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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謝逸(二)

  齊玉嫻手一抖,杯子中的茶水差點兒灑出來,謝逸似乎沒有認出齊玉嫻。想想也對,齊玉嫻的容貌比之前變了不少,姑娘家都是女大十八變。謝逸沒有認出自己,齊玉嫻也沒有那麼糾結。只是突然在齊玉嫻遐想的時候,太后出聲,見到齊玉嫻驚慌的模樣,迅速的拿著帕子給齊玉嫻擦拭著。


  「嫻兒,小心些,哀家看看,有沒有燙著?」說著太后就拿著齊玉嫻的手開始檢查起來,齊玉嫻迅速的說道:「太後娘娘,嫻兒沒事。」「你呀!怎麼那麼不小心,哀家平日還覺得你比長平穩重,如今瞧著,你也有馬虎的時候。好了,沒事就好,你覺得謝小公爺怎麼樣?」


  太後期待的望著齊玉嫻,齊玉嫻自然誇讚謝逸,說了一大堆好聽的話。太后笑彎了眉毛:「哀家就知道在京城中再也挑不出比謝小公爺更好的人了,你說長平會答應嗎?」這個問題問著齊玉嫻是不是有些不合適,齊玉嫻雖說跟長平郡主關係不錯,但是也不能替長平郡主回答這個問題,低著頭:「太後娘娘,這個嫻兒還真的不知道。還請太後娘娘見諒。」


  「你多少跟長平相處過,起碼能猜到長平的小心思。謝小公爺這樣的人長平應該不會拒絕。」越是想著太后越是高興,彷彿看到謝逸跟長平郡主成親的一幕。梁明珠順著梁明達的目光望去,「二哥,你再看什麼呢?」梁明達輕輕的咳嗽著,快速的移開眼,「沒看什麼。」


  「二哥,我不相信,你騙著我,你剛剛明明在看清寧郡主,她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空有一副皮囊,其他什麼都是假的,也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哼!梁明珠在心裡很不屑,「明珠,母親可在你身邊。」梁明達不想跟梁明珠多言語什麼,因為梁明珠給齊玉嫻和長平郡主下藥的事情,吳氏為此罰梁明珠抄寫女誡一百遍,不說還整日讓梁明珠關在院子,哪裡都不能去。


  那不是要了梁明珠的命,不能去定國公府去探望齊玉紫,也不能去兵部尚書府跟宋淑媛見面。梁明珠悶的不行,好不容易今日可以進宮透透氣,哪裡知道梁明達居然在瞧著齊玉嫻。吳氏似乎聽到有人提到自己,不由的朝梁明珠和梁明達瞧著兩眼,梁明珠訕訕的笑著,吳氏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怎麼了,你們兄妹兩神神叨叨的?」


  梁明珠迅速的回答:「母親,沒什麼,我跟二哥沒有說什麼。您還是接著用膳,別管我們,真的沒有什麼。」梁明珠真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吳氏臉色不太好看。梁明達看不下去,「母親,沒什麼。」聽到梁明達的話,吳氏就比較相信,在吳氏的心目中,梁明達比梁明珠要省心多了。


  吳氏可算別過臉去,梁明珠鬆了一口氣,「二哥,反正我就是不讓你看清寧郡主,你要是再看的話,我就告訴二公主。」威脅梁明達,梁明達板著臉:「梁明珠,我看你皮癢了。」不過從梁明珠的口中說出來的二公主李妙玉,確實讓梁明達頭疼,梁明達可不想跟二公主再有什麼接觸。


  梁明珠吐著舌頭:「二哥,那可就不一定了,清寧郡主有什麼好的,你不許再看著了。」「梁明珠,我的事情你少管!」梁明達陰沉著一張臉,有些像生氣中的梁國公,不由的讓梁明珠微微愣怔。就在此刻二公主也沒有閑著,時不時的朝梁明達望去,蕭妃坐在二公主的身邊似乎發現李妙玉心不在焉。


  「玉兒,你怎麼了?」蕭妃小聲的貼著二公主的身邊詢問,李妙玉迅速的回過神,「母妃,沒什麼?」「怎麼,你現在還想騙著母妃,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跟母妃說。」蕭妃似乎要動怒,二公主連連拉著蕭妃在桌下的玉手:「母妃,我發誓,真的沒有什麼,母妃,您就相信我。」


  蕭妃自然是不相信,「母妃知道你心裡不高興,太後娘娘和聖上對兩位郡主那麼好,可是你要記住,你是皇家金枝玉葉的公主,她們算什麼。你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自降身價,等到日後,母妃一定要給你找一個文武全才的駙馬,讓她們都羨慕你。」聽到找駙馬,二公主不由的看了梁明達一眼。


  快速的低著頭,蕭妃難道看到二公主這幅小女人嬌羞的模樣,不免在心裡思量著,到底誰可以娶二公主做當朝的二駙馬,希望找個時間跟三皇子好好商量著。提到三皇子,蕭妃也不由的嘆氣。三皇子如今二十四歲了,還未娶妻,府上的側妃有不少,可是那又不是正妃,搬不上檯面,聖上也不管管三皇子,還有四皇子也是,不過有四皇子,蕭妃心裡就舒坦一些。


  皇后想必也著急,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著急就能有用。給三皇子選擇三皇妃一定要慎重,蕭妃要考慮多方面的因素。前些日子蕭妃的兄長從江南來信,言語中透露出想要把嫡次女嫁給三皇子為妃。蕭妃這輩子最不喜歡的人就是兄長,蕭妃不是嫡出,是庶女,聖上巡遊江南帶回京城中。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生存下來,還生下了二公主和三皇子,就足見蕭妃的心計。


  怎麼能娶一個對三皇子毫無幫助的王妃,蕭妃可還指望著未來的三皇妃有強大的母族勢力可以幫扶三皇子,就算日後三皇子不能登上皇位,但是也能自保,不至於落得凄慘的下場。似乎蕭妃有些想遠了,之前蕭妃有些看好梁國公的嫡長女梁明珠,不過自從出了梁明珠給清寧郡主和長平郡主下藥的事情,蕭妃就改變了看法,梁國公在聖上心目中的地位恐怕也下降。


  蕭妃還要繼續再物色合適的人選,不管怎麼說,現在要提上日程。二公主可不知道蕭妃心裡想的小主意,聖上在宴會期間對謝逸的熱情和看重,大臣們不傻,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回去可要記得多巴結長公主府。謝逸今日不想進宮赴宴,但是無奈長公主非要逼著謝逸進宮,要不然會讓聖上動怒。謝逸倒是不擔心,也不害怕,自己何必要應酬這些。


  最後耐不住長公主的逼迫,只能乖乖進宮赴宴。謝逸身邊的小廝低著頭:「公爺,奴才瞧著那位姑娘一直盯著您瞧。」謝逸順著小廝的目光,對上齊玉嫻清澈的目光,齊玉嫻可算等到謝逸朝自己這邊望。齊玉嫻朝謝逸輕柔的笑著,打著招呼,謝逸這個木頭,如今恐怕還沒有想起自己來。


  齊玉嫻不免有些失落,不過也能理解,既然謝逸已經回到京城,那麼他們能見面的機會就多,總會有機會。再說謝逸只要知道自己是弘一神醫的女弟子,想必就能猜出自己的身份,到時候說不定會上門求見。想到這裡,齊玉嫻迫切的想要離開皇宮,太束縛人了,無拘無束的日子舒坦。


  謝逸快速的移過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隔著有些遠,齊玉嫻猜不到謝逸的想法。很快宴會就結束,長平王妃被長平郡主熱情的扶著,「長平,你今日似乎很高興?」長平王妃試探長平郡主,長平郡主點點頭:「當然高興了,見到了謝小公爺,聽說他可是個厲害人物。他的祖母可是長公主,祖父那是叱吒疆場的安國公,母妃,您見過安國公嗎?」


  長平郡主好奇的問著,長平王妃搖搖頭:「母妃沒有機緣,未曾見過安國公,不過見過長公主幾面。」見過長公主,那不就是謝逸的祖母,回去長平郡主要好好的問問清楚。長平郡主對著長平王妃跟在太后和齊玉嫻的身後回去寢宮,至於聖上則是沒有讓謝逸離開,帶著謝逸去了御書房,恐怕還有要緊的事情要交代謝逸,大臣們帶著家眷紛紛離開皇宮。


  梁國公瞧著聖上和謝逸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停住腳步。吳氏輕輕的說道:「公爺,您怎麼了?」梁國公這時才回過神來:「走吧!夫人。」梁明哲、梁明達、梁明珠等人跟著回府,臨走的時候,梁明達遞給宋南冬和陳軒告別的眼神,陳軒今日隨著威遠侯府和夫人進宮赴宴,宋南冬隨著兵部尚書和林氏進宮來,林氏越是瞧著齊玉嫻,越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就是想不起來。


  在馬車上,兵部尚書有些遲疑:「夫人,你最近怎麼了?心神不寧,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從林氏的臉上完全看的出來,林氏下意識的抬起頭望著兵部尚書:「老爺,妾身……妾身……」「夫人,有什麼事情跟為夫也不能說?」兵部尚書反而有些氣憤,在林氏的心裡,對自己還有所戒備,真的讓兵部尚書沒有想到。「老爺,妾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兵部尚書皺著眉頭:「夫人,你這話從何說起?」不太明白林氏的意思,林氏咬著牙:「老爺,您有沒有覺得清寧郡主很熟悉?」很熟悉,當然沒有了,兵部尚書沉思一會兒搖搖頭,林氏失落的望著兵部尚書,就是,問著兵部尚書那不是白問著,就在這個時候,兵部尚書若有所思的嘀咕:「夫人,你這樣一說起來,我倒是有些感覺了,確實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被林氏一說起來,兵部尚書陷入了沉思,林氏激動的拉著兵部尚書的衣袖:「老爺,您也覺得熟悉,是不是?妾身早就覺得了,可是一直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老爺,您趕緊幫妾身好好的想想。」滿心期待的望著兵部尚書,兵部尚書無奈:「夫人,一時之間為夫也想不到,還是給些時間,讓為夫好好想想。」這個當然可以了,「老爺,妾身不逼著您,不逼著您,您好好想想,要是萬一哪日想起來,記得一定要告訴妾身。」


  不放心的叮囑兵部尚書,「這個你放心,定然會告訴你。只是你最近可要好好的幫南冬留心一些合適的姑娘。」兵部尚書可提醒著林氏,林氏微微愣住:「老爺,南冬不是自己說現在還不著急考慮親事。」「他不著急,可是我著急,難道你不著急?」兵部尚書遲疑的望著林氏。


  宋南冬可不小了,都已經十八歲了,也該準備娶妻。林氏趕緊敷衍道:「老爺,妾身知道,妾身會多留意。」聽到林氏的話,兵部尚書就放心多了。起碼在兵部尚書的心目中,林氏辦事還是很靠譜。不用再操心,謝逸隨著聖上來到御書房。一直到了深夜聖上才讓謝逸離開,臨走的時候聖上叮囑道:「回去多留心皇姐的身子,要是你惹著皇姐生氣了,那可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聖上已經好久不曾見到長公主,自從長公主和安國公的嫡子離世后,長公主就幾乎不離開長公主府,跟別說進宮,聖上也見不到長公主。過年時宮裡的宴會,長公主也不曾參加過,只除了一次太后的壽宴,那還是八年前的事情。如今想起來,真的太遙遠了,聖上都快忘記長公主的模樣。「微臣遵命!」目送著謝逸離開的背影,聖上在心裡考慮,要不要找個機會出宮去探望長公主。


  長公主不進宮,聖上這些年一直忙於國事,勵精圖治,想要把東臨國治理的井井有條,這樣才對得起先皇臨終前的囑託。但是如今做皇帝的時間長了,聖上反而有些疲倦,更要緊的是如今許多的事情可以讓幾位皇子去做,有人幫自己分擔,何樂而不為,聖上也不傻,也該到了選立太子的時候。


  還是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聖上再去探望長公主。長平郡主今晚隨著長平王妃去寢宮休息,纏著長平王妃告訴自己安國公和長公主之間的事情。長平王妃拗不過長平郡主,只能由著長平郡主。齊玉嫻一個人在寢宮,太后還擔心齊玉嫻孤單,想留下來陪著齊玉嫻,齊玉嫻可不敢勞煩太後娘娘。


  迅速的催促太後娘娘回寢宮休息,再三的保證肯定沒事。還請太後娘娘放心,太后才勉強的點頭離開。蓮香小聲的說道:「姑娘,嬤嬤來信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蓮香可不想再宮裡待著,「怎麼,你就那麼想回去?」齊玉嫻板著臉,蓮香嚇得趕緊跪下:「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蓮香低著頭,不敢看著齊玉嫻,這時從頭頂傳來齊玉嫻噗嗤的笑聲,蓮香才意識到自己被齊玉嫻給騙著了,「姑娘,您可嚇死奴婢了。」「起來吧!你告訴嬤嬤,再過兩日我們肯定能回去。」蓮香聽著兩眼冒金光:「姑娘,真的還有兩日就可以出宮了。」在宮裡的日子可不好,處處要小心。


  不能隨便的說話,更加不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尤其當著太後娘娘、長平王妃等人的面,更加要注意。萬一出了差錯,那可不是蓮香一個人的錯。要連累著齊玉嫻,還有齊玉嫻的名聲,蓮香一直緊繃。「怎麼,蓮香,你現在連我的話,你也不相信了。」「姑娘,奴婢自然相信您的話。」


  「那不就得了,你等著就兩日,我們就能見到陳嬤嬤了。好了,時辰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不用守著我了,去吧!」趕緊催促著蓮香去休息,蓮香依依不捨的望著齊玉嫻,最後離開寢宮,讓齊玉嫻好好休息,寢宮裡面的蠟燭已經被吹滅,齊玉嫻還在想著謝逸,今日見到謝逸似乎有些不一樣。


  說不上來的感覺,也許只是八年沒有見過謝逸,有些生疏了。過些日子能見到謝逸,跟謝逸聊聊,也許就好了。齊玉嫻安慰自己,不過齊玉嫻好像腦海中對謝逸上一世的事情沒有什麼印象,算了。不去想了,早些休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想,好好的養足精神最為重要。


  第二日,用完早膳,太后特意的拉著長平王妃留下,長平王妃有些遲疑的望著太后:「太後娘娘,您這是何意?」「你呀!還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哀家就想問問你,要是謝小公爺做你的女婿如何?」太后直接把話給挑明,說的不清不楚,長平王妃也不接話,還是直接一些比較好。


  長平王妃還確實沒有想過謝逸娶長平郡主,不過說實話謝逸一表人才不說,就是家世就足以讓長平王妃動心,但是長平王妃已經給長平王去信。要回去挑選郡馬,如今長平王妃有些猶豫。太后見長平王妃遲遲不回答:「怎麼,你不願意?」「太後娘娘,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也知道長平的個性,恐怕長平高攀不上謝小公爺,還請太後娘娘見諒。」


  在心裡權衡再三,長平王妃拒絕了這門親事,太後娘娘忍不住拍著長平王妃的手背:「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知道嗎?要是錯過了謝小公爺如此的英才,長平日後可到哪裡去找這樣的郡馬,哀家可是為了長平好。你好好的想清楚,再告訴哀家也不遲,不用現在就拒絕,你回去好好想想清楚。要是可以的話,你旁敲側擊的問問長平,看看長平是否滿意?」


  太后不想那麼著急的就得到長平王妃的回答,此事還需要多考慮考慮。長平王妃點點頭:「多謝太後娘娘美意,妾身遵命。」「哀家不留著你了,回去吧!」太后目送長平王妃離開的背影,迅速的板著臉。謝逸看不看得上長平郡主那還是兩說,長平王妃倒是有自知之明,謝逸看不上長平郡主,確實要是長平郡主嫁給謝逸,的確是長平郡主高攀上謝逸,不夠論起輩分,謝逸似乎要比長平郡主晚一輩,但是皇家也顧不得這些,只是長公主那邊似乎要多花些心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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