吳氏上門提親給嚇著，他們兩個人在商量，王姑娘求著她的母親回了梁國公府的親事。但是王姑娘的母親做不了主，這件事情由禮部侍郎做主，梁國公府的嫡長媳，未來梁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怎麼能白白拱手讓人。禮部侍郎很看重這門親事，王姑娘著急的不行，好幾次想要自殺，都被齊玉光攔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