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少主
郭安再次準確的判斷出吳崖的動向,又提前從吳崖的右側向外閃開,同時反手發出一個小火球直奔吳崖的右眼。
吳崖的左小臂橫放眼前保護雙眼,右手揮出的血煞拳芒再次被金鋒劍帶偏。
「嘭——」
小火球在吳崖的左臂上炸開,焦痕出現在他的手臂上,一股鑽心的疼痛傳入腦海。。
「嘶!」
吳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郭安發出的火球雖然不正常的小,但是威力也絕對是不正常的大,不次於高級鍊氣期修士發出的大威力火系道術。
當然,這種火球還重創不了身軀強橫的築基期體修,頂多算是燈火舔*舐了一下。
然而,郭安的攻擊點太噁心了。
雖然眼睛是所有體修,或者說是所有修士都存在的天生弱點,但是郭安你不能盯著右眼不放只攻擊這一處吧?
來來來,胸口腹部和四肢任你擊打,再不然襠部隨你劍劈刀砍,行不行?
可是郭安的身形敏捷似貓,步伐靈巧如猴,吳崖將功力壓制在鍊氣期,適應不了束手束腳的打鬥方式,心中的憋屈無處述說。
在練功室里,兩人的身形輾轉騰挪,猶如捉迷藏。
郭安是抓住時機,或是火球術或是符籙攻擊,抽冷子就給吳崖的右眼一擊。別的地方不打。
氣的吳崖嗷嗷大叫,然而反對無效,他必須時刻保護右眼不被偷襲才行。
當吳崖的眼睛再一次失去的郭安身影,他下意識的左臂上抬想要再次保護眼睛時,突然腋下極泉穴處傳來一縷針扎之感,一陣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他剛想不顧一切的催動全身的功力運起「金鐵之軀」防備危險,耳邊響起一聲霹靂鎮住了他的驚慌失措。
「我想殺你,你已經死了。若是再亂動引來治安隊,你自己作死可怪不了我。」
蘊含著不容反抗的意志,郭安的聲音再次在吳崖的耳中炸響。驚得吳崖停止了催谷法力發動「金鐵之軀」。
金鋒劍劍身反映著寒光,劍尖抵住吳崖右腋下的極泉穴,三寸紫紅色劍芒在劍尖上吞吐閃爍。
吳崖驚顫巍巍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罩門所在?」
有絕頂功法「天荒永恆體」在腦海中,郭安當然明白中低級的煉體功法因為不完善都存在著罩門和死穴。
在戰鬥中,經過瘋狂的計算,郭安大致圈定了幾處有可能是吳崖罩門的所在,然後毫不猶豫的對其中最大可能之展開突襲。
果然,郭安的運起極好,猜對了。一舉鎮住了吳崖。
「你猜呢!」郭安收劍後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吳崖,說道:「大而無當,勞而無功;其蠢如牛,其笨如熊。說的就是你。」
「說說吧,老不死的派你來幹什麼來了?」郭安直問吳崖。
吳崖平息了法力,恢復了練氣六層時的模樣,從儲物袋中取出新衣物換上。他不再趾高氣揚,反而一身端莊肅穆。
「我主人派來的監察使者。來到你身邊,就是專門監察督促你,讓你用心為主人辦事。從今以後,你的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彙報,你做什麼都要我批准。明白了沒有?」
說著,吳崖的雙眼一瞪,渾身發出陰冷森寒的氣息,「今天一見面,本監察使者是讓著你的,才壓制功力跟你玩玩。你卻對本監察使者極為不恭不敬。本使必將上報主人,狀告你與侍女嬉戲荒廢時間意圖拖延主人交代的任務。如果想要本使者在主人面前給你說幾句好話,你就把你的侍女——」
郭安沒等他把話說完,五顆小火球脫手而出,砸在吳崖的身上。
沒料到郭安突然翻臉,吳崖僅來得及用雙手擋住頭部。吳崖的左小臂皮開肉綻,黑紅色鮮血不要錢的濺落到地磚之上。
一加一大於二,何況是連續五科火球打在同一位置上。
他新換的一身衣物又報廢了。
「你在幹什麼,想找死嗎?」吳崖身軀再次暴漲,大聲怒吼道。運功收縮傷口,手臂的傷勢頃刻就和好如初。
郭安卻如碾過一個螞蟻一般的風淡雲輕,說道:「我如何做事,需要老不死的派人來監視?」
郭安面露嗤笑,說道:「你可知道我面對老不死的時候是何種態度?你可知道,這麼多人中,為什麼只有我可以獲得自由之身,得以返家?你來監視我,你不是信不過我,你是信不過那個躲在暗中的老不死呀!看來你也是看那老不死的不順眼呀!」直
看著吳崖的身形再次縮小,表情由暴怒轉變成驚訝,面部再出現微微的驚恐。
郭安覺得吳崖的臉很有意思,他繼續說道:「沒想到除我以外,還有人這麼大膽,敢暗地裡反抗老不死的。很好,你很強大!那正好,我對老不死的也是相看兩厭,我兩個聯起手來一起幹掉老不死的,也好眼靜心寧,念頭通暢——」
郭安面露欣喜,上前一步欲抓住吳崖的手,同時說道:「來來來,我們現在就去幹掉老不死的,讓他早死早投胎,送他一場功德。」
吳崖的臉色如同開了染坊,精彩極了。他後退兩步,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郭安身前,「老奴錯了,老奴錯了,請少主人開恩,請少主人開恩!」
吳崖太明白柳心的手段了,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柳心的「法眼」,再讓郭安說下去,柳心絕對會拔下吳崖的一層皮。
「老奴奉主人之命給少主人送東西,並且留下來伺候少主人,幫少主人處理些雜事。還有主人說少主人處於危險中,讓老奴一定要保護少主人的安全。」吳崖瞬間變成了軟骨頭,主動開口交代。
他磕頭求饒做的順利流暢毫無窒礙,動作嫻熟表情到位,一看就是經常練習熟能生巧。
「本來老奴是想忠心耿耿的給少主人當差辦事,將少主人當成老奴的再生父母一樣看待。但是誰想那挨千刀萬剮老殺才金平衣,他整日在老奴眼前耳中說著少主人的壞話,迷惑了老奴,才讓老奴犯了大錯,請少主人恕罪。
如今一看少主人,老奴才知道:少主人不愧是少年典範,人中龍鳳天降奇才,英明神武聰慧絕倫,器宇軒昂英俊不凡,德比諸聖,才勝先賢,真乃天神下凡,天仙轉世。老奴能有幸在少主人面前效犬馬之勞,三生有幸。
日後老奴見到金平衣必定與他勢不兩立拼個你死我活,以報應他詆毀少主人的罪孽。」
吳崖這一套說辭順溜極了,一點不打嗑。一身的奴才相,絲毫看不到剛才的凶神惡煞。
郭安說道:「干金平衣什麼事,你沒把我放在眼裡才是真的。」
吳崖繼續磕頭:「是是,少主人說的對。是老奴被鬼迷了心竅,一時糊塗才幹了蠢事,請少主人恕罪。」
他的額頭在地面磕得「砰砰」作響,但是他一身的鋼筋鐵骨,地磚可受不了。
「好了」,郭安止住吳崖,「說說你的來歷。」
雖然他句句不離「少主人」,神色語氣恭敬到極點,但是郭安卻感知不到他有絲毫的真心實意。
郭安早已看出吳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無恥之徒。
吳崖停止了磕頭,奴眉笑臉地說道:「老奴吳崖,出身北神宗,在主人身邊效力有二十餘年了。」
北神宗也是四十九上門之一,與天神宗、荒神宗和東華派組成「神華聯盟」。其門派也是主修鍊體功法,但與荒神宗不同的是,北神宗的是借天地萬物淬鍊自身。陰陽、五行,水火風雷,日月潮汐,毒氣煞氣均可淬鍊自身,功法上手容易,但是就是修行方式極苦,道心不堅,成就不高。
其宗門的修行真旨為「天捶地煉築真身」,修行到極點,不亞於「荒神不朽身」。
吳崖是北神宗的外門弟子,修鍊的是「風火煉體決」,築基後期的修為,在百安之地行兇是被柳心撞到,從此成了柳心的打手和走狗。
郭安問道「東西呢?」
吳崖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個玉簡,催動法力凌空緩緩送到郭安身前。
郭安伸手接過玉簡然後收起。
查看玉簡需要集中心神,郭安可不放心身邊的吳崖。
「還有什麼?」郭安再問。
吳崖說道:「主人說,少主人想學煉丹,不能僅僅是看和學,還要親自動手煉製。這一點可以去找徐閱休。但是——」
「但是什麼?」郭安問。
「但是,主人說『丹術不可輕傳』。老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吳崖回答。
「你起來吧。」郭安揮手,讓吳崖起來。
吳崖這種人,不是給你跪下就對你心悅誠服的人,而且他的臉皮之厚,估計飛劍都砍不開。
呃!不是估計,而是飛劍確實砍不開。
「想不到,連徐閱休都是你們的人!」郭安不無驚訝。
徐閱休是赤離城著名的煉丹大師之一。名號響亮,丹術高明。但是為人脾氣古怪,許多人自帶靈藥並奉上萬顆靈石當薪酬,他若是不高興,都不接受煉丹的請託。
當初郭覽也請過徐閱休給郭船療毒,但是根本沒請動。
現在,郭安有些懷疑腐骨之毒就是從徐閱休的手中傳出來的了。
吳崖站起身來,又換上了一身新衣。
「主人神通廣大,老徐在我之前就是主人的得力手下。平時就他會溜須,受的處罰最少。」提起徐閱休,吳崖一臉不忿。
一聽這話,就知道吳崖是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的貨色。柳心這個大魔頭的下屬估計都是這類無恥之徒,人渣中的人渣,垃圾中的垃圾。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