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高呼著唯一的父神之名,但無論是甘道夫還是瑞達加斯特,心中都很清楚一個事實——他們的父神伊路瓦塔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
早在很久以前,伊路瓦塔就已經沒了音信,要不然的話,哪裡還能輪到米爾寇做大?至於其後的索倫,在創造了世界的伊路瓦塔面前更是不夠看,又哪裡可能惹出來這麼一大堆的麻煩。
只能憑自己的力量繼續抵抗,但堅持到天亮的希望真的很渺茫。這才是甘道夫和瑞達加斯特心中的真實想法。
可是,可是,可是~!重要的話說三遍。
就在兩人已經不做指望的時候,事情卻突然出現了轉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戒靈們竟然像是被扔進了火堆里的柴火,身上突然翻湧出了大量的黑煙,伴隨著這一陣黑煙,他們身上的盔甲也在不停的崩塌收縮,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再不停的擠壓他們。
短短的一轉眼功夫,在戒靈們的嘶吼和嚎叫聲中,他們一個個都被壓縮成了足球大小的團塊。
「……。」沒想過會出現這種狀況,也不知道這種狀況意味著什麼,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瑞達加斯特才忍不住開口問道:「甘道夫,這是怎麼回事?」
在被派到中土大陸的邁雅們之中,甘道夫確實是最為睿智的那一個。但是,他以前也從來沒有見識過類似的場面。
沒有經驗,那就只能通過更加仔細的查看,來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此想著,甘道夫邁步上前,來到了安格瑪巫王縮成的那一團鐵塊跟前。
先用長長的木杖撥動了一下已經變成廢鐵的鎧甲,很意外的,這些鐵片竟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牢牢的黏在一起,而是直接散落開來,攤了滿地都是。
散開的鎧甲裡面什麼都沒有,這也讓甘道夫有些驚訝——戒靈們雖然已經被魔戒污染,變成了地道的亡靈生物,但他們卻並不屬於幽靈那種類型——就算是再怎麼骨瘦如柴,也應該會留下一些殘渣才對。
蹲下身來,用手指捏起一片鎧甲的碎片,稍微感受了一會兒,然後,甘道夫終於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瑞達加斯特,你也來感受一下~~!快一點~!希望我的感覺沒錯~!」
「恩?」不知道甘道夫為什麼會如此興奮和激動,不過瑞達加斯特還是照做了一遍。
再下一秒,他也如同甘道夫一樣,臉上露出了極為欣喜和興奮的表情。
「哈哈哈,看來你的感覺跟我一樣啊,哈哈哈哈啊~~!」
「甘道夫,我覺得我有可能是在做夢,你打我一下試試~。」
「沒問題~!」
「砰~!」
「怎麼樣?」
「很疼。嘶~~,看來不是在做夢啊。嘿嘿,嘿嘿,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鎧甲上纏繞著的黑暗力量竟然消失的一乾二淨了,這意味著什麼?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戒靈真的被徹底消滅掉了。
只有身為鎧甲主人的戒靈徹底被消滅掉,他們的氣息才會徹底消散,從而導致那些附著在鎧甲上的黑暗氣息也一同跟著消散掉。
戒靈並不是邁雅,他們並沒有不死的特性,但是,想要徹底殺死他們,卻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作為戒靈頭領的安格瑪巫王,掌握了亡靈魔法的他,原本就擁有溝通死亡的能力,想要徹底抹殺他的存在,更是難上加難。
原著之中,安格瑪巫王被林頓領主瑟丹指揮的大軍擊敗,逃亡的時候,當時的剛鐸王子厄紐爾還想要繼續追擊,洛芬戴爾阻止他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他的命運不會在此終結,也不會死於任何人之手。
一千年後,戒靈們捲土重來,安格瑪巫王在戰鬥中對上了霍比特人梅利和洛翰國公主伊爾玟的組合。覺得這兩人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安格瑪巫王就以貓耍老鼠的心態重述了千年前洛芬戴爾的預言來打擊梅利和伊爾玟——「你這個蠢貨!沒有活人能傷害得了我(nolivingmanmayhinderme)~!」
此時,伊爾玟摘掉了頭盔,露出了自己的長發,大喊著:「但我並非男子(butnolivingmanami)!你眼前的是位女子,伊奧蒙德之女伊爾玟。」
直到這時,安格瑪巫王才反應過來,當初預言中的那個『noman』不僅可以理解成『沒有人』,也可以解釋為『沒有男人』。
晃神中,安格瑪巫王的動作慢了一拍,當他回過神來準備施予最後一擊時,霍比特人梅利已經跳了起來,將短劍插入他的盔甲間的空隙。
趁此機會,伊爾玟向安格瑪巫王的頭顱發起了攻擊。正是因為這一記致命的攻擊,安格瑪巫王最終徹底消散在了天地間。
殺死其他戒靈的條件,或許比殺死安格瑪巫王要簡單一些,但考慮到他們都是戒靈,擁有同樣的體質,這裡面的難度差距想必也有限的緊。
就算是一個戒靈,都不是那麼容易搞定,更何況是同時搞定這麼多呢?稍微想想,甘道夫和瑞達加斯特就猜到了一種可能性——或許,是那一枚跟所有戒靈都有關係的至尊魔戒出了問題?
戒靈們手裡各自持有一枚魔戒,跟矮人和精靈們持有的魔戒比較起來,這九枚原本屬於人類陣營的魔戒跟至尊魔戒之間的聯繫最為緊密——畢竟人類之中既沒有見多識廣的鑄造大師,也不像精靈那樣精通魔法,於是,在製造魔戒的時候,索倫就很是大膽的在為人類鑄造的九枚魔戒中夾帶了更多的私貨。
精靈三戒以及矮人們持有的魔戒,或許不會因為至尊魔戒的毀滅而隨之一同被消滅掉,但戒靈持有的那九枚戒指,卻會因為跟至尊魔戒之間的緊密聯繫而受到牽連。
只有戒指出了問題,才會讓靈魂被拘束在戒指里的戒靈一同跟著被消滅,只有至尊魔戒出了問題,才會連帶著讓戒靈們持有的魔戒出現狀況。一環扣一環,有且僅有這一條脈絡可循,所以甘道夫和瑞達加斯特才會做出『至尊魔戒出了問題』的推測。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分量也沉的讓人難以置信。正是因為這份預想之外的沉重,甘道夫和瑞達加斯特才沒敢進一步『奢望』。
當然,他們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在內心之中,肯定也已經想到了『至尊魔戒是不是已經被徹底銷毀了』、『索倫是不是也跟著出了問題,甚至已經像戒靈們那樣被殺死了』的念頭。
「看來我們需要在這裡多花點時間了。瑞達加斯特,你覺得呢?」至尊魔戒的下落沒有任何頭緒,無論它有沒有被徹底銷毀,都不是一時半會之間可以調查清楚的。反過來,多爾哥多這邊的狀況就沒有那麼隱秘了,加上戒靈們已經死亡,又少了幾分阻力,於是,甘道夫就把『留在多爾多哥探查消息』的選擇放在了前面。
「同意。」點了點頭,瑞達加斯特開心的附和著甘道夫:「我也想看看剩下的那幾個戒靈是不是也跟這幾坨一樣變成了廢鐵,嘿嘿,或許就連索倫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甚至有可能也……,不行了,我已經等不及了,甘道夫,咱們趕緊出發吧~。」
「就算沒死,最少也要脫一層皮。唔,現在正是對付索倫的好機會,瑞達加斯特,你有沒有辦法送個信給薩魯曼?要是他也能過來,或者派出一些人手的話,我們或許真的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完成任務。」
「唔,我也不能確定。我是說,我曾經試過讓飛鷹送信,但是成功率總是有點問題。而且,現在這地方只有烏鴉和禿鷲,所以……。」瑞達加斯特跟動物們之間的關係很好,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半個德魯伊。
「要是楚也在這裡就好了~。」薩魯曼那邊暫時指望不上,取而代之的,甘道夫又想起了楚小柏:「他身邊有條叫做火球的火龍,雖然比史矛革小多了,但用來送信肯定沒問題。」
「啊,對了,史矛革~!」提到楚小柏和史矛革,甘道夫這才想起來他還在陪著矮人們一起前往孤山。
如果沒有剛才發生的那一幕,甘道夫還不會有什麼想法,但現在嘛,情況就徹底不一樣了——要是真跟推測的那樣,索倫已經因為至尊魔戒的連累出了問題,那麼,似乎就不用那麼著急去對付史矛革了——遠征孤山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避免索倫和史矛革的聯合,只要搞定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就可以完成任務。
「瑞達加斯特,走吧,咱們先回去一趟。」思前想後,甘道夫最終還是面帶一絲不甘的修改了之前的計劃。
「唉?不是說要多留幾天么?怎麼,不用探查消息了么?」
「如果索倫死了,晚一點再過來也沒關係。如果他沒死,這會兒肯定也已經躲起來了,一時半會兒應該很難把他翻出來。」思路換了,腦子也靈光了一些,剎那間,甘道夫就想通了一個事實——繼續在多爾哥多停留下去,並沒有太大的作用。