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太子之殤(三)
「哈哈,不愧我是的弟弟,不說了,我衙門還有事,我先走了。」大步離開大廳,留下樑明達一個人若有所思。想去求著太后,只是可惜太子後背中箭,要等到太子穩定下來。梁明達要趕緊去求著太后賜婚,就算街頭巷尾流傳齊玉嫻煞星的名聲,不過就沖著太后和聖上等人對齊玉嫻的寵愛,還有齊玉嫻母族勢力。
還有不少人不畏懼,想著梁明達就準備離開大廳。「二哥,你等等。」聽到有人喊著自己,梁明達迅速轉身,沒有想到是梁明月,對梁明月沒有多少感情。「二妹妹,有事嗎?」梁明達口氣很冷淡,梁明月微微一愣,繼而羞澀的說道:「二哥,你什麼時候去兵部尚書府?」
梁明達緊盯梁明月:「你到底想說什麼,說清楚?」「二哥,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幫忙把這封信帶給宋姐姐。」梁明月口中的宋姐姐,就是兵部尚書府的庶長女宋淑媛,她們兩個人關係不錯。梁明達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清冷的看著梁明月。許久過後:「下不為例!」
接過梁明月的信轉身離開,梁明月激動的說道:「多謝二哥,多謝二哥。」梁明達轉身淺笑,梁明月笑吟吟的回過神,發現梁明珠站在後面,冷著一張臉。乖巧的低著頭喊道:「見過姐姐。」「哼!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姐姐,你剛剛跟二哥說什麼了?」梁明月打量梁明月,梁明月搖搖頭:「沒說什麼,姐姐,真的,我發誓。就跟二哥閑聊了幾句,許久不見二哥。」
「哼!要是被我知道你敢騙著我,你就死定了。上一次的教訓是不是又忘記了,你要是還想再嘗嘗,你就儘管騙著我。」貼著梁明月的耳邊小聲嘀咕,梁明月驚恐的跪下:「大姐姐饒命,大姐姐饒命,都是月兒不好,都是月兒的錯。」見到梁明月主動認錯,梁明珠得意的笑著:「這樣才對嘛,二妹妹,日後給我小心點兒,要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就伸手扭著梁明月的小臉蛋,不過還沒有碰到梁明月,梁明珠的手臂就被人從背後拉著。梁明珠氣憤的說道:「誰那麼大膽?」轉過身的那一瞬間,梁明珠就跟泄氣的皮球一樣。小心翼翼的喊著:「父親。」「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你看看你什麼模樣,你母親平日就是這樣教你對待妹妹的嗎?」
梁國公真的開眼界,梁明珠迅速的反駁:「父親,珠兒沒有,珠兒沒有,珠兒在跟著,在跟著二妹妹開玩笑。要是父親不信,可以問著二妹妹。」接著給梁明月使眼色,「二妹妹,你趕緊告訴父親,我可沒有欺負你。」讓梁明月睜眼說瞎話,梁明月低著頭:「父親,姐姐沒有欺負我,多謝父親關心。」
梁國公在朝堂之上也是混著半輩子的人,豈能不清楚眼前的情況。「父親,您也聽到二妹妹的話了,我真的沒有欺負二妹妹。二妹妹,你還跪著做什麼,趕緊起身。」親昵的扶著梁明月起身,「多謝姐姐。」梁明月笑嘻嘻的模樣讓梁明珠鬆口氣,本來梁國公還不答應吳氏的提議,把梁明珠早些嫁出去,如今看來,早些嫁出去,府上清靜一些。
梁國公隨後邁著大步離開,梁明珠鬆口氣,繼而板著臉:「你給我小心點兒,在父親面前不許胡說,要不然有你看好的,哼!」高傲的轉身離開,梁明月緊握拳頭,自己不會一輩子被梁明珠欺負。總有一日梁明珠要為自己這些年來欺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隨後梁明月也回到自己的院子。齊玉嫻隨著太監來到聖上的寢宮,瞧著躺在床上的太子,心裡咯噔一下。
該不會太子出什麼問題,需要齊玉嫻進宮診斷。齊玉嫻好想回去,「見過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大早聖上就派人請齊玉嫻進宮,太后還沒有過來。就在這個時候,四皇子扶著皇後進入寢宮。聖上大步走過去扶著皇后:「你怎麼來了,不多休息休息。」「見過聖上,妾身擔心峰兒。」眼眶濕潤,聖上心疼的哄著皇后:「沒事,沒事,我們的峰兒會沒事的。」
親昵的拍著皇后的後背,摟著皇后坐下。齊玉嫻給四皇子請安,四皇子淡淡的點點頭,「郡主不用多禮!」聖上朝皇后使眼色,示意看著四皇子和齊玉嫻。皇后哪裡有心思,不過順著聖上的目光看過去,四皇子和齊玉嫻很般配,天造地設的一對。「清寧,趕緊給太子把脈吧!」
正經事情要緊,其他都次要。皇后緩過神緊緊的盯著齊玉嫻,太子體內的毒素已經蔓延。就算此刻齊玉嫻來了也無濟於事,「清寧,怎樣?」聖上沉著聲詢問,齊玉嫻起身:「回聖上的話,清寧無能為力,聖上還是另請高明。」齊玉嫻都沒有辦法,還能指望誰?皇后大步流星的衝到齊玉嫻的面前,緊握齊玉嫻的玉手:「你一定要救救本宮的峰兒,救救峰兒,本宮求你了。」
「母后,您別這樣。」四皇子扶著要昏倒的皇后,「聖上、皇后、四皇子,要是能醫治太子殿下,清寧斷然不會推辭。只是清寧確實沒有辦法,還請你們恕罪。」「父皇、母后,清寧郡主也是儘力。」四皇子試圖在給齊玉嫻說好話,聖上略微懷疑的目光讓齊玉嫻異常不舒服。如果能救當然救著太子,「清寧,那你說太子箭上那是何毒?」
才不到一日,太子就無藥可救。尤其從昏迷過去,到現在一直沒有清醒。一國儲君,承載多少人的期盼。「嫻兒曾經在江南的時候,聽師父提起過西蘭國的至毒鳳江雨露,一旦浸入體內,就迅速往全身擴散。中毒著昏迷不醒,不到兩日就大限將至。鳳江雨露有一個突出的地方,清寧在太子的身上發現了。」
要不然齊玉嫻萬萬不敢斷定太子沒救。西蘭國,那是游牧民族,怎麼會有至毒傳入到東臨國,中間還跟著苗疆。聖上皺眉沉思,四皇子下意識的問道:「郡主,不知道什麼突出的地方?」不說四皇子好奇,聖上和皇后也一樣緊盯齊玉嫻。齊玉嫻握著手臂:「請跟清寧過來。」
走到太子的床前,掀開太子身上的被褥,皇後下意識的驚呼:「不可。」齊玉嫻畢竟是個姑娘家,難道連自己的名聲也不要了嗎?這樣不知羞恥,會不會不太好?不過掀開之後,聖上等人都傻眼。被褥下面有密密麻麻的蜜蜂不說,還有數不盡的螞蟻在太子的身上。太子的臉色已經發黑,手臂露出來的地方都變黑。
「一旦中了鳳江雨露,兩日內必死無疑。就算此刻師父在京城,也無濟於事。」齊玉嫻沒有半點兒隱瞞都告訴聖上和皇后,現在給他們希望,那是害了他們。齊玉嫻確實沒有本事救得了太子,何必逞能。皇后的身子往下墜,四皇子忍著內心的傷痛,「母后,您別這樣。」
聖上也一樣需要好好的想想清楚,東臨國跟西蘭國一向進水不犯河水,怎麼現在西蘭國的至毒鳳江雨露流到京城不說,太子大限將至。皇后口吐一大口鮮血,「母后,母后。」四皇子著急的抱著皇后,可惜皇后還是昏迷過去。「郡主,麻煩你看看我母后。」懇求的眼眸注視齊玉嫻,齊玉嫻沒有遲疑的點頭:「扶著娘娘坐下,師父曾經說鳳江雨露可能會傳染,還請聖上和四皇子帶著娘娘回寢宮。
娘娘身子虛弱,恐怕經受不住。」該說的話都說了,具體怎麼做,那就要看他們的了。「珏兒,帶著你母后回寢宮,寸步不離的守著你母后,哪裡都不要去!」聖上沉著聲吩咐四皇子,四皇子沒有遲疑:「父皇,這裡危險,還是讓兒臣留下,父皇,您帶著母后回寢宮。再說了,兒臣的身子一向健朗,不會輕易給傳染。父皇,您就讓兒臣留下陪著皇兄。」
四皇子朝聖上懇求,「怎麼,朕的話,你也不聽了嗎?」「你們都在吵吵什麼,哀家在外面就聽到了。」太後由嬤嬤扶著進入寢宮,齊玉嫻迅速反應過來:「嫻兒見過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你這丫頭,跟哀家還客氣,趕緊平身,怎麼樣,太子情況如何?」
太后親昵的牽著齊玉嫻的手準備走到太子的床前,只見齊玉嫻停在原地,動也不動。「嫻兒,你這是怎麼了?」「太后,您還是回去寢宮,一會兒嫻兒去寢宮跟您細說,可以嗎?」垂著眸子等著太后的回答,讓太後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嫻兒,哀家答應你便是。」
太后臨走時不放心的看著太子一眼,還有四皇子手中的皇后。略微皺眉:「皇后這是怎麼了,要不然嫻兒,你給皇后也看看。」「嫻兒知道,太後放心。」隨後太后離開,聖上帶著皇后離開,拗不過四皇子。留下齊玉嫻和四皇子,還有跪在地上的王太醫等人。「依照郡主的意思,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太子這樣?」什麼也幫不了,「四皇子,清寧知道您著急,但是沒有辦法。」
很冷淡的拒絕,潑了四皇子一身的涼水。「四皇子,清寧要去給皇后把脈,先行一步。」四皇子沒有吱聲,獨自走到太子的床前,蜜蜂和螞蟻被太醫們除去又能如何?太子也救不回來,安頓好皇后,聖上板著臉:「清寧,你隨朕出來,朕有話問你。」
出了皇后的寢宮,站在寬敞的台階上,「太子真的沒救了?」似乎還帶著懷疑的口氣,「聖上,您覺得清寧敢騙著您嗎?」齊玉嫻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清寧不知何罪之有,還請聖上明示!」齊玉嫻嗆上聖上,當然不想如此。只是聖上的話也太氣人了,齊玉嫻還能有所隱瞞不成。
「清寧,朕不是這個意思,朕只是想知道太子是否真的沒救了。那可是太子,朕挑選的東臨國的未來國君。」豈能說沒救就沒救,聖上不甘心。「回聖上的話,如果有法子救太子,嫻兒豈會見見死不救。醫者父母心,只是嫻兒真的無能為力,還請聖上見諒。」齊玉嫻沒有半點兒遲疑,低著頭。「罷了,罷了,清寧,朕知道了,好了,你回去吧!」聖上頗有些無奈,齊玉嫻慢慢的消失在聖上的視野中。
還沒有出宮門口,就遇到齊貴妃,齊貴妃笑吟吟的走過去,齊玉嫻迅速彎腰行禮:「見過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平身,你這孩子,跟本宮無需多禮,陪本宮走走。」輕盈的語氣讓齊玉嫻無法拒絕,但是多多少少能猜到齊貴妃的心思。不過齊玉嫻裝作不知道的憨笑配合敷衍齊貴妃,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齊玉嫻對齊貴妃不算太了解,就算自己是她的親侄女又能如此。走到一處僻靜的花園中,齊貴妃朝身後的宮女使眼色,她們慢慢的後退。單獨留給齊貴妃和齊玉嫻私人空間,親昵的拉著齊玉嫻的小手,「嫻兒,老太君近來身子可好?」這話是不是有點兒假,昨日才剛剛隨著聖上皇后一起定國公府,現在居然問著齊玉嫻。當然了,既然齊貴妃開口問。
齊玉嫻輕笑到:「回貴妃娘娘的話,老太君的身子很健朗,多謝貴妃娘娘關心。」「這樣就好,父親去世的早,留下老太君一個人撐著偌大的定國公府也不容易,如今老了,老太君也該享享清福了。你說是不是?嫻兒。」「貴妃娘娘說的是,祖母這些年為府上操碎了心,嫻兒心疼祖母。經常會勸著祖母多休息,兒孫自有兒孫福。」
齊玉嫻不往正題上扯,齊貴妃兜了好幾圈,齊玉嫻也沒有開口說此次進宮所謂何事?最後齊貴妃忍不住,小聲的問道:「嫻兒,太子如今怎麼樣了?」終於憋不住詢問齊玉嫻,「貴妃娘娘,嫻兒覺得此事您還是不知道的為妙。」很多事情一旦知道清楚,未必會好。糊裡糊塗的過著日子,一輩子也就過去。
何必事事都講究明白清楚。齊貴妃沉著臉:「嫻兒,你這話何意,難道姑母問下,也不可以嗎?」「當然可以了,貴妃娘娘,只是聖上交代過,。誰都不能告訴,還請貴妃娘娘見諒。要是娘娘沒有其他事,嫻兒先告退了。」說著齊玉嫻轉身就要離開,齊貴妃咬著牙兇狠的瞪著齊玉嫻,這個丫頭真不知道好歹,那就別怪齊貴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